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論證鐵路
1946年6月26日，國民黨撕毀停戰協議和政協決議，發動了全麵內戰。我軍遵照黨中央關於“以自衛戰爭粉碎蔣介石的進攻”的指示，經過8個月的戰鬥，共殲敵66個旅計71萬人。國民黨的“全麵進攻”計劃遭到破產後，又集中兵力向陝甘寧邊區和山東解放區發動所謂“重點進攻”。
1947年2月中旬，蔣介石把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特意召到南京，又於2月28日偕空軍副司令王叔銘飛抵西安，策劃進犯延安和陝甘寧邊區的軍事部署。陳誠、白崇禧也先後抵達西安進行軍事部署，企圖以寧夏的馬鴻奎、榆林的徐之佳和西安的胡宗南，形成由南、西、北三麵合擊陝甘寧邊區的態勢。
張俊峰已察覺到了進兵攻打延安的信息，但不知何時出兵，馬鴻奎如何參與作戰。他發現李茹萍每天與馬鴻奎商量，便有意接近李茹萍。幾次試探，李茹萍口風甚緊，便用計策騙出李茹萍，然後讓地下黨於半路劫走李茹萍。馬鴻奎得知消息後，立刻派出高手營救，幾個地下黨還未來得及離開，就全犧牲了。
晚上，張俊峰決定鋌而走險。他帶上手槍，孤身來到李茹萍的房間，見她正在化裝，於是把槍對準她的腦袋說：“要想活命，就交出行動方案！”
李茹萍鎮定自若地說：“笨蛋！你這樣隻會玩火自焚！”
十幾個士兵突然進來，把槍對準了張俊峰。緊跟著，馬鴻奎也進來了，張俊峰挾持住李茹萍。馬鴻奎怕逼急張俊峰，下令閃開門口。張俊峰劫持著李茹萍到門外不遠，見院內停著車，便逼退後麵的人，駕駛著汽車來到賀蘭山腳下。奇怪的是，李茹萍居然沒有反抗。他借助星光，從賀蘭山岩畫的另一處攀緣過去，發現附近有一山洞，於是帶進她說：“行動方案怎樣？”
“笨蛋！”李茹萍看著張俊峰的麵部輪廓說：“他們已知道你在逼我。即便我交出，難道他們不能改變方案？再說即便你得到行動方案，不能活著出去，要這方案何用？”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要找你？”
“是的。”李茹萍並不怕她開槍，而是擺脫開他的槍說：“你一次次試探我，難道我沒覺察？後來你把我騙了出去，我就知道你想利用地下黨讓我交出方案。”
“這麼說，地下黨犧牲都是你設好的陷阱？”
李茹萍已聽到追兵即將追來，於是說：“傻子，你怎麼不動腦子想？你一次次試探，我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那種特殊環境，我能交給你嗎？你身邊不僅早就有了耳目，連我也受到了懷疑。你騙我出去，馬鴻奎能迅速得到消息，可見你身邊有多少監視者。”
“你怎麼這樣說？”
“如果我抓你，早將你抓了。後來你騙我出去，我也希望通過地下黨傳遞消息，沒想到他們卻犧牲了。再想想，剛才你劫持我出來，在你開車期間，我隨時可以製服你。”
“莫非你是黃玫瑰？”張俊峰疑惑地說：“這怎麼可能？”
“我就是黃玫瑰。為了保護你的妻子，那天我是怎樣給你們傳送消息的？今天幾個地下黨出現，如果我還不對你懷疑，豈不是傻子？可我為什麼沒抓你？晚上你到我的寢室，我讓你放下槍，就是為了保護你，可你……”
張俊峰聽到洞外有了聲音，於是說：“既然知道我是地下黨，為什麼不對我說明？”
“你以為馬鴻奎隻疑心你嗎？他早就派人盯我了。正因為你認定我是軍統，他們才對我隻是疑心，讓我知道方案。我明白，他們也是故意告訴我。”
張俊峰不禁大喜：“如此說來，方案就在你手？”
“不錯，如果我有行動，這個方案就會作廢。”
“有道理，隻是延安方麵怎麼防範？”
“實際上，方案已由花兒送到了延安。”
張俊峰想到自己的冒失，忙說：“都是我缺乏頭腦。”
“不，”李茹萍說：“沒有你，我還會繼續受監視。我們假打出去，然後我製服你。畢竟，我受過專業訓練。”
兩人裝作打鬥，從洞裏打出了洞外。張俊峰裝作失手跌倒，被李茹萍擒住，被士兵抓住。這時，馬鴻奎要對張俊峰開槍，李茹萍忙架開槍說：“馮文華是癡心的人，一定會來營救。更何況這是一個重要人物，也許他就是神秘的黃玫瑰！”
寧夏馬鴻奎、榆林徐之佳和西安胡宗南三麵合擊陝甘寧邊區的戰役以失敗告終了。在這期間，李茹萍采取了各種方式讓外圍營救張俊峰，都沒有取得成功。越是這樣，她越自責。幸虧馬鴻奎已打消了對她的懷疑，因此她每次出去並沒有人跟蹤。後來，馮文華不顧一切帶著人來救張俊峰，不料全都被擒。
葛世舉聽說消息後，非常震驚，專程來見從戰場上敗退回來的馬鴻奎，說馮文華是自己的親女兒，願勸她和女婿一起歸降。按說像葛世舉這樣的身份，根本沒資格這樣做，但在包頭阻擊日寇，馬鴻奎確實喜歡張俊峰，同意他勸說。葛世舉見到馮文華後，講說了當年愛上白玉娟，以至使她懷孕的事。
父女相認了，但接下來的事卻難辦了。自己是地下黨，難道真要勸女兒女婿降敵麼？自己作為黨員，已經因為白玉娟的事敗壞了黨的形象，又怎能繼續給黨的臉上摸黑？他決定犧牲自己，救走女兒女婿，但女兒女婿怎麼也不答應，要他離開，免得引火燒身。
葛世舉歎了口氣說：“爸爸對不起你。你長這麼大，爸爸卻沒照顧你。那次，在沙坡頭客棧我看出你像你母親，但出於自尊未敢多問。那時若相認，爸爸在這麼長的時間，一定會照顧你。爸爸沒能力救出你們，但卻有一個要求，你能姓葛嗎？”
“爸爸，我這名字已改了一次，由馬到馮。現在卻又要由馮到葛。我真感到身世起伏，怎麼會這樣呢？可是，我知道長輩都把姓氏看得重要，那我就叫葛文華吧。”
這時，馬鴻奎進來了，葛世舉忽然把槍對準馬鴻奎。士兵們猛地一驚，要舉槍時，葛世舉已迅速將馬鴻奎劫持。張俊峰夫婦也靠了過來。士兵剛要向張俊峰夫婦開槍，李茹萍忽然進來說：“不許開槍！”又對葛世舉說：“隻要你不傷害馬主席，我放你們走。”
士兵們連忙閃開。葛世舉、張俊峰夫婦劫持著馬鴻奎出去，由張俊峰駕駛著車離開銀川。到了半路，後麵追來了士兵。由於有李茹萍的指揮，士兵並不過分追近。當到了安全地帶時，葛世舉從車上將馬鴻奎推了下去……
馬鴻逵奉蔣介石命令，派出軍隊多次與解放軍進行作戰，均遭慘敗。馬鴻逵沮喪之餘，還不忘克扣陣亡官兵的撫恤。就在胡宗南軍隊向延安進犯時，蔣介石又命令二馬出兵相助。馬步芳之子馬繼援主動請纓率部前往，在合水等地遭解放軍痛擊。後來，援軍將至時，解放軍主動撤出戰鬥，馬繼援認為自己籌劃得力，興高采烈地向父親和南京報功，吹噓為“合水大捷”。
解放戰爭，張俊峰夫婦在淮海戰場見到了營長王濤、團參謀徐永盛、連長萬春光。1947年春天，葛文華生了第五胎，這次竟然是龍鳳胎，於是將男孩起名為盼歸，又用諧音更名為攀貴。女兒起名為鎮沙，又用諧音更為正莎。部隊的領導聽到這消息，紛紛趕來祝賀。在這祝賀的日子裏，葛世舉犧牲在了。
1949年，國民黨兵敗如山倒，解放軍乘勢發動了解放大西北的戰役。馬步芳開始試圖采取攻勢作戰，夢想奪取鹹陽、西安，遭到慘敗，隻得退守老巢。解放軍迅如雷霆，隨即猛攻蘭州。到了8月20日，解放軍三麵包圍了蘭州，馬繼援做困獸之鬥，指使部下拚死反撲，戰鬥十分激烈。25日，我軍向蘭州發動總攻，26日一舉解放蘭州，馬繼援率部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