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說呢?”司令官問。

“是這樣的,淹沒邁勒吉爾比淹沒拉爾薩對他們的刺激大,因為前者會淹沒一些很重要的綠洲。所以他們才會對這段運河經常襲擊,而我們也要保護好這段運河。”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加強對拉爾薩之後的河段的保護……”中尉說道。

“放心吧,我們既然能抓住他們的首領一次,也就能抓住他第二次,並把他移交軍事法庭,我保證,決不會再發生加貝斯越獄事件。”

“希望如此,但此事越快越好,”司令官說道,“因為這個圖阿雷格人的首領對遊牧民族有著巨大影響,他甚至能煽動整個傑裏德地區的人造反。新海的好處真大,可以把邁勒吉爾地區的幾夥罪犯一一除掉。”

4月1日,天氣陰沉,但探險隊還是離開了托澤爾。

在低緯度地區,這樣陰沉的天氣或許會引起一場大雨,但在突尼斯這一帶,卻並不見得,而且厚厚的雲層,還可以減輕太陽對人體的灼傷。

探險隊先沿著拜爾庫克河的陡峭河岸走,接著又穿過許多借助古老建築而搭起的橋。繼續向西行,呈現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灰黃色草原,在這座草原裏沒有高大的植物,隻有一些長著長長葉子的、當地人管它叫“德裏斯”的草本科植物。

從清早行軍,直至日落宿營,什麼事都沒發生。隻是在白日行軍中,曾見幾夥阿拉伯人沿運河北岸向奧來斯山脈行走,阿爾迪岡上尉沒有與他們打交道。

次日清晨,探險隊朝奈夫塔方向行走,同昨天一樣,空氣依然沉悶。探險隊已逐漸走出昨天走的那塊荒涼的草原,來到一片綠洲的邊緣。這片綠色的草原上長滿了細莖針茅,也出現了蒿屬植物,在其間還有一道道小溪蜿蜒流過,一片片補血草和牽牛科植物的藍白色花鮮豔奪目,一叢叢洋槐林在遠處聳立。

這片綠洲隨處可見的動物是羚羊,它們飛快地從身邊掠過,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獼猴、水牛、長角岩羊等。“切紅心”與“爭光”對此興奮不已,特別是“切紅心”,對不時跑過的獼猴狂吠不已。

在這一地區有著極其可怕的獅子,它們的襲擊常令人不寒而栗,所幸的是,自運河開工以來,它們逐漸被驅趕到了阿爾及利亞邊界。

又過了平安一夜,天剛一放亮,探險隊又上路了,並依然向西南行軍,在這天下午,探險隊到達了奈夫塔。

德沙雷先生與阿爾迪岡上尉一致決定,探險隊繼續行軍,不在奈夫塔停留休整,隻是在那裏度過下午的最後時刻和夜晚。這樣,探險隊自3月17日從加貝斯出發到4月3日這天到達奈夫塔,共行了190公裏的路程,人馬都不覺得疲乏。他們打算第二天就走完工程師規定的到達拉爾薩鹽湖區剩下的那段距離。

無論從地區觀點還是從土壤性質上來說,奈夫塔的植物與托澤爾的植物截然不同,還有奈夫塔的住宅形式屬於卡斯巴式的布局,鎮中居民很少,隻有8,000多人。

探險隊受到了法國人和當地居民的熱烈歡迎,並且探險隊成員大多住上了鎮裏最好的房子。這其中包含了奈夫塔人的一點私心。因為奈夫塔的經濟會由於運河的開發而致繁榮,而且奈夫塔有可能變成新海岸邊的一座城市。所以,奈夫塔居民才抑製不住地向承建撒哈拉海的法國公司的工程師們獻殷勤。

雖然奈夫塔居民如此熱心,但探險隊也隻能留住一晚,第二天又要登程上路。另外,阿爾迪岡上尉聽說第二條運河的開通會極度刺激邁勒吉爾地區附近的居民,使阿爾迪岡不得不小心行事,且憂心忡忡。

第二天,探險隊早早起床,收拾完畢,然後吃罷早飯又登上行程,那時天剛蒙蒙亮,探險隊從奈夫塔到拉爾薩,已穿越了運河13公裏。

一路上平安無事,當探險隊到達鹽湖運河的小灣處時,已經是晚上6點鍾了。

拉爾薩鹽湖

這一夜,探險隊選沙丘腳下選為宿營地,這裏像這樣的沙丘有很多,但沒有任何高大的植物,屬於沙漠區域。

帳篷很快被支起來了,四輪馬車上裝滿了奈夫塔的補給物,這些補物很充足,足夠探險隊用好多天。德沙雷先生還騎馬沿拉爾薩兜了一圈,發現那裏水草豐美,不像這裏貧瘠荒涼。

第二天,德沙雷先生和阿爾迪岡上尉及維埃特中尉走在探險隊前麵,“切紅心”卻在他們前麵東跑跑西竄竄,不時驚起一些不知名的野鳥從人們頭頂掠過。探險隊沿著鹽湖凹地的堤岸走,這些堤岸很高,有點像加貝斯脊狀隆起的外沿,水麵不可能擴展並越過這些堤岸,所以傑裏德南部是安全的,不必擔心被大水淹沒。

這也正是考察這段運河的目的所在,因為如果這兒的濱海地帶抵擋不住新海之水的襲擊,大水勢必將漫過該地帶,進而侵占臨近地區。正是因為這樣,探險隊才沿鹽湖地帶一個接一個的沙丘底部向西行走,德沙雷先生認為最好的情況就是第一條運河從加貝斯灣引入拉爾薩的水,要安全裝在規定的界限裏。拉爾薩盆地的地表泛著刺眼的強光,那光酷似對折的銀葉、水晶葉、樟腦葉,致使探險隊成員必須戴墨鏡來保護眼睛,以避免在撒哈拉熾熱的太陽照耀下發生經常性的眼炎。尼科爾中士長甚至為他的老夥計“爭光”配了一副結實的圓形眼鏡,可是當“爭光”戴上這樣的眼鏡時,反而看不清前麵的路了。

這兒的鹽湖地帶有自己獨特的特點。在夏季,由於炎熱的緣故,這些湖幹涸了,但依然有一些水滲到沙子下麵,而上麵則隆起了一個個包包,就像一塊布滿田鼠窩的田野。在鹽湖地帶深處,工程師告訴兩位軍官鹽湖紅色石英沙是由硫酸鹽所構成。另外還告訴兩位軍官,這裏能提供豐富的石膏和鹽。

這時,阿爾迪岡上尉發現有一支阿拉伯人的騎兵隊正在穿越鹽湖地帶的盆地,可是在阿爾迪岡帶人接近他們時,他們卻飛快地策馬逃走了。

他們在那兒還發現有一群羽毛紅藍的火烈鳥,那羽毛顏色有點像一種製服的顏色。“切紅心”猛撲上去,卻無論如何也攆不上這些善飛的禽類。

沒攆上火烈鳥,卻又驚起千萬隻傑裏德地區的麻雀騰空而起,四散飛去。

在拉爾薩,探險隊很快就找到了宿營地,但是,這要是在凹地中心地帶則不能這麼輕易找到。然而,當地中海的水被引過來以後,這個鹽湖會完全泡在水裏,隻有邁勒吉爾那些高出海平麵的地方,還會有部分露在外麵。在拉爾薩像這樣的綠洲一個接著一個,並且每個綠洲居住的人多少不等,在這些綠洲裏,土壤極其肥沃,棕櫚樹和其他樹種也為數不少。遺憾的是,這樣的綠洲很快過去了,代之而來的是一些由礫石和沙子構成的荒漠。

但是也不能放棄對它的勘測。這兒的陽光特別毒辣,天空偏又少雲,酷熱無情地折磨著在沙丘上行走的探險隊。這些無畏的探險隊員最終適應了這烈日炎炎的氣候,德沙雷先生也由一個白皙的法國人變成了一個具有青銅色皮膚的非洲人。這邊的危險地段在鹽湖地帶的“霍夫拉”,這個地段土層疏鬆、柔軟,人走在上麵有時會陷入流沙裏麵,確實危險萬分。探險隊員們小心地行走著。

“這兒確實需要小心,”德沙雷先生反複告誡說,“這兒跟突尼斯鹹水湖那段運河一樣。”“可實際上,魯代爾先生在勘測拉爾薩和邁勒吉爾時已遇見了這種麻煩,難道你們沒聽說過他有時會陷進沒至膝蓋的鹽沙裏嗎?……”上尉說道。

“確實如此,”德沙雷先生加以肯定,“這些低凹地布滿了洞,而且洞相當深,有的連探測器也無法探測到底,所以常會發生一些意外事故,魯代爾上尉在進行一項勘測時,就發生了一件一個騎兵和他的坐騎掉下洞的事故……”

“所以,我們要加倍小心,”上尉說道,“大家一定要嚴格遵守紀律,我的人禁止離開沙丘,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如……,我還擔心‘切紅心’到處亂跑,萬一……”

“要是發生那樣的事,尼科爾會多麼悲傷啊!”維埃特中尉說道。

“要是‘爭光’發生意外的話,他定會痛不欲生。”

“還有,這兩個動物之間有一種特殊感情。”工程師插嘴道。

“是很特殊,”中尉說道,“它們不像奧來斯特和皮拉德、尼蘇和厄裏亞爾、達蒙和皮西亞、阿希勒和巴特勞克勒是同類,而是兩種不同的動物。”

“而您,可以做為一個單獨體而加入到裏麵,我的中尉,”阿爾迪岡上尉提示道,“因為尼科爾中士長與‘爭光’、‘切紅心’已結成了牢不可分的整體,那麼,您隻有作為一個單獨體加入。”

由於鹽湖地帶土壤疏鬆情況確實像工程師所說的那樣,因此探險隊選擇了穿越邁勒吉爾、拉爾薩和弗傑迪地區這一路徑。

這一路徑的選擇便使探險隊少走了許多路,而且這段路又比較好走,不用求助於傑裏德地區的向導,自己就能夠避開危險的沼澤地。

探險隊自從從加貝斯動身起,還從未碰到過一個從比斯克拉到小沙洲灣載運物品進行貿易往來的卡非拉人,但是卻碰見了一夥去奈夫塔、加夫薩、托澤爾和拉哈馬等下突尼斯城市的駝隊。阿爾迪岡上尉與他們進行了聯係。情況是這樣的:時間是在下午3點鍾,阿爾迪岡上尉和他手下的北非騎兵依舊走在烈日炎炎之下,他們是朝著拉爾薩西端方向走,離拉爾薩西端已不算很遠了,越往西地勢越高,沙丘的立體感也越強。

走到高處,看到了西北更廣闊的領域,鹽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每一塊礫石似乎都變成了閃光點。在左邊,新開鑿的第二運河把拉爾薩與邁勒吉爾連接起來。

工程師和兩位軍官從馬上下來,把韁繩交給了身後的護衛。

時間不長,整個探險隊都聚集在沙丘的平台上,這時,維埃特中尉伸手道:

“看,前麵鹽湖地區好像有一支隊伍在活動……”

“真的,像是一支隊伍……可又像一群野獸。”上尉說道。

“離這太遠,一時看不清楚。”工程師說道。

是的,距他們大約有三四裏的地方的上空塵土飛揚,似乎有一些猛獸在向傑裏德地方奔跑。

這時,“切紅心”對著那個方向狂吠不止,它的主人尼科爾中士長喊道:

“快!‘切紅心’快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切紅心”聽到主人的命令,馬上挺起身軀,抖著鬃毛就要竄出去。

“不要急,慢慢來。”中士長叫住了“切紅心”,這團塵霧越來越近,但仍然很難看清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或許是一支龐大的駝隊,也有可能是躲避某種危險而穿越這一帶的獸群。

煙霧更近了,但仍然無法看清,這時,突然從這團煙霧中傳出幾聲爆炸聲。

就在這時,“切紅心”又狂吠起來。

“是槍聲!”維埃特中尉喊道。

“一定是某個駝隊正同大群野獸搏鬥……”德沙雷說道。

“應該說是同搶劫者搏鬥。”中尉分析道,“爆炸聲有反應……”

“上馬!”上尉簡短地發出命令。

不一會兒,北非騎士就在兩位軍官的帶領下衝到了拉爾薩岸邊,向出事的地點撲去。

雖然把護送探險隊的士兵輕率地投入這場真相不明的搏鬥中,顯得不夠穩重,而且有著極大的危險性,但上至阿爾迪岡上尉,下至普通北非騎兵卻不顧自身安危去搶救危難者,連“切紅心”也掙脫了主人的掌握。阿爾迪岡上尉率領的北非騎兵離開了沙丘邊緣,飛奔鹽湖地區。

三四公裏的路程對於這些訓練有素的北非騎兵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十分鍾的時間,救援者就衝到了出事地點。

阿爾迪岡上尉一看便知其中發生了什麼事。

情況是這樣的:一個由20人及100隻駱駝組成的駝隊,五天前從邁勒吉爾以北的澤裏拜綠洲出發,沿托澤爾方向到達加貝斯。駝隊在鹽湖地段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他們加緊了行程,駱駝馱著成袋的椰棗走在前麵,而多數人跟在後麵驅趕著牲口。

在進入拉爾薩以前,駝隊沒發生任何事,就在駝隊剛剛到達拉爾薩最西端,正要在一個資深的老向導的帶領下穿越拉爾薩時,由一座沙丘後麵轉出60名騎馬人,這夥人準備搶劫這支駝隊。他們或許讓牽駱駝的逃跑,也有可能屠殺他們,或把他們趕到傑裏德幾個遙遠的綠洲,這樣做的目的是使人無法知道發動襲擊的肇事者。

駝隊的人進行了無謂的抵抗,他們用長槍、手槍來反抗搶劫者,但由於搶劫者人多,10分鍾後,卡非拉人失敗逃去。

這就是不久前阿爾迪岡等人聽到的爆炸聲。就在這時,這些搶劫者也發現卡非拉人來了救援者。

趁此,阿爾迪岡上尉大喝一聲:

“進攻!”

卡賓槍迅速從北非騎兵的背上轉到手上、肩膀上,北非騎兵向搶劫者發動了進攻。

至於探險隊的車隊則被停在後麵,待騎兵們解決了搶劫者,再回來接它。

搶劫者措手不及,另外,他們也沒勇氣和力量抵抗阿爾迪岡上尉所率領的訓練有素的北非騎兵,他們在北非騎兵還沒發動之前就倉皇向西北方向逃竄而去。

但為時已晚,近百餘隻槍已響起來,許多匪徒應聲而倒,沒冒什麼危險就抓住了他們。

雖然戰鬥很快結束了,但尼科爾到處宣揚“切紅心”經受了炮火的洗禮,隻因為他看到了“切紅心”的頭在左右擺動,就下結論說是一顆子彈從它耳邊穿過。阿爾迪岡沒有讓手下士兵追擊逃跑的匪徒,因為這些匪徒騎著馬瘋狂地逃向一座鬱鬱蔥蔥的大山,很快便會消失,另外,這些匪徒一時半會不敢轉回來,這些向東去拉爾薩的駝隊不會再遇上他們。

卡非拉客商非常感謝阿爾迪岡等人,說要是沒有他們的援助,駱駝及貨物早已落入劫匪之手了。德沙雷先生向卡非拉人的首領詢問事情的發生經過以及在什麼情況下受到伏擊的。

“你們知不知道匪徒是些什麼人?”上尉問道。

“我們的向導說他們是一夥圖阿雷格人。”首領回答道。

“可是有人說圖阿雷格人在傑裏德東部,而非西部。”工程師說。

“隻要有駝隊,劫匪就少不了……”維埃特中尉道。

“也許這兒變為一片大海,才能免除這些罪惡的事情。”工程師又說道。

接著,阿爾迪岡上尉問卡非拉人首領,是否阿迪亞爾越獄一事已傳開了。

“不錯,上尉,這事已傳播幾天了……”

“有沒有人看見他在拉爾薩或邁勒吉爾附近出現?”

“沒人看見,上尉。”

“這次搶劫可不可能是他主使的?”

“這一點,我也不能確定,”向導說道,“我雖然認識他,並能認出他,但……,也許這些匪徒過去聽他指揮……真感謝你們,假如沒有你們……”

“現在沒事了,你們可以放心大膽地趕路了……”工程師說道。

“我也這麼認為,”首領說道,“這夥匪徒得三四天才能回到西部某個鎮,而那時我們也到托澤爾了。”

就這樣,卡非拉人頭領把自己的駝隊重新整理一番,除了幾個輕傷的卡非拉人之外,駝隊沒有任何損失。卡非拉人在向阿爾迪岡等人表達了最後的謝意後,趕著駱駝重新登上了征程。

在駝隊走遠以後,德沙雷先生和兩位軍官聚在一起,他們需要討論一下剛剛發生的事,他們對此很擔心。德沙雷先生說道:

“看來,阿迪亞爾在這個地區。”

“這原也在我們意料之中,”上尉回答道,“真希望早日完成內海改造工程,這樣才能把這些罪犯除掉。”

“遺憾的是,得要幾年時間,加貝斯的水才能充滿拉爾薩和邁勒吉爾……”中尉說道。

“沒人知道。”工程師說道。

第二天夜裏,探險隊的營地沒有受到圖阿雷格人的襲擊,他們也沒在附近出現。

最後,探險隊到達了聯結兩個鹽湖的第二條運河的源頭。第二條運河

第二條運河連接著拉爾薩、邁勒吉爾和傑裏德鹽湖,其長度隻有第一條運河的1/3。

同時,開鑿第二條運河也不像開鑿第一條運河那樣費時、費力,施工也要在開鑿第一條運河之後。

工程一旦確定,德沙雷先生也須繞鹽湖兜一圈,他的考察工作也算完成了。

當探險隊抵達拉爾薩的盡頭時,德沙雷先生卻發現這地段竟沒有公司從比斯克拉派來的工程師和工人。

“難道出什麼事了?”這不免讓人有點擔心,這種擔心特別是在圖阿雷格人襲擊駝隊以後變得更加強烈。

“計劃有所變動?工程師未能如期到達?還是……”

“這一段工程沒結束嗎?”阿爾迪岡上尉打斷了德沙雷先生的沉思。

“哦,已經結束了,”工程師回答道,“根據實際上的情況,把挖掘初步定在了低於海拔的邁勒吉爾……”

“可您為什麼對這裏沒人感到吃驚萬分呢?”

“哦!是這樣,在我看來,這裏應該有許多監工派來歡迎我的人,他們沒理由滯留在比斯克拉克或邁勒吉爾。”

“但他們不在,您怎麼看?”

“事實上,我也解釋不了,”德沙雷先生說,“也有可能是運河發生了意外使他們一時走不開……”

“對,也許是這個原因。”阿爾迪岡上尉說道。

“沒關係的,您察覺到了我的煩惱,並為我沒等到我要等的人而感到憂慮,謝謝你,上尉。”

“當我們在為宿營做準備時,你可以在旁邊繼續思考。”

“好的。”工程師回答道。

尼科爾中士長被叫來了。他原領命帶兵在運河的棕櫚樹裏休息。樹林旁綠草青青,一條小溪蜿蜒流過。

尼科爾中士長領命趕緊指揮北非騎兵搭建營房。

而工程師與兩位軍官,趁太陽還沒落山之際,沿著運河北岸向上遊走去。

這次徒步考察使工程師看到這個地方的河段已完全完成,並且處於完好狀態。同時,連接拉爾薩與加貝斯灣兩個鹽湖的運河渠道的底部坡度也符合工程師的方案。

德沙雷先生和兩位軍官的徒步考察沒超過1公裏時,天已經快黑了,由於運河這一段荒無人煙,所以三人打消了繼續前行的打算,向回去的路上走去。

尼科爾中士長成功地搭建起了一座帳篷,而弗朗索瓦也像往常一樣正恭候在營房外準備伺候他們用餐。吃過晚飯,依然留了一個士兵在外巡夜,其餘的人早早進帳篷休息去了。工程師與兩位軍官在飯前徒步考察時,三人均未發現有任何人,在他們眼中這兒隻是一片荒涼,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當時有兩個人躲在一叢沙丘角礫岩上濃密的茅草後麵把三人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如果當時“切紅心”在,它一定會發現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努力使自己不暴露出來,他們眼看著工程師三人在岸邊走來走去。當工程師三人返回營地時不久,也就是夜幕剛一降臨,這兩個人慢慢靠近宿營地。

“切紅心”及時發現了異常,並發出了犬吠聲以示警,但中士長卻製止了它的叫聲,把它召回來睡在自己身邊。

剛開始的時候,這兩個人藏在了樹林邊。直到8點鍾,天完全黑了以後,這兩個人才靠近宿營地,對這支停在第二條運河入口處的分隊進行偵察,想看看這支分隊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