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怎麼還誤會啊!看來,我不能不告訴你真相了。那天我下令打死盜寶賊,你當下誤會了,以為我要殺你?實際上,我們是兄弟,就是我死,也不能讓你死啊!畢竟,你救過我的命!當時你昏了過去,我正要搶救你,結果一夥日本武士出現。他們火力極猛,我不能不走啊!”
“說得對!”已在門外偷到這番話的李茹萍忽然進來說:“這一切我都能證明。馬主席確實遇到了日本武士的襲擊,狼狽地回到了中衛。就因這事,我還嘲笑過他。他回來後,就將財寶完整無缺地上繳,算是護寶有功啊!今天你提供的日本武士居所,其實這些武士就正是那天追殺馬主席的人。”
馬有福其實心裏清楚,這女人是遮護馬鴻奎。不過也好,要搬倒馬鴻奎,肯定不那麼容易。既然他說是誤會,那就算是誤會,以後小心就是,但自己絕對不可能再象過去那樣效忠,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於是說:“看來,兄弟誤會了,剛才言語冒犯,請主席恕罪。”
“說什麼恕罪,你應該有功啊!”
由於李茹萍和馬鴻奎向上打了報告,說馬有福非但沒死,反倒為奪回國寶做了貢獻,應予嘉獎。不久,馬有福果然提升。葛世舉仍是中衛縣長,幾次想找馬文華揭開一個謎底,卻因雜事纏繞,始終沒有找到時間……
最近,李茹玉發現丈夫半夜出門,回來後又神秘兮兮,不禁起疑。後來,她覺得這樣下去會出問題,便找個時間跟他攤牌。由於她非常坦誠,王寶貴便告訴她,自己確實是西路軍偵察連連長,中共黨員。但由於整個偵察連全部犧牲,自己的入黨介紹人也失去了聯係,無法跟黨組織取得聯係。
李茹玉想起姐姐是蔣介石身邊的人,而丈夫卻是共產黨,便向姐姐求問良策。李茹萍笑著說:“如果我將他抓起,你會咋辦?”
李茹玉吃驚道:“你要救他,怎麼能抓他?”
“別忘了,”李茹萍輕眨了一下眼睛,顯出固有的那種神秘色彩說:“我們走的是不同的路。”
李茹玉有些納悶:“不是國共合作了嗎?”
李茹萍仍然微笑著說:“你可以試探,隻要他投靠國民黨,我可以保他無事。”
“可是,”李茹玉搖著頭說:“我看他對共產黨的信仰非常堅定,要讓他背叛組織,不大可能。因為他還做我的工作,讓我幫他找到地下黨。”
“看來你對姐姐是信任的。這樣吧,你不露聲色地監視他,既不要打草驚蛇,又不能順水推舟。有什麼事,及時告訴我。”
“姐姐,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你是他的妻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總不能讓你失去丈夫吧。畢竟他還救過你。不過,凡事不要過分。如今是國共合作時期,等趕走了鬼子,以後兩黨肯定還有矛盾。隻要他沒讓國民黨特務發現,我是不會幹涉他的。未來的形勢,誰也說不上,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久,王保貴通過多次觀察,又故意製造了一個事件,發現葛玉霞必跟共產黨有聯係。因此,通過鋌而走險式的接觸,果然知道葛玉霞就是地下黨。葛玉霞告訴他,一定會向上級黨組織彙報。但是,上級很快作出回答,說:“有限度使用,繼續鑒別”。王保貴並不灰心,以沙坡頭客棧為招牌,默默地搜集著國民黨及日本間諜的各種情報……
抗戰全麵爆發後,馮建中、孫紅林和劉興忠帶著三支隊伍以及被追散的弟兄聚會。王濤從銀川帶來不少青年,一起參加抗日。在殷素琴、馮文華的號召下,全縣又有408人報名。就連馬有福的幾個女兒也報了名。統計下來,就有近500人的抗日力量。馬翠華也參加了報名,但因年齡太小沒有接收。隊伍開走一月,她被一位同學約去跳舞,自此下落不明。
任進寶因作戰勇敢,不久當了連長。後來為救戰友被一顆流彈炸傷,到後方醫院結識了護士馬玉華,從此結為伴侶。馬秀華在前線救人,被日本人捉去。解放前期,馬麗華在戰場上被國民黨士兵活捉,自此下落不明。馬蓮華很有人緣,因此讓首長看中。抗戰勝利後,兩人結成伉儷。據說首長是副軍長,建國後授予大將銜。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殷素琴到抗日前線後,一直做政委。她率領的部隊,打退了敵人的三次進攻。後來,日軍西進,以達到南下包抄、占領中國的目的。吉村正一僥幸活了下來,見到了父親。抗戰爆發後,日本人幻想利用馬鴻奎達到目的。因此,吉村正一來見馬鴻奎說:“隻要你不阻擋日軍西進,你統治蒙古的願望我們幫你完成。”
馬鴻奎知道日本人擁戴溥儀建立了偽滿洲國,因此不露聲色地問他的真實意圖。吉村正一向前走近,卻被士兵擋住,隻好說:“我們的目的是實現大東亞共榮,隻要您合作,相信前途無量。”
李茹萍從隔壁走出說:“要是我不答應呢?”
吉村正一恍若做夢,說:“我想你會答應。中國政府腐敗,國力日薄西山。如不借助外力振興,老百姓隻能在水深火熱中掙紮。要是你們抵抗,必然是以卵擊石。”
李茹萍走到吉村正一對麵:“既如此,放馬過來較量!”
吉村正一憤憤地走到門口,又轉過身說:“你們會後悔的。”
“對不起,”李茹萍冷冷地說:“不送!”
馬鴻奎見吉村正一走了,抱怨道:“你怎麼回絕了?”
李茹萍冷冷地反問:“難道你想腳踩兩隻船?”
“曲線救國未必不對。”
李茹萍憤怒地說:“怎麼玩這種伎倆?”
馬鴻奎自從抓過劉仲奎,就跟李茹萍有了矛盾。他原以為得罪了李茹萍,如同得罪了老蔣。可從那件事後,他覺得對自己並沒什麼影響,因此也就膽大起來,說話也放肆起來:“說什麼呢?你懂不懂這是智慧!”
吉村正一回去向父親彙報後,父親知道馬鴻奎胸有大誌,一直想做大省的主席,這個目的沒達到,他就不會甘心。把握住這一心理,就可巧妙地利用馬鴻奎。因此,便不斷派吉村正一跟馬鴻奎接觸,說什麼隻要他不阻截,一定幫他建立“回回國”,讓中國人甚至世界人刮目相看。
正在馬鴻奎陷入兩難時,馬鴻賓阻擊包頭的日寇。馬鴻奎見風使舵,帶兵來到包頭。但馬鴻奎不願絕了老路,這使日本人對他做著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美夢。馬鴻奎、馬鴻賓在包頭阻擊日寇,令日寇膽寒。馬部一麵對阿拉善盟等內蒙旗盟進行文攻武衛,迫其放棄投日行為及獨立歧圖,另一麵給日本人通牒,規勸不要沿黃河西進南下。
但日本軍事家認為:不全取黃河將使日軍的進攻變成一字長蛇陣,所占土地缺乏足夠的縱深防護,將使中國在西部獲得重整軍備的機會,作出這一不沿黃河西進南下的戰略決定的人將會成為大和民族的罪人而遺恨千古。事實上的確如此——二戰結束後,幸存的日本軍方高參為此失誤懊悔不已,剖腹自殺。因此,日本人並不放棄西部,不斷增加部隊用勢力威脅。日本人還不斷派出間諜,滲透到馬部中對抗日分子進行暗殺。
在此期間,殷素琴受上級指示,也帶領部隊到包頭抗敵。由於日諜的暗殺,使不少人膽寒,這使日軍進兵順利。但由於低估了抗日力量,結果嚴重受挫。日軍調集重兵來攻,但還是受挫。連續幾仗,由於馬鴻奎、馬鴻賓部及參戰的李茹萍、張俊峰配合較好,使日軍非但沒沾到便宜,反倒損失慘重。後來,吉村正一親自帶一個師、兩個旅,沒想到還是遭到慘重損失。
每次交戰,每到子彈打盡或敵我勢力相當時,就會看到這樣一種場麵:隻要衝鋒號一響,或上級下令衝鋒,郭和尚與魏興彪會衝了上去。郭和尚一拳就可打死一個鬼子。這鬼子倒飛出去後,撞在衝來的鬼子身上繼續倒飛。有的倒飛出去後,就撞進了後麵的刺刀上。那魏興彪也不遜色,衝上去後,眨眼間就將不少鬼子的脖子擰斷。於是,地上不斷有倒下的鬼子。
鬼子殘敗後,許多人向魏興彪、郭和尚學習對敵技能。兩人受到部隊領導的尊敬,豪不吝嗇,全都教給他們練習。盡管從功力上說,大家沒有他們的本事。但從技巧說,每個人一對一已經不在話下。因此,這支部隊戰鬥力極強。接下來,又連續打了兩仗,日軍還是沒占到便宜,便派飛機轟炸。轟炸後,日軍無論如何進軍,都難越雷池半步。
那宋春梅一直在郭和尚身邊,兩人並沒結婚,但卻表現得如膠似漆。殷素琴覺得這事不幹涉,恐怕部隊要遭損失,於是把郭和尚叫出說:“郭大哥,我知道你很喜歡她,但這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對她了解多少?”
“怎麼連這事也要幹涉?我老大不小了,還沒碰過女人。”郭和尚聽著很不舒服,不無諷刺地說:“我雖然不了解她,但知道她和你都是馬有福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