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是名副其實的健康食品。

人類飲用牛奶的曆史,幾乎和人類文明發展的曆史一樣長。

最早的記錄,是6000年前古巴比倫一座神廟中的壁畫,這是迄今為止發現的關於人類獲取和飲用牛奶的最早曆史見證。實際上,根據考古學家推測,早在12000年前,人類就開始馴服牛作為家畜,並把牛奶作為重要的食物來源。

在埃及神話中,我們會看到象征豐產和愛情的神——哈索爾,就長著一顆奶牛的頭。在《聖經·舊約》中,牛奶一共被提及47次,其中講到,上帝應許給以色列人的樂土,便是那“流奶與蜜之地”。

也正因為如此,在中亞的許多地方,一直到相當晚的時候,一個人擁有奶牛的數目還是衡量其財富的主要標準。

在我國的考古文獻中,關於“乳”的記載是從西漢時開始的,距今已有2200多年的曆史了。

唐代的孫思邈講過這樣的話:“牛乳,老人煮食有益。”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也有這樣的記載:“牛乳,老人煮粥甚宜。”元代的朱丹溪還說過:“反胃噎膈,大便燥結,宜牛、羊乳時時咽之。”

後來又出現了好幾本書,對“牛奶”進行反複詮釋。如《重慶堂隨筆》講:“牛乳滋潤補液,宜於血少無痰之證。” 《本草經疏》講:“牛乳乃牛之血液所化,其味甘,其氣微寒無毒。甘寒能養血脈,滋潤五髒,故主補虛餒,止渴。”《隨息居飲食譜》講:“善治血枯便燥,反胃噎膈,老年火盛者宜之。”

把牛奶當成健身的補品,這是中國人的智慧。

我國內蒙古等少數民族地區,至少在5000年前就有了喝牛奶的習俗。在中原地區3000多年前的商代,人們就學會了飲用牛奶。這從商代時期的古文字中可見一斑,其中關於“乳”和“酪”等記載,就是明證。

尤其難得可貴的是,千百年來,中國人一邊使用著牛奶,一邊研究著牛奶的品位、性質、加工和應用,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牛奶文化”。

譬如,在漢代,人們就知道陝西一帶的黃牛奶味道最好,其次是河南的黃牛奶和山西的黃牛奶。大約在1500年前的南北朝時期,人們就能對牛奶進行各種各樣的加工。

北魏時期,我國傑出的農學家賈思勰所著的《齊民要術》一書,就載有許多奶製品:“煎煉乳”,類似近代的濃縮奶;“熬幹奶”,類似近代的奶粉;“除去上浮物奶”,類似近代的脫脂奶;“醍醐”,類似近代的酸奶;“酥”或“酥油”,類似近代的奶油;“酪”或“奶酪”,類似近代的牛奶“琪司”等。

中國有56個民族,幾乎都有飲用牛奶或羊馬奶的習慣,特別是居住高原的蒙、藏、維族民眾,他們吃蔬菜較少,大多數維生素和礦物質均從奶、奶茶或酥油茶中得到,並且從奶中還可以得到更多的熱量。

牛奶,包括其他奶品,均是人們生活中的摯愛。

於是,在世界航海史上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1493年,哥倫布第二次駛向美洲大陸時,其戰船上竟攜有奶牛。隨後,當新教徒開始大批移居美洲大陸時,英國法律甚至規定,每艘駛往新大陸的船,必須嚴格遵循每5名乘客配備一頭奶牛的標準。當船隻抵達港口後,船長有權將這些奶牛就地出售,從而為自己賺來一筆外快。這是給船長的激勵政策,目的隻有一個:讓船上的人在航行中能夠喝上鮮奶。

牛奶,伴隨人類文明發展的步伐,一路走來。

然而,正如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有正反兩個方麵一樣,牛奶自從進入人們生活以來,反對聲、質疑聲、貶責聲也從未間斷過。

例如,在古羅馬和古希臘時期,那時的古羅馬人和古希臘人是不喝牛奶的,他們更傾向於穀物、葡萄酒和植物油。

這,源於他們的觀念。

在他們看來,牛奶是野蠻人的飲料。這可能源於那時還沒有安全的消毒和保存手段,牛奶是一種伴隨著高風險的食品。因為在炎熱的季節,幾個小時就足以令牛奶變質。此外,還有相當多的人對牛奶過敏。

所以,在那段時間裏,牛奶因為價格低廉,被稱為“白肉”,是窮人的主要食物來源,有錢人卻敬而遠之。在那時候的中國,“食酪漿”也被認為是低等民族的特征。

當然,這些無知的認識,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消毒法的發明,特別是牛奶冷藏儲存方法的應用,最後都不攻自破、煙消雲散了。

但人們對“乳”的褒貶爭議並沒有停止,仿佛越是好的東西越要找出一些瑕疵,才能使人吃起來放心似的。這或許是人潛意識裏的不安全感在作祟,或許是“眼裏不容沙子”的另一種思維。

尤其是近些年來,更是如此。

有這樣一段對話,問:“你知道奶牛為什麼會一直產奶嗎?”

對方的回答很經典:“不常產奶能叫奶牛嗎?”

問:“請問你是否常產奶嗎?”

答:“怎麼可能?”

問話者笑了,說:“人隻有生了小孩才會產奶的。牛跟人一樣都是哺乳動物,哺乳的意思就是為了哺育下一代才有乳汁。所以奶牛一直產奶,隻有一個原因……”

“不停地懷孕生小牛?”回答問題的人吐吐舌頭:“怎麼可能呢?”

提問者繼續說:“確實是這樣。但並不是所有奶牛在任何時候都能懷孕的。現代農場的解決方法是,給奶牛打高劑量的荷爾蒙,讓其不自然地泌乳——這就是新聞所說的各種激素!”

“事實上,現代奶牛從兩歲開始,每年就有九個月的時間用於懷孕。小牛出生後就會被關進小木箱並喂以飼料,不能動彈,以保證人們餐桌上小牛肉的精瘦嫩滑。而牛媽媽就被千方百計地擠出一頭小牛所需10倍以上的奶量。所以,超過1/3的奶牛都患有乳腺炎。”

“那……”回答問題的人愕然了。

提問者沒有顧忌回答者的感受,繼續說道:“想想吧,如果希望自己能從這些病態的奶牛體內吸收到什麼營養和健康,那何止是緣木求魚,豈不是飲鳩止渴?”

這個對話的結論,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喝牛奶有害無益。

這樣的結論是否科學,我無法猜測。但我知道,還有的人竟公開宣稱已找到了牛奶致癌及糖尿病的確實證據。這頗讓人感到有些心驚肉跳。

有一個叫做新穀宏實的人講道:經過40多年的行醫實踐,他發現每一例乳腺癌患者,都是愛喝牛奶的女人。他是一個美籍日本人,在美國一所著名大學裏任醫學教授。有人說,他曾創造過醫治癌症患者沒有複發的奇跡。對此,人們問他“有什麼法寶能夠使患者不再複發呢?”他便在《不生病的生活》中告訴人們:他的法寶就是在患者作了腫瘤切除術之後,至少5年禁食牛奶和肉魚蛋。

還有一個名字叫坎貝爾的教授,他是美國康奈爾大學的癌病學研究專家。他自稱,已經證實了牛奶中的酪蛋白是一種非常強的促癌劑,致癌能力甚至超過化學物質。他說:“在控製癌症發病方麵,營養比化學致癌物甚至比極強致癌物的影響更大。”

至於牛奶是如何使兒童患上I型糖尿病的,坎貝爾是這樣描述的:牛奶進入嬰兒小腸後,被分解成氨基酸碎片。對於某些嬰兒來講,牛奶不能完全被消化,於是當這種沒有完全被消化的蛋白質小鏈或片段被吸收進了血液之後,免疫係統就識別了它們,將它們作為外來的入侵者,開始對其破壞和攻擊。不幸的是,這些碎片和產生胰島素的胰腺細胞完全相同,因此免疫係統就喪失了識別牛奶蛋白質和胰腺細胞的能力。

對兩者同時攻擊的問題是嚴重的,它的直接後果就是導致兒童的胰島素生成功能被破壞。

描述的很專業,結論也很嚇人。

牛奶,在這裏成了壞東西。

牛奶的是與非,讓我們越來越茫然,且不知所措。因為這種孰是孰非的爭論,是很難下定論的,更為可怕的是,我們不知道這樣的論戰還要持續多久。

誰來裁決這場論戰的是非呢?目前還沒有能夠令各方信服的權威現身,隻能是假以時日了。但牛奶還是要喝的,奶製品還是要吃的,因為有需求。這就像關於轉基因食品的爭論,無論反對的聲音多麼高,那些要生存下去的人還得吃。

其實,有質疑未必就是壞事,它至少提示了我們:好東西也有風險。我們既不能因噎廢食,也不能對可能存在的風險視而不見。因此,一個有意義的話題,就擺在了我們麵前,那就是怎麼吃、怎麼喝?

我認為,這裏的關鍵是要把握好一個“度”。有“度”的風險,即使是真的,也是可控的。

怎樣才能掌握好這個度呢?

因人而異,是一個重要的原則。有的人適應牛奶,就應該放心飲用;有的人體質虛弱,營養不良,也要多吃些多喝些。相反,如果是對牛奶消化不好的人,或者本身就健壯如牛的人,就沒有必要用這個牛奶。

第二個原則,就是對於身體有毛病的人來講,該不該喝牛奶或吃奶製品,應該先征求一下醫生的意見。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應該提倡科學精神,好東西不一定用在哪裏都好,也不一定用在誰身上都好。

以前我聽別人講,早上吃一點薑對身體特別好,於是就試吃了幾回,結果吃得滿嘴起泡。找中醫一問,人家講,你內火太盛,不宜吃薑。一句話,就把朋友推崇的“吃薑是大補”的理念擊得粉碎。

第三個原則更重要,那就是一定要喝上合格的奶。如果我們連這個“度”都無法把握的話,就根本沒有資格談牛奶的好與壞。雖然好與壞是相對的,但“拒絕不合格奶”卻是絕對的。不合格牛奶,無異於就是毒藥。

加工過的牛奶不能喝,這話說得太偏激。但由於加工而造成變質的牛奶不能喝,這話是千真萬確的。

在這方麵,我們有著太多的教訓。

2008年,三鹿奶粉被爆出含有“三聚氰胺”,從此“奶殤”不斷地刮起質量風暴。2009年9月,就在三鹿奶粉事件發生後不久,國家質檢總局又緊急開展了液態奶三聚氰胺專項檢查,結果顯示:幾家大品牌的液態奶中,仍被檢測出含有三聚氰胺。

2010年4月,陝西周至縣馬召鎮一小學的18名學生,在飲用了當天早上發放的核桃奶後,先後出現食物中毒症狀。事後查明,其罪魁禍首就是奶品的質量問題。

2011年4月,陝西榆林市251名學生,在飲用一個品牌的學生奶後出現身體不適,被送往醫院治療。盡管這家牛奶企業堅稱:隻有16個孩子出現症狀,其餘235個孩子的情況,在流行病學上叫做癔症。但那實實在在發病的16個孩子,又該作何解釋呢?

2012年12月,國家質檢總局公布了對200多種液體乳產品質量的抽查結果,其中有個公司生產的同一批次的產品,均被檢出黃曲黴毒素超標140%。

無需再一一列舉了。怎樣才能喝上合格的牛奶,已經成為困擾我們國人的一個大問題。

牛奶的是與非,正在向更深的領域蔓延。

有人說,任何食品加工越深,危害就越嚴重。例如大米、小麥、甘蔗,原本都是很好的營養食品,但經過多道工藝加工成精大米、精麵粉、精白糖之後,對人體健康的幫助就非常有限了。

但這並不是問題的實質。

牛奶,由於加工而使其由好東西變成壞東西,這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這時的“度”,就不是一個簡單“數”的概念了,它實際上是一個企業、一個人責任感的試金石,善惡心的分水嶺。

前者講的是可能出錯,後者說的是故意為之。從前者身上可以讀出素質和能力,從後者那裏可以秤出良知與品行。

這時的“度”,儼然成為一把道德的尺子。

在這把尺子下,那些唯利是圖、見利忘義的小人,必然會成為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在這樣的尺子下,我們每一個人都應提高鑒別力,用法律維護我們的權益,用科學武裝我們的頭腦,用智慧幫助我們的同胞。

這把尺子,量出了我們的方向。

有這把尺子在,就千萬不要去做什麼“奶粉達人”,不要去加入什麼“拖粉團”,更不要去當什麼“背奶媽媽”了。

尤其是不能加入那些所謂的掃貨大軍,到全世界去搶購牛奶。要知道,這種掃貨掃掉的不僅僅是人家貨架上的奶粉,更多的是掃掉了我們國人自己對自己的信心。

“中國寶寶一張口,全世界的孩子都喊餓。”這是有人在故意煽風點火,其用心不言自明。

牛奶的是與非,似乎更加複雜。

於是,有些國家相繼出台了對奶粉的限購政策。特別是對中國顧客,隻肯賣一罐。顯然,這時的奶殤,已殤到了境外,殤到了尊嚴,更殤到了我們的內心。

怎樣對待牛奶的是與非,這個“度”非同小可。

置之不理不行,自暴自棄也不行,落井下石更不行。當然,自己動手也是不可能的。每一個喝奶的人,不可能都要去自己養奶牛。那麼,剩下的路隻有一個,那就是換一個視角,用聯合起來的力量,去共同改正存在的問題。讓合格的牛奶大大方方、堂而皇之、理直氣壯地走進我們的家庭,擺上我們的餐桌。

把“非”轉化成“是”,才是正確的、唯一的、最可行的出路。

“世界牛奶日”,就是在給我們這樣的一個視角,這樣一個提示。

通過這樣的國際性節日,讓整個社會都對牛奶的問題關注起來,從而為合格奶、健康奶生產提供良好的法製和輿論環境;也讓所有的消費者都了解牛奶的生產過程,掌握牛奶的價值,明白牛奶對人體健康的重要性以及可能潛在的風險,從而掌握好適合自己的駕馭“牛奶”是與非的度。

“世界牛奶日”,在這裏已成為了一座橋梁。一座架在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橋梁,一座連接社會各個成員的愛心和責任感的橋梁。

在這樣的橋梁上,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是路人,更不是旁觀者。

勤 儉

“國以儉得之,以奢失之”。

這是許多人耳熟能詳的一句警示名言。勤儉可以興國,勤儉可以興家,這幾乎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生活之道。

但是,如果有人問:你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勤儉節嗎?很多人恐怕未必能知其一二。

1924年,來自世界各地的29個國家代表,參加了在意大利米蘭舉辦的第一屆國際儲蓄銀行大會。會議的最後一天,意大利教授Filippo Ravizza提出倡議,把這一天設立為“世界勤儉日”。大會隨即通過了這個倡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