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趁著大家療傷休整的檔口,我終於忍不住圍在師父身邊不停地發問。
“嘿嘿,我說便宜師傅,今天那個白頭發到底是誰啊?他到底什麼來頭?”
師傅像看白癡一樣瞥了我一眼,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含糊著說道:“還能是什麼來頭,他就是天機閣的人,不過也不能全是。道爺我隻知道他跟天機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是卻又不是天機閣的門人,而天機閣的門人卻又對他尊敬有加,好生的奇怪。”
“那,為啥張天師和鬼王前輩稱呼他為宗主啊?”
“哼!你自己去問他們啊,我怎麼知道。”師傅沒好氣的說。
我扭頭看了看在那旁樹下閉目調息的鬼王和他身邊翹著二郎腿喝著小酒的張天師,不由得搖了搖頭。問他們?嗬嗬,能告訴我才是有鬼了。
“那師傅,那個吳先生叫什麼?看樣子不過三十多歲,你們怎麼那麼尊敬他?他是不是很厲害?”
“這個嘛,說來話長了。”師傅剛要詳說,全真教的陳真人笑嗬嗬的踱了過來,“嗬嗬,小家夥,吳先生可是大有來頭啊。”
“哦?還請陳真人告知。”師傅和陳真人對視一下,便示意交給他來解釋。
“嗬嗬,說到吳先生,他本名沒人知道,隻知道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吳心’。”
無心?呦嗬,這名字倒挺貼切,看他那樣子還真是個無心之人。
“別看他貌似三十多歲,可他實際的年齡,絕對超過你我的想象。貧道第一次見他,還是我剛入門的時候。那時候我才五六歲,而那時候的吳心,已經是我師父丘處機真人口中的前輩了。”
“不是吧!他爺爺的,那他還不得上百歲了?”
“上百歲?我看不止。”一旁的師傅終於忍不住搭話,“記得在天機閣那會,我也見過幾個上百歲的老怪物,從他們口中得知,吳先生似乎楚漢時期就已經存在了,我曾見他拿著一塊異常古樸的玉佩呆坐,像是在回憶什麼人。那塊玉佩,可是地地道道的西周物件兒。”
聽到這,我的腦袋就是一陣陣的迷糊。那豈不是說,這個吳心,能有上千歲了?!那他還能算是人麼?
“嗬嗬,伯溫兄說的不錯。先別說吳先生的出身來曆,光是他那一身鬼神莫測的玄門法術,加上淵博猶如浩海的知識,就遠遠不是區區百年可以學成的。”
“唉,我說混小子,你就別亂打聽了。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你想想,連天機閣的人都對吳先生禮遇有加,可見他身後的門派會有多麼可怕了。”
我細想一下,不禁汗毛根都炸了起來,不錯,這人來頭太大,還是少打聽為妙。
“那,你們所說的那個什麼‘鬼步’還有什麼‘地眼’又是什麼東西?”
“咳咳,還算你小子有點眼見。那鬼步,相傳源自上古巫族,跟大禹王所創的禹步同出一脈。不同的是,禹步踏的是天罡北鬥,對應著周天星位,以星力和地氣遇敵施法。而那鬼步,則是將陰氣彙於腳底,借助地脈中陰陽二氣的流動而行。無蹤無跡,猶如鬼魅。風還有個動靜,可是氣脈流轉,人眼又怎能捕捉。這門絕學,道爺我隻見過寥寥三五人用過,而身法最高明的,就是吳先生了。”
“嗬嗬,伯溫兄說的沒錯,就連我全真祖師,都無人可以使用如此高深的步法。縱使這禹步練到如火純清,也與那鬼步天差地遠,難以望其項背啊。”陳真人稍事沉默,接著說道:“但是那個‘地眼’貧道倒可為世侄解釋一二。”
“所謂地眼,就是一定區域內陰氣聚集的地方。這個範圍很大,可以是一片山脈,也可以是一座都城。這個地眼若是平常也並無特別,天地陰陽二氣必然有彙聚散發之所。就好比風水堪輿中所望的山中聚陰池和極陽地,都是天然形成的。但是,一旦地眼處有人枉死,或者彙聚了過多的陰魂,那這裏就成了凶地,被其困住的陰魂不但無法進入輪回,反而會變得越來越強大,最終,甚至可以成煞。”
“煞?這又是個什麼東西?”我被一個又一個出現的新鮮詞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個混小子,道爺不是讓你平時多看點書麼?連什麼是‘煞’都不知道?”
無很無辜的望著師傅,心裏說,你大爺的,小爺整天被你當孫子一樣使喚,還要練功,哪有時間看書啊。再者說,就小爺那點墨水,那些道家典籍,看得懂才有鬼了。
“算了,為師就從最基礎的跟你講起吧。”
“說起這個問題,就要從什麼是魂魄說起。魂魄,神靈之名,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也。”
“這意思就是說,這個魂魄是隨著人的肉身和靈氣而生,人的形貌靈氣不同,這魂魄也就不同。附在肉身上的就是魄,而附在靈氣上的就是魂。”
“俗話說三魂七魄。這三魂,分別是‘天魂’、‘地魂’、‘人魂’。而七魄,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分別對應著人的喜、怒、哀、懼、愛、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