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浪無視我,領了那人到桌邊坐下,那丫鬟在一旁站著,猶自愣愣。苗浪又喚人加了兩副碗筷,殷勤地招呼著兩個姑娘吃飯。
那兩人倒真像是被人偷了錢兩天沒吃飯似的,呼哧呼哧沒幾下就把菜掃光了。
苗浪見她倆吃得差不多了,開口問道:“姑娘要見三爺,不知可否先告知芳名?”
對方抿了抿唇,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脆生生地說:“我…”卻頓住了,左右瞧了瞧,才又開口道,“那我跟你講,你不許告訴旁人。”
苗浪笑笑:“姑娘放心,在下斷不會讓旁人知曉。”說著揮退了帕格和尼尼。
那姑娘猶疑地看了我一眼,囁嚅地開口:“我…我是陳秋姝。”
我同苗浪對望一眼,不明所以。苗浪思索一陣,忽然一抬眉:“啊,難道你是左相千金,四小姐陳秋姝?”
我握杯的手一顫。
她縮著脖子,紅著臉點點頭。
苗浪一驚,道:“四小姐怎會孤身到丹江來?”忽然頓了頓,像想到了什麼,揚眉展開一個戲謔地笑,“四小姐果然…”
陳秋姝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臉立刻紅透,嘴一撅,硬聲道:“三爺在何處?你究竟帶不帶我去?”
苗浪嗬嗬直笑,過了一陣方道:“帶,當然帶,吃完咱們就走。”
陳秋姝立時站起身來:“那…我已經吃好了。”
苗浪一怔,又樂開了:“哈哈哈…嗯,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我在後麵弱弱地叫了一聲:“喂,我還沒吃飯…”
幾人像沒聽見,徑直走了出去。我呆了呆,轉頭看了看窗外街上的車水馬龍,半晌後喚來小二,道:“清了,再送一桌來。”
小二喏聲出去了。我猶自望著街道發呆,腦中空蕩蕩的,似乎想了很多,又仿佛什麼也沒想。
自己慢吞吞吃了飯,抱了苗喵,身後跟著帕格和尼尼,慢吞吞地走回府去。我摸著苗喵毛茸茸的腦袋,低聲說:“苗喵,咱們去會會那位秋姝小姐。”
回府一打聽,不出意外地被告知陳秋姝已經在府裏住下了。我叫來苗忠,問:“我哥呢?”
苗忠道:“回小姐,公子在書房。”
我抱著苗喵進了苗浪的書房,他正在裏頭跟山莊的幾個高管議事。見我進來,苗浪對那幾個人道:“今日就到此處,眾位辛苦。”幾人遂告辭出去了。
我坐到他的椅子上,手指梳著苗喵的毛,說:“呐,你搶我畫的事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我想畫多少就畫多少。不過那畫兒你可不能弄壞了。”
苗浪假惺惺一鞠躬:“多謝小姐寬宏大量。”
我煞有介事地抬手免禮,又道:“不過,你得把跟陳秋姝有關的事兒都告訴我。對了,她人呢?”
苗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方道:“她呀,正在同三爺把手言舊訴相思之苦呢,嗬嗬。”
我一聽來了興趣,抱著苗喵笑嘻嘻湊過去:“有八卦?快跟我說說。”
他從桌上撿了把扇子,裝兮兮地搖起來:“咳,說起這三王爺同秋姝小姐的一樁故事,實在是叫一個當局者迷旁觀者爽啊。話說一個是皇帝陛下的三兒子,一個是左相大人的四姑娘,這三爺比秋姝小姐虛長一歲,兩人卻是同月同日生。”說著翹起蘭花指仰頭朝天花板指了指,表情陶醉,“許多年前的一個夜晚,月朗星稀,微風拂麵,楊柳依依,枝頭的雀兒都打了盹兒。在這人煙消匿的良辰美景中,俏娘子遇見了佳公子,那一個眼波輕蕩,勾魂一笑,這一個柔情似水,欲拒還休…”
我打斷他:“說重點。”
苗浪嗔了我一眼,喝了口茶:“總之,幾年前皇帝陛下他老人家一個心血來潮,把這兩人的生辰同時辦了。陳秋姝第一眼見著三爺便看上他了,從此窮追猛打軟硬皆施發出話來一定要把三爺搞到手,可惜三爺一直不為所動,真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陳秋姝卻鍥而不舍,這不,她曉得三爺下丹江,便偷跑出家找來了。”
“額…”我無語了半天,道:“精神實在可嘉。”
苗浪讚同地點點頭:“就是,還沒哪個姑娘這麼有毅力地追過我呢。”
我呸了一聲:“你還用得著追?”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那是自然,你哥我雖然體力不錯,但畢竟是一介凡人,應付不來這麼多。”
我從頭到腳惡心了一遍,憤道:“你不要因為我理解力好一些就來毒害我!我還未成年呢你妹的!”
他笑嘻嘻伸出手臂來環住我的肩膀:“我妹當然是我的。”
我不理會他的牛頭不對馬嘴,掙脫開來跑了出去。心裏想著:“西夜啊,你姐到我家來了,我得去跟她套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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