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地理課上完了嗎?好,現在我來發表一點小意見。你說得都不錯,但有一點小小的特例。地殼的厚度都差不多,但在有些地方它卻與地幔一起整個向下凹陷。從這點上看,地球倒是不像雞蛋而更像一個水果——比如桔子。它的表皮各處都差不多厚,但在連接桔梗的部分卻整個向下凹陷。如果我們能在它的表麵裹上一層水層,那麼,連接桔梗的那部分肯定最深。”
她在講話的時候自始至終都麵帶微笑,直講到我目瞪口呆仍是如此。
聽完之後我隻有無可奈何地點頭稱是。
“有道理。你們比我們了解海洋。”
“你也別不服氣,事實就是如此。”
我剛想再說什麼,她突然說道:“你得回去了。”
“不想和我聊了?”
“你該吃飯了。咱們都該吃飯了。”
飯菜很香。這也難怪,都是正經的生猛海鮮嘛。隻是有些半生不熟,看來它們的烹調技術學得還不到家,要不就是它們的腸胃功能比人類要強。我飽餐一頓之後便倒在床上,開始認真地為自己做些打算。
我必須在擁有了足夠的體力和精力之後才能思考問題。
房間裏的光線漸漸地暗了下去,直到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人類被異類抓獲之後是否應該逃跑,過去的作品中似乎也沒有類似的描寫。
但是,我覺得積極行動總比坐以待斃要強。
我首先分析這裏的環境。這裏是海底恐怕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了,剛才她關於海溝的說法我也隻能相信。這首先就是一個巨大的困難,因為即便我有天大的本事逃脫它們的控製,也無法逾越海洋這道天然屏障。
假如一個人被異類抓上月球,他又如何穿過地月之間那廣闊的空間呢?
難道還有人真的相信他能盜走對方的飛船逃離那裏不成?
純屬無稽之談!
就算我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也萬難學會它們機器的使用方法。我從小就對各類機械不感興趣,我認為那都屬於技術,而我喜歡的可是科學。
問題是現在我所具備的一切科學和技術知識都不能夠救我出去。
想著想著我又覺得可笑,其實何必為自己的命運如此擔憂呢?我相信外星人我們這些“珍稀動物”保護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輕易傷害呢?我這純粹是杞人憂天,自尋煩惱!
有誰見過人類的研究機構殺害過大熊貓呢?
可話又說回來了,恐怕它們怎麼也會做幾個解剖實驗。到那時,又有誰能夠保證被抬上解剖台的就肯定不是我呢?想到這裏,我剛剛放寬的心又變得緊張起來。
不過既然有人對我比較垂青,想來不該是我吧?
如果她這隻是為了更好地解剖我呢?
我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睡意漸漸湧了上來。我能記住的最後一個較為清醒的意識是:原來在幾小時之前檢查中的那次睡眠是假的,它一點也沒能使我的睡意減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