其實玄羽鷲她根本沒見著,也不知能負幾人,這麼說才能斷了朱飛同行的念頭。
風如溪換了件精幹緊身的布衣,也備好些幹糧,拂曉時分,急急趕回卜家。
卜樂樵已在院內等候,風如溪才一進院子,便嚇了一跳。
她生長在普通山村,從沒見過啥奇形異物,此時看見一隻非人的龐然大物昂立院內地上,雙翅微動,全身羽色深暗,眼似明燈一般的耀人。
風如溪初時驚煞,不久已鎮定下來,欣喜地想著:“啊,這就是玄羽鷲,好神奇。”
突聽卜樂樵對她說:“過來。”等風如溪依言行近,麵色沉凝地問:“如溪,此行真的是吉凶難料,你不會後悔麼。”
風如溪搖了搖頭,“我早知道凶險,但不能不去,隻要有一分希望,我就得去努力。”
卜樂樵歎息,“我知你是甘冒生命之險,隻不過真的很難說清,天麒山仙氣魔氣共聚,奇幻莫測,有時遭遇,也許不是死亡,卻比死亡更可怕。”
風如溪左手又攢了攢右邊衣袖,沉窒少頃,毅然說道:“我不後悔!”
卜樂樵又看得她幾眼,點頭:“好吧,卜叔也幫不了你多少,隻能稍稍幫你一些。我說過的話,你需牢記。”
他拿起個冰色的小藥瓶,晶瑩剔透,傾出粒藥丸,遞送到風如溪手上。
“第一,你先服下這粒護體丹。你乃平凡之軀,乘玄羽鷲飛上高空後,會受不了高處的強勁風寒,服下這個後就沒事了,可以安然度過。”
風如溪見他想得周全,感激的接過,吞下藥丸。
卜樂樵又拿出某緊致的革囊,交送對方手上,沉聲道:“第二,你帶著這個在身上,遇見什麼異物凶邪,可拿囊中的清芒鏡,辟邪驅妖,但未到迫不得已的險境,切不要輕易使出。”
風如溪鄭重應道:“我會記得!”
卜樂樵又引風如溪到了那隻龐然大物近前,越靠近,風如溪卻越不敢去細看它了,就看見它渾身極致黑沉又帶著些斑斕雜色的絨羽。
卜樂樵說:“它又叫五色玄羽鷲,你先坐上……不要怕,它雖然凶猛,不會傷你的。”伸手扶了下風如溪,讓她坐上大鷲的頸背間,接著說道:“它頸後這裏係著一條玄金繩,你雙手要抓緊,切記在它沒落下地之前,不要放開繩子。”
他逐一的囑咐,風如溪悉心牢記,點頭連應。
卜樂樵又遞過一件小物事:“對了,如果你想走時,召喚玄羽鷲,以此物向天空,它看到光芒,會飛去的。還有一點,今年的譚君會之期已不遠了,當然,是下個月,你還碰不上。無論在天麒山遇見什麼人,你都不要提起我。”
“卜叔叮囑的,我都記得了。”風如溪收過對方交於的小物,原來是個小筒般的東西,也隻是食指般粗細大小,外表銅黃色,尖端處有個淺蓋。
卜樂樵細心的告訴她,風如溪見此物較輕,精致小巧,好存放,她將小筒收藏入身側衣袋內係住,便不擔心了。
“如溪,你去吧,不必操心這裏的事了,希望過些日子,能見到你如願取藥歸來。”卜樂樵輕輕緩緩歎了口氣,望向風如溪的眼神中,似含深意。
風如溪此時已身在大鷲上,雙手抓緊了玄金繩。她什麼都沒再說,心情複雜難言得很,沉甸甸卻又空蕩蕩的,一切不言之中,對方已知她的心意。
卜樂樵對玄羽鷲比個手勢,咕嘟說了幾句怪異的語言。
玄羽鷲突然一聲低鳴,輕輕振翅飛升,飛速之快,風如溪雖已做好內心準備,仍吃了一驚!她忙雙手抓緊金繩,身子前傾,伏靠在大鷲的頸背上,不久,玄羽鷲已展翅飛入高空,直破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