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最要緊是力道均勻,峨嵋派內息最是宏深正大,呼吸吐納間,絲毫不亂,用來拉麵,簡直是小菜一碟。對折五指抄入,行話叫做一扣。對折再對折,十幾扣後,麵條已經漸細漸圓,最後根根分明如同銀絲,但絕無半根斷折。
我這邊做時,黑老大已經不禁注目,而我揭開鍋蓋,“唰”一聲麵條入水了。
接著,在眾人灼灼的視線裏,我扭動著酸疼的腰肢,用銀八抓將麵條撈出了鍋,再配上一旁鍋裏熬好的雪白牛骨湯,加了一點碎芫荽,碧綠青翠的顏色惹人喜愛,一時間香氣四溢。
兩碗麵都做了出來,擺在一起時,四個人圍著先瞧了瞧。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嘿嘿......燈火下一看,我的拉麵比他的抻麵細得多,湯中拉麵細若繡線,根根一般均勻,細軟滑膩無比。
黑老大與黑老四對望了一眼,狐疑的瞪著麵碗,終於黑老大拿起筷子嚐了一根,細細品嚼,半晌無語。
他問道:“這麵中似乎加了雞蛋?難怪你要準備兩隻雞蛋打進去,吃起來怪不得如此爽滑,這做法我平生從未聽過,看來你確實思慮周到。隻是我有樣事情不明白,明明我內力比你深厚得多,你在旁指導的你師姐抻出來的麵條竟然比我細很多,這卻是為何?”
我瞄了瞄他有些滴汗的麵孔,斜斜的哼了一句,並不急著答話。
不錯,抻麵時腕力巧勁雖然要緊,他內力深厚不假,但他的麵遠遠比不上我的麵揉出來筋鬥,自然沒有我抻的細。
我一本正經道:“我自幼得到高人指點,所用的揉麵心法與你不同,當然在勁力上能勝過你。”
他緩緩頷首,道:“小丫頭倒不是一味吹噓,果然非同小可。不過這麵條之內絲毫沒有堿澀之味,不知姑娘在裏麵加了什麼異料。”
我鄙夷的抽了抽鼻子,這廝看來還是識貨的,一見我露了絕活,馬上就將“丫頭”換成了“姑娘”。
看來,行走江湖,憑的還是真本事啊!
我低了頭,心中狂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