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宏,字鏡台,明萬曆時由昌平馬政積功,授武昌左良玉鎮督糧守備。
李雲文,字文叔,清順治時考選經曆,改授太平府通判。
李曰璋,字達夫,清乾隆時由國學授河南懷慶縣亞,曆蘇州按察司經曆,升鬆江通判。
李煒,字炳堂,清乾隆丙寅由國學授廣州通判,曆河南許州知州,升福建建寧汀州知府。
李煌,字星燦,清乾隆時國學任廣東百順司巡檢。
所謂“封贈”,是指擺皇帝賜予官員父母、祖先和妻室以爵位名號,活著的叫封,死去的叫贈。封贈的往往不是實際官職,而是有等級待遇的爵級銜位,或者相當於某個實際職務的待遇。一般來說,封的爵銜較低,而贈的爵銜卻高。穀村以“封贈”方式入仕為官的,主要有以下人物:
李用幹,字季承,以子青貴,大觀四年冬,祀恩,封承祀郎,政和二年轉宣義郎,三年遷宣教郎,六年加通直郎。
李汝明,宋建炎以子發贈朝散大夫。
李尚誌,明洪武以子宜封戶科都給事。
李瞻,字賓旭,景泰以子居正贈奉政大夫。
李諒友,字益友,明以子鈞封兵科給事中。
李景愕,明以子矽封工部員外郎。
李宣明,明嘉靖時以子相封刑部主事、廣西金事。
李衍,字際慶,明嘉靖時以子棟封國子學錄。
李位,字明表,明嘉靖時以子承緒贈工部清吏司主事。
李曾生,明以子教封宜章知縣。
李三豹,字養南,明崇禎以子維憲封承德郎、青州通判。
李佐,字貴爵,明以曾孫邦華贈太保、尚書。
李秀,字宇實,明以子廷諫贈刑部主事,又以孫贈太保、尚書。
李廷諫,字信卿,明以子邦華贈太保、吏部尚書,原累封兵部尚書。
李生春,字元夫,以子日宣贈吏部尚書。
李尚惠,字子昭,以子元鼎封徽仕郎,贈吏部主事,又以孫振裕贈工部尚書。
李振祺,字維介,康熙時以景迪贈監察禦史。
李振祿,乾隆時以子景述贈修職郎,又以孫日瑞贈成安知縣。
李上達,字什伯,乾隆時以子鴻光贈文林郎。
李曰裕,字有綺,嘉慶時以子蔚贈遵化州州同。
李曰椿,字元運,道光時以子朝佐贈峽江訓導。
所謂“蔭襲”,指的是封建時代,因祖先有勳勞或官職而循例受封、得官。當時做官途徑之一,是子孫憑借先人的資曆“蔭襲”。假如某官員死時,兒子尚小,甚至兒子先已故去,孫子還在極視乃至腹中,日後想要走這條路進入官場,先人的告身(委任官職的文憑)便是證明。蔭襲的可能是爵位名號,也有可能是實際官職。這種入仕為官的方式,在地方方言中,叫作“吃老本”,吃的是祖輩父輩的老本。穀村李氏以“蔭襲”方式入仕為官的,主要有以下人物:
李尚仁,字伯元,宋宣和辛醜承父貴蔭,授迪功郎。
李燮,字仲理,宋承父千乘蔭,任將仕郎。
李士行,字以忠,宋承父應革蔭,任將仕郎。
李承寵,明以祖貢蔭,任南雄府通判。
李士亨,字於嘉,承父邦華蔭,中書科中書舍人。
李士齊,字於肩,承父邦華蔭,中書舍人。
李長世,字聞孫,以祖邦華殉國蔭,中書舍人。
李一儒,字大魯,明邑庫生,承父日宣蔭,中書舍人?
李發曾,字繩武,以曾祖邦華殉國,襲錦衣衛。
李聘三,字培萃,號任臣,以文生襲雲騎尉世職。
李思信,字承宗,襲雲騎尉。
李元吉,字恒謙,襲雲騎尉。
李正明,字樹材,接襲雲騎尉世職。
李耀祖,字爐青,接襲雲騎尉。
這的確是一份榮耀的名單,一份讓穀村以外的人望塵莫及的名單,名單中的每一個人,給穀村帶來的榮耀與自豪,並不亞於科舉入仕者帶來的榮耀與自豪。也不論仕宦們任職的大小,載入史料,不僅向當時的族人宣示榮耀,而且向後代子孫宣示榮耀。這樣的宣示, 目的在於,突出那些為官者最顯赫的權勢與地位,凸顯穀村自古以來響亮於世的聲譽,凸顯“仕宦的榮耀”,以此來吸引並鼓勵子孫後代努力晉身仕途去爭取功名利祿。
這份名單中的每個人,走的是一條與科舉考試不同卻又並行的入仕之路,在他們的心中,一定同樣擁有一份“達則兼濟天下”的豪邁情懷。比如李汪,是南宋末年的著名詩人,與文天樣、趙孟傾等人過從甚密,在民間和詩文界享有相當高的名望,雖然科舉未中,卻於寶佑丁巳年“奏補承信郎”,被授予廬江縣尉之職,由此步入仕途,此時他已近知天命;景定甲子年轉為誌詡郎,丁卯年“除閣門宣讚”。我們不知道他在為官期間的具體情形,想必一定是個勤於職守、為國盡力的人,被舉薦之初,他一定感到平生所學與所求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心中一定充滿豪情壯誌,“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情懷一定讓他對自己充滿信心。但是,南宋王朝此時已經到了風雨飄搖之時, 日薄西山的宿命已經令這個王朝無法扭轉乾坤,最後葬身於蒙古大軍的隆隆馬蹄聲中。此時的李遷已經年邁,麵對腐朽不堪、大勢已去的王朝,他一定深感無奈、心力交瘁,於是請求致仕而歸,從此隱居鄉間,埋身於詩詞之中以寄托自己的精神。天師真人張廣微給他的一首贈別詩,十分形象地表達了李遷當時的心情:“武公九十慎威儀,四世吾猶及見之。珍重歸家好眠食,逢人多寄近來詩。”又比如李邦華的孫子李長世,其父李士開因殉弟而投水自盡,讓他成了孤兒,由寡母帶大成人;後來承祖父以身殉國的蔭襲,被授予中書舍人的官職,在南明王朝苟延殘喘的曆史中,他曾經前往朝廷擔任護衛。這個時候,他的內心一定是立誌要為南明王朝盡心盡忠的,竭力要為這個行將崩潰的王朝作最大努力,要與其他的有誌之士為南明王朝“力挽狂瀾於既倒”,力求維護好他祖父為之以身而殉的朝廷。但事情往往會與願違,他的努力最終化為泡影,南明王朝最終以不可阻擋的頹勢走向了覆亡,這是曆史的必然,李長世的一己之力無法阻擋曆史前進的腳步。一首“係郡城芒庵”,十分恰切地表達了他的這種心境:“冤家難避愧吾曾,我困修羅君似僧。總向鑊湯消業孽,荒成績雨一殘燈。”
由這份恩佑入仕者的名單可以看出,穀村李氏對先賢仕宦們是懷著崇敬與仰望的,不論那些仕宦是以什麼身份入仕為官的,不論他們經曆了怎樣的起伏磨難或悲喜哀愁。他們過去給穀村帶來的榮耀,已經成為那個時代的象征,今天的曆史文化遺產。全國各地,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像穀村這樣龐大且又有著如此豐厚曆史文化遺產和底蘊的村莊吧!
三、傳奇的仕宦之族
―“一門三進士,隔河兩宰相,五裏三狀元,百步兩尚書,十裏九布政,九子十知州”,吉水人耳熟能詳的曆史文化盛況,在穀村有著輝煌的演繹。
顯達的仕宦,經過穀村李氏一代又一代的流傳,經過穀村曆史文獻的記載,演繹出一個又一個充滿神話色彩的傳奇。
“一家八尚書”。這個傳奇在吉水人當中並不經常提及,好多人甚至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傳奇。《千年吉水》一書中,“吉水人文甲天下”一文中記載了這個傳奇,作者曾采堂。他是這樣寫的:
盤穀穀村,在宋、明、清三朝,人文蔚起, 中進士的有51人。李邦華任兵部尚書。他的族人李日宣任兵、吏兩部尚書;李振裕先後任工、刑、 戶、禮四部尚書。民間道是“一家八尚書”。
這個記載簡略而且欠缺考證,隻寫了三人七尚書,令人心存疑慮,如何構成“一家八尚書”呢?
楊巴金2005年所撰且刊於《井岡山報》的《李振裕》一文,除了上麵三人七尚書外,還提到了李元鼎受贈為尚書的情況,這才湊齊為“八尚書”。
這樣又有疑問了:在穀村,加封追贈的尚書遠不止八個。李佐因為曾孫李邦華而受贈太保、吏部尚書,李秀因為孫子李邦華而受贈太保、吏部尚書,李廷諫因為兒子李邦華而在活著時加封兵部尚書,死後受贈太保、吏部尚書;李聯采因孫子李日宣而受贈吏部尚書,李生春因為兒子李日宣受贈吏部尚書;李時學因曾孫李振裕而受贈工部尚書,李尚息因孫子李振裕而受贈工部尚書,李元鼎因兒子李振裕而先後受贈工部尚書、戶音仔尚書。
從穀村宗族層麵看,也遠不止“一家八尚書”,而是“一家十幾尚書”,點人頭計算,應該是“一家十一尚書”,即李邦華、李日宣、李振裕、李佐、李秀、李廷諫、李聯采、李生春、李時學、李尚息、李元鼎,他們或擔任、或受封贈為尚書。
經查閱《穀村仰承集》和《穀村李氏族譜》,“一家八尚書”可作以下兩種解釋:
一是從擔任的實際職務看,李邦華先任兵部尚書,後任南京兵部尚書,算兩個尚書;李日宣先後任兵、吏二部尚書,也是兩個尚書;李振裕先後任工、刑、戶、禮四部尚書。三個人先後實際擔任的尚書職務,加起來即“一家八尚書”。
二是從單一家庭看,分別指李邦華家庭、李振裕家庭的兩個“一家八尚書”:
李邦華自己兩任兵部尚書,死後受贈吏部尚書;其父李廷諫因他而在活著時受封兵部尚書,死後受贈太保、吏部尚書;其祖父李秀因他而先後受贈太保、兵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其曾祖父李佐因他而受贈太保、吏部尚書。祖孫四代擔任的、和受封贈的尚書職務,加起來正好“一家八尚書”。
李振裕先後任四部尚書;其父李元鼎因他而受贈工部、戶部尚書,也是兩個尚書;其祖父李尚息因他而受贈工部尚書;其曾祖李時學因他而受贈工部尚書。四人擔任的和受贈的尚書職務,加起來也是“一家八尚書”。
按照這個方法推算,李日宣家庭就是“一家四尚書”。
一個村莊當中,出現這樣的“尚書”奇觀,的確是件極端榮耀的事。
“四世一品”。“一品”,即人們口頭常說的“一品浩命”。這是穀村李氏獨有的榮耀,主要指李邦華、李振裕兩個家庭,因為第四代受到皇帝的寵愛,帶攜前三代都受封或受贈有爵位和榮譽官職,尤其是受贈的榮譽官職,都在一品甚至一品之上,即便生前不貴,死後也榮,因而稱為“四世一品”,朝廷還族表他們建牌坊以示榮耀。
不過,應當補一筆的是,因為他們的受寵,他們的夫人也跟著受寵,被封或被贈予一品的待遇。
李邦華家族,其曾祖母張氏受贈正一品夫人,其祖母周氏先受贈安人、後受贈正一品夫人,其母萬氏先累受贈孺人、恭人、淑人、夫人,後受贈正一品夫人,其正室周氏受封正一品夫人。
李振裕家族,其曾祖母羅氏先受贈孺人、後受贈正一品夫人,其祖母彭氏先受贈孺人、安人,後受贈一品夫人,其母朱中媚受贈一品夫人,其父正室羅氏也受贈一品夫人,其妻陳氏受贈一品夫人,其繼室劉氏受贈一品夫人、側室薑氏也受贈宜人。
但是,清光緒元年版《吉水縣誌》卷三四“牌坊”一節的記載中,穀村還有一座“四世一品坊”,特為李日宣而立。李日宣本人貴為一品,曆任兵吏二部尚書,贈太保,溢清惠,其妻先後被封為孺人、宜人、淑人、夫人;其父李生春,因他而貴,累贈吏部尚書,其母曹氏先後被封贈為孺人、宜人、淑人、夫人;其祖父李聯采,也因他而貴,累贈為吏部尚書,其祖母劉氏累贈淑人、夫人;其曾祖李瑞卻不見因曾孫顯貴的贈號記載,想必也是有的,不然何以有這個“四世一品坊”的記載呢?
這種“妻以夫貴”、“曾祖考以子孫貴”的現象,凸顯了一個家族官宦的顯達、仕途的順暢以及皇恩的浩蕩。因此,在追求“封妻蔭子”的時代,這樣的恩寵,無上榮耀。而三個家族的“四世一品”,在男女兩個層麵都將穀村李氏的榮耀標榜到了極致,這在其他地方、其他宗族恐不多見。
“一門七貴”。指宋朝李存之與其兄李遷之、五個兒子考取功名、被授予官職的盛況。
李存之於宋元豐辛酉年考取舉人,“政和壬辰以恩特奏名,授象州武仙縣尉,遷橫州司戶,宣和己亥授虔州石城縣主簿”。
“特奏名”是宋朝科舉考試特有的現象,即在正奏名進士之外,對那些頗有文名和才能、卻又屢試不中的舉人,皇帝格外恩賜,經“特奏名”殿試授予他們同科進士出身。
因此,李存之本人實際上成了特奏名進士。其兄李遷之,考取宋治平甲辰年舉人。李存之五子之中:長子李祀,考取宋大觀庚寅年舉人;次子李域,先後考取宋紹聖丙子年、大觀庚寅年兩榜舉人,宣和甲辰年特奏名進士,授湘陰縣簿;三子李求,考取宋大觀庚寅年舉人,政和壬辰年中進士,“宣和元年試詞學,兼茂科,特除大(應為“太”。―作者注)學博士”;四子李大方,考取宋大觀戊子年舉人,後被推為貢士;五子李大亨,先後考取大觀戊子年、政和乙未年兩榜舉人。一門兩代七個人,共有三個進士、四個舉人,且多授官,聲名顯赫、身份尊貴,譽稱“一門七貴”非常恰當,榮耀一時。
“百步兩尚書”。在吉水曆史文化中,這個傳奇是很有影響的。
吉水縣有關史料記載,主要指泥田水邊周延和上曾家曾同亨。周延,明朝嘉靖二年進士,曾任吏、兵兩部尚書;曾同亨,明朝嘉靖三十八年進士,先後任工部、南京吏部尚書。水邊村與上曾家村田舍交錯,雞犬相聞,出入相望,距離百來步,故稱“百步兩尚書”。
而《穀村仰承集))有座“百步兩尚書坊”的記載,注明“為憋明公緝敬公建”。李慰明,即李邦華,慰明乃其號,穀村元潭派長房大池啟佑堂人,崇禎十二年任兵部尚書,十五年任南京兵部尚書;李緝敬,即李日宣,緝敬乃其別號,穀村元潭派長房桂園天敘堂人,約崇禎十年任兵部尚書,十三年改任吏部尚書。兩家同居一個村莊,相距不過百步,故稱。
相比兩個“百步兩尚書”傳奇,更值得稱道的是穀村。同在一村,同派同房,而且同朝為官,曆史上的名氣也更大,因而顯得尤其難能可貴。
如果算上清朝擔任四部尚書的李振裕,則穀村李氏先後有三人擔任尚書職務,且在村中住宅相距均為百步之遙,稱之為“百步三尚書”也恰如其分。
“十裏九布政”。這是吉水縣有名的一個傳奇,但版本不同。按照常見的一個版本,九個布政中,有三個(李讚、李中、李維禎)來自穀村李氏。但經過詳細考證之後,僅在盤穀鎮境內方圓十裏的範圍內,就有至少九個布政,其中穀村李氏就占五個,泥田周氏三個(周正,明天順元年進士,雲南布政使;周敘,明正德六年進士,陝西右、左布政使;周延,明嘉靖二年進士,廣東左布政使),上曾家一個(曾存仁,明嘉靖二年進士,雲南布政使)。穀村的五個是:
李讚,明成化庚子年進士,正德年間擔任浙江布政使。
李貢,明成化二十年進士,陝西右布政使、山西左布政使。
李中,明正德九年三十六歲時中進士,嘉靖年間擔任廣東右布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