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西施手裏被按進了大鈔,那心裏便突地熱辣辣發燙。她不讓吳老板說完,便搶過話頭:“吳老板,你說哪裏話?你菩薩心腸對我好,我這半老婆子能不識好歹嗎?”
當日下午,吳老板便使人將任壬和南楠叫進了一個小房間,讓麻辣西施進去“說服動員”、“細做思想工作”。
任壬和南楠被帶進這房間,正感到莫名其妙,忽見當初介紹她們進月亮灣飲吧的時髦女人——麻辣西施施三娘走了進來,連忙站起身施阿姨,您怎麼也到這裏來了?”
麻辣西施一副菩薩笑臉:“看看你們。怎麼樣,月亮灣飲吧打工還好吧?那吳老板沒有為難你們吧?”
任壬實話實說:“施阿姨,能進月亮灣飲吧找一份工打,太不容易了,這全靠您那天的幫忙,我們非常感謝您!至於吳老板嘛,他雖然沒再來找我們的什麼麻煩,但,看他那成天輕薄的樣子,我見了就要嘔!”
南楠也說:“我橫過來看,豎過去看,總覺得吳老板這人不像個慈善之輩!不過,任壬,我們在他手下吃飯呢,他好也好,歹也好,我們隻管認認真真打自己的工,何犯著去多管什麼閑事呢?”
麻辣西施說:“小南這話說得很對,不管怎麼說,能進月亮灣飲吧打工,最終還是吳老板點的頭啊!我再有能耐,吳老板不開口,又有什麼用呢?”
任壬說:“話雖這麼說,我們心裏感激的卻還是施阿姨您哪!要不是您為我們說話,他吳老板能發一點慈悲心嗎?施阿姨,您確實是一個好人,我們真不知該怎樣才能報答您呢?”
麻辣西施說:“看你們這兩個小丫頭,阿姨也沒能替你們做什麼呀,你們就這麼左一個感激,右一個報答的,這可要叫我打個地洞鑽進去了呀!你倆快別再說這些,誰都會有個急難的時候,互相幫個忙也是應該的!”
南楠說:“任壬,我有個想法,不知你覺得如何?”
“什麼想法? ”任壬問。
“我們到湖邊新區來,一無親二無故的,碰上了施阿姨如此愛護我們,我們也答謝答謝施阿姨!”南楠望著任壬,希望得到讚同,“隔天我們請施阿姨吃餐飯,日後,也許免不了還要經常勞煩施阿姨呢!”
任壬一聽是這麼個想法,欣然同意:“行行行!施阿姨,還請您賞臉,明天晚上,我們在我們的三間屋請您吃頓便飯,也好讓您一同認識認識我們一起來的其他兄弟姐妹!施阿姨,我們現在就向您發出正式邀請!”
麻辣西施連忙推托道:“不行、行不行,明晚上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呐!再說,我無功受祿,這心裏也不安哪!”
南楠說:“施阿姨這樣推辭,是不給我們麵子呢!”
“哪是不肯給麵子,你們在外打工賺一點錢不容易,讓你們破費,說得過去嗎? ”麻辣西施還是不接受邀請,“有交情,也不在乎那麼吃上一頓,你們說,是不是?”
任壬說:“看來,施阿姨這是怕我們今後再去找她的麻煩羅!罷罷罷,施阿姨不肯賞光,那今後我們也再不敢去有勞她的大駕了!雖說互相之間幫個忙什麼的並不需要什麼報答,但,就算我們請吃也稱得上是報答的話,那麼,我們得到過施阿姨的幫助,以此表表我們的心意,還還我們的情,現在社會上也是行得通的嘛!”麻辣西施見她們兩個堅持要個什麼報答不報答,便話鋒一轉,來了個順水推舟:“既然你們一定要還我的情,那我就不客氣啦!俗話說,恭敬不如從命,我就接受了你們的這份情,免得你們心裏不好過!”
任壬高興地說:“那憊答應明晚上到我們那裏吃晚飯了?”
麻辣西施說:“不,晚飯還是免了吧!”
任壬和南楠又不高興了 :“說到天亮,您還是不願讓我們做一回人羅?”
麻辣西施笑道:“讓你們做人,難道就非得吃飯才可以嗎?既然你們一定要還我的情,那麼就請你們也幫我一次忙,這不更好吩”
任壬看看南楠,說,“那也行,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隻要我們辦得到,我們一定盡力而為!南楠,你說呢?”
南楠點點頭:“施阿姨,您有什麼難處,您就放心地講吧!”
麻辣西施聽任壬和南楠如此說,滿心歡喜。接著,便曲裏十八彎地把吳老板的打算閃閃縮縮地端了出來,然後,問:“兩個丫頭,你們看,能夠幫施阿姨這個忙嗎?”
南楠聽說是要她和任壬一起到小木屋去陪客人玩,那心裏就嘣咚嘯咚直打鼓,嚇得臉都變了色:“施阿姨,我們把您當長輩看,您怎麼可以叫我們去幹這種事呢?我們早就聽說那‘陪玩’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們可是好人家的女孩子,說什麼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啊!”
任壬更是氣糊塗了,原先總以為施三娘是個好人,現在這個概念在腦子裏一掃而光:“施阿姨,我們可是來打工的,不是來‘陪玩’的!要陪,你自個兒去陪,我們的骨頭可沒那麼賤!”
“啊呀,兩個小丫頭,何必動氣呢?我不也是提出來和你們商量商量的嗎? ”麻辣西施嚷嚷道,“我已盤問過吳老板,這‘陪玩’到底是什麼含義,他對天發誓說,僅僅是陪著說說話,喝喝酒,唱唱卡拉0K而已,你們何必這樣談虎色變,如此驚惶失措呢?”
“對不起,施阿姨,算我們不明底細,冒犯了你! ”任壬說,“我們剛才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您原諒!既然是陪著說說話,喝喝酒,唱唱卡拉0K什麼的,那麼……”
“這也怪不得你們!這也怪不得你們!”麻辣西施見任壬道歉,連忙攔住了她,“都怪我沒預先把事情說清楚!這陪玩,其實還是蠻規矩的,並不像南邊那樣亂七八糟,但,報酬可倒也不比南邊少到哪裏去!少說嘛,一天也可以有二張‘四老人頭’進帳呢,弄得好,客人開心起來,有時還會有五張收進呢!”
任壬又望望南楠,嘖嘖嘴:“這行當好!二百元一天,一個月就是五六千呢!乖乖龍滴咚,一年下來,我們可以成個小富婆啦!”
“可不是嘛! ”麻辣西施眉飛色舞,“隻要你們願意,馬上我就可以帶你們到吳老板那裏去,他正接了兩個闊佬南方客呢!”
南楠可急煞了,正要開口,卻被任壬止住。任壬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接上去說:“施阿姨,您的一片好心,我們全都心領了!這麼好的事兒不做,叫誰想想都可惜!我想,我們初來乍到的,一下子就把這麼來錢的事兒搶到手,說什麼也有點兒霸道,因此我看還是這樣做比較好……”
麻辣西施急不可耐道:“怎麼做?說出來,我照你的話去辦!”任壬笑笑:“那好,我說出來了,您施阿姨可一定要去辦唷!”“那當然! ”麻辣西施把熱水瓶重新放到一旁,“說吧!說吧!”任壬仍然笑著:“這麼來錢的活兒,我們說什麼也得讓您施阿姨先去做,待您做出個譜兒來,那時,我們再去幫您一起做,做它個有聲有色,轟轟烈烈!施阿姨,您看這樣好不好?”
到這時,麻辣西施方才知道這是遭了任壬的嘲弄!心裏暗想,這個小鬼丫頭好厲害哪!但臉麵上卻又不得發作出來,隻好尷尷尬尬地幹笑了幾聲,無可奈何道:“你們不願做也無妨的,我不會強迫你們。隻是我擔心,在吳老板那邊,他恐怕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麻辣西施自討沒趣地敗下陣走了,但,她最後丟下的那句話卻確確實實地應驗了!吳老板在聽了麻辣西施有氣無力的陳述後,咬牙切齒地說:“她們要是不答應,今天就休想離開月亮灣飲吧!”他轉身便吩咐手下人:“去,把她們倆給我關,進東樓306室,加把大鎖!她們什麼時候鬆口,我就什麼時候放她們出來!否則,哼哼
救援失敗
解救任壬和南楠,成了十萬火急的大事!四個男子漢飛一樣奔回三間屋,與舒抒和嘉佳共商救援大計!
“這還有什麼疑義的,趕快報警! ”舒抒當機立斷!
嘉佳立即讚同:“對,報警!要是遲了,我們可對不起任壬和南
楠!”
權拳便環顧一周,意思是征求另外三個男子漢的意見。
壽授便說:“我沒有意見,現在就去撥打110!”
可是杜度卻遲疑道:“我不是反對報警,隻是擔心一報警,我們自己的行動也全都暴露了。那時,我們就不得不向警察講明我們的身份和出走的緣由,警察也就不會不將我們送回原地,我們的打工行動也就隻得半途而廢!”
“是呀!杜度的顧慮也正是我的顧慮!”易一想了一想,“最好,我們要想出一個兩全之策,既要立即救出任壬和南楠,又要保住我們自己的機密!”
這可把大家全都難住了!權拳看了看杜度:“你看,我們怎麼辦?”
杜度說:“我們自己闖的禍,我們自己解決!剛才我在月亮灣飲吧附近留心瞥了一眼,那間東樓306室後窗外沒有圍牆,靠近窗
子卻有一棵冬青樹站在那裏,我們不妨像當初營救權拳那樣,從樹上上去 ”
易一聽著,立即得意地一笑:“怎麼樣?當初大家不讓我和舒抒出來,我說,萬一還要爬樹攀繩,沒有我能行嗎?大家還嘲笑我,說不需要老牽著一隻會飛簷走壁的猴子精,現在又如何?又該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吧?”
嘉佳卻說:“這一回,可沒有任壬家的粗繩子呀!”
杜度說:“我注意看了,那棵冬青樹跟窗戶靠得很近,隻要跨一步,就可以到窗台上去。”
“那窗子上要是裝了鐵柵欄可又怎麼辦呢? ”壽授問。
杜度說:“找把榔頭和老虎鉗,把它撬開來!”
經過一番周密策劃,大家覺得每一個行動步驟都已安排得天衣無縫,於是權拳下令道:“馬到成功!出發!”
“慢! ”舒抒卻突然止住了大家。
五個人一齊看著舒抒,不知道舒抒還有什麼話要說,便愣愣地等待著她開口 。
舒抒若有所思道:“我想,幹什麼事都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假如我們的行動萬一被飲吧吳老板發覺了,難道我們就全部都一個個束手就擒嗎?”
權拳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舒抒,多虧你提醒,我看,這樣吧,我們六個人分為兩組。舒抒和嘉佳一組,隱藏在遠處,一方麵是望風,另一方麵萬一行動敗露,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好留下你們兩人報警!大家看,這樣好不好?”
杜度說對,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絕不報警!隻有到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我們才去報打110!留下舒抒和嘉佳以防不測,這
樣做蠻好,我們聽權拳的!”
當他們再度來到月亮灣飲吧,夜已經很深很深了!飲吧內的舞廳裏,流行舞曲依然瘋狂地嘶叫著;飲吧外,一片寂靜。
四個男子漢借著飲吧外微弱的路燈燈光,悄悄地繞過來轉過去,找到東樓306室的位置。杜度和壽授隱蔽在不遠處的月季花叢下,權拳和易一摸到了 306室旁的冬青樹下,易一帶上榔頭和老虎鉗等工具,權拳在下麵用力托了一把,易一縱身一躍,便真像小猴一般上了樹。噌噌噌幾下,易一便爬到了 306室的窗戶口。他攥緊了樹幹,屏住了呼吸,聽聽四周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施展開手足。首先,向306室的窗戶跨出一隻左腳,踏在了窗台上,然後騰出左手在窗口一摸,果然有鐵柵欄護住了窗戶。於是,一把抓牢了柵欄中間的一根鐵扁擔,右手拔出老虎鉗,嘎巴嘎巴地扳那柵欄。柵欄是幾根長長的鐵洋元做成的,那洋元有六公分粗,挺結實的,易一隻得扳一會兒,便喘上幾口氣,然後再緊接著扳。
此時,任壬和南楠由於拒絕吃晚飯,她們早已又饑又困地睡著了。昏睡之中,南楠突然聽到窗戶上有嘎巴嘎巴的響聲,便困難地彈開眼皮,好像看到窗外有個人影,不由嚇壞了,想喊叫卻又不敢。便蜷縮成一隻小蟲一般,慢慢地向任壬身邊移過去,輕輕地推了推任壬。任壬也從昏睡中醒來了,不等她開口,南楠便湊近她的耳根,低聲說:“你看,窗外好像有人,那人像是在撬柵欄。”
任壬很自然地坐起來,輕輕地移到了南楠的前麵,護住了南楠,並輕聲對南楠說:“別怕,再讓我仔細看看,那人想幹什麼?”
嘎巴嘎巴嘎巴,窗外又傳來撬窗的聲音。任壬對南楠小聲說:“你別動,讓我到窗口看看去!”
任壬貼著牆壁,一點一點地往窗口挪。嘎巴嘎巴,撬柵欄的聲
音又響起來了。任壬湊近了看,那窗外確確實實是個人,便以為這又是那個混帳的吳老板指使人來動壞腦筋,一時心血直湧,猛然大聲呼叫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麼,快滾!”一邊叫,一邊還用手掌將窗框拍得啪啪啪地山響。
屋內一片漆黑,易一看不見裏麵任何動靜,加上正專注一心地撬著鐵柵欄,冷丁間不防被任壬猛喝一聲,不由被嚇得手一鬆,便啪地一聲摔下了那把沉沉的老虎鉗!
在樹下守候的權拳,以及守候在不遠處的杜度和壽授在黑暗中聽到這聲響,以為易一出事了,連忙衝到窗下,不敢放聲卻又急切地叫道:“易一,你摔下來了嗎?易一,你在哪裏?”
易一剛遭任壬一嚇,現在則又被樹下的權拳他們的小聲呼叫嚇壞了,萬一被飲吧保安聽到了,那可就前功盡棄、毀於一旦了。他不知道該先回答誰好,隻得站在冬青樹和窗台之間,一動不動,?努力地使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可是任壬見他不動,則又發作起來:“你再不滾,我就開窗,用棍子捅你下去!”
易一神經又緊張起來,再顧不得其他,湊近了窗縫,壓低了嗓子:“任壬,別叫。任壬,別叫。我是易一,我是易一,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任壬終於聽出了易一的聲音,連忙開開窗戶,拉住鐵柵欄,低聲驚喜地叫道:“易一,易一,是你呀!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定會想法子來救我們的!”
南楠這時也撲到了窗口,激動地抽泣著:“狗老板欺負人,他不得好死!”
易一勸道:“南楠別難過,快幫我撬柵欄,你們馬上就可以逃出
來!”
可是,晚啦!這時,屋子裏的燈突然被飲吧的一群保安從屋外拉亮,呼啦,這群保安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原來,兩個保安聽到了任壬剛才的大聲呼叫,立即利用手中的對講機,召來了七八個保安,從外開了門鎖,撲了進來。他們看到打開的窗戶,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便又打開對講機,與樓下的保安聯絡:“趕快包圍東褸306室樓外的小花圃,樹上有人,快捉人!”
易一聽到保安的捉人指令,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危,連忙向樹下大喊:“權拳,你們快跑,保安來捉人了!”
權拳便也大叫:“易一,快下來,我們等你一起走!”
易一喊:“等不及了,你們別管我,快跑!快跑!”
權拳一邊對易一呼叫:“易一,另!I緊張,快下來!”一邊又對杜度和壽授說:“你們快跑,這裏有我保護易一!不然,全被捉住,就無法與舒抒她們聯係了!”
杜度說:“壽授,你跑吧,趁保安還沒到,快把消息告訴舒抒。我要在這裏幫幫老權!”
權拳說:“那也好,你快跑。如果我們真被捉了,你和舒抒她們快想法救我們!”
壽授遲疑再三,經不住杜度的再度吼斥:“你怎麼還不跑?非得大家全都死在一塊,是不是?”
壽授咕了一句:“我才不怕死呢!”咕完,拔起腿來便向花圃外跑去!
306室許多支雪亮的電筒光直射下來。從樹上下滑的易一和在樹下翹首防護接應的權拳、杜度全都被電光籠罩在一清二白之中。樓上的保安紛紛叫喊著指揮地下的保安:“快!快,那樹上的賊骨頭就要落地了,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權拳和杜度伸開雙手,作出保護易一下落的姿勢,也著急地向著易一叫,快!快!保安就要過來了!”
可是,等到易一落了地,三人撒腿就要跑的時候,保安亂紛紛地卻將他們團團困住了!權拳並不買帳,呼叫一聲:“衝上去,拚了!”
三人看準一個小個子的保安,直撞了過去。保安撞倒了,權拳和易一衝了出去,可是,杜度卻被倒下的保安死死地抱住了一條腿。杜度用另一條腿狠命地踢,那保安就是不鬆手,嘴裏還一個勁地叫:“你們快來幫我!快!快呀!”
權拳和易一見杜度沒有衝出來,便又返身去救他。然而,一切都已遲了,保安一擁而上,把他們三個全都扭了起來。
保安凶神惡煞一般,將權拳、杜度和易一關進了月亮灣飲吧的一個地下室裏。不一'刻,又把任壬和南楠也轉移到了這裏。南楠一見三個男子漢,一肚子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憋不住地隨著淚水嘩嘩地湧了出來:“都是那個姓吳的狗老板,他不是個人,他不得好死!”
任壬雖然強忍著傷心,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她一見南楠哭了,便也轉過了身去,默默地獨自抹著淚水。
權拳便寬慰她們:“不要哭,不要哭,舒抒她們一定會想法子來救我們的!隻要我們堅持挺住,我們就一定會從這裏走出去!”
杜度也說:“老權說得對,有我們和你們在一起,你們就什麼也不用害怕!”
正說著,有幾個保安走進了地下室。其中一個正是那個被杜度踢了好幾腳的小個子保安,他的額頭上腫著一個大包,臉上還有幾處青一塊紫一塊的。他一進地下室,徑直地向杜度衝了過來,啪
地一下狠狠給了杜度一記耳光:“就是你這個小狗日的踢了我幾腳,老子非扳回這個本!”說著,舉起手來又要抽杜度的嘴巴。權拳眼明腳快,立即迎了過去:“你憑什麼打人?”
“憑什麼?”小個子保安冷笑一聲,“就憑我這隻手有點發癢!”易一也站到了權拳的身旁:“別忘了,我們這個國家還是個社會主義的法製國家,胡作非為是沒有好結果的!”
“嘿!”那小個子保安頭一歪,“想不到你這小狗日的還懂什麼社會主義、什麼法製,我可管不了這些,我隻知道我們老板出了錢我就得替他辦事!”
“有錢,你們也不能昧了良心!”易一理直氣壯道,“為了錢,你們就不守社會主義法製,這樣做,總有一天,社會主義法製要製裁你們!”
小個子保安一邊跳手跳腳,一邊斥責道:“你這小狗日的開口社會主義、閉口社會主義,你別嚇唬人,我可不來跟你練嘴頭,要練,我跟你練練這拳頭! ”說著一拳就向杜度當胸捅去。
杜度一個趔趄,向後仰身便倒。權拳勃然大怒,衝上去也給了小個子保安一拳,那保安“啊唷啊唷”叫幾聲,又挺上來鬥權拳,權拳便和他撕打在了一起。眼看權拳要吃虧,易一便跳上去相助,杜度也忍痛上前。其他保安本來站在一旁觀戰,現在見小個子保安寡不敵眾,就一齊撲上去,三下五除二,把權拳他們三個分別按倒在地,拳揍腳踢一齊上,憑著人多勢眾、身高力大,一時間便將三個小男子漢打得眼青鼻腫,血流滿麵。
任壬和南楠見情,便哭叫著撲上去,抓住一個保安,張口就咬,咬住就不放,那保安痛得哇呀哇呀亂叫喚。其他保安這才放過三個小男子漢,一起來幫這個被咬的保安。
好容易,那個被咬的保安才從任壬和南楠的口中掙脫了出來。他大概是實在痛得太厲害了,不由亂喊亂叫著要繼續撲打任壬和南楠。三個小男子漢立即挺身而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們。雙方對峙著,眼看一場惡鬥又要開始了。這時,一個比較年長的保安走了出來,對其他年輕保安說:“我們都別打了,如果真鬧出個三長兩短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反正,吳老板交給我們的任務也已完成了,我們犯不著再做那些過頭的事!走吧,走吧,我們鎖上門,聽〃憑吳老板來處置他們吧!”
群保安聽了年長保安的話,覺得有道理,便掉轉頭往地下室的門外走去。那個小個子保安和被咬的保安因為吃了點痛苦,則心猶不甘地邊走邊罵道:“小赤佬,在地下室裏關你們一輩子,餓煞了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