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 第兩百四十三章:強撐(1 / 3)

霍重筠是想說點兒什麼的,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讓兩人路上小心,又叮囑郭數照顧好江光光。

郭數一一的應了下來,像往常一樣和小家夥說了再見,這才發動了車子。

小家夥大抵也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一樣的,等著車子駛離後才抱著霍重筠的脖子問道:“姥爺,媽媽去哪兒?”

霍重筠輕輕的摸了摸小家夥的頭,說道:“媽媽去另一個城市。周叔叔為了打壞人受傷了,媽媽過去看他。鬧鬧最乖,姥爺帶你去找舅舅好不好?”

小家夥這下就懂事的點點頭。霍重筠又摸了摸他的頭,看了看車子駛出去的地方,隔好會兒才抱著小家夥坐進車裏。

江光光的心裏是有不好的預感的,想問什麼的,嘴唇囁嚅著,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車裏一時靜極了,過了好會兒,郭數才擠出了笑容來,說道:“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他這安慰是無力的,連他自己也騙不了。如果真的沒什麼事,周淵不可能會給他打電話,請他帶江光光一起過去。

江光光默不作聲,隔了好會兒才點點頭。

郭數原本是想找點兒話題來讓氣氛不那麼沉悶的,在這會兒卻是找不出任何可說的話題,於是沉默就那麼蔓延著。

等車子駛出了擁堵的路段,他才抬腕看了看時間,低聲的說道:“可能要差不多四個小時才到,你想吃什麼,我去隨便買點兒先墊墊肚子。”

不光是江光光沒吃午飯,他自己也是沒有吃的。他原本是在開會的,街道周淵的電話便急急的趕去接江光光。

兩市離得並不遠,這時候已經趕不上早上的飛機了,就隻有開車過去了。

江光光是沒有胃口的,附近並沒有可停車的地方。她知道郭數肯定是沒有吃東西的,就說道:“你把車靠邊停著,我去買吧。”

她邊說著邊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來,又問道:“你想吃什麼?”

路邊有包子店,有賣煎餅的以及其他的小吃店。

郭數就說了句吃什麼都行,將車靠著邊兒上停了下來。江光光並沒有耽擱,馬上打開車門下了車。

才剛走了幾步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將手機拿了出來,才發現是程容簡打來的電話。她邊走邊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程容簡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叫了一聲阿叡,這才問道:“你和郭數在過去的路上嗎?”

他那麼快就知道了,大抵是霍重筠告訴他的。

江光光就低低的嗯了一聲。在麵對他時,聲音裏不自覺的就帶了些顫抖。

程容簡應該是聽出來了,低低的說道:“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已經讓人訂了去那邊的機票,晚上應該就能到。”

江光光這下就應了一句好。

程容簡在電話那端又問道:“吃飯了嗎?”他的聲音是柔和的,無端端的就能讓人鎮定許多。

包子店已經近在咫尺,江光光就低低的回了句在買吃的。

程容簡在電話裏就嗯了一聲,又問她買的是什麼。她就邊買著吃的邊和程容簡說著話。程容簡的語氣是溫柔的,說是看過天氣預報,下午也許會有雪,讓開車慢點兒注意安全。他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等著她買完東西回到車裏,這才掛斷了電話。

江光光買的吃的是包子煎餅還有豆漿,邊兒上有一家麵包店,她又進去買了麵包和牛奶。天氣不好,要趕路,放些吃的是有備無患的。

她是沒有胃口的,吃了半個包子就吃不下了。不過仍是就著豆漿將剩下的半個包子吃完。

如程容簡所說,車子上了高速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外邊的溫度也驟然降低許多。天空中飄起了點點的雪花。到了後邊兒,雪花越落越密。

程容簡是擔心的,時不時的就會打電話過來。他身邊有對這邊的道路熟悉的人,怕雪太大會封路,早早的就讓郭數下了高速。

郭數和江光光兩人都沒有心情,全程幾乎都是沒怎麼說話的。原本預計下午就能到的,但因為大雪的緣故硬生生的延遲了兩個小時才到。

中午就隨便吃的包子,兩人均是饑腸轆轆。但卻誰也沒有說要吃東西,急急的就往醫院趕。

不過是半個下午的時間,這座陌生的城市就已是一片雪白。路上的車輛寥寥無幾。好在醫院就在市區。

到了停車場,車剛剛停下郭數就拿出了手機來給周淵打電話。但電話卻並沒有人接。

郭數難得的焦躁,掛了電話便對江光光說道:“我們上去再問。”

他說著邊出停車場邊繼續打著電話。電話依舊是沒有接的,到了大廳口見有護士站著,江光光就快步上前,啞著聲音問道:“你好,請問今天是不是有一位受傷送過來的警察?”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害怕,她的臉色是發白的。

周來送過來時的動靜是大的,那護士低低的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是家屬吧?”

江光光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那護士看了看她,低低的說了句節哀順變,便匆匆的離開了。

江光光的頭一陣眩暈,四周明明是有許多人的,她卻什麼也聽不見。直到郭數叫她,她才抬起一張慘白的臉看向郭數。

郭數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通了的,他是想說點兒節哀順變的話的,卻說不出來,隻是低低的說道:“周叔叔他們在這邊。”

兩人才走了沒幾步,周淵的秘書便匆匆的下來了。他並沒有去看兩人,隻是低低的說了句這邊走,便領著兩人往側門走。

江光光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在見到冰冷的躺著的周來時,她的眼淚才大滴大滴的滴落了下來。

她是想上前的,腳步卻是有千斤重那般,沉重得她連移動步子也困難。周圍有人說節哀順變,她卻是什麼也聽不見,隔了許久,才抬動了腳步,一步步的上前。

周來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冰冰冷冷的躺著。身上被血浸透的衣服已經換過了,遠遠的看著像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