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回家安家,劉季送妻歸梓裏;嫁狗隨狗,娥?惔歉附?┐?(2 / 3)

且說樊家武館,盧綰等人在樊大叔指導下練武,一招一勢,非常認真,樊大叔也要求嚴格,幫這個抬抬手,幫那個攏攏腳。樊噲挑著賣完狗肉之空擔子走進來,放下擔子也不走。樊大叔問道:“你有事?”樊噲點點頭,樊大叔喊道:“大家休息一下。”盧綰等呼地圍向樊噲問道:“有何事?”樊噲道:“你們聽說不?劉季大哥,要送嫂子回中陽裏去住。”眾叫:“好呀!”盧綰問道:“此話當真?”樊噲道:“千真萬確,他昨天就回鄉下稟告父母去啦。”盧綰道:“他作得對。”王陵道:“他早就應該這樣啦。”雍齒問道:“怎麼?是他嶽家不準住啦?”紀信道:“嶽家準住,也非長住之地呀?”盧綰道:“隻是他老婆也肯嗎?”王陵道:“等他從中陽裏回來,我們去問問他便知分曉。”

這天夜裏,呂家別院,燭光之下,盧綰等人坐滿一屋子,呂雉忙前忙後,在周旋招呼著。劉季在眉飛色舞地述說此次回中陽裏之經過道:“父母兄弟和鄉親們,都把我當貴客接待,聽說我要送妻子回去住,他們都非常歡迎,一個勁地說我,真是個有福之人。說什麼泗水亭初建殊勳,居然有富家小姐肯嫁,今天又肯來農村下苦力,天下奇聞,天下奇聞。”呂雉道:“他們也許要等著看我笑話,以為我會被農村辛苦嚇走。那就讓他們等著罷,我呂雉可不是那麼軟弱可欺之輩。”眾人歡呼道:“嫂子有能幹,我等都拭目以待之。”呂雉笑道:“那你們就等著吧。”

雍齒嘟嘟嚕嚕地道:“你們就隻會阿諛奉承,拍馬溜須,盡說好話。”王陵道:“那你也可以說說不好聽之話嘛!不過,不準胡說。”雍齒道:“你才胡說呢,我說出來,可都是些有根有據,人證俱全之大實話,你劉季大哥不認賬也不行。”劉季笑道:“啊,還這麼嚴重?我可要洗耳恭聽啦。”紀信道:“量你狗咀裏吐不出象牙來,要真是實話,我也甘願洗耳恭聽。”雍齒道:“量你不恭聽也不行。”紀信道:“好,你就姑且快說吧,不要人已等老,還不見蹤影。”雍齒道:“說就說,誰害怕不成?那天,咱們五人,一大清早離開中陽裏之情況,你們還記得不?”盧綰道:“怎麼會不記得?現在眼前,還如影曆曆呢。”雍齒道:“那就好。我們在過河之先,大家向老家告別,說些什麼話?都可記得?”眾應道:“那誰不記得?”雍齒道:“我看未必。”劉季道:“你說誰?無妨明白指出。”雍齒道:“就是你。”劉季道:“我怎麼啦?”雍齒道:“你不是說:不威加海內,不回故鄉嗎?可今天……”眾人凝住無言。劉季哈哈大笑道:“說你是個匹夫之勇,你還不服氣。”雍齒不服道:“怎麼?自己食言,倒說我不是。自古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是個男子漢,就要寧折不彎,說到做到。”劉季道:“你說這種話,就同書上孔丘說他弟子子路:暴虎憑河,死而毋悔。可是還有:大丈夫能屈能伸;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些話你也聽說過嗎?自古以來,成功建業者,莫不貴在應時順勢,這才是千古不變之理。行大事者,何必拘泥於小節?”雍齒氣咻咻道:“就你生出這麼許多道理,照此下去,人生之路還怎麼走呀?”劉季笑道:“怎麼走?依理而行就是不錯,常言道:‘無理寸步難行,有理走遍天下’,我告訴你,就這麼走。”盧綰道:“好,好,算你劉季大哥有理,說來也真是,我們一同離家這五個人,你已經泗水亭出名;呂家得婦。富貴都沾著邊啦!比我們都強。我隻問你,那日榮歸故裏?”劉季道:“老丈人已經選定吉日,就在後天初一。”盧綰道:“到時候可千萬要叫我們來幫忙呀。”劉季道:“那是當然。到時候,你們皆隨我一同榮歸故裏。”王陵道:“別說榮歸,那時還早,現在充其量,也隻是護駕而已。”眾皆哈哈大笑道:“但願有此一天。”

初一這天,中陽裏劉季家,熱鬧非凡。大門口,張燈結彩,人出人進,都匆匆忙忙;堂屋裏,也布置一新,龍鳳花燭,已經插在燭台之上。廳房各處,都在調桌擺凳,準備喜筵;後屋,更加紅火,殺豬宰雞,剖魚屠狗;廚房灶內,爐火紅紅;案板上,砍肉切菜;鍋內,炸炒蒸煮,更是忙碌不已。

有人喊道:“來啦,來啦!”大家忙抬頭望去,大路那頭,一溜兒馬車,風馳電掣而來,鞭子在半空中脆響。馬兒昂首奮蹄,奔向前方。車輪轉滾飛快。坐在車上轅邊之盧綰等人,無不意氣洋洋。車廂四周,皆貼有雙喜字,無不洋溢著喜氣。有人喊:“共有十六車,都是妝奩,啊,還有耕牛和農具犁耙呢。”

劉家一概遵循古禮,做為新婚迎親架勢來辦。在大門口,擺投一張方桌,香燭俱備。

呂雉花車來到桌前,劉公急道:“快喊廚師來掩煞。”廚師忙應:“來啦。來啦!”他左手提隻大公雞,右手捉把菜刀,扯下一把雞毛,用刀板一拍雞翅,公雞“哇哇”大叫,廚師趁勢大聲念唱道:“此雞,此雞,此雞不是非凡雞,乃是王母娘娘賜我掩煞雞,雄雞下降臨凡世,生得頭既高來尾又低,頭戴鳳凰帽,身穿五色衣,常在昆侖山上走,也在主人屋內啼。此時掩煞施威力,五方神煞聽明晰:一掩東方甲乙木,東方神煞影無蹤;二掩南方丙丁火,南方神煞自藏躲;三掩西方庚辛金,西方神煞自藏身;四掩北方壬癸水,北方神煞自收起;五掩中央戊已土,中央神煞歸地府。掩得天煞歸天去;掩得地煞歸地府。年煞、月煞、日煞、時煞,一百二十四位凶神惡煞,雞血落地,百無禁忌,新娘到家,大福大貴!”喊完殺雞,將雞血淋到地上各方,方才由一位有福氣之接親娘,打開轎車簾子,接下新娘,由地麵鋪著之紅毯上,進入堂屋。

堂上,龍鳳花燭高燒,滿堂洋溢著喜氣,由接親娘拉著新娘,來到香案前。劉季與之並排站列。司禮賓喊道:“一拜祖先!二拜高堂!”劉煓喜吱吱忙掏出大大紅包來,遞與新娘子。司禮堂又喊道:“三拜親朋長輩!”受拜之親朋長輩,各自掏出紅包來。司禮賓再喊道:“四見兄弟妯娌!接受侄輩拜見!”劉季也從衣袋中掏出紅包來,逐一分配。司禮賓最後喊道:“禮成,送入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