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濟航齋接連三天沒有開門接客了。不大的樹林當中依稀坐著兩個人,一老一小。老爺子一身勁裝也掩蓋不住龍鍾老態。
“嗬嗬,濟航今年該十歲了吧。”
“嗯,十歲咯,今天是歸元曆十年夏至,爺爺不是說過,我與這歸元時代一同降生的麼!”
“三年的基礎修煉也差不多了,爺爺時日無多,你且聽好。”
“切之術。變化不知凡幾。各行各業都有其安家立命的本事。關中大廚的絕技片肉片果蔬,本是為了生活的技能,國家時代中的曆史長河中,有不少俠客善使各種工具武器,切之術便大顯其能。而行腳的醫生切脈之術也有獨特的手法,彈指一揮間,對於人體的狀況便可了然於胸。更有甚者,手指輕輕飛舞,便可懸絲診脈,單憑借一根細細的線繩便能窺探出疑難雜症!我要告訴的你隻是切之術的修煉線索,這時間要說還有這種秘術的話,就得找尋到你的曾祖了。以他的本事,渾身上下各個部位都能輕而易舉的使出這種手段。沒有找到這個法門前,你隻要加強鍛煉,保持好高強度的肌肉訓練就行。不要落下望聞問的功課……”
濟航聽的雙眼直冒綠光,連忙嚷道:“有這麼厲害麼!爺爺,快快教我。”
老爺子突然怔了一下,不由苦笑起來。“爺爺,可不會那麼高深的絕技。爺爺的功夫都在打坐念經上,醫術也是當年有一高人指點了一下,自學而成的。這三年你也學去了不少。”
濟航滿是疑惑的問到,“可我不會治病救人啊!”
“這本就不是救人的東西,六七十年前,腳漢橫行,你的曾祖古老爺子名滿天下的的不傳之秘就是這切之奧義。我的年歲比你爺爺略大幾歲。卻沒隻能算你曾祖半個記名弟子。”
濟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懵懵懂懂。“腳漢?曾祖?什麼啊!你不就是我爺爺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了,爺爺,你老年癡呆了吧!”
老爺子一陣唏噓,急促地咳嗽了幾聲。“我算是代師傳藝了,雖說你曾祖從來沒來過口承認過,這份因果緣我是還清了。孩子將來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說完從懷中拿出一本包裹完好的冊子。布子很新,看材質是一塊絳紅色的百衲衣。老爺子愛惜地撫摸著布子,許久沒有動作,思緒仿佛飄到了多年之前。良久,老爺子把冊子鄭重地交給了濟航。“收好了,十年之後,方可閱讀。切記。”說完又是許久的沉默,天將黑了,老爺子對著濟航叮囑到:“望聞問切都隻是基礎,路還很長。活著就是希望。二十歲之前隻許你呆在濟航齋。”爺爺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著你了。說完便起身消失在原地。
濟航一個恍惚就找不到爺爺了,兩行無助的眼淚就噴湧而出,大聲喊著“爺爺……爺爺……”喊了一陣就暈厥過去了。
老爺子在某棵樹後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現身。發現濟航沒什麼危險後就狠心離開了。“一切都憑你的造化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