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蘇小妹出聯試才子(1 / 1)

自從西嶺廟扮道士與蘇小妹試對後,秦少遊無時不想這位才女,一有機會就到蘇府去。

有一次,秦觀又帶幾篇新作來蘇府請蘇洵指導,在言談話語中流露出對蘇小妹的仰慕之意。蘇洵認為女兒也有意思,就暗對蘇東坡說了,讓東坡平日留意,創造機會,促成他們二人之事。

平日,蘇軾、蘇轍的朋友來訪,隻要是談詩論句時,蘇小妹都要參加。一班文苑朋友也都喜歡這個有文才的小妹妹。

這天,蘇小妹聽說來的是秦少遊,她想見見這位少年才子。

秦少遊與恩師見過禮後,便與蘇家兄妹見麵。今天見到蘇小妹,卻是另一種風味,二八少女,嬌臉朱唇,蛾眉蟬鬢,飄揚翠袖,搖曳緗裙,比在西嶺廟中所見小妹更溫柔可愛。

蘇小妹一見這位少年公子,一表人才。“曾在父親那裏見過他的文章,不知他的詩聯水平怎樣?找機會考考他。”小妹邊想邊還禮。

東坡引見後,三人坐下來邊品茶邊談些文壇趣事。東坡為使小妹與秦觀多交流,便道:“今日不妨對對子,湊湊熱鬧。”小妹聽了很高興:“太好啦,正要向這位秦兄請教呢!”秦少遊一聽忙道:“蘇小姐的大才早已領教過了,甘拜下風!”東坡一聽,驚愕地問:“你們討教過了?”小妹立道:“瞎客套,誰見過他了。”但轉念一想:“這位公子的話音好熟。”秦少遊見蘇氏兄妹二人茫然,遂道:“小弟吟一首小詩,請小姐和蘇兄評批。”吟道:

化工有意試春猜,

緣分未明花不開;

道是春花已有主?

人人不敢上花台。

蘇東坡、蘇小妹聽罷此詩,總覺得含什麼隱意似的,一時又琢磨不透。秦少遊隻是瞅著蘇小妹在傻笑。蘇東坡反複吟幾遍後發現詩的藏頭為“化緣道人”四字,就問:“什麼‘化緣道人’?”蘇小妹經哥哥這麼一說,猛然想起那日西嶺廟遇到瘋道人之事,“哦!原來是你啊!”遂不好意思笑道:“早知是秦兄大駕,應改為‘遇秦公子糾纏,誰敢再來’。”秦少遊哈哈大笑,把個東坡搞糊塗了。隨後秦少遊把那日喬扮道人暗訪小妹之事複敘一遍,大家都笑了。東坡馬上道:

西嶺既然曾會遇,

東坡何必費心思。

這回倒使秦少遊、蘇小妹聽糊塗了。

蘇東坡將事情對父親一講,蘇老泉也很高興他們二人的趣遇。

中午吃飯時,大家都很隨便,蘇小妹想再試試秦少遊,夾起一片藕片,麵對著秦少遊道:

有孔泥中而不染;

秦少遊一聽,尋思,這是從“出自汙泥而不染”句演化而來的對聯出句,也是女子常用比著自身純潔的句子,一時很難找出合適的對句。他在想著……已露窘相,蘇東坡聽後暗想:“小妹這題出得有點刁鑽了。”他向四周看了看,突然眼中一亮,心思:“需幫幫這個未來的妹夫。”便用嘴和眼神暗示秦少遊,讓秦少遊看看窗外的竹子。好一個秦少遊,經東坡這麼一提示,恍然悟出一聯,遂指著窗外的竹子,道:

無心節外也生枝。

東坡一聽,道:“妙對!妙對!”小妹既高興又裝生氣說:“是哥哥提醒他的。”這時,蘇洵從外屋已經進來了,便道:“即便是提示的,也很難得!”

大家高高興興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