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看到顏無鬱的表情時呆了。
顏無鬱比我更呆。他雙目愣愣地看著那畫,好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寫著不可置信,又慢慢地透出驚喜來。
我頓時有些驕傲,這個表情的意思就是我畫得好是吧?嘻嘻。
我雖然喜歡畫畫,但是畫得少,更沒給外人看過,畢竟自己沒怎麼學,這地方又崇尚風雅。我在才能方麵其實是個要麵子的人,常常是無聊了亂畫,畫完就撕掉扔了,怕被苗浪發現後打擊我。隻在他二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實在想不到要送什麼,就畫了一幅送他。
說起來,顏無鬱好像是第一個稱讚我畫畫的人呢,苗浪這破人,知道我畫得好也不表揚表揚讓我高興一下,太不會教育孩子了。
顏無鬱驚喜了一會兒,轉眼望向我,眼睛清亮:“是無鬱唐突了。苗小姐所作之畫,實乃無鬱平生未見。無鬱厚顏,想請苗小姐將此作贈與無鬱,我願以物回贈,無論你想要甚麼,我都會盡力滿足。”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我心裏涼了涼,剛才的喜悅瞬間褪了一半。
“這畫本來就是你的,你不氣我壞了你的畫就很好了。”我有些懨懨道,“三爺還有什麼畫要看的麼?”
顏無鬱打量了一下我的神色,溫和笑道:“你身體才愈,我叨擾這許久已是無禮。畫作隻有那一幅,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日後再來看你。”
說著親自收起畫拿在手中,轉身走出了書房。我遙遙福身:“恭送三爺。”帕格和尼尼也隨我一起行禮。
顏無鬱一走,帕格立刻“啪”地跪在我麵前。
“請小姐降罪。”
我擺開一張宣紙,執筆蘸滿濃墨,淡淡道:“這有什麼罪過的,技不如人,好好練就是了。”
我在屋頂時,帕格站的方位比顏無鬱離我近一些,卻是顏無鬱先上來將我接住。想必帕格心裏要長出個結來。
“是,謝小姐開恩。”帕格冷著俊臉,起身站到一側。
我揮退了他,將尼尼也趕了出去,隻留自己一個人在書房裏。
熏香嫋嫋,紙張素白,一筆一畫,勾勒我日思夜想的眉眼。眉目是清雅的,幹淨的,瞳是極淺的棕色,像雪一樣不染塵埃,也像雪一樣冰涼徹骨。鼻尖秀挺,唇是薄的,唇色很淺,時常輕抿著,不開口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安安靜靜,高貴清華宛如謫仙,讓人近不得半分。要是被惹著了,眉頭皺起來,尖下巴微一抬,薄唇輕啟,一開口準能氣死你。
我忍不住笑出來,筆尖輕走,畫幾筆停幾筆,思考一陣又繼續畫。原來看不見了反而會更清晰,這是什麼道理?
“陳西夜,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再見到誰?”苗浪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我放下毛筆,將一張白紙蓋住畫好的圖像,瞪了苗浪一眼,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老大!”
他邪邪一笑:“在做什麼虧心事哪,嗯?”
說著伸手就要撩開桌上的白紙。我急忙捂住,撥浪鼓一般地搖頭:“我沒幹虧心事,不準看!”
他一奇,眉毛挑起來:“哎喲,還有秘密了哈?我就要看。”
說著抓起我的手要搬開。
“啊啊啊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我慌得緊緊捂住,侵下身體死死罩住桌麵。
苗浪更奇,收了手,正經地問我:“哎?這是為什麼?”
我烈士一般撲著畫紙,仰起頭來脫口而出:“我怕你會自卑。”
他眉毛險險地挑起,眼睛危險地眯起:“哦?”說著繞到我身側,一把摟住我的腰,一隻手提著我的手臂將我夾起來。
我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
苗浪充耳未聞,揭開白紙露出下頭的畫像來。我被夾著,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感覺到他夾著我的手臂狠狠一用力,我“啊”地慘叫出聲。
“不就是春心萌動了麼,有甚麼稀奇的?”苗浪聲音淡淡。
我急忙接口:“嗯嗯不稀奇一丁丁點兒都不稀奇,你把畫還給我吧。”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繼續盯著那畫,片刻後又說:“不過長成這模樣還是有些稀奇的,差點就能跟我比了。”
我在心裏“哧”了一聲,我看上的人當然是天上地下最好看的。
苗浪忽然伸出另一隻手來把那畫折起,收進自己的懷裏,淡聲道:“畫得不錯,沒收。”
我立時嗷嗷大叫:“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破人你還我畫像嗚嗚嗚還我畫像!!….”
苗浪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直接夾著我就往門口走去。
“府裏的菜吃膩了,今兒個咱們去喬成樓吃燒雞。”
我揮舞著手臂一路嗷嗷亂叫,奈何他力氣太大我掙脫不得,隻得隨著他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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