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咽了淚,吻著兒子的臉說:“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我真的非常對不起你,孩子!”
他說著抱起了兒子走到母親床前,把兒子交到他母親的手上,激動地說:“快親親我們的小天使!他三個月來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直幫我幹活!我還那樣地責罵他!”
父親把敘利亞送到自己的臥室裏,讓他睡下,替他整好枕頭,蓋上棉被。父親仍伏在床邊,要等他兒子睡熟了再走,他拉著兒子的手說:“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孩子!”父親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夜晚,他的前額緊貼著兒子的心窩!鐵匠的兒子
普雷科西是鐵匠的兒子。他身體瘦弱,臉色蒼白,跟人說的話總是“請原諒我,請原諒我”,生怕得罪了人。
聽說他父親是個酒鬼,常常會無緣無故地對他發脾氣,有時還出手打他。早上他到學校裏來的時候,臉上常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睛又紅又腫。
“是不是你父親又打你了?”幾個調皮的同學這樣問他。
“沒有!父親怎麼舍得打我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有一次,他父親到學校裏來,臉色蒼白,一張惡狠狠的臉,歪戴著帽子,連站也站不穩,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酒鬼。他一點兒也不關心普雷科西,甚至都不正眼看他。而普雷科西一見到是父親,雖然害怕,但還是過去拉著父親的手對大家說:“這是我父親。”
今天早晨到校的時候,他的臉上又有了新的傷痕,大家見了都說:“又是你父親打的吧?這次可不能再否認了。你去告訴校長,校長會讓人把他送到警察局裏。”
普雷科西突然站起來,漲紅了臉,用氣得發抖的聲音說:“胡說,父親決不會打我!他是愛我的,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可憐的普雷科西,受了委屈,還要維護父親的尊嚴,還要裝笑臉給人看。普雷科西,你真了不起,我佩服你。少年鼓手
1848年7月24日,柯斯脫寨戰爭開始的第一天,我軍步兵團60名士兵奉命占領某高地的一座房子。剛到那個地方就受到奧地利二中隊的猛烈攻擊,我軍隻好撤退並避入空屋內,從樓上窗口射擊抵禦。
指揮防戰的是一個勇敢的大尉,他身材高大,鐵鑄般的臉上隻有堅強、果敢和嚴肅。60人當中有一個年僅14歲的少年鼓手,雙眼很有神氣,但身材矮小,看上去就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
奧軍圍成了弧形,一步步包攏來。一向鎮定自若的大尉忽然露出不安的神情,帶了一個軍官急忙到屋頂閣樓裏觀察敵情。
過了一會兒,軍官跑下來把少年鼓手帶到了閣樓上,走到大尉麵前。大尉把一張紙條交給少年,把他推近窗口說:“你看那下邊!房子附近有槍刺在閃光的地方,是我們的駐守士兵。你拿了這條子,從窗口溜下去,翻過那山坡,穿過田野,跑到我軍的陣地。一遇見軍官,立刻把這條子交給他。明白嗎?”
“放心吧!大尉!我一定會按時完成任務的!”少年一邊回答一邊順著繩子往下溜,少年落到地上了。
大尉在窗邊看著少年下坡,心裏焦急萬分。那紙條如果能及時送到我軍的陣地,援兵就會趕來;萬一誤事,這60人就隻有戰死或被俘虜了。
少年飛快地跑著,忽然在他的周圍冒出五六處煙塵來。原來奧軍已經發現了他,正從高處向他射擊。突然,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被打死了!”大尉大叫一聲。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少年又站起來了,仍舊拚命地跑著,但速度已經不是很快了,他的一隻腳有點跛。
“堅持!堅持!”大尉吼道,眼睛不離開那少年。少年雖已到了平地,但是已經不能跑了,隻是拖著腳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挪。突然,少年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好像是摔倒了。隔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又重新出現在大尉的視線中,不久就被籬笆擋住,看不見了。大尉迫不及待地跑下樓。
屋內到處是煙霧和塵土,子彈像雨點一樣到處亂飛。受傷的士兵痛得滿地打滾,許多屍體堆在門口,副官也受了傷。
敵軍更加逼近了,從煙塵中已經能望見他們的臉,在某一時刻,敵軍忽然減弱了火力,一個聲音用意大利語喊叫起來,“你們投降吧!”
“決不!”大尉從窗口怒喊。於是,兩軍的炮火又重新猛烈起來。大尉用絕望的聲音說:“援兵不來了!他們不來了!”
就在這時,軍官從閣樓上跑下來,大聲呼喊,“他們到了!同誌們,再堅持一下,援兵來了!”
聽到這消息,我軍士氣大振,所有的人都衝到窗口,抵抗又一次變得勇猛。隻片刻的工夫,敵軍的陣勢就被打亂了。大尉領著屋內的士兵往外攻,外麵救援的騎兵向裏攻。敵軍很快亂作一團,已經開始撤退了。
當天的戰鬥以我軍的勝利而告終。然而第二天,戰鬥再次打響,我軍雖勇敢抵抗,終因寡不敵眾,被迫退守。
在泯契阿河岸的哥伊托,大尉到一座設有臨時病院的教堂裏去尋找受傷的副官。
正當大尉四處尋找副官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用低弱的聲音在叫他。
大尉吃了一驚,對他喊道:“小英雄,原來你在這裏!真勇敢!你完成任務了!”
“是的,大尉,我已盡了我的全力了。”少年回答。
“你受的傷不要緊吧?”大尉問道,並用眼睛搜尋著附近床上,看有沒有他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