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決裂(1 / 1)

他停了下來,依舊背對著我,“怎麼?做完無恥的事又要來同我解釋?”

“我沒有。”我簡單明了地回答道,“在朝堂上為官多年,我不信你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終於轉過身,烏黑的瞳仁裏滿是譏諷,“承蒙你的信任,我確實看得出來。”我剛要鬆口氣,他下一句話卻徹底澆熄了我的希望,“如果原本還隻是尋得出蛛絲馬跡的話,現在我可以確定了,上官冷月,你終於還是背叛了我。”

“確定?”我冷笑道,“難道你僅憑一個擁抱就要判人生死嗎?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方才不過是二哥見我傷心,安慰我罷了。”

“安慰?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他咬牙說道,雙眸瞪得像銅鈴一般大,“這次是抱著你,下次,他打算如何安慰你,進入你身體麼?”

未想到他說出這等yinhui不堪的話,我登時愣在原地。

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應,他帶著一絲得意,玩味地看著我,陰毒的眼神再熟悉不過。幾天前,在醫館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甚至大夫幫我診脈時,他也一言不發,傲然立在一旁,似乎我腹中的孩子與他無半絲聯係。

我身子一軟,剛要倒下,他已經眼疾手快地將我扶住,溫熱的手掌緊緊地扣在我的腰間,那張英俊的臉就懸在我的上方。

我呆呆地望著他緩緩靠近我,清涼的薄荷氣息越發濃烈,“告訴我,”他耳語道,聲音低沉魅惑,似乎在說“我愛你”一般攝人心魄,“他大嗎?”

我震驚地睜大眼睛,許久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驟然變得陌生了,任我如何努力都猜不透他的謀算,打通不了他聽不到愛的耳朵。

印象中,與淩默的不多的幾次爭吵多是我把他傷的潰不成軍,甚至有一次,他眼淚汪汪地蹭著我的裙子,“惟有你傷的了我。”那時,我不無得意地拍著他的肩膀,“手下敗將,口才不如我,無須再找借口。”

現在想來,竟是我自大了,我能囂張,完全是他寵著我,讓著我,而今他收回了無私的賜予,誰勝誰負,立竿見影。

“寶,你……”這個昵稱在此刻聽起來無比刺耳,我猛地掙脫開他的懷抱,“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喉嚨裏像是有小刀在割,一下一下,痛得生不如死。

眼淚終於肆無忌憚地落了下來,一滴一滴,醜陋得結不成串,“你把我的淩默弄到哪裏去了?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裏?”明知得不到答案,我還是一遍一遍傻氣地追問。

不知從哪裏飄來一股藥煎糊了的苦味,應該是淩雲見我們爭吵,將無雙拉走了,那壺藥也就無人過問了。

我一邊暗暗想,冒失丫頭,煎糊了藥,看你娘不捶你,一邊慢慢後退,一個不當心,差點摔倒在地上。

“小心。”他迅速扶住了我。

我失神地欣賞著他滿臉的焦急,原來對於我的安危,他還是在乎的,抑或是我再次誤解了,這也是他裝出來騙我的。

我冷笑道,“摔著了最好,索性丟了孩子,我們便能徹底分開了。”

他暴怒,一把捏住我的臉,“你想的美,這孩子你必須穩穩當當地生下來,別忘了,你父母的命還攥在我手裏。”

“你威脅我?當初你救我父母,是不是早已算準了會有今日?可你失策了,我這樣的人連自身貞潔都不要,哪裏還會去在乎雙親生死。”

他沒說話,臉色越發難看了,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我趁機擺脫他的鉗製,“你滾,現在就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讓我徹底惡心了。”

他聞言轉身就走,右手還在不停發抖。瘦骨嶙峋的身影依舊讓我心疼。

我跌坐在地,手指劃過粗糙的地麵,喃喃自語道,“傻瓜,你都做了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