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這個人十分特殊。”原先那個“男聲”冷靜地解釋道。
“會不會是有人給他做了第二次手術？”新的“男聲”提出疑問。
“我想不會。人類進行腦手術後縫合的效果不可能有我們這麼好。”原先那個“男聲”回答道。“他們是利用針線進行機械縫合，而我們利用的是海洋生物溶膠粘合方式。如果有人給他動了第二次手術，那麼肯定會留下明顯的縫合痕跡。”
“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當中有人給他做了第二次手術！”新的“男聲”的語氣裏帶有殺機。
“可目的呢？”原先那個“男聲”問道。“我們在人類腦中進行手術，設置結點，是為了控製它們的記憶，把對我們友好的情結固化到他們的腦海中。這樣，等到有朝一日我們向陸地進發的時候，我們就會擁有無數的人類同盟軍。可是去掉這些結點的目的呢？”
原來是這樣。
我記得類似的知識我曾經知道，可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誰給我傳授的了。人體神經係統的最高級中樞，就是大腦兩半球上厚度約為2—4毫米的大腦皮層，這裏集中了人體的140個神經細胞中的絕大部分。 控製記憶的區域自然也在這裏。
“在這上麵，‘記憶結點’本來的位置都應該在哪裏呢？”這是那個“女聲”在說話，一定是姍姍正在指圖提問。
“我不是給你講過多次嗎？”原先那個“男聲”不滿地說道。
“我……忘了。”
“人類大腦皮層上有一些被稱為聯絡區的區域，它們本身雖然不與任何特定的感覺或運動有明確關係，卻能把不同的感覺區域或運動區域的機能聯絡起來，從而使需要多種感覺和運動參與的複雜活動得以實現。我們就是在這些部分布置‘記憶結點’的。它們會使被布置的人腦中產生輕微的腦電波刺激，把與我們友好的印象固化在腦海當中。”
“您這麼一講我倒有點回憶起來了，我印象在什麼葉的部分中布置的‘記憶結點’最多。”
“不錯。”原先那個“男聲”的口吻變得有些讚賞。“你說的那部分叫做額葉，在大腦的最前部，這部分的聯絡區域機能最為複雜和重要。雖然沒有哪種感覺或運動器官有投射到這一區域的神經纖維，刺激任何器官也不能引起這一區域的變化，刺激這一區域也不能引起身體哪一部分的運動，而且這一區域的損傷也不會出現特別的感覺缺陷或運動缺陷，但是，這一區域的損傷卻會引起這樣的問題：人體的活動一經開始，就會永遠不停息地繼續進行下去。當然還會產生其他變化，但是這一點卻是我們要首先利用的。我們把大量的‘記憶結點’都布置到了這裏，使被布置者一旦接受到開始工作的信號，就會鍥而不舍地堅持為我們工作，而決不會中途停止下來……”
“如果你們想談論具體的技術問題，那我就先告退了。”後來出現的那個“男聲”突然插話道，看來他已經聽不下去了。
我很懷疑姍姍問這番話的意思。既然這對他們來說已是耳熟能詳的內容了，為什麼她還要反複強調和提問呢。她這肯定是想傳達給我聽的。
“姍姍，你去把他帶來見我。”原先那個“男聲”突然說道。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