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房間裏走了幾個回合之後我便重新躺到了床上，並不急於去看手中的東西。既然她都如此謹慎，那就說明這間屋子裏布滿了監視和監聽裝置，我必須小心謹慎，不能因一時激動而壞了大事。
無論如何，我相信她的這一舉動還是要幫助我的，不管她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光線漸漸地黯淡下去，躺了一會兒我便裝作已沉沉睡去的樣子，我想這樣也許會使監視者放鬆警惕。但我還是不敢拿出那件東西，因為我不清楚監視裝置的所在，所以不能保證在哪個角度拿出來才不會被它發現。
我用手指慢慢摸索著那件東西，感覺著它的性質和功能。
這是一個小小的圓形裝置，一邊平滑，另外一邊有明顯的凸起。我認真地琢磨了半天，才想出一個可以類比的人類機械——耳機。隻不過它的後麵沒有連接導線。
我決定就把它當做“耳機”試一試。
“熟睡”中的我懶散地翻了一個身，右手順勢移到了枕邊。但我仍舊沒有馬上行動。
又過了大約五分鍾，我才把它按到耳朵上。不但動作非常迅速，而且我的手馬上就抽了回來，右耳則蓋住它壓在枕上。
聲音果然清晰地傳了出來：
“……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已經想起了上次的經曆！在這種情況下，你就是再給他做腦手術也是白搭，他有可能再次想起自己的經曆！”
我一下就聽出了這是姍姍的聲音。說不定她剛才已經呼叫過我，但當時我還沒有讓“耳機”就位。現在，她已經在與別人談論我了。
“我也看出來了。”這個聲音更讓我驚訝！因為它與剛才姍姍的聲音一模一樣！開始我還以為是姍姍在自言自語，但發現兩者的語氣並不完全一樣。前者非常激動，而後者卻趨於無可奈何。
“你們先回去吧。”一個男性的聲音響起來。“你可以繼續與他保持接觸。”
我雖然看不見，但我相信她們兩個都點了點頭。因為耳機裏響起了“冰箱”移動的聲音。
這時我不再驚訝，因為我想明白了。他們偽裝成不同的人類，但有些聲音卻共用了。這也難怪，這麼好聽的聲音一定會人人爭搶。如果我有幸再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很可能就和剛才那名男性的聲音一樣呢。
“這是剛才機器的檢驗報告。”又是那個熟悉的女聲，但我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哪一個了。這大概是她臨走時把檢驗報告交給那名男性的情形。我竭力在自己腦中想象著那裏的每一幅畫麵。
“等一等！”一個“男聲”突然驚叫起來，但這決不是剛才那個“男聲”。
從聲音上聽，那兩名女性又去而複返。
“他腦中的結點都消失了？”新的“男聲”驚叫道。
“女聲”肯定是點了點頭。
“這是怎麼回事？新的“男聲”繼續問道。
“這並不奇怪。這項技術隻在我們自己種類身上實驗過，有效率是100%，但對於人類來說，卻沒有一個可以追蹤調查的結果，隻能根本計算結果來推測。”原先那個“男聲”作出技術性的解釋。“計算結果表明，它對於人類的有效率是98.5%。”
“可以前從沒出過類似的事情。”新的“男聲”的驚訝仍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