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聽後連連點頭,接著又問道:“古時候的帝王除了在座位旁邊放置這種器皿警示自己外,還采取什麼措施來防止自己的行為過火呢?”
孔子侃侃而談:“上天生了老百姓又定下他們的國君,讓他治理老百姓,不讓百姓失去天性。有了國君又為他設置輔佐,讓輔佐的人教導、保護他,不讓他做事過分。因此,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卿設置側室之官,大夫有副手,士人有朋友,平民、工、商,乃至幹雜役的皂隸、放牛馬的牧童,都有親近的人來相互輔佐。有功勞就獎賞,有錯誤就糾正,有患難就救援,有過失就更改。自天子以下,人各有父兄子弟來觀察、補救他的得失。太史記載史冊,樂師寫作詩歌,樂工誦讀箴諫,大夫規勸開導,士人傳話,平民提建議,商人在市場上議論,各種工匠呈獻技藝。各種身份的人用不同的方式進行勸諫,從而使國君不至於騎在老百姓頭上任意妄為,放縱他的邪惡。”
子路仍然窮追不舍地問:“先生,您能不能舉出個具體的人物來?”
孔子回答道:“衛武公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人物。他九十五歲時,曾對全國下令:‘從卿以下的各級官吏,隻要是拿著國家的俸祿、正在官位上的,不要認為我昏庸老朽就丟開我不管,一定要不斷地訓誡、開導我。我乘車時,護衛在旁邊的警衛人員應規勸我;我在朝堂上時,應讓我看前代的典章製度;我伏案工作時,應設置座右銘來提醒我;我在寢宮休息時,左右侍從人員應告誡我;我處理政務時,應有瞽、史之類的人開導我;我閑居無事時,應讓我聽聽百工的諷諫。’他時常用這些話來警策自己,使自己的言行不至於走極端。”
水滿了就會溢出來,事情做過頭了,就和沒有做夠一樣。因此,一個人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持盈若虧,要注意調節自己,使自己的一言一行能夠恰到好處,不要太過頭。
鋒芒太盛了難免灼傷他人
一個人鋒芒太盛了難免灼傷他人。想想看,當你將所有的目光和風頭都搶盡了,卻將挫敗和壓力留給別人,那麼別人在你的光芒的壓迫之下,還能夠過得自在、舒坦嗎?正因為如此,有才卻不善於隱匿的人,往往招來更多的嫉恨和磨難。曹植鋒芒畢露,文名滿天下,卻給他帶來了災禍,這難道是他的初衷嗎?他隻是不知道收斂罷了。因此,在名利場中,要防止盛極而衰的災禍,必須牢記“持盈履滿,君子競競”的教誡。
南朝劉宋王僧虔,東晉王導的孫子。宋文帝時官為太子庶子,孝武帝時為尚書令。年紀很輕的時候,僧虔就以擅長書法聞名。宋文帝看到他寫在白扇子上的字,讚歎道:“不僅字超過了王獻之,風度氣質也超過了他。”宋孝武帝想以書名聞天下,僧虔便不敢露自己的真跡,大明年間,曾把字寫得很差,因此平安無事。
隋唐人孔穎達,字仲達,8歲上學,每天背誦一千多字。長大後,穎達很會寫文章,也通曉天文曆法。隋朝大業初年,舉明高第,授博士。隋煬帝曾召天下儒官,集合在洛陽,令朝中士與他們討論儒學。穎達年紀最小,道理卻說得最出色。那些年紀大、資深望高的儒者認為穎達超過了他們是他們的恥辱,便暗中刺殺他。穎達躲在楊誌感家裏才逃過這場災難。
當你把別人比下去,就給了別人嫉妒你的理由,為自己培養了敵人。所以,在逞強之前請先三思。
當然,如果你確實有真才實學,又有很大的抱負和理想,不甘於停留在一般和平庸的階層,那麼,你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但有一點,你必須注意時刻提防周遭的嫉妒。要想使自己免遭嫉妒者的傷害,你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盡量不要刺激對方的嫉妒心理。對於你周圍的“嫉妒”者,可回避而不宜刺激,嫉妒之心就像馬蜂窩一樣,捅它一下,就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嫉妒是一種不可理喻的低層次情緒,就沒必要去計較你長我短、你是我非,更不必針鋒相對,非弄個“水落石出”、“青紅皂白”不可。須知,這不是學術討論,更不是法庭對峙,你的對手不會用“邏輯”、“情理”或“法律依據”與你爭鋒的。嫉妒之人本來就不是與你處在同一檔次上,因而任何“據理力爭”都隻會使你吃虧,不僅降低檔次,還浪費時間,虛擲精力。最佳應對方式是胸懷坦蕩、從容大度。對出於嫉妒的種種“雕蟲小技”,完全可以視若不見、充耳不聞,以更為出色的成績來證實所受的認可是完全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