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大個說:“我那時也有k事,再說,一時也找不到失主嘛!”
.“酒店老板你認識不?”
“認識呀!”
“那你為什麼不請他為你代交呢?”
“這這這……”權大個辯不清了,“我找過雷老板,雷老板不知到哪去了!”
“你找過雷老板,誰為你證明?”
“這這……”權大個起火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存心要貪不義之財?”
“這你自己心中有數!”警察繼續冷冷道,“我們可沒有這麼說你,什麼事情都靠自己去覺悟!像現在,你還能承認包是你拿的,
說明你的良心還沒有完全喪失!”
權大個氣壞了:“你別陰一句陽一句地傷人!狗日的才有你嘴裏吐出來的那些臭狗屎一樣肮髒的想法!”
警察說:“少說髒話!誰也沒有計較你什麼!現在包在哪裏?你還是快把它拿出來還給失主吧!”
“包在哪裏,我知道!它沒長翅膀,跑不掉!但,你這同誌得把話說清楚,我才會把包拿出來!否則,我跟你沒完!”權大個吼起來。
203室的吵鬧聲驚醒了整幢35幢的居民。鄰舍們紛紛趿著鞋來到權大個家,一個個雖都上前打圓場說:“算啦!算啦!大個子是我們多年的老鄰居,他的個性我們知道,他可不是那.種偸雞摸狗的小人!大個子,把包拿出來,這年頭,少慪氣!”可是,那心裏卻又嘀咕:“知人知麵難知心哪,想不到權大個也會……下崗是難,可再難也不該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來啊!”
權大個見這麼多鄰居站在這裏,更不肯輕易就將包拿出來,因為不把話說清楚,誰知鄰居們將來會怎樣在他背後戳著他的脊梁骨亂說些什麼呢?於是,一邊要叫他把包交出來,另一邊卻非要他們把話當著這麼許多鄰居的麵說分明了才肯把包拿出來!
正在雙方爭執不下的關鍵時刻,被驚醒了的權拳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擠過人群,站到了爸爸的前麵,就像大人一般護住了權大個,不緊不慢地開口說:“警察叔叔,你們一心為失主著想這不錯,可是你們也不能因此就胡亂懷疑我的爸爸呀!現在你們辦案都重‘證據’兩個字呢,你們那樣猜疑我的爸爸,你們拿得出證據來麼?”
警察一怔,馬上又冷笑一聲:“嘿嘿,這小家夥還真有兩下子呢!我們可也沒有懷疑你爸爸什麼呀!如果我們真說過什麼懷疑的話,你要是不服,那你也拿出證據來為你爸爸辯護呀!”
權拳也一笑道:“警察叔叔,這話當真?”
權大個想不到兒子竟有如此膽量站出來與牛高馬大的大人較量,便本能地把他往身後拉:“小孩子家懂什麼,大人的事,你別多嘴!去去,睡你的覺去!”
警察卻覺得權拳的話有意思,便很想從這裏打開一個缺口,以便盡快將小包拿到手,便阻擋權大個說:“別拉他,讓我們跟你兒子說幾句話!”然後轉向權拳,繼續道:“小家夥,我們說話當然當真!怎麼樣,你隻要拿出證據來,我們就向你爸爸道歉!”
權拳一聽這話,便立即口氣嚴肅起來:“警察叔叔說話要算數!”說著,神情認真地伸出右手小指頭:“來,拉個鉤,說話不算數的是小狗!”
哄!在場的鄰居,包括警察在內,全都被權拳這一純屬孩子的舉動逗笑了!可是,權拳卻莊重地大聲說:“如果我有證據證明警察叔叔冤枉了我的爸爸,那警察叔叔就得向我爸爸道歉!”
警察說:“行!我們要的就是證據!”
權拳便走上一步說:“我爸昨晚確實揀回來一隻小包,到家才發現裏麵有許多錢,還有支票什麼的,他立即就對我說:‘失主一定很著急,兒子,你快把它送到新村派出所去!告訴他們,是在紅果巷吃回頭小酒店揀到的!’我就立即把它送到我們道北新村派出所去了!”權拳還拿出道北新村派出所打給他的一張收條,向大家揚了揚:“警察叔叔,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陪著失主到派出所去領回小包?”
失主又感激又慚愧,大叫一聲就要向權大個下跪:“啊呀,你真
是個大好人噯!我還以為你是……”
權大個連忙拉住失主,不讓他下跪:“快去派出所領小包吧,什麼都別說了!快快,快去!”
警察這時也啪地一聲向權大個和權拳敬了一個禮:“請原諒!回頭,我再好好向你賠禮道歉! ”說完,又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權大個反倒站也不是立也不是了:“警察同誌,你們也是辛辛苦苦為人民辦好事,就別再提什麼道歉不道歉了!”
滿屋子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了,站在一旁隻知道淌眼淚半句話也不敢講的符全花一把把兒子攬在了自己的懷裏:“兒子,我的好兒子……”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權大個拿出一包蹩腳香煙,銜出一枝,點了火,抽一口,有滋有味地在心裏說了句:“我這兒子,千不好萬不好,終究還是有一點出息的!”
可是,現在,兒子不見了,他怎能不火焦火燎地著急呢!想想兒子一點一滴的好處,他更覺得不該那樣狠心地對待自己的兒子了!無意中,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麵容,他還真嚇了一跳,不見十兒子的這幾天,他竟然痩掉了一殼!可是,這都怨誰呢?還不是怨自己!因此,他便在心裏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設法把兒子以及陪兒子一起出走的所有孩子統統找回來!
男孩義氣
自八名“小討債”隱身匿跡之後,一向對杜度管教嚴厲且又粗暴的媽媽馬紅,整天都淚水漣漣的!
馬紅罵丈夫杜造時:“白長了一個男人的軀殼,兒子不見了,也沒法把他找回來!”
杜造時笑笑說:“你平時對兒子那麼狠,動不動還要給他幾下武力的幹活,現在他離開你,不樂得讓你省心嘛!”
馬紅便又落淚:“是啊,我知道我這個做娘的是個蠟燭胚!兒子在家不聽話,橫豎看他都不順眼,現在看不見兒子了,心裏又發慌生疼!唉,你們男人到底沒有嚐過十月懷胎的艱難,又哪裏會懂得一個做娘的愛心呢?”
杜造時便又笑道:“我知道你那愛心,罵不解氣的時候恨不得咬兒子一口肉,打不解氣的時候又恨不得把兒子往死裏捺!現如今,你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何苦噢?”
馬紅被丈夫逗急了,就放聲大哭道:“兒子不見了,別人急得要死,你還笑! ”衝上去就用雙拳擂鼓一般捶杜造時的背:“你這沒心沒肝的男人,你要不把兒子給我找回來,我就不跟你過了!”
杜造時最怕的就是妻子的這一殺手鐧,知道再激她,會把事兒弄糟,便換了口氣說:“我的意思是要你今後善待兒子,不要動不動就張口罵、動手打,現在孩子容易產生逆反心理。這不,孩子們跑了,就是因為逆反心理太重的緣故!”
馬紅說:“我現在知道方法錯了嘛!今後我改還不行嗎?兒子找不到,我這心裏急呀!人家總說,知兒莫如父,你這當父親的倒好,一點也不著急,兒子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他隻要被人家三句好話一說,就什麼都肯、都敢去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還怎麼做人?兒子今後還怎麼在這世界上立腳!”
其實,杜造時此時心裏比誰都急!他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動起真感情來,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萬一在外麵受了壞人的挑唆,做出什麼壞事來,那他杜造時不就成了教子無方的千古罪人,要被人指鼻子戳脊梁骨地罵了嗎?就在八個小夥伴集體出走前不幾天,杜度就曾一時義氣用事,差一點鬧出人命關天的事兒來!杜造時現在回想起來,心裏還直後怕,手掌心裏一捏就是一把汗呢!
那天一放晚學,杜度剛剛走出市二中的學校大門,迎麵就被久候在這裏的小學時候的一個叫宿晃的同學一把拉了過去。
杜度十分奇怪,便問:“宿晃,你怎麼在這兒?”
宿晃什麼也不說,隻是拉著杜度往學校對麵的一個小弄堂裏走,杜度急了:“幹什麼呢?你說嘛!不說我就不走了!”
宿晃說:“這裏人多,到小弄堂裏再跟你講!”
杜度無奈,一邊走一邊咕噥:“什麼了不得的秘密?這麼神秘兮兮的!”
一到小弄堂,宿晃就貼著耳朵對杜度說:“我的一個朋友被人打了,我們想今晚約一批人去打翻本,我知道你是個講義氣的哥們,就來叫你幫忙!”
杜度本來不願意,因為學校作業多,晚上必須抓緊才能完成,但經不住宿晃幾番激將:“他們都叫我別來找你,說你如今是重點中學的學生,這種朋友間的事兒是再不肯出來幫一幫了!可是,我就不痛快他們那種專愛門縫裏著人的腔調!我說,杜度可不是那號呆鳥,為了朋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人油鍋他眼眨都不眨一下!他們就笑我,說,杜度不是呆鳥,那你宿晃就是一個實實足足的呆鳥羅,你那麼相信杜度,你拿什麼作保證?我就說,我去叫杜度,他要是這回不肯替朋友出場,今後你們就別拿我宿晃當人看杜度不再猶豫,悶悶地說了一句:“宿晃,就憑你這樣看得起我,今晚我就是舍命也要陪君子!走,我不回去吃晚飯了,現在我就跟你一起去!”
宿晃將滿心的高興隱藏著,拍拍杜度的肩膀,說:“不,你還是回家吃過了晚飯再出來,我信得過你!”
杜度說:“回家之後,恐怕就出不來了!我那老爸還好說話,可我那老媽,看得可緊呐!宿晃,我看,還是現在跟著你去好!”宿晃說:“可是,你要不回去,也許就更糟了!你老爸老媽發現你沒回家,萬一驚勢起來,我們的翻本還沒打成就會暴露了,那不是白白準備了一場!”
杜度還是顧慮:“到時我老媽不讓我出來,不就顯得我杜度恰如他們所言是個呆鳥,甚至帶累得你也一起成了第二個呆鳥了??
宿晃被杜度的話逗笑了:“你要真不是什麼呆鳥,那你就一定會想出個什麼名堂騙一騙他們逃出來的!”
“逃出來是會有辦法的,可是,時間一長,他們不是又要驚動起來,到處找我嗎?”杜度總覺得這事不太妥當。
宿晃卻又一笑道:“這時候驚動也就不怕了!等到他們驚動,我們的打翻本行動也就進行得差不多了!”
杜度便說:“想不到你宿晃變成軍事家啦!就像打仗一樣,怎麼就跟拿破侖、斯大林、毛澤東他們一樣,一套又一套的呢?”宿晃還是一笑:“我們還不是生不逢時嗎?要是生在他們那個年代,我們說不準也就是個出生入死的將軍呢!”
杜度說:“對,就是現在,我也日思夜想,將來不弄個元帥當當,也要弄它個將軍幹幹。宿晃,誰敢說我們將來不就是個威震四海的將才呢?”
宿晃仍然一笑:“杜度,今晚就是我們露一露將才的最好時候! ”說著,他看了一眼杜度腳上的那雙又笨又重的皮鞋,又關照一句道:“晚上別忘了換一雙既輕便又跟腳的鞋子!”
一丟下晚飯碗,馬紅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就吩咐兒子:“杜度,快抓緊時間做作業去!”
杜度一改往常總要頂一句“是牛是馬也要讓喘口氣呢”的習慣,非常隨順地“嗯”了一聲,就到自己的房間裏去做作業了。
但,就僅僅隻有三分鍾的時間,杜度便開了房門出來,連連跌腳道:“啊呀,媽哎,我的數學書掉學校裏羅!這可怎麼做作業喔?這可怎麼做作業喔?”
馬紅就好像是聽到兒子叫“地震”一般,碗也不洗了,桌也不抹
了,丟下手裏的髒抹布,咋咋呼呼地連忙跑了過來:“數學書丟學校了?怎麼搞的嘛! 一再關照你,做什麼事都要細心一點,不要丟三落四!可你,總改不了這個老毛病!”說著,便朝鑽進大房間裏看電視去的丈夫叫道:“造時,造時,還不快給兒子到學校拿數學書去!”杜度這是編造謊言,想開溜,哪還容得父親代替自己出去呢?便馬上阻攔道:“媽媽,還是讓我自己去吧!爸爸去了,又不知道我們的教室在哪裏,就算教室找到了,他知道哪一張課桌是我的?”
杜造時此時電視正看到興頭上,便甩出一句:“杜度說得有道理,還是你自己去最好!”
馬紅一聽,便黑了臉家裏的事,你什麼也不問!碗一丟,筷一放,抹抹胡子就知道看你的電視,兒子的事你一點也不要管,你真是這家裏的老爺還是什麼?”
杜造時就陪笑臉嘿嘿嘿,嘿嘿嘿,老婆噯,你不是常常教導我們爺兒倆,自己的事兒自己做嘛!杜度的書掉學校了,他自己去拿,不折不扣、徹徹底底地執行你的教導,這不很好嗎?”
馬紅來硬的,總抗不住丈夫來軟的,便轉過身去,對杜度說:“快去快回!快去快回!聽到沒有,杜度?”
杜度心裏一樂,終於脫身了,忙“噯”了一聲,便三步並作兩步地出了家門:“媽媽你放心,我去去就來,一定誤不了完成作業!”杜度出門才奔十來步,卻忽地又返身回家。馬紅望著兒子,一驚:“又怎麼啦?”
“這鞋子走路不方便! ”杜度解釋道,“我換那雙旅遊鞋!”
兒子再度出了門,馬紅的洗刷也完成了。她為兒子換鞋的舉動所疑惑,便走進杜度的房間,順手隨意地翻了翻他攤在桌子上的那堆亂七八糟的書本,忽地眼一跳:“咦,這不是數學書嗎?”抽出來再仔細地看一看,一點不錯,就是這個學期的數學書,這小祖宗,撒謊,哼,必定又有什麼名堂!
馬紅大呼小叫起來:“杜造時,杜造時,你快來看,你快來看
杜造時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再吸引人的電視也不得不丟下
了:“看什麼?看什麼?大驚小怪的,別嚇壞了人好不好?”
馬紅顧不上與丈夫練嘴,揚揚手裏的書,恨恨道:“你看看你這寶貝兒子,明明數學書就在這裏,他卻騙我們!”
杜造時說:“不會吧?他會不會是一時間沒找到,就誤認為丟學校了?”
“我反正有一種預感,他是在騙我們!”馬紅堅持道,“要不,他又回來換鞋子幹什麼?平時都是穿那雙皮鞋上學,也沒聽他說不方便,怎麼今晚出去就不方便了?”
“你把兒子看成什麼人啦?疑神疑鬼的,神經病!”杜造時仍舊不經意道,“難怪他要說,攤上你這種媽媽,做兒子也難! ”
不管丈夫說什麼,馬紅就是不放心兒子晚上一個人出去,她便鐵了心一般你追兒子去,看看他到底幹什麼!你要不去,我去!”杜造時說:“沒有這麼嚴重吧?”
馬紅見丈夫不動身,便站了起來,去房間摸了把電筒,噔噔噔地就要出門。杜造時沒有辦法,隻得歎了一口氣,一把奪過妻子手中的電筒:“我去,我去,這還不行嗎?下輩子討老婆,非建議體格檢查時增加一項:神經看看有沒有哪裏搭錯?”
杜造時一出門,就緊追快趕,深怕盯不上兒子!那認真勁兒還真有點叫人納悶呢:既然他堅信兒子是到學校去的,那又何必去盯牢他呢?難道他已信了妻子馬紅的話,真害怕兒子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其實,杜造時此時心中自有他的小九九呢!他一定要盯上兒子,以自己的親眼所見,回去在妻子麵前好證實她的那些擔心確實是多餘的,她的神經確實是太過敏了,自己的兒子都信不過,還不知哪一天她連他這個丈夫的行動是否也要疑神疑鬼呢!
但是,當他跟上兒子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兒不對頭了!活見鬼,兒子怎麼不向二中方向拐,卻向著相反的巷子裏去了
呢?
巷子越走越深,杜造時的心便越揪越緊:兒子啊兒子,你難道真的不出你媽媽所料,是在撒謊,是在騙人嗎?你難道真的不讓我這個一向愛護你的老爸在你老媽麵前為你說話嗎?你現在到底是要到哪裏去,又是去幹什麼呢?杜造時真想趕上去攔住他問個明白,但,他既然發現兒子撒謊了,那他就肯定不會說真話,因此,他命令自己:現在隻能盯住他,就像偵探一樣,一定要查明兒子此去的所以然來!
最終,令杜造時完全出乎預料!杜度與宿晃“接頭”之後,那段關於打翻本行動計劃的對話將杜造時駭得大驚失色!
一會兒,十七八個小夥子聚到了一塊,有的拿棍棒,有的握刀刃,呼嘯著便向東進發。杜造時慌了,上去阻攔也已來不及了,隻得跑到附近一個公用電話亭,向110報了警,這才製止了一場後果不堪想象的流血事件!
杜造時把兒子領了回去,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連連說:“幸虧你的媽媽!幸虧你的媽媽!不然,你進了局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杜度此時也已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沮喪道:“爸爸,我知道錯
了!”
“錯在哪裏? ”杜造時嚴肅地問。
“不該義氣用事!”杜度檢討道,“我總以為幫助朋友是好事,哪知道這也會犯法!”
馬紅氣壞了:“朋友!朋友!朋友把你賣了,你還自以為是英雄呢!你知道嗎?你今天是作了一條狗,人家一唆使,你就竄上去又叫又咬……”
“媽媽! ”杜度叫起來,“我已經認錯了,你還這樣罵我、咒我,你要我怎麼樣?就是犯了法,也要給犯人一條生路吧?”
“給生路,就是平時給生路給得太多了,這才給出了大毛病!”馬紅又吼了起來如果不是你爸爸老給你那麼多的生路,你能做出今天這麼蠢的醜事來嗎?你說,你說,你說,你現在還需要什麼生路?說出來,我給你!”
杜度瞪大了眼睛,冷不丁地便拋出一句.?“什麼時候離開你這個媽媽,什麼時候我就有了生路!”
馬紅大怒:“好呀!你要離開我,你現在就給我走!走呀,走呀,走得越遠越好!就算我沒生你這個兒子!”
杜度見媽媽趕他走,便一賭氣,謔地站起身來,甩手就朝門外走。
杜造時嚇壞了,就是因為隨便讓兒子晚上出去,差一點兒闖出大禍,老婆怎麼了?又使什麼性子,放虎出山嗎?他連忙趕了去,一把抓住了杜度的手:“兒子,兒子,你別走,你先聽我說句話,怎麼樣?”
杜度倔強著,照舊往前走,杜造時怎麼拽都拽不住。便索興放了手,無奈地對妻子說:“既然是你讓他走的,那我也就不管了!”
馬紅傻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等到兒子出了大門,這才對杜造時吼叫道:“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追他回來?”
杜造時索興坐到了凳子上,抽出一支煙來點著:“捉他是你,放他也是你,現在叫捉他又是你,你是在演三國演義的捉曹放曹,對嗎?不過,我可沒有那麼多閑功夫,要捉,你自己捉去吧!”
馬江一愣,突然朝地上一坐:“這日子沒法過了!你爺兒倆合起夥來對付我,我還不如死給你看吧!”
馬紅呼天搶地地要死要活,杜造時又嚇壞了,掐滅了煙蒂,將妻子抱到了沙發上,求告道:“你饒了我吧,好不好?請你別再鬧了,我這就追兒子去!”
杜造時化了九牛二虎之力,苦口婆心地勸導兒子,終於把兒子給再一次勸了回來。但兒子最終還是丟下了一句威脅性的話:“媽媽以後如果仍然這樣蠻不講理,那就別再怪我杜度連你爸爸的麵子也不給,我要走,就再也不回來了!”
兒子還真的說到做到呢!如今,他不告而別,一別就是好多天沒有一點音信,假如他在外麵又感情用事,還不知又要鑄下什麼噬臍莫及的悔恨來呢!
杜造時與馬紅麵麵相覷,總覺得此時互相埋怨、責怪都無濟於事了,他們隻是在心裏默默地禱告著:但願兒子不會頭腦發熱幹出不堪想象的事兒來,但願公安部門能盡早幫助找到這些孩子,但願孩子們一切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