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銀鳳守山遇惡男曉冬求寶赴東海
古人雲:雲裏日頭洞裏風,蠍子尾巴後娘心。
隻為一時解了狠,誰知天理不容情。
上回說到銀鳳一怒之下雙劍齊落,嚇得金鳳和曉冬冒出一身冷汗,二人慌忙各架一把寶劍。曉冬說:“銀姐不可,殺人是要償命的。”
“償命就償命,一命換兩命值得。”銀鳳怒不可竭地說:“這種狗男女,留他何用?”言畢複要動手,嚇得劉氏連連叩頭說:“姑奶奶饒命,我發誓。”
“快快誓來!”
隻見劉秀紅顫顫兢兢地說:“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在上我劉秀紅從今往後把一雙兒女當作親生撫養,若存歹心叫我吐血而死。”
“這還差不多”。銀鳳把雙劍合一逼向張文根說:“你呢?發誓再不和劉氏苟且。說!”
張文根看看命在眼前,隻好複整黃香跪誓曰:“蒼天在上,玉皇在上,我張文根從今往後遠離劉氏,再有苟且之事,天打五雷轟。”
“好,去你的吧!”銀鳳照著文根屁股一腳一個狗吃屎,張文根叩了一頭爬起就跑。
“大嫂把話聽好了。”曉冬說:“看五官,這兩個孩子將是國家棟梁之材,依大嫂的本領必能服侍成人,我三人待會兒給孩子丟下五十兩銀票,要讓兩個娃好好念書,過幾天我們還會來看你母子的,不知大嫂能否辦到?”
“能,能,”劉秀紅生怕掉腦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接著銀鳳取出五十兩銀票交於曉冬,曉冬又把銀票接給劉秀紅,秀紅心有餘悸地說:“不敢,放了小婦人已知足了,哪敢奢望。”
“記住,這銀子是幫雙雙和對對上學的,不幹你事,收下吧,我們也該走了。”
金鳳和銀鳳親了親兩個孩子,金鳳說:“雙雙,你姐弟二人到了學堂要聽先生的話,好好讀書認字,長大了一定能當上大官的。”
“記住了。”雙雙說:“可姨娘和叔叔要上哪兒去呀?你們還會再回來嗎?”
“會的。”金鳳說:“我們一定還會來看你們兩個的。我們走了,好好在家玩吧!聽話。”說著同曉冬和銀鳳向雙雙和對對擺擺手就出了門。
炎夏的陽光西移,被濃雲遮住的陽光好像有點不服氣,盡最大的力量強迫白雲變成五花臉。然而他卻無能為力給人們“賜”於高溫了,微風過處曉冬和二鳳體驗著陣陣涼爽的快意。也正是這陣陣涼爽引起金鳳許多惆悵:世事炎涼有誰能品味出來呢?自己的一些好心反被婆婆指責——拋頭露麵,不守婦道。把我一顆火熱的心變得冰涼,她設法害我在閻王腳底跑一趟何異於冷血動物?一對無知的孩子遭後娘冷遇、虐待,何異於冷血動物呢?好端端的一個人,變成狼後其夫又是那樣的絕情,這又何異於冷血動物呢?難道人變成狼就不認自己的子女了嗎?然而虎毒不食子,人心比虎心還狠嗎?早知人情薄如紙,森羅殿上不轉生。再說啦,要是守於鬼魂,這人世上的酸甜苦辣又讓誰來嚐試呢?……
“金鳳姐,你默不抬頭,好像有什麼心事吧?”曉冬說:“還是說出來別憋在心上。”
“冬弟,我還真是有點心事。”金鳳邊走邊說:“冬弟,銀妹,你們說人變成狼難道就不認自己的兒女了嗎?”
“這話看怎樣講。”曉冬說:“就依先例而言,狼要回家,定然是想給兒子喂奶而和他的男人討衣服想變成人以盡人母之責。然而無情的男人怕她傷了一對孩童,竟不念夫妻之情反而摧殘她,這時間一長將狼逼瘋,其一對兒女也就難保。究其禍首,還是她的男人,夫妻之情全然不顧,卻拋出一顆冷酷的心,可怕呀!這人世之真情何在?熱心何求?即便是以後彌補,恐怕紅爐大炭也燒不熱妻子的心了。”
“對呀。”銀鳳說:“自古人心換人心,自己冷酷就別怪別人無情。人變狼是外因所迫,夫傷妻是有意作為,真情何在?我看要不是一對兒女的牽掛這狼妻就永遠是隻狼了,寒心呀!”正說中不覺已到王二店中,因為餓了便到王二飯館中吃了飯。晚上,曉冬又打開師傅的“劄記”核實了一下地形,然後說:“二位姐,明天便是開日,吉時是早飯後辰時,據估計,這蛤蟆可能在水中,得一個人隨我入內在上邊接籠子,可我抓住金蛤蟆時一隻手伸出水麵即變五條龍,當把籠子接於手中,切記!切記!在穆雷神取金馬駒時,我就是這樣失誤於師傅而致師傅損身的。”
“那就讓我去吧!”金鳳同銀鳳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
“去,自然都得去,但需一個人在開口處等待接應以防不測。隻要出了地麵,一見太陽,金蛤蟆再也不會逃了,任你隨意拿著。”
……
不表夜間情,休談瑣碎事,卻說次日辰時飯後曉冬和二鳳帶好一用物件到了落鳳石前。曉冬打起一堆火,把一把信香撒在火中隨後取出那一條備好的五色犬皮,口中念念有詞,然後拿著狗皮照準坦蕩如砥的石岇慣了三下,喝聲“開”!隻聽得天崩地裂一聲巨響。好好的石岇通頭裂開三尺多寬的一條口子,縫口上,一寸多大的蠍子護了個密密麻麻。曉冬掐訣念咒,霎時蠍子影形不見。三人在石縫上一瞧:天哪,黑咕隆咚的,誰知有多深。
“冬弟呀,這怎麼能下得去呢?”銀鳳說:“我看還是回到店裏借上個籮筐和十幾根長繩續在一塊,一頭拴在落鳳石上,人順著繩子滑下去。”
“就這麼點事還興師動眾,鬧的天知地知成何體統?”曉冬說:“就用空遁法吧。”
“空遁?”二鳳異口同聲。
“對,空遁。”曉冬說:“二位姐忘了紙圈遁月之事嗎?”說著從衣袖中取出兩個剪好的黑紙蝙蝠說:“這東西專長石匣中的生活,借用它的本領送我們一程吧!記著,下到坑底保存好,上來時還要用的。”說著從口中吐出十二溪女所賜的舍利子兩粒,令變夜明珠,遞於金鳳說:“金鳳姐長(zhang)於銀姐還是你陪我下去吧,注意內邊風險大,得好好防身。”說著遞給金鳳一粒夜明珠又說:“拿好它和雞籠,準備進石匣吧。”說著擺好一對紙蝙蝠,口中念念有詞,喝聲:“變!”好大的一對蝙蝠,扇動著翅膀,等待著曉冬和金鳳乘坐,二人帶好物件,跨上了蝙蝠的背,向銀鳳招了招手便飛入石匣之中。隻聽耳邊呼呼風聲,須臾到了穴底,曉冬收了蝙蝠法象藏於袖內,細看洞中,向東有一石門,石門兩邊卻有副石刻對聯。即:
混頓初聚太上鑄
清濁始分老君留橫額是:三界通達
石門是雙扇,上有“遇冬而開”字樣。
“冬弟,你看這幅對聯頗有意思,混頓之始根本沒有文字,後至蒼頡造字,神龍氏首創八卦方有文字,可那時的字不過是甲骨文上的象形字,哪裏有現代的字樣呢?”
“這雖說是個謎,但依對聯的意思便是太上老君留世時所為,那麼老君難道還算不見多少年後世界上用的什麼文字嗎?你看居然連開門人是我他也知道,休說的時代變化了。”曉冬指著石門的四個大字說:“鳳姐,你說呢?”
“我也倒是看見了。“金鳳說:“我考慮是冬天和冬弟兩重意思。究竟是指冬天還是指冬弟還不太肯定呢。”
“那就試試吧。”曉冬將狗皮照著石門一摜,口中念念有詞,喝聲:“開!”隻見石門慢慢打開,一看與外邊的洞大不一樣:既寬敞又亮麗,頂上是五彩夜明珠,腳下和洞壁簡直是潔白透明玉砌成,加上頂部垂吊的鍾乳石棒簡直是個仙人洞。可不,沒走一會兒洞壁邊有一小窯,一對燈燭輝煌,有一披頭花衣的老人正在坐禪修心。未等曉冬和金鳳行至跟前便拂袖而起,一言不發一直順著石洞向前走了出去。曉冬和金鳳覺奇,徑至壁上石洞前一看,亦是一副石刻對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