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呂府好閨門,娥?愓粕鮮?鶇笈塚渙跫藝娓F??險裳壑興奈還?(2 / 3)

次日,劉季來到盧綰家中,立即將昨天談論情況,詳細告知之後道:“以上所言,大多乃是夏矦嬰所見所聞,比較可信。目前楚國形勢,確已大不如前,國勢浸弱,民心日離、奸黨橫行,忠良日退,眼看不久將來,說不定會有一場劇大變化。”盧大叔苦笑道:“吾已垂垂老矣,諸多事皆已力不從心。什麼國家強弱?什麼天下興亡?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至於日後,就全看你們這一輩人啦。”盧綰道:“我們這夥人,還不都以劉季大哥馬首是瞻?無不以劉季大哥之進退為進退?”劉季道:“也不能這麼說。應該是各抒胸懷,集思廣益才對呀,不是說眾人拾柴火焰高嗎?”盧大叔連連點頭道:“能這樣就好。這下,我也可以放心啦!至於國家大事……”

王陵風風火火走進來道:“報告大家一個大喜訊。”眾人急問:“什麼喜事?”王陵道:“項燕將軍大勝秦軍。”劉季道:“哦!怎麼勝法?快快仔細說說。”王陵道:“那好,待我從頭說起吧!”

話說我國楚王負芻三年,秦王嬴政二十二年(公元前二二五年),這一年,秦王設朝,群臣朝賀畢,秦王道:“日前,韓、魏、趙已經相繼殲滅,齊、楚、燕尚苟延殘喘,這有礙於統一天下之大計,亦應逐一平定之。齊、燕早弱,不足憂,而楚則不然,雖已遷都遠徙,而元氣未傷,且地廣民強,將士善戰。今希朝中武將、文臣、謀士和門客,各暢所言,獻謀畫策,使之一舉天楚。”滿朝文武聽後,無不我觀你,你視我,許久,許久,無人出班上奏。秦王不悅,走下座來,逐一巡視,至李信麵前,喜道:“這不是曾經大破燕、趙、英勇善戰之李信將軍嗎?說說你之看法。”李信受寵若驚,慌忙跪伏道:“大王若無更適當人選,微臣情願帶兵出征。”秦王大喜問道:“將軍計劃要帶多少兵馬?”李信自信地道:“自古為將,兵不在多,而在於精。其實,楚已是驚弓之鳥,外強中幹,估計二十萬精兵足矣。”秦王心中喜悅,口中道:“好,好,有誌氣,好好幹。”說罷來至王剪麵前問道:“若使將軍出征,以帶多少兵馬為宜?”王剪慌忙跪奏道:“老臣已是年老力衰,事宜謹慎,伐楚之役,非六十萬不可。”秦王笑笑道:“著李信將軍率蒙恬等兵馬二十萬伐楚。”

李信率領二十萬兵馬,浩浩蕩蕩殺奔侵入楚之西陵,見眼前楚軍,人少馬稀,守備明顯鬆怠,頓時放下心來問道:“楚軍何人掛帥?”蒙恬道:“聽說還是老將項燕?”李信哈哈大笑道:“才幾年沒有聽說,項燕竟然年老力衰至此。這能抵擋我大秦兵馬嗎?安營紮寨,明天破敵無疑。”

第二天淩晨,李信頃營出戰,士氣非常高漲。而楚軍都是些老弱殘軍,迎鋒而退,車亂旗倒。李信一見大喜,喝道:“追!活捉項燕者,賞千金。”蒙恬進諫道:“敵人稍戰自退,莫非誘敵之計,將軍慎之。”李信驕傲道:“我軍方一鼓作氣,勢如猛虎馳入羊群,破敵軍,有如摧枯拉腐,何懼他誘敵哉?”遂不聽蒙恬之言,率軍猛追不舍,一直追至兩麵是山之夾穀中,方才頓住喊道:“停,謹防埋伏。”可惜為時已晚,就在此時,山穀裏鼓角喧天,號聲震地,旗幡蔽空,戰車嘎嘎。山鳴穀應,真不知有若幹軍馬,從四方八麵殺來。李信頓時心慌意亂,忙下令:“快快後轍。”後軍來報道:“後路已被切斷。”李信慌得瞠目結舌,不知所以。

王陵道:“就這樣,李信和蒙恬脫逃,所領二十萬兵馬,片甲無回。”眾人無不歡呼慶幸。劉季心中暗想:“這會不會是弱楚之回光返照,最後一次勝利?”此乃後語,暫且慢表。

且說呂雉匆忙吃完早飯,放下飯碗,迅速收攏碗筷,放入盆中,摻些水泡浸著。又趕快收拾食盒等物,對跟前跟後之女兒道:“小文,娘帶小弟上地裏幹活去啦,你到中午時分,將這罐水送來。不要貪玩超過時辰,要不然,弟弟口渴,可就不好辦啦。”小文滿口答應道:“娘,你不說,女兒也知道。”呂雉疼愛地道:“這就好,這才是我乖女兒。”小文問道:“爹去哪裏啦?要不要我也送水去?”呂雉道:“你爹行蹤難找,在哪家都可以弄到水喝,就不用你操心啦。”說著,用繈褓背上兒子小盈,扛上農具,走出門去。

呂雉來到地頭,扔下農具,放下食盒,再放下背上孩子,解開繈褓後道:“盈兒,你就自個兒玩吧,記住,不要去得太遠,以免娘難得尋找。”盈兒歡快地向草地奔去。

呂雉開始幹農活,有板有眼,不疾不徐,工作非常熟練,工藝也非常仔細,還偶爾回頭尋視一下兒子,盈兒正聚精會神在追逐著一隻蹦蹦跳跳之小蛙,有時是一隻蜢蚱,或者是一隻蝴蝶,呂雉心裏想道:“這孩子,笨倒是不笨,隻是膽子太小;性格也太軟弱,全不像我和他爹,難道是野種不成?”於是,搖搖頭,奇怪地悄悄一笑。

呂雉似乎好久沒有聽到孩子叫聲和笑聲,一驚,抬頭四望,原來盈兒已經躺在草地上睡覺啦。心裏想道:“這樣不行,不能讓太陽曬著。”便走來抱起放入早已搭好在坎下之一個小棚中去,再蓋上一件自己之衣服。

呂雉抬頭,見太陽已經當頂,不禁心中想道:“小文難道是忘記啦,該不會吧?”想著而已,又幹起活來,傳來小文喊聲:“娘,我送水來啦,該不會遲到吧?好重啊,我怕小弟口渴,又往罐中多摻兩杓水,所以路上停歇兩次才到。”呂雉大喜,忙奔過來接往道:“小文好乖,隻是,多拿水,喝不完,也是白費。”

背後傳來一個蒼老聲音道:“夫人,水多,是否肯化一點給我老頭子解解渴呀?”呂雉回頭,見是一位須發皆白之老者,便道:“老丈言重啦,怎可言化?就是水不多,也要先讓老丈解渴,老丈是過客嘛!”老丈笑道:“夫人好賢惠呀!”呂雉道:“賢惠什麼,鄉下人都是這個傳統,迎賓待客,客人憂先。”老丈感歎道:“是呀,是呀,誰不說我泱泱華夏,禮義之邦呀!”呂雉道:“就是,小文,快給老爺爺倒茶。”小文道:“早已倒好啦,老爺爺,請飲茶。”老丈忙接過杯子來道:“小姑娘真乖。”小文羞澀地道:“老爺爺過獎啦。”

老丈一邊飲茶,一邊忍不住以目視之,不禁大驚,心中暗道:“農村中竟有這樣女孩子。”於是仔細察審之,更是驚恐,趕忙放下杯子,拱手為禮道:“小姐好貴相啊!”小文並不懂此話之意,隻是瞠目結舌以對之。呂雉道:“老丈禮重啦,小孩子家,不懂禮教,無福消受,折煞,折煞!”老丈誠惶誠恐道:“應該,應該,隻怕是老朽無福,碰不上那個大好時代。”呂雉疑惑地問道:“老丈善相?”老丈道:“正是。平生一無所長,隻知相麵算命而已。也曾相人無數,今見小姐,方見世上確有奇人。”呂雉道:“老丈如若不嫌冒昧,可否給小婦人我,也相上一相?”老丈道:“夫人此言,正合我意。欲知小姐由來,正想一相夫人。請抬起頭來,對,就是這樣。”凝神久視之後道:“對,不錯。”說著立即起身,打拱施禮。呂雉大驚道:“老丈不必如此。”老丈道:“禮不可失呀,小姐之貴,確源於夫人。夫人乃天下貴人。夫人之貴,還在小姐之上。”呂雉驚得昏昏然問道:“老丈怎講?”老丈道:“夫人貴相,祿位處於正中,祿線先短而後長,此乃女中之極品。”呂雉半信半疑地道:“老丈謬矣,小婦人乃一農婦耶。”老丈笑道:“天下之事,豈敢妄言終始,皆因冥冥之中,上蒼主宰。此際風和日麗,柳綠花紅;俄頃之間,便是烏雲壓頂,暴雨滂沱。夫人又能否知曉,明天又將如何?晴乎?雨也?”呂雉不禁連連點頭道:“那倒也是,老丈之言,或者未嚐無理。天色已經過午,老丈必定腹饑,我們帶有飯食,如不嫌棄,就請隨便用點,果腹後,再請教不遲。”老丈感激道:“夫人慷慨大度,以天下為心,老漢我也就隻有愧受矣。”說著,寬坐下來,接過呂雉遞過來之食物,慢慢吃將起來,忽聞孩子哭聲,不禁停食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