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尼像發現新大陸似,叫了起來。他找來了爸爸,與爸爸一起跟蹤追擊,在後院的牆角下找到了白蟻的老巢,抓住了那批長翅膀的“竊賊”。
隨後他們把“竊賊”放進一隻小坩堝,下邊點起火,對那些“竊賊”執行死刑。幾分鍾後,在坩堝底部,果然發現了一層銀子。
“爸爸!那從白蟻嘴裏吐出的是什麼液體?它們為什麼能夠使銀匙子變軟呢?”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猜測應該是一種帶有腐蝕性的液體,它把匙子腐蝕之後才使得它變軟了。孩子,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好好學習吧,我想書本會給你答案的。”
父親的話並沒有使哥白尼沮喪,反而進一步激起了他對未知事物的興趣。
正是他這種旺盛的求知欲,使得哥白尼在日後不斷地探索,最終解開了天文學上的一大奧秘。
痛悼父親早逝
當時波蘭的學校教育,受到了科學發展和教會勢力的雙重影響,從開設的課程就可以看出這個特點。
學校一方麵開設數學、天文學、曆史等學科,另一方麵又開設神學等,教學日程必須按照教會日曆。
要想在沒有教材的情況下學好知識,首先需要有過人的記憶力,其次需要上課精神集中,此外還需要開動腦筋。隻有同時具備這些因素,才可能準確掌握教學內容。
哥白尼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他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班級裏的第一名。每次考試,看見兒子都取得優異的成績,父母總是沉浸在幸福歡樂的海洋裏。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不幸降臨了。哥白尼10歲那年,一場瘟疫在托倫城流行,終日繁忙、抵抗力差的父親不幸也染上了瘟疫,持續高燒不退。
母親請來了當地最好的教士給父親看病,然而,沒有一種藥物能夠為他解除高燒。
那時候,由於教會的專製統治,科學成了神學的奴婢,隻有為神學的合理性尋找依據、與神學有關的學科可以發展,真正意義上的科學研究幾乎可以說沒有。
因此,5世紀至11世紀是歐洲曆史上的黑暗時代。從12世紀起,隨著古希臘羅馬文化遺產被發現,歐洲的學術研究才開始複興。
但是,由於教會的統治依然很嚴密,科學發展的步履仍然十分艱難。
當時的醫學是非常原始的,占星術、巫術和宗教迷信還在醫學領域占據著統治地位。
在埃及人和美索不達米亞人的醫學文獻中常用“妖魔”解釋疾病,疾病被視為一種邪惡的精靈,醫生因此往往用吐藥、瀉藥或使人難受的藥物來驅除病魔,有的甚至使用符咒等迷信手法來達到目的。
歐洲當時盛行的基督教吸收了這些不科學的思想和做法,認為上帝是宇宙的主宰,是萬物的創造者。上帝施人以恩,也懲罰不敬神的人,疾病就是上帝對罪人的一種懲罰。
因此教士到來後就在病人的床前向上帝祈禱:“主啊,饒恕這可憐的罪人吧!萬能的主啊,他將忠誠地服侍您,以清洗他的罪孽。”
可是,在幾天後的暗無天日的一天裏,父親從早到晚痛苦地呻吟,全身抽搐。傍晚時分,他才平靜了下來。
搶救的醫生搖搖頭說:“他走了!上帝保佑!”
母親撲在丈夫身上,號啕痛哭:“尼古拉,你怎麼就這麼走了,讓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
四個兒女也在父親遺體旁,痛哭不止:“爸爸!你不能死,你回來啊!回來呀!”
悲天動地的哭聲,令人撕心裂肺,誰人見了不落淚,哪個聽了不傷心。
在全家悲痛不已的日子裏,哥白尼仿佛一下子長大了。
在人多的時候,哥白尼從不落淚,幫助媽媽幹事。一個人的時候,他想起父親生前的音容笑貌,淚水就一個勁兒地往下流。
要知道,這是1483年,他才10歲啊!少年喪父,可謂人生之一大不幸了!
哥白尼時常一個人怔怔地發愣,他在想一個個難解的問題,真是斬不斷,理還亂。
父親的病逝,使10歲的哥白尼產生極大的震動,心中產生了一種懷疑上帝的驚人想法。
那個給父親看病的教士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歸是得罪了上帝。上帝是宇宙的主宰、萬物的創造者,人人都要聽從上帝的命令。
上帝創造了人,給了人肉體,又給肉體創造了靈魂。父親的死是因為他的肉體和靈魂要回歸到上帝那裏去了。
“大人說,瘟疫是神為了懲罰那些罪惡的人才降臨的,可父親是虔誠的教徒、難得的人才,為什麼也遭此厄運?”
哥白尼不太相信教士的話。父親在他心中的形象是高大的,他見義勇為,樂善好施,為托倫城人出策出力。
更重要的,教士說上帝把災難降給人類,是為了懲罰不敬神的人,可是爸爸是個敬神的人,為什麼也得受難呢?
看看周圍每天要發生許多不幸的事,難道這都是上帝的意旨?
哥白尼望著藍天上數不清的星鬥,問也得不到回答,隻有自己心靈之星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下來。
當時人們認為上帝住在天上,所以哥白尼決定要一輩子研究天空,使人們不再對神秘的天空望而生畏。
就這樣,父親的早逝成了哥白尼人生道路上極為重要的一個轉折點。正是在這個階段,他早早立誌獻身天文學,並且為了探索天文學的奧秘而終生努力。抉擇人生方向
這是一個有凝聚力的家庭。父親的死並沒有把家庭擊垮。堅強的母親挑起了撫養孩子、管理家庭的重擔。
料理完父親的喪事之後,這個家庭又恢複了正常。哥白尼和哥哥又重新回到了學校去讀書,兩個姐姐也都繼續到修道院學習《聖經》和封建禮節。
喪父之後的家庭,一切又都井然有序,每個人都在默默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可是,災難又一次降臨到了這個家庭身上。
哥白尼和哥哥、姐姐們還沒有從悲痛中解脫出來,母親也不幸染上了瘟疫,不久之後便不治身亡了。
哥白尼和他的哥哥、姐姐成了孤兒。
這一次,這個家庭是真的塌了天了。父母雙亡,留下四個未成年的孩子,這個家又該何去何從呢?
當時,哥白尼的舅舅還遠在羅馬,顧不上前來照顧他們。眼看著這個家庭就要垮掉,幸好這個時候,哥白尼的姨媽及時伸出了援手。她住到了哥白尼家裏,承擔起了管理家務、照顧孩子的責任。
孩子們在姨媽的照顧下,總算是漸漸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雖然他們並不缺少錢財,但是卻再也享受不到父母的關愛了。
原本歡快的家庭一下子就變得異常冷清,大房間空蕩蕩的。哥白尼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他再也不像以前愛動,而變得沉默寡言了。
父母雙亡,對於四個年幼的孩子來說,該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啊。這使得他們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結束了。
哥白尼的大姐生性憂鬱,她不堪世俗的煩惱和痛苦,還是選擇了修道院。
哥白尼的二姐性格和大姐迥然不同,她覺得自己的兩個弟弟都是喜歡學習的人,將來如果好好讀書的話,一定會有出息的。況且姨媽家的生活條件也不是很好,如果還要帶這樣四個孩子的話,對於她們一家來說,壓力豈不是更大了嗎?
大姐性格柔弱,而兩個弟弟年紀還這麼小,她身為姐姐,一定要為這個家庭承擔起責任。
二姐決定要嫁給一個富商。
“什麼?你要嫁給富商?這怎麼可以!你才多大呢!”
姨媽聽說二姐要嫁給富商之後,忍不住抱住二姐痛哭起來。哥白尼和哥哥的拳頭也都握得緊緊的,揪著二姐的衣裳一個勁兒地哭。
兩個姐姐被安置之後,這個家庭就剩下哥白尼和哥哥了,而這個時候,他們的舅舅瓦茲羅德終於來到了他們身邊。
舅舅烏卡什·瓦茲羅德的官邸位於風景如畫的韋納河畔,雖然是一座漂亮的防禦性建築,但並不顯得呆板單調,寬大的窗子為整個城堡增添了明快的色彩。
通過護城河上的吊橋才能進入城堡的內院。庭院的周圍是兩層圍廊,二層樓上住著主教和他的兩個外甥及其隨從人員,那裏設有小教堂、圖書館和餐廳。
這座豪華的城堡,顯示出主教是一位有雄心和抱負的人。
對於如何教育和培養這兩個小外甥,成了瓦茲羅德心中的一個矛盾:是把他們培養成神職人員呢,還是讓他們繼承父業成為商人呢?舅舅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瓦茲羅德是一個十分民主的人,他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
有一天,瓦茲羅德把哥白尼和他哥哥安傑伊叫到跟前,對他們說道:“孩子,對你們父母的事情,我很難過。但是現在悲傷已經過去,你們要重新打起精神,好好走以後的路,知道嗎?”
“舅舅,我們知道。”哥白尼和哥哥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很好。現在舅舅問你們,你們是想要和你們的父親一樣做一個商人呢,還是想和舅舅一樣做一個神職人員呢?”舅舅語氣和藹地問道。
父親高大的形象又一次出現在哥白尼的心中,他也想過要做一個商人,就像父親那樣,成為人人仰慕的人。
但是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他需要研究天上的星星,他要去揭開宇宙的秘密,他要看看天上到底有沒有上帝的存在。
哥哥安傑伊問道:“舅舅,做商人有什麼好處呢?”
舅舅輕輕撫摸著安傑伊的腦袋,說道:“你這個小滑頭,如果做商人呢,就像你們父親一樣。如果經商成功,就能獲得很豐厚的回報,有了錢以後就可以參加社交活動,獲得一定的社會地位。”
“那神職人員呢?”
“舅舅不就是一個神職人員嗎?嗬嗬,神職人員有社會地位,有固定的收入,被人們尊敬。”
“那麼,做商人和做神職人員各有什麼壞處呢?”
舅舅把兩個孩子抱了起來,讓他們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溫和地說:“神職人員呢,可能賺的錢沒有商人多。但是商人呢,可能賺的錢很多,但是風險也一樣很大,萬一經營失敗,可能就家破人亡,什麼都沒有了。舅舅比較傾向於你們做神職人員,這樣安穩一些。不過舅舅不會替你們選擇。現在你們自己考慮一下,想要做什麼呢?”
哥白尼想都不想就說道:“舅舅,我想做神職人員。”
哥哥安傑伊考慮了一下,然後也決定聽從舅舅的建議,說:“我也是。”
舅舅開心地摸摸兩個小外甥的腦袋,說道:“要想從事神職工作,就必須要有淵博的知識和很高的學位。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個就去海烏姆諾學校讀書吧。”
海烏姆諾學校是當時波蘭最好的中學。在舅舅的培養下,哥白尼開始走上了一條輝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