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太炎的影響下,在火熱的革命鬥爭中,鄒容的革命民主思想日漸成熟了。
就在這緊張、激烈的戰鬥環境裏,鄒容完成了《革命軍》的寫作。《革命軍》全書分為七章,約兩萬多字,語言通俗流暢,充滿著愛國主義豪情。它指出中華民族已被帝國主義和清政府推到了“十年滅國,百年滅種”的險惡境地;強烈要求用暴力推翻清王朝,驅逐帝國主義這個“外來之惡魔”,爭取祖國的獨立。章太炎主動為《革命軍》寫了一篇序言,稱讚它是“雷霆之聲”。《革命軍》自1903年出版以後,短短的幾年就重印了20多次,銷售100多萬冊,居清朝末年革命書刊銷售量的第一位。年方十九、風華正茂的鄒容寫的《革命軍》是中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進軍鼓點,在辛亥革命準備時期,起到“發聾振聵”的作用,教育和鼓舞著整整一代資產階級革命者勇往直前。
“號角一聲驚睡夢,英雄四起換沉淪。”,《革命軍》出版後,上海的《蘇報》接連發表文章,讚美它是“國民教育之第一教科書”,“希望將它借及於四萬萬人之腦海”。清朝統治者對此驚恐萬狀,恨之入骨,便肆意製造了震驚中外的“蘇報案”。他們以“勸動天下造反”的罪名,查封了愛國學社和《蘇報》,叫嚷“巴縣鄒容最為凶險,非拿辦不可。”
1903年6月30日,氣勢洶洶的外國巡捕和中國警探闖進愛國學社,悍然逮捕了章太炎。聽到這個消息後,鄒容十分憤慨,毅然於第二天淩晨“投案”,被敵人關進了帝國主義者設在租界裏的監獄。
在敵人的法庭上鄒容堅強不屈,據理力駁,會審官瞠目結舌,束手無策。但是,中外反動派強裝鎮靜,無理宣判鄒容“永遠監禁”。在社會輿論的猛烈抨擊下,才於1904年5月改判“監禁二年”。
囚禁,撲滅不了民主先驅心中燃起的革命烈火,阻擋不住革命誌士的頑強戰鬥。在敵人的鐵窗後麵,鄒容一邊向同時被押的章太炎學習篆書,一邊創作洋溢著愛國主義情懷的詩篇來表達自己的革命誌向和美好情懷。他曾在一首題為《獄中答西狩》的詩中寫道:“一朝淪地獄,何日掃妖氛。昨夜夢和爾,同興革命軍。”在敵人陰暗恐怖的監獄裏,鄒容日夜盼望著浩浩蕩蕩的革命軍從四方興起,以解救苦難的祖國。
“人間活地獄”,這就是反動派監牢的真實寫照。鄒容在被關押期間,每餐隻能吃到“粥一蓋,豆三粒”;北風怒號的嚴冬,晚上也僅有一條氈子用來禦寒;此外他還經常被罰做苦工,遭受毒打。非人的折磨無情地吞噬著鄒容年輕的生命。1905年2月,在離刑滿出獄隻有幾個月的時候,鄒容病倒了。然而,反動派並沒有停止對鄒容的迫害,相反,他們對他的摧殘一天比一天更狠毒了,鄒容的病情也因此一天比一天地惡化,終於發展到難以挽救的地步。1905年4月3日淩晨,鄒容突然口吐鮮血,悲憤地離開了人世,他的遺體被反動派殘忍地棄置在監獄牆外。這位傑出的資產階級革命家死時才21歲,這正是為革命做出貢獻的青春年華啊!
“我中國欲獨立,不可不革命,我中國欲與世界列強並雄,不可不革命”,“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鄒容生前雄壯的呐喊,一直回蕩在神州大地;他的革命精神,一直鼓舞著一代又一代的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