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殺伍子胥之後,便揮師北伐,打敗了齊國。一時間,吳兵氣勢囂張,橫行於江淮間。周敬王三十八年,夫差在兩次大敗齊國之後,自以為已經是天下無敵了,便大會諸侯於黃池(今河南封丘),並與晉國爭做盟主。然而正當盟主地位似乎唾手可得的時候,越國乘吳國國內空虛,發兵襲破了吳都姑蘇(今江蘇蘇州市),並殺死了吳太子。夫差不得不將與晉爭霸的事草草收場,倉皇回師,但已來不及了。

後來越又多次伐吳。周元王三年(前473),越國終於把吳國消滅了,夫差也自殺而死。臨死前,他終於醒悟過來,痛斥伯嚭說:“是你為臣不忠不信,亡國滅君!”隨即殺死了伯嚭。接著他愧恨萬分地說:?我悔不用子胥之言,而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我有何麵目見子胥於地下!”遂自殺而死。吳國的這種結局被伍子胥一一言中。

屈原之冤

提起屈原,在中國可謂家喻戶曉。他的名字和民間節日端午節聯係在一起。正是由於屈原是農曆五月初五投入汩羅江,於是這一天便成了人們紀念這位偉人的日子。這一天,滔滔湘江,浩浩洞庭,千帆競渡,百舸爭流,萬眾呼喚:

“魂兮,歸來,三閭大夫——”

“魂兮,歸來,三閭大夫——”

生不逢時

屈原,湖北省秭歸縣人,楚威王元年(前339),出生在楚國一個破落了的舊貴族家庭。他的家族曾是楚國的貴族,其祖先與楚王同姓,因此他與楚正是同一始祖的子孫,這個始祖就是古代傳說中的高陽顓頊氏。相傳,顓頊興起於高陽地方,他有一支叫做季連的六代孫開始姓芊,楚國就是他的後代。周文王時,季連的後裔鬻熊的曾孫熊繹因祖上有功,被封在楚,住丹陽(今湖北省秭歸縣)。這就是楚國建國的開始,而熊繹便是楚國的第一代國君。可見,楚國本應該姓芊,到鬻熊以後姓熊。屈原與楚王同姓,則也應姓芊或熊,到春秋初年,屈原的祖先、楚武王熊通的兒子瑕受封於屈地為卿,才把“屈”作為氏的稱號,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姓氏逐漸不分,屈原祖先的氏號“屈”便被作為他家的本姓而流傳下來。

因為屈原家族是楚國的王族,所以他的許多先人都曾擔任過楚國的重要官職,發揮過重要作用。如屈重、屈完、屈建等。據史書記載,他們或是善於辭令的外交家,或是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曾給屈氏家族帶來過極大的榮譽。但到戰國時期,屈氏家庭開始衰落下來,在政治上雖仍能夠保持貴族身份,但經濟上已經十分貧寒了。

屈原誕生的年代,正值我國曆史上的戰國社會末期。伴隨著屈原童年、少年、青年時期的,是席卷整個中國大地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戰亂。當時,由於農業、手工業、商業的發展,社會生產力大大提高,從而推動和促進了生產關係的變革,新興的地主階級開始登上政治舞台,日益要求參與變革和掌握國家政權。而腐朽的奴隸主貴族勢力仍頑固地維護反動落後的政治統治。這種實質性的鬥爭具體表現為:七個強大的諸侯國家——齊、楚、燕、趙、韓、魏、秦,都積極任用革新派人物,在本國實行變法,富國強兵。同時互相進行激烈的拚殺征戰,企圖以自己為主統一中國。

七國之中位於西方的秦國,原來經濟、文化都很落後,但由於在秦孝公時重用了衛國人公孫鞅(因仕秦有功,封於商地,號商鞅)實行變法,並取得了較為徹底的勝利,所以到戰國中期竟後來居上,一躍而成為七國中最強大的國家。秦強大之後,立即對其他六國展開強大的攻伐,給山東六國(因六國均位於秦以東的崤山之東)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當時的山東六國中,最有可能與秦抗衡的便是——楚國。楚國是戰國七雄中地域最大的國家。它的國界北至中原,與韓、魏、齊等國為鄰,西至黔中(湖南沅陵)、坐郡(四川巫山),與巴蜀和秦為鄰,南到蒼梧(湖南九嶷山),東達海濱。楚國的建國和開發雖不及北方黃河流域曆史久遠,但由於南方江漢流域富庶的自然條件和廣大人民的辛勤勞動,經濟、文化發展很快,到春秋中期,楚國政治、軍事上都已達到鼎盛時期,當時的國君楚莊王繼齊桓公、晉文公之後成為中原又一霸主,成為史稱的“春秋五霸”之一。戰國時期,楚國國力更加強大,生產力發展水平已經達到相當的高度。

但到戰國中後期,楚國的政治、軍事狀況和實力卻日益腐朽和衰落。這是由於楚國的奴隸主貴族腐朽勢力十分頑固和強大,他們在楚王周圍形成了一個盤根錯節的集團,千方百計阻止和破壞一切具有積極進步意義的改革措施。戰國初期,楚悼王曾任用衛國人吳起為丞相,製定了一整套抑製奴隸主貴族勢力、富國強兵的變法措施。一度使楚“南平百越,北並陳蔡,卻三晉,西伐秦;諸侯患楚之強。”但是,由於楚國舊貴族勢力的處處對抗,使吳起的政治主張難以徹底貫徹實行。支持變法的楚悼王在世時,楚的貴族舊勢力就企圖殺害吳起,等楚悼王一死,甚至屍骨未寒,吳起便立即被殺,他製定的新法也隨之廢除,這種倒行逆施的結果,使得楚國實力逐漸衰落,到楚懷王即位時,楚國表麵上雖然還很強大,但實際上軍事實力和政治聲望都已遠遠落後於秦國。楚懷王也清楚地看到了這種局勢,曾哀歎道:“寡人自料以楚當秦,不見勝也;內與群臣謀,不足恃也。寡人臥不安席,食不甘味,心搖搖然如懸旌而無所終薄。”

麵對當時這種力量對比十分懸殊的局勢,楚國和山東六國中的其他五國都十分清楚地感到秦的威脅。同時也產生了聯合抗秦的要求。從公元前334年開始,山東六國相繼接受了洛陽策士蘇秦關於聯合抗秦的主張,委他掛六國相印,由南到北組成一條縱線抗擊秦國,這就是曆史上的“合縱”政策。在“合縱”過程中,楚國曾發揮過重要作用,一度居“長”的地位。與此同時,秦國也在公元前328年,用魏國人張儀為丞相,采取分化瓦解,遠交近攻的策略對六國進行各個擊破,史稱“連橫”。“合縱”和“連橫”兩種勢力鬥爭的結果,也就決定著秦和山東六國生死存亡的命運。

屈原就是在這種戰亂而複雜的年代中成長起來的。高貴的家族出身使他從小具有良好的文化素養、超群的才華和非凡的抱負。他比一般的楚國人更關心楚國的命運和前途。

第一次被放逐

公元前329年,楚威王去世,次年由其子熊槐即位,是為楚懷王。楚懷王統治時期,還是很有一番作為的,對內發布限製舊貴族的法令,對外出兵打敗魏國。年輕的屈原看到楚懷王有變法圖強的要求,便於懷王十年(前319),懷著崇高的理想和一腔愛國熱忱,從家鄉秭歸來到楚都郢(今湖北江陵西北)。開始,屈原擔任文學侍臣。他利用在工作上的便利,以自己淵博的知識,明於治亂的本領和善於辭令的特長,和楚懷王高談闊論。從遠古怎樣開頭,到天地怎樣形成,從吳起變法的失敗,到商鞅變法成功,從秦楚兩國的對比,說到變法的必要,終於贏得了楚懷王的信任。懷王十一年,屈原由文學侍臣被擢升為左徒。左徒在當時的楚國是一個很重要的官職,地位僅次於今尹(宰相),能參與商討國家大事,負責發布命令,接待各國使節,處理外交事務。這一年,屈原才二十二歲,他躊躇滿誌,決心像伊尹、呂望輔佐商場、周文王那樣去輔佐懷王,解決當時楚國在內政外交上麵臨的問題。

楚國當時在外交上沒有確定的策略。楚懷王缺乏政治遠見,自恃武力強大,不時攻打周圍鄰國,結果使自己陷於孤立。屈原明白楚國的有利條件,但他也正視秦強於楚的客觀事實。他向懷王分析了形勢後,提出楚國在外交上必須采取合縱政策,最重要的是聯齊抗秦。楚懷王聽了屈原對各國形勢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決定在外交上實行聯齊抗秦的政策,即派屈原出使齊國,談判兩國聯盟的事宜。當時齊國的國君是齊宣王,由於齊國以前不斷受到楚國的進攻,他開始時對楚懷王要求與齊聯盟表示懷疑。但在屈原的說服下,終於同意簽訂盟約。之後,楚齊等山東六國在楚都郢開會,結成合縱聯盟,並推舉楚懷王為“縱約長”,聯合攻秦。聯軍雖在軍事上沒有什麼結果,但也給秦國以很大威脅,使其不敢再輕視楚國。

隨著楚國地位的提高,楚懷王感到屈原主張的外交政策取得了成功,因此對他更加信任和器重。於是決定采納屈原的建議,修明法度,在內政方麵實行改革,並任命屈原秘密著手起草一部《憲令》,待將來公布實行。

正如任何革新和進步都無一例外地會遭到保守勢力的阻撓和反對一樣,屈原的政治措施也很快成為楚王周圍盤根錯節的奴隸主貴族勢力詆毀和攻擊的目標。

首先向屈原發難的是上官大夫靳尚。他和懷王少子子蘭都是楚懷王的親信近臣,他們互相勾結利用,形成懷王身邊的一個腐朽反動集團。看到懷王重用屈原,他們心中自然不滿。一次,屈原接受懷王的命令,草擬了一份新的政策法令,稿子還沒有寫定,心懷叵測的靳尚就要強行搶來按自己的意思改動。屈原為保守國家機密,堅持自己的正確主張,堅決不把草稿交出去。這樣就惹怒了靳尚,他便到懷王麵前去告屈原的狀,並煞有介事地說:“現在外麵的人都在私下議論大王讓屈原起草《憲令》的事!這件事除了屈原以外,還有誰會泄露出去呢?他還對別人說在楚國除了他,別人是訂不出來的。連大王您也幹不了……”一向妄自尊大、自以為是的楚懷王聽了靳尚的讒言,不僅認為屈原泄露了國家秘密,更使他惱怒的是,屈原連他這個大王也不放在眼裏。回宮後,又聽寵姬鄭袖添油加醋地說了屈原的一些壞話,不禁對屈原厭惡起來。正當屈原廢寢忘食地伏案起草《憲令》,立誌報效國家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楚懷王的命令,免除了他的左徒官職,降為三閭大夫。

三閭大夫是楚國特設的一種官職,主要掌管屈、昭、景三姓的宗族事務,主持教化,沒有什麼實權。楚懷王把屈原降為三閭大夫,實際上是將他從高級領導集團中趕了出來。事後,屈原一次次地向楚懷王表示自己的忠貞,但奏章根本到不了懷王手裏。

當時的七國形勢,秦雖然已十分強大,但也一直害怕山東六國的聯合抗擊,特別擔心地域最大的楚國和財力最雄厚的齊國的聯合。為了破壞這種聯合,楚懷王十六年,秦派“連橫”的代表人物張儀到楚國遊說。張儀用重金買通了靳尚等人,並誘騙楚懷王說:“秦國最憎恨的是齊國。楚國如果能斷絕與齊因的聯合,秦國願把商於地方的六百裏土地作為禮物送給楚國。你們如同意這樣做,則既削弱了齊國,又和好了秦國,同時還使自己增加了土地,這樣一舉三得的好事,大王何樂而不為呢?”貪圖小利的懷王果然聽信了張儀的話,答應斷絕與齊國聯合的要求,還馬上拜張儀為相國,連著幾天擺起慶賀的酒宴,樂不可支地宣布:“我們要收回商於地方了。”

屈原此時正出使齊國,得知消息後,趕回楚國,極力阻止,但為時已晚。屈原埋怨頭腦簡單的楚懷王,痛恨裏通外國的靳尚之流,更擔心楚國的前途。看到自己的理想不能實現,留在郢都已無益,屈原便回到秭歸,處理王族中的事務,並密切關注著楚國事態的發展。

楚懷王斷絕了與齊國的結好聯盟後,派人到秦國去接受六百裏封地。當楚國的受地使者來到秦國時,張儀卻謊稱酒後摔傷,不能見客,閉門三個月不露麵。楚使沒有辦法,隻好回去報告了懷王。懷王不但不醒悟,反而猜想是秦國認為他和齊國的關係斷絕的不堅決。於是又派人到齊國,當著齊王的麵將齊辱罵了一番,齊王又氣又惱,竟轉而與秦國結好。這樣,張儀破壞楚齊聯盟的目的已達到,便將六百裏的許諾變為六裏。楚懷王這時才發覺自己上了秦國的當,一怒之下,發兵討伐秦國。公元前312年春,楚與秦在丹陽交戰,結果楚軍大敗,將士死傷八萬人,許多將領被俘,還損失了漢中一帶六百裏的土地,懷王損兵折將,更加惱羞成怒,傾全國兵力第二次伐秦,兩軍在藍田大戰,楚又遭到慘重的失敗。這時,韓、魏也乘機出兵襲擊楚的後方,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懷王隻得忍氣退兵。

受了秦的愚弄欺騙,又接連吃了兩次敗仗,楚懷王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後悔不該對齊那樣背信棄義,孤立了自己。於是便把一直主張聯齊的屈原召回,派他前往齊國去尋求諒解,以圖再度聯合。屈原毫不計較個人的恩怨,於懷王十八年,受命第三次出使齊國。

正當屈原前往齊國作再度聯齊的說服工作時,秦國又在窺測時機,玩弄新的權術了。他們派人到楚國求和,還發誓願將剛奪到手的原楚漢中一帶六百裏土地分一半給楚。懷王懷恨未消,說:“我隻要張儀的腦袋,不要什麼土地。”胸有成竹,對楚內部情況了如指掌的張儀也果真自願赴楚。靠著用重金買通的上官大夫靳尚和楚王寵姬鄭袖的幫助,他不但毫毛未損,反而與楚達成了“叛縱約而與秦合親、約婚姻”的協議,然後凱旋而歸。

張儀剛走,屈原風塵仆仆地從齊國回來了,他聽到了張儀來楚的經過,又氣又急,力勸懷王說:“為什麼不殺掉他呢?”但是當懷王再次後悔,派人去追趕時,張儀早已跑掉了,就這樣,楚國再次失信於齊國而投入秦國的懷抱,屈原聯齊的成果輕易被葬送了。不久,重用張儀的秦惠王死了,張儀逃到魏國,很快也死在那裏。這之後,齊又曾寫信給楚國,爭取懷王聯合抗秦,而楚也一度與齊、韓聯合。但是,當秦昭王即位後,又開始拉攏楚國。剛愎自用、反複無常的楚懷王也就再度聽從秦的擺布,於公元前304年與秦正式聯盟,並作了秦國的女婿。

屈原竭力地反對懷王親秦背齊,一再苦諫。靳尚、子蘭恐怕屈原破壞了他們背齊親秦的政策,也不斷地在懷王麵前詆毀屈原,並威脅懷王說:“秦最恨親齊的屈原,現在秦楚已結盟,可屈原還在攻擊秦國,萬一秦國怪罪下來,那楚國不就要大禍臨頭了嗎?以臣等之見,應該將屈原論罪,以示守信於秦。”

昏庸的懷王聽信了靳尚、子蘭的讒言,便於懷王二十五年,將屈原治罪,定為流刑,驅出郢都,放逐到漢北(漢水上遊,今湖北鄖、襄一帶)。漢北是楚國的邊陲,緊靠已被秦奪去的土地。來到這裏,屈原觸景生情,感慨萬千,寫下了他的不朽的詩篇——《離騷》,表達了他憂國憂民的感情和為理想而英勇獻身的精神。

第二次被放逐

在屈原第一次被放逐期間,秦曾幾次發兵伐楚,使楚遭到很大的損失。懷王又感到了秦的凶狠,有心與齊重修舊好。於是,他派太子熊橫作人質住到齊國,又下令召回了被放逐漢北的屈原,準備通過屈原的遊說調解恢複楚齊聯盟。這樣,懷王三十年,放逐了五年之久的屈原重回郢都。

就在這一年,秦軍在攻陷了楚的八座城池,軍事上占了對楚的絕對優勢之後,派人送書信給懷王,要求與懷王在武關(今陝西商縣東)會麵結盟。麵對這封吉凶莫測的來信,懷王感到左右為難,前往武關吧,又怕再次上當,不去吧,又擔心惹惱了秦國。這時,屈原極力勸阻懷王不要前往,他說:“秦乃虎狼之國,毫無信義,楚國已多次被秦所騙,大王千萬不可自投羅網!”靳尚則說:“不然,楚不能敵秦,因而屢次兵敗將死,國土日削。現在秦欲與楚複好,如果拒絕了他,秦王必震怒,定會增兵伐楚。以臣之見,大王切不可得罪於秦。”懷王猶豫不決,就問少子子蘭。子蘭娶秦女為妻,以為婚姻可恃,力勸懷,力赴會,他說“秦楚之女,互相嫁娶,親莫於此。秦以兵相加,還要求和,今歡然相會,怎可不去?上官大夫所言極是,大王不可不聽。”

懷王昏聵,心本懼秦,又被子蘭、靳尚二人攛掇不過,遂答應秦王赴會,在一幫親秦派官員的簇擁下去了武關。果然不出屈原所料,懷王剛入關,就被秦軟禁。秦以割取楚巫、黔等郡的條件相要挾,懷王不肯。懷王悲憤交加,哀歎道:“悔不聽屈原之言,至有今日。靳尚、子蘭誤我!”最後懷王被秦長期扣留,最後落了個客死秦邦為天下笑的下場。

楚懷王的死,是屈原政治生命的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懷王在世時,屈原就同舊貴族集團進行了長期的鬥爭。在這個鬥爭中,雙方都是以爭取懷王的支持為主要手段,而懷王在早年的確還有一點改革楚國政治、富國強兵的念頭,所以屈原雖屢次被疏遠,但他在內政外交方麵的一些主張還能夠被懷王接受,他本人還不時受到重用。

公元前298年,楚懷王的兒子熊橫即位,是為頃襄王。他即位之初,就徹底地跪在了秦的腳下,忍辱投降,對內更是荒淫腐朽。人民對屈原的敬仰,引起了他的嫉恨,就在他即位的第三年,即公元前296年,再次將屈原逐出郢都,流放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