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秦王良將平天下;楚地奸臣賣國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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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哈哈大笑之後,老丈起身告辭道:“叨擾甚多,老漢就此謝過啟程。”劉季道:“謹送老丈一程。”老丈道:“何必呢。”劉季道:“老丈乃世之賢者,言談之中,已經受益匪淺,正所謂:與君一夕話,勝讀十年書。何況,還有近朱者赤,一路之上,還望老丈教我。”老丈道:“閣下言重,那就請吧。”劉季道:“還是老丈先請。”老丈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有僭矣。”

他們邊談邊走,不覺已來到那個山坡頭上。老丈道:“好啦,已經走好遠啦。古人雲: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就此請回吧。”劉季停步道:“好,老丈請便,我這裏再目送一程。”老丈道:“好好好,送吧,送吧。”說著轉身便走。走著,走著,忍不住回頭一望,見送者仍站在原地不動,心中暗道:“這人心誠,我所少見,不如將一個情況,告訴與他,或者能讓他長些見識,也未可知。”便毅然回頭,返回原處。劉季怪之,問道:“老丈何故去而複返?”老丈道:“閣下乃至誠君子,是可深信,有友人從秦國得來消息說,秦軍即將伐楚。”劉季一驚道:“老丈此信確否?”老丈道:“舍友為李斯門客,說李斯再三向秦王嬴政推薦王剪為將,帥師伐楚。他說這一天,秦王升殿,群臣朝拜畢,分班侍立。

秦王坐在龍椅上,久久無言,心中悶悶不樂,群臣見之,莫不心驚,不敢咳唾。李斯看在眼裏,揣摸一陣,俯伏奏道:“大王聖心不樂,莫非是為伐楚之事乎?”秦王一振道:“是又如何?”李斯道:“大王大可不必憂慮,方今天下六國,已平其三,燕齊在海隅,不足為慮;僅存荊楚,其君暗弱。我大秦良將如林,謀臣如雨,隻要我大兵壓境,定然望風而降矣。”秦王道:“我雖兵強馬壯,奈無良將統率指揮,亦是枉然。”李斯道:“既然如此,臣鬥擔推薦一人,可為大將,如不一舉滅楚,甘願受連挫之責。”秦王問道:“但不知賢卿所舉何人?”李斯道:“老將王剪。”秦王心頭一喜暗道:“看來,王剪才是眾望所歸,我當年悔不該準他告老還鄉。如今,終於有人推薦,免得我有口難言,出耶反耶。”於是,便道:“王剪不是已經告老還鄉嗎?”李斯道:“他是人老心未老。想當年趙國廉頗,年逾八十,尚能餐鬥米十肉,頻頻請纓,相比之下,王剪實屬壯年,率軍出陣,正當其時。”秦王故意問道:“他肯幹嗎?”李斯道:“他不是早就答應啦?”秦王急問:“何時,何地?”李斯道:“當年大王殿議,問伐楚之役,需用多少兵力時,李信年輕氣盛,驕橫輕敵,說二十萬即可,而王剪老成持重,知已知彼,說非六十萬不行,臣當時即已暗暗打量對方,察顏觀色,他已心薄李信,而知其難以成事。”秦王大喜道:“好,明天車駕幸頻陽。”

話說王剪之家,就在頻陽。這天,王剪坐在廳上,一邊飲酒,一邊觀看《兵書》。王剪夫人在一邊絮叨道:“你呀,真是老糊塗啦。既已告老還鄉,就安心飲酒,觀書算啦。平白無故,又忽然催促給你收拾行李,到底為什麼?”老管家慌慌張張來報道:“啟稟將軍,大王駕到。”王剪夫人大驚跳起道:“這……。”王剪笑道:“怎麼樣?快進去準備酒宴吧。”

秦王一腳踏將進來道:“好清閑啊,王老將軍,久違啦!”王剪慌忙伏地叩頭道:“未曾遠迎,接駕無狀,謹請治罪。”秦王笑嘻嘻道:“未先通知,倒是寡人來得魯莽,驚嚇將軍,勿怪。”王剪道:“請大王上座。”秦王道:“一切俗套全免,將軍一旁坐下,談談這兩年如何消遣?”王剪道:“年老昏庸,兩年不聞窗外事……”秦王道:“今荊兵日進而西,欲侵我境,將軍雖然有些毛病,就忍丟下寡人不管啦?”王剪再拜道:“老臣罷病,昏亂,求大王別擇賢將,免誤國家大事。”秦王道:“將軍無須多說。而今朝中武將,皆出將軍之下。而大臣計議,莫不以將軍為宜,望將軍勉強一行,國家幸甚,天下幸甚?”王剪登時驚呆,心中忽然想起:“當年白起長平破趙,坑敵四十餘萬,後以數命不行,賜死杜郵。”秦王笑問道:“將軍以為何如?”王剪這才驚醒,忙道:“大王不以臣之魯鈍而必欲用臣,臣自度非六十萬兵馬不可。”秦王點頭道:“依臣所奏。”王剪道:“還有呢!”秦王寬容大度道:“盡管說來。”王剪道:“兵法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求大王恕過。”秦王慷慨地道:“好,寡人答應你。”王剪道:“還有呢。”秦王問道:“還有何事?一並稟來,莫說是一條兩條,隻要你平定荊蠻,就是千條萬條,寡人無不答應。”王剪道:“那就莫說也罷。”秦王急道:“不,一並說來,免得寡人揪心牽掛。”王剪笑道:“大王爽快大度,微臣這就是無理苛求啦!”秦王道:“沒關係,沒關係。你也早說為佳,免得軍中分心,貽誤軍機大事。”王剪道:“還是大王聖明。竊維為大王將,有功終不得封矦。故當此時,請求大王多賜些良田美宅,以育子孫。”秦王笑道:“這主意不錯,你要多少?盡管開口說來。”王剪道:“臣也知功微祿薄,就請良田百頃,以為子孫衣食之資。”秦王道:“好,寡人賜你良田三百頃如何?”王剪連連叩頭道:“謝大王宏恩,犬馬圖報。”

老丈繼續道:“秦有如此君臣,楚之亡日,豈不是屈指可計嗎?”劉季道:“我楚之項燕將軍,世代為將,用兵如神,與王剪定然旗鼓相當,勝負誰屬?目前尚難逆料呢?”老丈大笑道:“自古以來,兩軍生死決戰之時,所攸關者,不隻是主將一人。”劉季怪問道:“啊,此話怎講?”老丈道:“能起決定作用者,亦少不得主政之人。國王才是最重要,最關鍵之人物。”劉季忙道:“是嗎?”老丈道:“此乃千古不變之理。若將此時楚之國王負芻,與秦王嬴政相比,熟優熟劣?”劉季遝然若失道:“負芻當然遠遠不如秦王嬴政。”老丈喜道:“謹此致賀知人之明。嬴政自小便知人善任,舉賢任能,誌大才雄,高瞻遠矚。是以次第削平諸國,國勢正強,務必一統天下而後快;而負芻盡用屑小之輩,誰勝誰負,洞若觀火,不須智者亦明矣。”劉季道:“然則,我楚建國八百年來,亡國滅種,就在此時?”老丈道:“世事亦不可必。老漢有個老友楚南公,曾經龜算過,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可見楚有滅時,秦亦有亡日。如此說來,秦祚定會不長。願閣下謹記,或有應驗之時。啊,不好,老漢一時不慎,又漏天機。幸勿再泄他人,以免或遭天譴。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