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老師還沒有將所有的情況弄清,易平卻來接兒子了。老師便簡單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易平的臉頓時發熱發燥,一把就扯住了兒子的一隻耳朵,把他向教室外拉:“回去,我非讓你吃皮榔頭不可!”

易一哇啦哇啦地哭起來。老師便追到教室門口 :“別打孩子,孩子還小呢,我們做大人的是不是應該給他們做出個好樣子來才是!”

易平聽懂了老師那話中的潛台詞,幸虧此時天黑了,要不,他還不知怎樣才能有臉皮領著兒子走出學校的大門呢!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易平一直都認為兒子這是屬於性早熟行為,因此,這也一直都是易平夫婦倆的一塊心病!雖說兒子的行為並沒有什麼大出格的地方,可是,現如今,他們八個孩子出走,身邊再沒了大人的管束,誰能保住不就出個三差兩錯呢?如果真出了個三差兩錯,他們該如何向祖宗皇上作交代呢?因此,他們隻得燒了柱香,求告道:“菩薩啊,你的眼睛看得最清爽,我們易家從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一回,可得托你多多保佑,別讓我的兒子中什麼邪,現什麼醜!日後,我們一定會備上厚重供品還願報答你的!阿彌陀佛、阿彌佗佛……”

大禍臨頭

正當運河市道北新村35幢大樓裏的八戶家長為自己的小祖宗們憂心欲焚之時,一場大禍卻真的就降落到了那八個小打工族的頭上了!

太湖市湖邊新區打工族們所租賃的三間屋裏,已亮了多時的燈光就像渴盼人的眼,一眨不眨地仿佛正在久候著什麼。

按照往日的慣例,此時燈下早就應該坐齊了四男四女八大員,互相問候、互相交流、互相寬慰著一天打工之後的快和樂、苦和累、愁和憂。然而,今天,卻隻有四男與二女,焦灼地對坐著,提心吊膽地相視著,不知道,還有那兩個未歸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度早已按捺不住滿心裏的煩躁,站起身,走到門口,探出頭去,遠遠地打望。可是,除了樹叢下一盞微弱的路燈在孤僻地閃著鬼眼之外,門外冷冷清清的,連個過路人也沒有。杜度無奈地掉過頭來,自言自語地狐疑道:“是不是在那片小木屋旁撞上了鬼了?”

大家一聽,全都驚愕地抬起頭來,緊張地看著杜度,那極度恐慌的眼神似乎都在詢問:“那裏真有鬼?她們要真碰上了鬼可怎麼辦?”

杜度所說的小木屋,就是湖邊度假村為招攬生意,在湖畔的一片蘆葦蕩裏建造的一排排尖尖頂、紅紅壁的木板房,房下是湖水,

房外是蘆葦,顯得別有一番村味野趣。凡是到小木屋來過夜的,都是一些大款、大腕等有錢的主,他們往往會帶上一個小秘或現在城裏人通稱的那種“雞”,亂七八糟地鬼混上一晚或幾晚,將癮過足了,也就坐上屁股會冒煙的車子“昧溜”地走了!

因此小木屋區總是籠罩著一種鬼祟神秘的色彩。一到晚上,這裏就更無多少行人經過,因為大家都害怕斜刺裏會突然鑽出幾個不三不四的人來,落得個吃不了還要兜著走。

然而,任壬和南楠從打工的月亮灣飲吧回他們所租住的三間屋,卻非從小木屋區旁邊的一條柏油馬路或一條林蔭小道上經過不可。幾乎每天上班去,男同胞們都要關照任壬和南楠:“要多長一隻眼,防止遇上壞人!”

任壬卻總是笑笑,不以為然道:“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不怕死的等著嚐嚐小姑奶奶的小鐵錘!”說著,將捏緊的拳頭向高處一揮,仿佛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尊鐵打金剛似的!

可是,任壬的“鐵錘”再硬,也鬥不過五大三粗的男子漢啊!要是今晚上她倆真的在小木屋區遇上了什麼不測,那不是要了整個打工族的命了嗎?於是,權拳、杜度、易一、壽授四個男子漢分成兩個組,兵分兩路,就是冒天大的風險,也要把任壬和南楠尋回來!舒抒和嘉佳決意也要出去尋找,她們說:“多兩個人出去,就多四隻眼睛呢!”

權拳說:“你倆還是在家留守好,萬一任壬她們自己回來了,也不至於黑燈瞎火的又要以為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故!”

舒抒和嘉佳一聽覺得也對,便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她倆把權拳他們送出大門,千叮嚀萬囑咐地說:“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遇事先冷靜著點,有時候退一步天地反倒寬喔……”

權拳膽大,便由他與壽授結伴,從林蔭小道搜索過去。他們一路尋找,一路呼喊著任壬和南楠的名字,呼喊聲從葦叢上向太湖深處飄得老遠老遠,可是太湖隻是以嘩啦嘩啦的水波聲呼應他們,給

人一種空蕩蕩的失望。

平常,他們總聽人說,林蔭小道的西端有一處小彎蕩,因為這裏僻靜,晚間常有一些“故事”發生,權拳和壽授就覺得有理由應該到小彎蕩內認真地找一找。兩個赤手空拳的女孩子,萬一被什麼不三不四的家夥挾持到這裏麵來,那不是九死一生嗎?

小彎蕩內,蘆荻密生,風一吹來,沙啦沙啦沙啦地響,在天黑人靜的夜晚,實在令人毛骨悚然。蘆荻之中,有兩條小徑,權拳建議和壽授分頭尋找,壽授不肯,說:“我並不是膽小,我是怕你權拳萬一碰上了壞人,沒有一個幫手,難以對付!”

權拳懂壽授的意思,卻又不便令他難堪,就順著他的話頭說:“那就不分開,你緊跟在我的後頭,一有什麼動靜,你就立即上來幫我!”

權拳和壽授一前一後在蘆荻橫生、枝葉披覆的小徑上摸索前進,在黑夜裏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不讓一個小小的疑點漏過。突然,葦叢中撲啦啦一聲怪響,就像地獄裏發出的令人撕心裂肺的恐怖之聲,隻聽壽授在後頭“媽呀”一聲嚎叫,失魂落魂地便跌跌衝衝撲向前來,一把便抱住了權拳的腰眼,雙腿顫抖得就像篩糠一般,差一點就站立不住D

權拳反過來一把抓住了箍在jfe腰眼裏的壽授發抖的手,說:“怪聲沒嚇著我,你壽授這一下可倒真把我的膽子給嚇破了!你怕什麼呢?那不就是一隻野雞嗎?一受驚,它就撲啦啦逃走了!野雞到底還是見人怕的,可你,一個橫粗豎長的大活人,卻被一隻野

雞嚇壞了,這不怪事嗎?”

壽授一聽說是隻野雞,心才悄悄安定下來,鬆了顫抖的手:“誰說我這是害怕呀?我們不是說好的嘛,你有什麼動靜,我馬上就上來幫你,我這不是上來幫你嗎?”

權拳感到好笑:“幫我?有你這種幫法的嗎?箍緊我的腰眼,這不成了幫倒忙了嗎?要真是碰上了壞人,你這一箍,不是幫著壞人捉了我嗎?”

壽授說:“黑燈瞎火的,誰看得清誰?這怪得著我嗎?”

就這樣,權拳和壽授搜盡了那條林蔭小道,什麼收獲也沒有!林蔭小道終於拐了一個彎,與杜度、易一他們尋找的那條柏油馬路相交在一起。柏油馬路旁的路燈幽幽地放著光芒,眼前刹地一片明亮,壽授吐了一 □粗氣,縮緊的一顆心彈了開來:“小木屋、小木屋,度假村為什麼要建這麼多鬼模鬼樣的小木屋?陰森森、怪兮兮的,就像一片亂墳堆!”

按照出發前的約定,很快,杜度和易一便與權拳和壽授兩路人馬在這裏會合齊了。不用說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就已清楚,大家全都一無所獲!大家也就全都現出了無盡的擔憂,一旦出事,可如何了得?

從這裏再向西去,無須三分鍾,就可以到達任壬和南楠打工的月亮灣飲吧。四個男子漢經過簡單的商量,決定進入月亮灣飲吧,去探個究竟!

月亮灣飲吧外,燈火輝煌,五光十色,眩人眼目。一支支彩色的光柱倒映在碧清的湖水中,勾勒出童話中才有的水下豪光四射的水晶宮。走進飲吧,則又是另一番景象,燈紅酒綠,猜拳行令,款笑滿堂,曼舞盈室。權拳他們沒有心思留意眼前的一切,徑直地就

往裏去尋找任壬和南楠。可是,能夠進得去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卻就是沒有她們的半點蹤影。

他們便向幾個跑堂的侍女打聽,她們驚道:“她們兩個是不上夜班的,天一擦黑她們就走了呀!”

四個男子漢見如此說,那心裏便一涼:“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於是,權拳便問:“你們飲吧老板現在哪裏呢?”

跑堂侍女指指室內一間屋子:“老板此時是不會在店裏的!要不,你們進去碰碰運氣,喏,那一間就是老板辦公間。”

權拳說聲謝謝,便領著杜度、易一和壽授順著跑堂侍女指給的那間老板辦公間,直奔了過去。

正如跑堂侍女所言,老板辦公間內無人。杜度砰砰砰地敲了一陣門,叫道:“裏麵有人嗎?開門!開門!”

室內沒有一點回音,可敲門聲卻招引來了兩個保安。其中一個胖保安一臉的橫肉,就像廟裏塑的黑煞星,滿麵殺氣地走上前,惡狠狠地問:“哪裏來的?哪裏來的?要找什麼人?”

“找你們老板!”權拳有禮貌地說,“對不起,你們老板在嗎?”另外一個矮保安便閃著一對狐狸般的眼睛,插上來說:“有什麼事跟我們說,我們會幫助你們轉告老板的!”

權拳便將事情說了一遍,懇求道:“請你們幫忙找一找她們,兩個女孩子,我們不放心,特地來接她們的!”

胖保安一臉的不屑:“現在勾引女孩子的小紕漏實在是太多太多,你們該不會就是那種小紕漏、小流氓吧?”

杜度本來就滿肚子焦急,見胖保安如此一說,便如大年夜的炮仗,一點便爆:“你這保安怎麼這樣說話?你像個保安嗎?”

胖保安嘿嘿一笑,伸手就要來抓杜度:“我不像保安?那我就

抓你這個騷擾飲吧的小流氓!”

權拳挺身上前一攔,杜度就勢往旁一閃,叫道:“我看你這樣子倒像個流氓!大流氓!”

矮保安偷偷地過來幫胖保安抓杜度,易一見了,忙擋住了他:“你們保安總也要講理吧?亂抓人可是要犯法的!”

“唷,你的嘴真會說話嘛!”矮保安順手扭住了易一,“走,我們自有和你說話的地方去!走!走!”

權拳橫了過來,拉住矮保安的手:“保安同誌,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打架的。如果我們尋錯了地方,你放手,我們自己走開還不行嗎?”

吵吵嚷嚷的,一會兒老板辦公間前便擠滿了許多人。兩個保安見如此一來就要影響到飲吧內的生意,再說,他們也自知沒有抓人的理由,便對著權拳他們四個亂吼道:“今天權且饒了你們,今後再來搗蛋,一定嚴懲不貸!還不快滾!”

杜度還想與他們爭辯,權拳暗暗拉了他一把:“好漢不吃眼前虧!走吧,我們還要去找任壬和南楠呢!”

四個男子漢從飲吧內怏怏不樂地退了出來,垂頭喪氣地頹坐在離月亮灣飲吧不遠處的一座小橋的橋墩上,悶悶地憋了一肚子的氣。 ?

“呸! ”杜k忽地朝閃爍著燈光的月亮灣飲吧方向狠狠地唾了一口,“什麼月亮灣飲吧!難怪當初任壬和南楠回來說,飲吧裏一片烏七八糟!我看這地方還真的就不是個好窩巢!”

“你看那妖的、那賭的、那流裏流氣的,什麼烏龜王八都有! ”易一接著說,“早知道是這種地方,我們應該阻止任壬她們到這裏來打工的!”

壽授說:“大家不是曾經勸阻過她們嘛,可任壬就是不聽!你們都叫她嬌女俠,她不是說了嗎:‘男孩子有膽大的,女孩子也有膽大的!’她要是能聽大家的勸,豈不也成了膽小鬼了嗎?你看看,逞強逞出事兒來了吧?”

權拳便說:“我們別怨三怪四的了。事到如今,膽大也罷,膽小也罷,我們都得重新鼓起勇氣來,盡快地想出法子來找到任壬和南楠!”

“那我們還坐在這裏幹什麼呢?”易一站了起來,說,“走,我們再到別處找找去!如果還找不到,我們可就得想想別的法子了!”“好,說走就走! ”權拳也站起身,招呼道,“抓緊時間,立即出

發!”

正當大家就要離開的時候,橋那邊卻匆匆地閃過來一個人影。易一見了,連忙輕輕“噓”了一聲:“注意,有人正向我們走來!”

四個男子漢忙站到了路邊,一聲不響,驚疑地看著那個人影飛快地靠近。難道是月亮灣飲吧保安心懷鬼胎,派人來盯梢企圖行惡的麼?權拳便說:“大家別響,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不等權拳他們反應過來,那個黑影卻首先向他們開了口,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喂,你們真的是來找月亮灣飲吧新來的那兩個打工妹的嗎?”

在沒弄清來者意圖之前,權拳他們還是一聲不吭。那黑影便說:“請告訴我,你們和兩個打工妹到底是不是一起的人?說呀,我可是有一樁大事要來告訴你們的!”

權拳聽那口氣不像個不三不四的人,便回答說:“我們確實是一起的。請問,你是幹什麼的?”

那女人此時倒反不敢輕易就相信他們了,隻聽她謹慎地問道:

“請告訴我,那兩個打工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

權拳說:“任壬,南楠;住在三間屋那女人這才放心,要要緊緊地走上前來,拉住了權拳的手,非常緊張地說:“剛才聽到爭吵,知道你們是來找任壬和南楠的!我不敢直接見你們,待你們走了,我才找了個機會脫了身。我的時間不多,我要告訴你們,任壬和南楠現在被我們老板關在屋子裏,你們要趕快設法救她們!”

“你們老板為什麼要把她們關起來?”杜度問,“她們做了什麼錯事了嗎?”

“不! ”那女人回頭緊張地環視了一下,說,“那狗老板要逼她們接客!懂嗎?接客,就是賣身!她們不答應,狗老板就把她們關了!”

四個男子漢一聽,頭腦轟地一聲炸開了,越是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卻偏偏就越是要發生,這不是大禍臨頭了嗎?

權拳便問:“狗老板姓什麼?”

女人答:“狗老板姓吳!”

權拳又問:“他把任壬倆關在哪裏了?”

女人說:“東樓306室!你們要快想法子去救她們哪,遲了就來不及啦!”

權拳說:“您放心,我們一定立即想辦法救她們!”

女人慌張道:“那我就走了!飲吧裏發現我不見了,會盤查的!”

權拳說:“謝謝您了!請問您的大名?”

“我姓張。千萬別耽擱了,快救人去!”那女人說著,扭過頭就慌不擇路地趕回月亮灣飲吧去了!

拒絕陪玩

那天,月亮灣飲吧來了兩個南邊客,一副挺有錢的派頭。那兩個南邊客一個叫龍邦,一個叫夏掩,他們剛剛跟飲吧老板吳拂城說了幾句話,那吳老板便肅然起敬地站了起來,連連稱道:“這邊請坐!這邊請坐!”

龍邦和夏掩也不客氣,一屁股便陷進了軟軟的沙發椅。很快就直言不諱地說:“我們就住在你們飲吧附近的小木屋裏,你們這裏有陪玩的小姐嗎?”

吳老板躬腰連聲答道:“有有有,怎麼樣,現在就陪你們跳舞?”“不!”龍邦說,“我們要帶回小木屋裏去玩。”

“這?”吳老板猶豫道,“我們這裏的小姐是不出飲吧的。再說,我們飲吧的條件也是挺不錯的。陪酒,有餐飲部;陪舞,有舞池;陪玩嘛,我們也有小包廂,外人是不讓入內的。”

夏掩從兜裏抓出一大遝百元大鈔,在吳老板麵前晃了晃:“老板先生,你是怕我們沒錢?喏,你開個價吧!”

吳老板見錢眼開,立即滿臉堆笑:“隻要肯出大錢,我就做做工作去!如果說不通,綁也給你們二位綁來!”

“綁來?嗅,那不行!”龍邦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那沒情趣!那沒情趣!必須高高興興地來,快快樂樂地玩!”

吳老板馬上就轉了話頭:“對對對,一定歡歡喜喜地去陪二

位!”

“還有,我們要的是還沒開瓜的!”夏掩又甩了甩手中的票子,“錢是絕不會少給的!哈哈哈,貨色好,錢也多!”

“那是,那是。”吳老板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錢多,自然貨色會好羅!二位先生,請留下小木屋號碼,呆會我們自會給你們送上門來的!”

龍邦向吳老板伸了伸兩個指頭,見吳老板會意地點了點頭,便一臉春風蕩漾地拉住了夏掩的手,樂顛顛地回小木屋去了!

可是,送走了南方客,吳老板卻犯了愁,要兩個沒開瓜的小姐去陪客,飲吧裏一時還派不出這樣的小姐呢!吳老板背著手,在辦公間踱來踱去,鬼腦筋飛快地旋轉著,眼珠子賊溜溜地一骨碌,他便想到了新來的任壬和南楠。這兩個打工妹初涉人世,人也長得比較漂亮t實在是最合適的人選了!然而,當他一想起任壬第一天來見他時的那種淩然不可侵犯的神情,他便猶豫了,這小丫頭人雖不大,但,可不好擺布呢!犯起了毛來,那不是眼看到手的一筆好買賣要全都給砸了鍋嗎?

吳老板煩躁地搓著兩隻手,忽地一狠勁,將十隻指頭捏成了兩個木疙瘩一般的拳頭,朝老板台上一砸:“你不仁,我不義!她要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不會給她便宜棗子吃!”

但,狡猾的吳老板並沒有親自出馬,因為他此時想起了當時介紹任壬和南楠到他飲吧來的那個時髦女人,這一帶遐邇聞名的麻辣西施施三娘。他想,如果能調動麻辣西施施三娘的兩瓣嘴唇,這粧好事恐怕就不愁辦不成了!

麻辣西施施三娘被招呼來到了月亮灣飲吧,人還沒進老板辦

公間,那嘎啦嘣脆的嗓音卻早就傳了進來:“啊唷唷,吳老板,最近又發了什麼財是不是?要不,怎麼會突然又想起我這個過時貨!”吳老板忙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哪裏發什麼財呀!我這是多日不見您施三娘的尊容,這心裏想您還真夠想得慌的呢!”

“別花言巧語!”施三娘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安什麼好心!說吧,來個竹筒倒豆子,幹淨利落!”

吳老板便笑:“我知道施三娘就是個爽快人!好,真人麵前不說假話!要說這事兒大,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但沒您施三娘出馬呢,這事兒恐怕又辦不成,要不,我吳某人怎麼敢勞動您施三娘的大駕呢……”

“哎呀呀!吳老板,別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我剛才已說了,竹筒倒豆子,說話痛快一點!”施三娘不耐煩吳老板的吞吞吐吐。

吳老板這才將辦公間的門掩上,挺神秘地將自己的餿主意說了出來。說完,他又察言觀色地問.?“施三娘,您肯幫我這個忙嗎?”麻辣西施遲疑了一下,說:“吳老板,這可是樁傷天害理的事啊!人家黃毛丫頭一個,你這不是要我老娘去坑害她們嗎?誰家沒有子女,要是你家兒女在外地被人坑了,你這心裏是啥滋味?不不不,我可不能幫你去做這種壞了良心、辱沒了祖宗的事兒!”

吳老板並不氣餒,生意場中的把戲他看得多了,最終還不都是一個“錢”字!隻要有錢,什麼事不能幹,什麼事又幹不成呢?因此,他依然笑容滿麵,將食指和拇指在麻辣西施的麵前撚了撚,對她說:“我不會讓您白幹的,我會給您這個……”

麻辣西施看懂了那意思,說:“給錢?”

“對!你替我張羅,我給你報酬,天經地義!”吳老板十分善於找著人的心病,“聽說您最近下了崗,弄個小生意什麼的,錢不那麼好賺吧?”

麻辣西施猶猶豫豫地沉思了好一會,說:“就是給錢,這事恐怕也不太好做呀!傷風敗俗的,那可是犯法的事兒,你吳老板該不會連我也一起坑了吧?”

吳老板見不下重餌,釣不住大魚,便加重了 口氣說:“施三娘,您放心,隻要事情辦成了,我包您抱個金娃娃回去!這年頭,要弄大錢,哪能不冒個風險的?是不是,施三娘?”

“就是抱個金娃娃,搭了條性命,那也不值呀!”麻辣西施到底是個婦道人家,“總要賺了錢,又不出事,那才好!”

吳老板見魚快要上鉤了,連忙捏出三張百元大鈔,往施三娘的手裏一塞:“我吳拂城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啦?啊?別人盡管可以信不過我,您施三娘難道也不知道我的為人了?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