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是。”如笙微微垂眸,下意識回避了瑞王的目光。

瑞王聽後不再言語,他背過身,坐在床沿,如笙隻好也跟著過去,斟酌了下間隔的距離,小心翼翼的坐下。

宮女捧來了合巹酒,瑞王和如笙各執一杯。和如笙的生澀相比,瑞王卻要熟練得多。如笙心想,也對,瑞王又不是第一次成親,整套流程自然是信手拈來。

她端著酒杯,局促的瞥了瑞王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做。瑞王與她兩臂相交,仰頭一口將酒飲下,如笙縱使不愛沾酒卻也隻能照做。一口酒含在嘴裏辣得她紅了眼眶,她又急急忙忙咽下去,嗆得連忙又手捂住了嘴。這些姿態都被瑞王不動聲色盡數收進眼裏。

她再如何故作老成,到底是養在深閨裏的千金小姐,瑞王眼底的她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

合巹酒喝完,宮女們都紛紛退了下去,寢宮就剩兩個人。如笙自然是知道洞房花燭夜理應會發生些什麼,她在來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如今真見了瑞王,她又有些動搖。麵前的人她活到今天才第一次見,如何讓她就這樣和一個近似陌生人的男人行了夫妻之禮。

如笙坐在床沿不住的發抖,瑞王也是看見了的。他定定看著麵前的如笙,聲音帶了點喑啞,說:“裕妃由淮國過來,車馬勞頓,今日便早些歇下吧。”

如笙有些慌亂的點了點頭。她從床沿站起,想替瑞王寬衣,可她太害怕了,連瑞王的腰帶都解不下來。越是解不下來她就越慌張,直到瑞王將溫熱的雙手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她聽見他呼吸的聲音就響在頭頂。

“你怕?”瑞王引著如笙將自己的腰帶和外衫褪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如笙,目光灼灼,如笙仿佛魔怔了,隻懂得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忘了自己與他的姿勢有多曖昧。

退至裏衣,瑞王卻放開了如笙的手。他斂了方才的笑意,一個人回到床榻上,“裕妃是想我替你寬衣上榻,還是你自己寬衣上榻?”

如笙這才回過神,忍不住懊惱起來剛才的失神。她連忙嘟囔著“妾身自己來”,然後尋了個瑞王看不到的角落把喜服給脫了。

新婚之夜喜燭不能滅,如笙隻好在微弱的光亮中回到床榻邊。瑞王一個人睡在床沿,特意把靠裏的位置留給她。如笙就算十萬個不情願,也必須由瑞王的身側爬進去。她動作很快,生怕瑞王會突然將她擒住。好在瑞王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無聊,從頭到尾未有任何出格的行徑。

如笙枕在枕頭上,瑞王離她不過一掌的距離。如笙睡不著,但瑞王卻毫不在意身側睡了一個不太熟的女人。想來也是見怪不怪了,何況如笙又非傾國傾城,瑞王對她該是沒什麼興趣。

雖然有些挫敗,卻也覺得慶幸。如笙想,眼下情況比她預料之中要好得多。她不介意獨守空房,反倒擔心瑞王饑不擇食。若是單純的同榻而眠倒也無所謂,但願今後都能如此吧。

新婚之夜如笙睡得不好,半夜還做了夢,夢見聯姻才是一場噩夢,她在阮府裏醒來,以伯騎了馬過來,要帶她去踏青。

一早起來,天還沒亮,紅燭燒到了底,都滅光了。寢宮擦黑,如笙看不清瑞王還在不在身邊。未等她徹底清醒,身畔忽然傳來瑞王的聲音。

“才卯時,可以再睡一會。”

瑞王的聲音沉穩,讓如笙生出一股安心感。她想起以伯也是這樣,隻要跟在以伯身邊就不怕會遭什麼罪。想到以伯,如笙心裏一陣發酸,又有點想哭。

側身躺回到床上,如笙卻怎麼都睡不著了,待天都亮了後她才迷迷糊糊入了夢鄉。瑞王沒叫醒她,隻是喚了宮女替他更衣。如笙緊緊抱著錦被的一角,眼睛也是閉得嚴實的,像隻小貓一樣縮在床榻的一角。

待瑞王穿戴整齊,他才讓人將如笙叫醒。

如笙從夢中驚醒,自然是迷蒙的。她好半天才回過神,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被宮女伺候著更了衣。瑞王坐在案前,不緊不慢的喝著茶等她。

如笙換了身華服,繁複的衣衫罩在她身上讓她很不舒服,站著也不自在,走起來也不自在。她不喜歡這樣的衣裳。瑞王淡然的瞥她一眼,對她的裝束沒有做任何評價。

如笙要去偏殿給太後奉茶請安,她拖著小碎步跟在瑞王後麵。路上遇上內官和宮女,皆是鄭重其事的向她行禮,喚一聲“裕妃娘娘”。如笙聽進耳朵裏隻覺得別扭。途中有宮娥小聲咬耳朵被她聽見了,年紀和她相仿的小宮女說:“裕妃娘娘長得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