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阿拉伯人也是探險隊中的一員。他說卡爾·斯太因克斯及他們在一個奸細的帶領下來到阿迪亞爾設計的包圍圈,並受到他們的襲擊。阿迪亞爾就是靠這樣的襲擊而出的名,許多卡非拉人做了這名聲的犧牲品。卡爾·斯太因克斯帶領他的探險隊奮起反抗,但終於寡不敵眾,被阿迪亞爾一夥人擊敗,阿迪亞爾帶領他手下的圖阿雷格人殘忍地把他們給殺害了。
卡爾·斯太因克斯被害一事引起了民眾的極大憤恨。他們發誓,一定要為這個勇敢的探險家討回公道。他們要抓住這個肇事者阿迪亞爾。從這件事看來,以前那些襲擊事件都有可能是阿迪亞爾幹的。法國當局決定組織一次遠征,不單是為了這件事,更主要的是為了消除阿迪亞爾的消極影響,因為阿迪亞爾一夥已嚴重地阻礙了突尼斯與的黎波裏之間的正常貿易,阿爾及利亞的總督千挑萬選組織了這支由阿爾迪岡上尉指揮的遠征軍,這是一支北非騎兵隊。總督還命令在鹽水湖及鹹水湖地區所有的軍事哨所給予這支遠征軍無條件的援助。
就這樣,這支由60餘人組成的遠征軍坐著“尚茲”號遠洋艦來到了斯法克斯港。他們下了船,把糧食、帳篷都放在駱駝背上,在阿拉伯人的帶領下,向西進發。由於所帶物資有限,遠征必須在內陸城市和鄉村取得供應,這些城鎮在傑裏德地區包括托澤爾、加夫薩及綠洲。同時為了管理方便和保持行動上的統一,阿爾迪岡上尉任命了一些副官,兩個中尉,這幾名副官之中就有一個是中士長尼科爾。尼科爾不但自己加入了遠征軍,還把他的‘爭光’及忠心的“切紅心”也一並帶進了遠征軍。遠征軍穿越了整個突尼斯的薩赫勒平原,又在昂馬拉地區的加夫薩休整了兩天。
加夫薩位於一塊平地上,四周環繞著起伏的山丘,這連綿的山丘又與一座綿延百裏的大山相連接。加夫薩是擁有最大居民量的南突尼斯城市中的一個,這些居民集中的地方多由房屋和窩棚構成。這裏的據高點拉卡斯巴由原來的突尼斯士兵警戒轉交給法國士兵看守。同時,加夫薩也是一個工業文化中心,這兒不僅有各類語言學校,更有機器的轟鳴聲,特別是紡織業尤其發達,這兒有用哈馬馬特綿羊毛製成的裹毯、蓋布。
在加夫薩,遠征軍得到阿迪亞爾一夥的消息:阿迪亞爾現就在離加夫薩以西130公裏一個叫費爾卡恩的地方。遠征軍沒考慮自身的疲勞,隻要求盡快捉到阿迪亞爾。他們催促著上司阿爾迪岡:兵貴神迅,要極早拿定主意。尼科爾更是急不可奈,他保證如有必要的話,他的“老兄弟”會加倍趕路的,“切紅心”更加如此。
裝備充足的遠征軍出發了,他們出了城市向西南方向行去,途中經過好大一片棕櫚林,棕櫚林裏麵還包含了一片略小的果樹林。
遠征軍又路經一個小鎮,加夫薩和阿爾及利亞——突尼斯邊界之間的路在這個小鎮彙合,並在這裏設了一個卡,叫切比卡。在這裏遠征軍又一次得到阿迪亞爾一夥人的消息,證實了,他們幾次運動的準確性,這兒也同樣遭受了阿迪亞爾的危害。
阿爾迪岡指揮遠征軍快速地離開了邊界,又急忙趕到離這不遠的一個位於索克納幹河穀畔的小鎮。沒想到的是,就在遠征軍來這兒的頭天夜裏,圖阿雷格人就在位於流向傑裏什幹河河畔的內格裏恩和費爾卡恩之間的地方得知了遠征軍來襲擊的消息。
從消息中得知,阿迪亞爾一夥匪徒共有一百多人,阿迪亞爾的母親也在他們中間。雖然遠征軍在人數上處於劣勢,但這絲毫沒影響到他們的鬥誌,他們每一個人都奮不顧身地殺敵,並且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以一當十的能手。
就在遠征軍到達費爾卡恩的時候,意外的情況出現了。阿迪亞爾已經知道他們來襲擊的事情。阿迪亞爾想把騎兵隊引入有沼澤地的地區,然後采取襲擊騷擾的辦法消滅騎兵隊,再加上遊牧的圖阿雷格人的幫助,成功率一定很高。退一步講,隻要阿迪亞爾留下一些蛛絲馬跡,阿爾迪岡上尉一定會抓住不放,追蹤到底的。於是,阿迪亞爾決定就按這個計劃行事,由於掌握了主動權,再擴充一些兵力,他完全可以輕鬆消滅這支騎兵隊,這將是他繼消滅卡爾·斯太因克斯之後的又一勝利。
可惜,阿迪亞爾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匪徒們企圖沿索克納幹河去傑貝爾謝爾沙盆地的北部。但是尼科爾帶領他的小分隊快速穿過公路,截住了他們。雙方混戰起來,一時間,卡賓槍聲、步槍聲及左輪手槍聲響成一片,雙方各有傷亡。其中有一部分圖阿雷格人冒死衝了出去,但阿迪亞爾並沒有同他們在一起。
那時,阿迪亞爾正在奮力地催動戰馬,企圖趕上他的同夥。然而這時,阿爾迪岡上尉瞄準了他,並向他撲來。阿迪亞爾見狀急向上尉開了一槍,哪知,在慌亂之中沒有擊中對方,自己卻一腳蹬空,從馬上摔了下來。就在他爬起來的時候,一名中尉向他猛力一撲,又把他撲倒在地,眾多北非士兵擁了上來,生擒了他。
那邊,中士長尼科爾正在抓著企圖衝到這邊的傑瑪。就在這時又有幾個圖阿雷格人衝了過來,把傑瑪從尼科爾手中搶了回去,“切紅心”趕緊過來幫助主人,但仍無濟於事。
“我本來抓住了那個老婦女!”尼科爾嚷道,“可又被他們搶了回去!……‘切紅心’快過來,快!慶幸的是她的兒子,那個大惡魔沒有逃脫。”
的確,阿迪亞爾沒有逃掉,他被遠征軍給活捉了,但隻有他被安全押到加貝斯後,傑裏德才算是除掉了這個禍害。
勿庸置疑,阿迪亞爾的同夥是不會善罷幹休的,如果遠征軍不趕緊增派兵力加強戒備的話,傑瑪她們是不會讓他們輕易把她兒子交給法國政府的。
遠征軍帶著被擒的阿迪亞爾回到加貝斯,並把他暫時押在加貝斯的要塞,準備把他移交突尼斯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這就是阿迪亞爾被捕前後發生的事情的全部經過。阿爾迪岡上尉完成追捕任務之後,去突尼斯做了個短期旅行,又回到了加貝斯綠洲。
越獄
等上尉、中尉及中士長他們相繼離去之後,奧來伯從後麵閃身出來察看四周。
當確信北非士兵完全離去後,奧來伯才召呼傑瑪他們出來並跟著他。
傑瑪、索阿爾及艾赫邁特快步跟了上來,走上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這條小路直通要塞。從這個角度看綠洲是寧靜的,這似乎與市區的嘈雜毫無關連。夜更深了,濃重的烏雲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這裏一點兒也沒有海邊那種清爽宜人的空氣。
奧來伯一行四人大約前行了15分鍾就來到了新約會地點,這是一個類似於咖啡館或小酒館的地方,有一個不大的小廳,主人是一個長久經商的生意人。阿圖雷格人看中了他的忠誠,付給他一大筆金錢,把他的小酒館作為議事地點。
聯係人哈裏克就在這小廳中坐著,除他之外還有另外一些圖阿雷格人。哈裏克是阿迪亞爾最忠誠的支持者,他支持阿迪亞爾的一切行動。
在遠征軍圍捕阿迪亞爾的戰鬥中,哈裏克在傑瑪的配合下,逃脫出去。以後又按索阿爾等人的計劃,打架鬧事借此進了監獄又與阿迪亞爾取得聯係。他由於在大街上鬧事,幾天前被抓起來並關進要塞的監獄裏,在這幾天裏,他沒費多大周折就與阿迪亞爾取得了聯係,這絲毫沒引起法國士兵的懷疑,更沒有想到哈裏克也是阿迪亞爾手下匪徒之一。
這件事情的另一關鍵之處就是他必須在“尚茲”號巡洋艦到達之前,獲得自由之身。現在這艘遠洋艦已駛過好望角,馬上就要在加貝斯海灣靠岸了。哈裏克必須馬上脫身,錯過了今晚,阿迪亞爾就要被轉移到“尚茲”號上,那時再動手就來不及了。
在這關鍵時刻,這個酒館的老板出麵了。原因是他與監獄的看守長熟悉。本來,哈裏克的事隻是一件小事,在前一天對他進行了象征性的懲罰。但哈裏克沒有耐心,所以沒有得到釋放。在今晚天黑之前,哈裏克要想脫身,就必須想到打開要塞大門的辦法。店鋪老板準備從監獄看守那兒打開缺口,這個看守有空時就喜歡去他的酒館喝酒。太陽剛剛落下去,店鋪老板就向監獄走去。
利用看守這個辦法是不明智的,但是越獄成功之後,回頭再看看這個辦法覺得也並不是絕對不行。店鋪老板在要塞過道裏與一個人交錯而過。這個人就是剛剛從監獄中放出來的哈裏克,哈裏克認出了老板。他們既不怕被人看見,也不怕被人監視,因為哈裏克已受過了懲罰而被釋放了。
“通知阿迪亞爾了嗎?”店鋪老板直接問道。
“通知過了。”哈裏克回答道。
“何時行動?”
“今夜。還有,索阿爾、艾赫邁特、奧來伯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他們會準時配合你的行動。”
很快,哈裏克來到,與其他人會合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派了一個人在外麵放哨,哈裏克和其他圖阿雷格人就在這店鋪裏一直等到傑瑪和索阿爾來到,並向他們了解了一下情況。
哈裏克在監獄的幾天裏與阿迪亞爾取得了聯係,他們被關在了一起,阿迪亞爾得知近期將被帶到突尼斯受審,所幸的是哈裏克很快被釋放了。
傑瑪和索阿爾進入小店鋪,一看見哈裏克,索阿爾就問道:
“我哥哥現在情況如何?有危險嗎?”
“說,快說!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傑瑪也問道。
“我們把計劃已通知阿迪亞爾了,就在我剛從監獄裏出來的時候,‘尚茲’遠洋艦離這已不遠了,阿迪亞爾也已做好了準備,就在今夜行動……”
“這麼說我們隻有半夜的時間了。”
“過了半夜,他就逃不掉了。”傑瑪喪氣地說道。
“放心好了,有我們幫助,此事會成功的。”哈裏克充滿自信地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索阿爾問哈裏克。
哈裏克向索阿爾等人解釋道:
“關押阿迪亞爾的牢房位於碉堡的一角,這個牢房與朝海的護牆緊著,護牆由於長年經受海水的衝刷,已變得疏鬆。牢房外還有一個天井,也與牢房緊挨著,天井的通道是可以隨便進出的。
“天井與護牆外的陰溝相聯通,陰溝處由一排金屬柵欄封鎖著,過了陰溝不遠,大約有幾米的距離就到了海平麵。
“阿迪亞爾無意中發現,陰溝的金屬柵欄已生滿鐵鏽,且晃動不已,不用費多大力氣就可以把它拆除,這樣牢房與外界就沒有什麼障礙了。
具體來說,就是阿迪亞爾要從牢房爬出,過陰溝,進大海,然後再上岸,再……,可是這麼多天的監獄生活,他還能有這精神與體力嗎?
阿迪亞爾現在正值中年,他高高的身材,古銅色的皮膚,身體健壯有力,且熟悉各種使身體保持長久耐力的方法。同時又有不同於土著人的禁欲習俗,平時吃一些天然野生食品,如耶棗、無花果等,這些均使他具有持久的戰鬥力。
阿迪亞爾對圖瓦特和撒哈拉及突尼斯鹽湖地區的遊牧民族——圖阿雷格人影響深遠。這其中包含了一定的道理,他先從母親那裏繼承了優良、堅韌的品性,又具備了所有圖阿雷格人的優點,使他智勇超人,性格堅毅。阿迪亞爾的母親傑瑪身上的一切能力在阿迪亞爾身上表現無遺。在圖阿雷格人那裏,一個做奴隸的父親和一個貴族的婦女所生的孩子,則被認為其具備了貴族血統。毫無疑問,假如現在阿迪亞爾振臂一呼,所有圖阿雷格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隨他參加聖戰,打遍傑裏德的廣大地區,甚至更遠。
就這樣一個渾身充滿力氣的圖阿雷格人,如果沒有外麵的配合,他也不能成功越獄。阿迪亞爾對大海非常熟悉,他了解大海裏有許多暗流,盡管這些暗流有時不是很強,但也絕不是一個遊泳者所能抵抗的,這些暗流會毫不留情地把他帶到外海,而他也別想在途中穩身。
這樣的情況下,必須有一隻救生艇,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哈裏克把所有的情況向眾人講述了一遍。
話音未落,那個店鋪主人興奮地說道:
“在那邊,我有一條船可以用。”
“你可以領路嗎?”索阿爾問。
“可以是可以,但……”
“放心好了,你隻要做到這些就足夠了,”哈裏克插道,“並且,我們會給你很多報酬的,假如事情順利的話……”
“會順利的!”店鋪主人說,由於他是個商人,他純粹是從一種經濟角度來祝願此事成功,那樣的話,他就會得到一大筆錢。這時,索阿爾又突然問道:
“你和阿迪亞爾定的時間是何時?”
“11點至12點之間。”哈裏克回答道。
“那我們必須提前到達,哥哥上了船,我們把他帶回,準備好馬匹,讓他……”
“你們要小心,以防引起別人注意。”店鋪主人補充道,“還有,小船要弄到僻靜處。”
“小船如何處理?”這時,沉默了半天的奧來伯問道。
“把它放在海灘上就可以了,我會把它處理好的。”店主人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我們當中誰去接首領?”艾赫邁特問道。
“當然我去啦!”索阿爾說道。
“我也要去。”傑瑪緊跟著說。
“媽媽,您就不要去啦!”索阿爾趕緊說道,“您去會引起別人注意的……,您和奧來伯、艾赫邁特回去等著我們,我和哈裏克劃船去接哥哥,接著哥哥以後……”
傑瑪一聽言之有理,無奈地問道:
“那我們何時動身?……”
“即刻,”索阿爾說道,“半個小時後,你們回到那座廢棄的墓地那兒,我和哈裏克也到了牆外。假如過了12點不見哥哥露麵,我準備順著陰溝爬到裏麵……”
“好,好,我勇敢的孩子,如果今夜你哥哥逃不出來,那他就永遠也逃不出來了。”
就這樣,奧來伯、艾赫邁特和傑瑪三人上路了,在市場的小路上,他們與尼科爾中士長帶領的小分隊走了個對麵,傑瑪趕緊躲到牆的陰影處,等小分隊離去之後,才敢出來。
他們小心地穿過綠洲,然後才放心,徑直來到那座廢棄的墓地,竟沒有碰見一個人。
在他們走後不久,索阿爾和哈裏克也出發了,他們沒有讓店主人領著,而是自己去找那艘船。他們不願讓店主人跟著他們,那樣容易被人發覺。
9點鍾以後,索阿爾和哈裏克朝南沿著護城牆逆流而上。
這時,要塞裏裏外外平靜極了,一絲聲音都透不過來,任何一點響聲都可引起驚覺,天氣也壓抑得令人窒息。
索阿爾和哈裏克來到海灘,精神不由一振。這裏有來往的漁民,有的漁民已滿載而歸,有的則剛要拉出小船準備出海遠航。海麵上、沙灘上到處都有火光,約在半裏外有強烈的信號燈照亮了“尚茲”號遠洋艦的大略位置。
索阿爾與哈裏克不動聲色地繞過這些漁民,向港口走去。
他們在護堤坡的一個角落發現了店主人的那條小船。正像哈裏克所說的那樣,“尚茲”號遠洋艦就停泊在那裏。由於小船在沙灘上,所以不得不把雙槳抽回船上來。
就在哈裏克抽動雙槳的時候,索阿爾止住了他。有兩個海關人員巡視過來。有可能他們知道小船的主人是誰,所以對索阿爾和哈裏克的行為產生了懷疑。索阿爾和哈裏克心裏緊張極了,他們害怕兩個海關人員盤問他們,他們也不可能被看作兩個職業漁民。
於是,他們不敢停留,又沿海灘向前走去,並在護堤坡下麵躲了起來。
他們在護堤坡下麵躲了好久,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甚至以為那兩個海關人員準備在那過夜呢。但可喜的是,那兩個海關人員離去了。
索阿爾先起步回到沙灘,待四周沒動靜之後,他才呼喚哈裏克出來。
小船被拖入海裏,哈裏克率先登上船,而後索阿爾拋下錨,也爬上了船。
小船在兩人的劃動下,緩緩繞過護堤坡的截頭處,沿著護城牆向要塞方向駛去。
時間不長,哈裏克和索阿爾就劃著小船來到了陰溝通海處,就在這裏等著阿迪亞爾。阿迪亞爾在單人牢房裏也在等待著,他也知道今夜是他能否獲得重生的關鍵的一夜。就在一小時前,一根粗重的門閂把單人牢房與對著的天井的大門隔離開來。阿迪亞爾正以他特有的忍耐力和強大的自信在控製調節著自己。他雖然聽到了“尚茲”號遠洋艦的炮聲,但卻不知道,這艘船是來接他的。他隻知道明天早晨,他將要被押走,他將再也看不到鹹水湖及傑裏德的廣大地區了。他確信自己能夠穿過這狹窄的天井通道。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同夥能否弄到一條小船,並把他帶到陰溝外。
一個小時在阿迪亞爾的等待中過去了。阿迪亞爾時不時地來到陰溝開口處仔細傾聽外麵的動靜,索阿爾和哈裏克劃船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但阿迪亞爾卻沒有聽到。阿迪亞爾還去天井的大門外察看了一番,他看到看守在來回走動,同時,看守也在擔心有人要把阿迪亞爾從獄中弄走,除這以外,隻聽得見碉堡平台上哨兵的腳步聲。
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與哈裏克約定在12點以前,他會拆除陰溝處的金屬柵欄,通過陰溝爬到外麵。如果順利的話,他會上船逃走,如果見不到船的話,他會等到天明,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冒著被海浪卷走的危險而入海逃生,要知道這是他惟一的機會。
時間到了,阿迪亞爾聽了聽四周沒有動靜,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鑽進了天井通道。這條通道不是很長,但寬度也隻能容下一個中等體格的人通過,阿迪亞爾在裏麵費力地爬行,衣服已有好幾處被磨破,好不容易鑽出了通道,來到陰溝口柵欄處。
這金屬柵欄因年久鏽蝕已不甚堅固,阿迪亞爾用手中的石頭猛敲了幾下,再用力一搖,柵欄就扭向一邊,陰溝口露了出來。
陰溝口不夠寬大,這對於阿迪亞爾來說的確很困難,但是阿迪亞爾隻有這一條通路,他已沒有時間再等待了。
就在與此同時,阿迪亞爾聽到外麵的召呼聲:
“快,快點,阿迪亞爾,我們在外麵。”
阿迪亞爾鑽了出去,哈裏克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身體,就在這時,他們三人同時聽到了腳步聲傳來,他們均想到:看守要去押解犯人,打開牢房一看……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碉堡的哨兵在護城牆巡邏時發出的聲音。雖然哨兵總感覺今夜有些異樣,但如此黑的夜裏,如此小的船,他是不大會放在心上的。
雖然如此,但還應小心行事,阿迪亞爾在索阿爾和哈裏克的幫助下,慢慢地把身體從通道口拔了出來,身體完全自由了。
三人迅速地上了小船,他們決定既不順護城牆走,也不沿海灘走,而是直接從海上逆流而上直抵彙合處。這樣需要避開許多來往船隻,但夜已深,船不是很多,這無形中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在路過“尚茲”號遠洋艦的時候,阿迪亞爾眼裏射出了仇恨的目光。船行了半個小時左右,來到沙灘,三人下得船來向約定地點走去。
傑瑪看見兒子終於回來了,激動得隻來得及呼喚一聲“過來”,就把兒子摟在懷裏。
隨後,又叫來艾赫邁特與奧來伯與他們相會。
旁邊有三匹駿馬,隨時可以出發。
阿迪亞爾翻身上了馬,哈裏克與奧來伯緊隨其後。
傑瑪隻是神情堅毅地說了句:
“去吧!我的孩子。”說完指向傑裏德黑暗的地區。
片刻,阿迪亞爾、奧來伯與哈裏克就在傑瑪的視野裏消失了。
傑瑪與兒子索阿爾在那個墓地一直沒離開,直至第二天清晨。她們在等待艾赫邁特的消息。她們在擔心,阿迪亞爾越獄一事是否已經暴露?遠征軍是否在四處追捕他們,這一次又將怎樣對付逃跑的阿迪亞爾?
這一切是傑瑪去鹽湖之前想要知道的。這對於在加貝斯活動的艾赫邁特來說也是一個謎,他還想到要塞內部去打探一下消息,那個店主人告訴艾赫邁特說越獄已經成功。店主人還沒有聽說越獄的事已經暴露,他可是十分關注這件事。就在天剛剛亮的時候,艾赫邁特也沒有猶豫,他知道傑瑪必須馬上離開墓地,因為她同她的兒子一樣,也是政府要追捕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