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了窗口,急急地壓低了嗓門:“我被我家老頭子‘逮捕’了!求你,想法子救我出去,好嗎?”
任壬在家雖然常被父母寵著慣著,養成了一副嬌慣的脾氣,但,對於大樓內小學時候的同學,卻從來都是見難就幫、遇險就上的!這大概是秉承了他爸爸媽媽常常穿行於風險之中的個體戶的職業天性的緣故。她一見權拳那隻高高翹在窗口上的帶鏈之腳,那心裏一下子便立即明白了許多!她連忙將自行車往一株杉樹上—靠,一串小步跑到大樓牆根下,同樣壓低了聲音:“老權,你這是怎麼搞的?英勇被‘捕’,怎麼大樓裏沒有走漏一點風聲出來呢?”權拳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對著窗下的任壬,懊喪道:“別提啦!別提啦!任壬,你是我們大樓裏的嬌女俠,快把我救出去再說
吧!”
任壬一副“天降大任於斯人”的鄭重,說:“你說,怎麼個救法?我上樓從外麵砸了你們家的門鎖?”
“噢,不行,不行。那會驚動大人們,你不能那麼幹!”
“那我生了翅膀飛上來,把你這個大老權馱下來?”
權拳說:“嬌女俠,別開玩笑了!鐵鏈子不是鎖在你的腳上,你就幸災樂禍是嗎?”
任壬聽權拳這一說,倒急起來了 不不不,老權,我有心救你,可我實在是一個人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呀!喏,你有什麼好主意,你盡管說出來,你叫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這還不行嗎?”
權拳聽任壬這麼一說,覺得她說得倒也是,便不好再怪她。他低下了頭,想了一想,這才說:“看來,隻有從這扇窗子裏進來,才能救得了我了!”
“可是,我怎麼上得來呢?”任壬焦急得不得了。
權拳又想想,便問:“你們家有繩嗎?”
“有!爸爸買給我跳繩用的!”
“嗨,那怎麼行!非得像學校裏拔河用的,又粗又長的繩才
行!”
“喔,我們家也有!爸爸有一回到外地搞運輸,大卡車上做纜繩用的!”
“好極了!好極了!”權拳叫起來,“快把它搬來!把一頭甩給我,我係牢了,你沿著繩子爬上來,幫我到隔壁拿斧子、鑿子,砸掉我這鏈條上的鎖,我就可以逃出去啦!”
任壬一聽有道理,不免一陣雀躍:“老權,看來你是有救啦! ”可是,轉身剛想奔回去,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複又回頭說:“老權哪,看我一高興,就以為什麼事兒都可以解決了!其實,不行啊!繩子搬
n
來了,我怎麼把它甩上來呢?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勁哪!再說,就是繩子從窗口係了下來,我也沒有這個本事爬上來呀!”
是呀,是呀,記得有一次上體育課,老師讓大家爬杆,輪到任壬,任壬像個癩蛤蟆,才拽上去一隻手,另一隻手就打滑了。同學們看她那癩蛤蟆亂蹦騰的樣子,都樂得哈哈地大笑。這時,權拳在一旁看得急火火的,手掌心裏都替她捏出了一把汗,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笨豬! ”一個箭步上去,雙手托住了她的屁股,自己的臉憋得通紅通紅:“用力向上拽!用力向上拽!”可是,任壬禁不住屁股上的癢癢,非但沒有用力向上拽,相反卻雙手突地一齊鬆開,嘩啦一下就掉下來。權拳沒有提防這一著,也就身不由己地一個趔趄,嘩啦一下便被任壬壓趴在了地上。
同學們轟地一下全都笑開了!任壬和權拳從地上爬了起來,兩人全都臊成了一個大紅臉。任壬瞪著一對大眼,吼了權拳一句:
“狗逮耗子,誰要你多管閑事!”
同學們笑得更響了,前仰後合的,有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權拳手足無措地說:“皇帝不急,急煞太監!唉,誰讓我老會替別人瞎著急呢?”
想起這段往事,權拳不由在樓上輕輕地笑了一下,便對樓下的任壬說:“嬌女俠,對不起了,既然拿來繩子你也爬不上來,那就算了吧!你還是趕快上學去吧,就讓我被爸爸鎖上一天,當他一天的俘虜吧!”
任壬聽了權拳最後一句帶了點哭腔的話,不禁眼瞼有了些濕潤,她搖了搖頭,說:“不!老權,見難不幫非君子。你讓我再想想,也許我會想出一個好點子來的,請你耐心點,耐心點!”
權拳此時卻又為難起來了:“嬌女俠,我知道你是真的一片俠心,可我也不能盡為了自己而連累了你呀!等到你把辦法想出來了,那你就不能按時到校上課了,我反正是個差生了,可你不能因為我也去挨老師的批呀!”
“批就批吧!為朋友兩肋插刀,值得!”
“可我這心裏會過意不去的呀!”
“什麼過意不過意的!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社會上的那一套啦?”任壬說完,突然眼睛一亮,“噢,老權,有救啦!你等等,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還沒等權拳弄清怎麼一回事,任壬早放開了腳步,一陣風似地離開了杉樹林。
權拳看著任壬消失了的背影,麵對著濃重的杉綠,按捺不住地從眼眶裏滾落出了幾顆晶亮的淚珠。
營救行動
任壬知道她一人已無法救出權拳,便急急忙忙地折到了新村進城的唯一大道口。她守候在那裏沒多久,便把其他六個同樓的同學全部給截住了。
第一個被截住的是易一,易一問:“攔住我幹什麼?”
任壬神秘地眨眨眼,輕輕答道:“別問幹什麼,你隻說,願意跟我去救一個朋友嗎?”
易一驚奇道:“你什麼朋友出事了?我們能救得了嗎?”
“別問救得了救不了! ”任壬仍然是那句話,“你隻說,願意不願意為朋友冒一點風險?”
“那也得看是什麼朋友! ”易一也堅持著。
“也是你的朋友!怎麼,你就不念一點朋友交情?”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是學生,學習也不能受影響啊!”“我就知道你是個書蠢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狗屁書。你你你,如果今後你也遭了難,我們也看見隻當不看見!好吧,你走吧,走吧,你讀你的書去。見死不救,哪還像個男子漢!走呀,走呀,走呀,你上學去呀! ”任壬一邊說,一邊生氣地將易一直往大道上推。
這一下,易一卻拗起來了:“你要我走,我倒偏不走!我也沒說
不救朋友呀,我隻是要問一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今什麼年代,假冒偽劣、坑人騙人的事兒特多!我不問清楚,跟著你這嬌女俠去亂闖蠻幹犯錯誤?”
任壬聽到這裏,立即打斷了易一的話,坦白地說:“對,這回讓你跟我去救朋友,保不住還就真得去犯一回錯誤呢!你說,你敢不敢?”
易一說:“值,我就敢!不值得的事,談不上敢不敢,而是我不願意!”
“好!這一回才像個小男子漢的模樣呢!”任壬見他那認真的樣子,便笑了笑道,“告訴你吧,權拳被他那老爸用鐵鏈鎖在家裏了,你說,你救不救他?”
易一聽說是救權拳,神態馬上便堅毅了起來:“走走走,看看去!別人可以不幫,老權有難,豈能袖手旁觀?”
說著,易一反過來卻去拽住了任壬的袖管,急著要往回走。這也難怪,小學裏,權拳力大為王,男孩們沒有不怕他的,但,權拳也不隨便欺負人,相反倒常常保護著一群“弱小”者。有好幾回,有那仗勢欺人的家夥打易一,全都是權拳挺身而出,為易一解除了危難。特別是有一次上學路上,易一遭兩個小流氓攔截敲榨,而易一身邊正好又一分錢也沒帶,那兩個小流氓撒潑,拔出拳頭就敲易一的頭。易一那雙手捧著個腦袋喊饒,可那兩個家夥偏偏不依!就在這要命的關頭,權拳出現了,他大吼一聲便衝上去撞開兩個小流’?,然後就像鐵柱一樣站在了易一和兩個小流氓的當中。
兩個小流氓突遭一擊\先是一愣,後來看清原來是一個比他們還小的學生,不由勃然大怒:“小狗雜種,你找死嗎?”
那拳頭便如雨點一般落在了權拳的頭上、臉上。權拳反抗著,
拚命地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易一的身子:“流氓!欺負小孩,算個什麼本事!”
“嘴硬!好呀,那就打你這個嘴硬的!”流氓吼叫著,猛力地向權拳撲了上去^
一會兒,權拳的鼻子裏便噴出了鮮紅鮮紅的血來。
權拳忍著疼痛,大叫一聲,易一,還站著幹什麼?快跑呀,快到附近叫瞀察去!”
待到警察跟著易一趕到,那兩個小流氓早就跑了!權拳躺在地上,卻爬不起來了!
這一回,聽說權拳遭難了,他易一能不義憤填膺、挺身而出嗎?他再一次地拽住了任壬的,衣袖:“走呀!走呀!你還愣著幹什麼?剛才還急風暴雨似的,怎麼現在倒又……”
任壬會心一笑,說:“易一,不是我心中不急,主要是人少力薄不頂用,恐怕就我們兩個還救不了老權呀!我們不如等齊了其他五個同學,大家人多力量大,共同行動,不愁不成功的!”
一會兒,嘉佳、壽授、杜度、南捕、舒抒全都在路口被攔住了。任壬和易一將情況對他們說過一遍,便問道:“怎麼樣,我們的營救行動沒有誰反對吧?”
壽授猶猶豫豫道:“我看,我看,這,這,好像,好像……”
大家知道壽授什麼都好,可就是有時在節骨眼上考慮自個兒'的得失多一點,他這一定又是害怕了,想開溜呢!
小炮筒杜度便來氣了:“誰要害怕,說出來,我們讓他走,免得他前怕狼後怕虎的,叫別人心裏也不好受!”
任壬接著說:“對!對!誰不願參加,請主動說出來,來去自由,我們並不強迫!”
大家便一齊把眼光對準壽授。壽授卻支支吾吾地住了口,低了頭,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塊,一聲也不吭。
杜度便又掄起了小炮筒:“壽授,你別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有話不說出來。大家說的就是你,你要真的害怕,你就上學去,別跟著我們幹!免得到時吃後悔藥,大家都沒勁!”
壽授仿佛受了委屈似的,眼圈子倒紅了起來,嘟噥道:“我也沒說、說不、不願去嘛!你杜度也、也、也別這麼專門衝、衝、衝著我來嘛!”
“那好,既然壽授都不打退堂鼓,那麼我們就齊心協力把這件事情辦好!怎麼樣?我提議,把我們這次行動稱為‘營救行動’,大家看如何?”任壬還挺能趁熱打鐵,頗有一派舉事從速的大將風度呢!
太陽從大樓的一角照射到杉林裏來的時候,任壬終於又出現在了權拳那扇窗口的樓下。隻是她出現的時候,已不再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幢大樓裏的所有原來的小學同學!而且她已趁父母皆已出門做生意去的空檔,與夥伴們從家中搬出了那條又長又粗的大麻繩。現在,麻繩就像一條長蟒一樣蜷縮在窗下的空地裏,他們急得一個個搔頭摸耳的,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把繩頭弄到二樓窗口上去。權拳一邊為夥伴們的俠義心腸所感動,一邊也在二樓窗口直焦躁。誰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以把麻繩甩到權拳的手中,怎麼辦呢?唉,天絕我也!
終於,還是嘉佳想出辦法來了:“靠近窗口有一株碗口粗的杉樹呢,我們何不把繩子帶著爬上去,樹杆離窗口近,用力一甩,不是比在地上要容易甩進去嗎?”
“對對對,我是爬樹大王,大家看我的! ”易一像個小猴子,說
完,便機靈地將繩子的一頭係在了自己的腰眼上,蹭蹭蹭地便向杉
樹上攀去。
很快,易一攀到與窗口平齊的地方。他雙腳絞住了樹杆,一隻左手牢牢地攥住了一根枝丫,騰出右手來,解開腰眼裏的繩頭,咬了咬牙,“嗨”地一聲悶叫,狠勁地便將繩頭向權拳那邊甩過去。權拳趕忙探出身子去接,可是繩子離權拳還有一尺遠,隻聽得呼地一聲便又重新落到地上去了。
地上的夥伴們全都昂著頭,見繩子又落了下來,便和窗口的權拳、樹上的易一一起,“哎”地一聲全都垂下了頭。
南楠連忙“墟”地一聲,輕聲招呼大家說:“小聲一點,樓上還有沒上班的,當心給他們聽到了,我們的營救行動可就要砸鍋了!”
易一謔地從樹上滑了下來,悔恨不迭道:“全怪我無能,請大家原諒!來,把繩子給我,我再來一次!”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全都失敗了!杜度便氣呼呼道:“易一是個飯補!看來,這一招還須由我來,我塊頭大,力氣大,包行!”
大家知道,杜度的勁兒確實是比易一大,於是便將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到了杜度的身上。易一雖然正為被杜度罵成飯桶而不服氣,但一想到要盡快把權拳救出來,他便把一腔的希望也全都放到了杜度的身上去了。可是,誰又能想到,杜度卻因為太胖,他係著那條粗繩子,才向上攀了兩步,就呼哧呼哧地上不去了。杜度不肯在易一麵前$場現醜,便憋紅了一張小胖臉,拚盡了老命,堅持著往上爬!
然而,一隻手剛剛想向上移動,那另一隻手卻嘩啦一下鬆了箍,撲咚一聲,便一屁股連人帶繩跌了個悶土地,“哎喲哎喲”地直想喊叫。易一捂住個嘴巴,笑得彎了腰,在杜度的身邊又蹦又跳:
“我是飯桶,飯桶畢竟還能吃飯。想不到你杜度連飯也不會吃,卻隻會狗啃屎!”
杜度忍著疼,跳起來就要和易一摔跤。易一也不示弱,像隻小公雞,頭向前傾著,捏住了兩個小拳頭,做出了一副就要迎戰的姿勢。這時,舒抒站出來了,現出一臉的慍怒,嗔道:“你們要打,就全打我!現在是什麼時候,權拳還沒救下來,你們倒好,自己倒先幹起來了!你們說,羞不羞!”
舒抒是35幢大樓的樓花,在小學裏則不但是班花,而且還是校花呢!她聰明,漂亮,小男子漢們見了她,沒有不讓她三分的。就是力大為王的權拳,隻要一見舒抒,也會立即就像一隻老虎突然地變成了一隻溫馴的小貓咪一樣。杜度和易一被舒抒就那麼幾句-說,便即刻臊紅了臉,低下了頭,甩甩手,搔搔頭:“對,對,當前最緊急的任務應該營救權拳!”
舒抒看著他倆的那副認錯時的窘相,不由忍不住地笑了。兩個男子漢見舒抒笑了,也便相視一笑,重又為營救權拳的大事開動起腦新來。
南楠是個比較內向的女孩子,她默默地,一直看著那杉樹和窗口發愣,可那心裏卻一直在不斷地琢磨,怎樣才能把繩從杉樹這邊甩到窗口那邊去呢?她的眼神沿著杉樹叉向窗口去的一根枝丫慢慢地移動著,突然,她心頭一亮,便叫出聲來:“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夥伴們立即全都圍了上來,好像怕南楠會飛了似的:“什麼辦法?快說快說!”
南楠指著叉向窗口的那根杉樹枝丫,說:“還是讓易一拉著繩子上樹。然後小心地把那根樹枝扳過來,當心,別把它扳斷,再把
繩子拴在那樹枝的頭上,鬆手,讓樹枝彈回去,一直彈到窗口。這樣,權拳就可以夠到繩子了!”
“妙妙妙!”大家一齊稱讚,“南楠平時話不多,到了關鍵時候一開口,總是那麼出乎意料!這真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哪!”
等到大家讚歎完,打算幫助易一上樹的時候,那小猴精靈一般的易一卻早已拖著繩頭上了樹了!他照著南楠的話,小心翼翼地將繩頭拴在了那根扳彎過來的樹枝頭上,然後慢慢地放開那樹枝,樹枝嗖地彈過去了,連同繩子,一齊叉到了權拳的窗口上。
“哇!成功啦!”夥伴們呼地籲了一口氣,興高采烈地雀躍起來!
易一在樹上對權拳說:“老權,你也小心,把身子往外傾一些,快把繩子解下來拽進去!”
權拳終於抓到了那根繩子!他心裏按捺不住激動:“易一,你們、真好!”
'易一說:“別說這話!快找個地方把繩子係住。我從繩子上爬進來,幫你砸了鎖鏈,我們再一塊商量下一步的大計!”
權拳點頭之間,易一則哧溜滑下了樹杆。權拳連忙將繩頭牢牢地係在了窗口寫字台的台腳上,又用力拽了拽,確實萬無一失,這才伏到窗口,向樓下的易一招呼道:“易一,繩子係好了,你爬上來吧!”
夥伴們全都聚到了繩子下麵,一再關照:“易一,千萬當心!”
易一輕輕說一聲“好嘞”,便像救火隊員一般,勇敢地攀繩而上,一會兒便爬上了窗口。權拳一把抱住了易一上身,用盡力氣往窗口裏拉。
易一安全地進了屋。權拳和他萬分激動地擁抱在了一起,好
久好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易一被權拳擁緊著,差一點就要喘不過氣來了!他連忙說:“老權,快放手,我們抓緊時間,‘砸開鎖鏈鬧翻身’呐!”
權拳被提醒了,鬆了手,說:“隔壁房間的壁櫃裏有榔頭和老虎鉗,你去拿來!”
鏗噔鏗噔鏗噔,哢嚓哢嚓哢嚓。榔頭錘了幾下,老虎鉗咬了幾
a
口,那鏈條上的鎖環便被打開來了。權拳揉了揉被鏈條鎖紅了的腳腕,高興地叫出了口 :“我自由了!”
“噓! ”易一連忙阻止道,“小聲點,別暴露了我們的目標! ”然後拉了拉拳權的手臂:“走!我們快走!”
權拳領著易一,直往大門跑:“從大門出去!爬繩危險!”
可是,當權拳去擰大門保險鎖時,才發現保險鎖已從外麵被反鎖住了,沒有鑰匙,打不開鎖上的大舌頭,門就打不開來。權拳回頭道:“沒辦法了,隻好從哪裏來,還從哪裏去了!”
他們來到窗口,權拳要讓易一先下,可易一說:“我是猴子精,爬上爬下靈活,還是你先下,我為你壯膽!”說完,將頭探出窗口,小聲向下麵的夥伴們說道:“喂,我們下來了,你們抓住繩尾巴,別讓繩子晃動。權拳先下來,你們在下麵做好保護工作!”
權拳塊頭大,在繩上扭來扭去,下得特別艱難。下麵的六個夥伴把頭都昂酸了,手裏都捏了一把汗,上麵的易一也急壞了,不住地小聲叫:“老權,別慌!把腳絞在繩上,兩隻手抓緊繩子,一下一下地往下移……”
好不容易,權拳撲通一下落了地,大家的心才石頭一樣霍篤一聲著了實。
易一這才爬出了窗口,兩手拽住繩子,哧溜一聲,就像猴精一
下子竄了下來。
“晴!”大家驚呼一聲,就像中國排球隊員在國際球賽中羸了球一樣,團團地擁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