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後衝刺
下午三點鍾，太陽稍許收斂了一點熱威，搏浪車隊便又開始整個行程中的最後一站衝刺。這時，已進人了山區，再有兩個小時的爬坡，目的地也就到了！
勝利在望，同學們的熱情分外高漲！但，也正是這勝利之前一刻的衝鋒，其行車難度比往日增大了好幾倍！這裏，山坡雖然並不是太陡，但，畢竟不是前兩日平地行軍，騎著自行車向上爬行，其承受的阻力絕不是平地行進可以相比的，更何況經過兩天來的長途馳騁，同學們已早就疲憊不堪了。
但，再困難，也終究隻是黎明前的那點“黑暗”了，咬緊牙關那麼挺一挺，勝利很快也就會來臨了。加上頭上浮雲，鬆林飛翠;腳下生風，亂花著錦;車在途中，人人畫裏;景攝眼內，美收心底；乘風而上，其樂何許！
杜度的病恢複很快，現在他又和權拳一起，成了整個車隊的開路先鋒。他把“搏浪”小紅旗插到了自己的車後架，不斷地回頭招呼身邊的同學們:“加油啊！加油啊！同學們，再加一把勁，勝利就是屬於我們的啦! ”同學們聽了杜度的鼓動，更增添了十倍的衝勁，拚命地踩著自行車向坡上衝去。汗水嘀嘀嗒嗒地落在自行車龍頭上，龍頭上滾燙，仿佛嗤地一下，那龍頭上的汗水便刹時幹了。龍頭上留下了一塊塊斑跡，粉末般的便是那白白的一層鹽霜。杜度飛快地騰出一隻手來，去那斑跡上一抹，往嘴裏一舔，微鹹微鹹，他便笑著對權拳說:“人體現在特需增加鹽份，你看，不用花錢，比喝鹽開水省事多了! ”說完，又拭了一下塞進口中，咂巴咂巴嘴唇，一副嚐著了什麼山珍海味似的模樣:“嗯，味道好極了!”
權拳也學著杜度的動作，將那龍頭上的鹽霜抹來塞往嘴裏，同樣咂咂嘴，順口便將“農夫山泉，有點甜”的廣告詞改了，加工後變成了:“喔，車夫營養鹽，有點鹹!”
杜度以及剛追了上來的幾個同學聽了，全都一邊打起了鈴，一邊哈哈哈地笑得大山都快打起顫來！
權拳和杜度是一馬當先的，見幾個同學追了上來，便猛地加了速，嗖地又竄了出去，把那幾個同學又甩到了後頭。他們回頭大叫道:“是英雄，是好漢，我們最後衝刺比比看!”
那幾個同學便發出一聲喊:“追上去！誰落後，誰就是軟殼蛋!”
於是，男同學們便發瘋似的，爭先恐後，你追我攆，一會兒，便把女同學們遠遠地拋在了後頭。有幾個男生還回過頭來，遠遠地向她們招手，哇啦哇啦不知呼喊了一些什麼，但，女同學們卻感覺得出那其中有著相當程度的得意成分包含在裏麵！
女同學們哪肯自甘落後呢！特別是任壬，心火直冒，躁煙直升，她騎著車子，竄前竄後地喊道:“姐妹們，是驢是馬，現在正是該拉出來遛一遛的時候了！我們女同學，不蒸饅頭蒸(爭)口氣，大家就是拿出吃奶的勁來，也要追上去！否則，讓他們那些小毛猴子日後戳著鼻子笑話我們，那就太丟份了!”
舒抒、嘉佳、南楠便響應任壬的煽動，齊聲喚道:“女同胞們，逆
水行舟，不進則退！讓我們鼓起勇氣，向著勝利，衝啊r
女同學們腳下果然湧出了一股勁，屏住了氣，一陣猛踩，雖然未能趕上男同學們，但，一口氣竟衝上了好幾裏山路。
高高的山，越來越矮;矮矮的人，卻越來越高！
可是，漸漸的，山坡越來越陡，女同學們的腳力，卻越來越小了！
漸漸的，前麵有一部分男同學的車速越騎越慢，到後來，幹脆就再也騎不動，隻得下了車，手扶著車把，像隻蝦公似的，一步一哼唷地推著車子上山了。
此時的女同學們就更別提了，她們全都下了車，七零八落地喘著粗氣，哼哧哼哧地向著山上推車。有的女同學車也推不動了，索性就坐在了路邊，望“山”興歎不已！
一直行進在最前麵的權拳、杜度、易一以及另外六個大個子男生突然發現早先如龍的車隊竟然忽地變成了脫節的蜈蚣，便連忙下車，回頭放聲呼叫:“同學們，快上呀！太陽正在跟我們賽跑，我們一定要趕在太陽下山前到達目的地!”
然而，許多同學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們實在是氣短腳軟，再也打不起精神登車而上了。權拳他們忽然間想起古人“望梅止渴”的故事來，便重又放開嗓子來叫道:“同學們，我們已經看到目的地的彩旗正在朝我們飄揚哪，大家一鼓作氣，再來一次衝鋒！看哪，勝利正在前麵向我們招手呢!”
聽說瞎子磨刀看見亮——快了！那些坐在路旁的同學們果然忽地又增了許多的勇氣，謔地統統站起身來，再度推著自行車，步履維艱地向上慢慢挪移！
權拳他們立即意識到了他們現在的責任，便連忙將自行車架到了路邊，返身便往坡下走。他們來到女同學的隊尾，一個個急速分散開來,幫助那些再也無力向上的女同學協力爬坡。他們有的幫著推車尾，有的幫著拉龍頭，吭唷吭唷的號子聲此起彼伏，時高時低地在山穀裏回響！
這時，胡老師也來到了女同學當中，一邊幫助推車，一邊大聲地鼓動大家道:“天下無難事，隻要肯登攀！同學們，還記得有這麼兩句外國詩麼？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讓我們大家團結一心，步步為營，奮力前進！哪怕是向上邁出了一寸，也是與山頂又接近了幾分!”
年輕人的血本來就是熱的，現在哪還經得住胡老師又點起一把火來升溫！女同學們的激情又一次沸騰起來，她們撩開雙腿，你幫我，我幫你，堅勇地向著山頂發起新一輪的衝鋒！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這好比就像常言所說的那樣，屋漏偏遇連天雨，船破卻遭兜頭風，那個身材比較矮胖的女生祝來英由於行動不靈敏，一不小心，腳下打了個滑，便身不由己地連人帶車向旁傾倒，骨碌碌便向坡下滾去！啊呀，如果不迅速阻止，弄得不好，滾進路旁的山溝裏去，那就要出人命大事的啊！
隻聽祝來英“啊呀”一聲尖叫，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她後麵幫助其他女同學推車、拉車的胡老師、權拳、杜度、易一等全都眼明腳快、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胡老師第一個衝到，鯉魚入水一般一個飛撲著地，一把便抱住滾過來的祝來英。可是那隨後翻滾而來的自行車卻蓋頭覆腦地要向祝來英和胡老師砸壓下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緊跟而上的權拳和易一連忙一個老鷹撲小雞的敏捷動作，硬是用他們自己的身體上去擋住了那滾雷一般的自行車。自行車被製住了，然而，由於胖胖的祝來英衝力特大，胡老師經不住那股慣性的衝擊力，與祝來英一起向下滑去。情急之中，胡老師兩腳亂蹬，企圖能夠蹬住一塊石頭或其它什麼而得到一點意外的支撐力。可是，腳腳都是空的,兩人繼續下滑。這時，杜度已撲了過來，他不顧一切地反身朝下一蹲，正好，胡老師滑下來的雙腳蹬在了他的背上。胡老師和被他抱住的祝來英同時停止了下滑。但，所有的重力全都壓在了杜度的脊背上。杜度脹紅了臉，咬住牙關，拚命地向上頂住！閃眼間，權拳和易一又再次撲了上來，一左一右地抵住了杜度的肩胛。其他同學也奔過來r，七手八腳地拉祝來英，扶胡老師，拽杜度，就像在戰場上一樣，雖然形勢非常緊急，但，大家的救急行動卻進行得十分及時、十分有效！
終於，一場驚險過去了！大家檢查了一下，祝來英的自行車跌掉了一隻鈴，車鏈條卸了盤，這都不是什麼緊要毛病，鏈條上一上緊一緊，也就又能騎了！她和權拳、杜度、易一也都是或手臂上，或腳腕上，或背脊上擦破了點皮，並沒有傷筋動骨，擦上點兒消炎的藥水，也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同學們紛紛慶幸道:“這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有個同學脫口而出：“依我看啊，這一定是有誰在冥冥之中看護著我們呢!”
“誰? ”杜度接口便問，“你說呀，是誰?”
那同學說:“我要知道是誰，那祝來英這一跤我從一開始就可以不讓她跌下來了 ！”
杜度便說:“我料你也說不出是誰！你拉長耳朵，還是聽我來告訴你吧: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知道嗎？小心，謹慎，勇敢，頑強，我們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
於是，胡老師在再一次出發前，借助杜度的話，反複叮嚀大家:“我們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但山坡卻越來越難行，越是在接近勝利的時候，我們越是要像杜度所說的，小心，謹慎，勇敢，頑強，車要抓緊，腳要踏穩，.千萬千萬不能因為我們的一點疏忽而產生安全隱患，造成不堪想象的危險!”
同學們按照胡老師的提醒，查了查座騎上的各個部件，緊了緊腳上的鞋帶，擴擴胸，踢踢腿，做了做出發前的準備運動，然後，跨上自行車，等待著胡老師發布“出發”的命令！可是，胡老師自己腿一抬，卻“啊唷”一聲蹲了下去！
權拳和杜度連忙回過頭來問:“胡老師,您怎麼啦?”
舒抒和任壬也回轉身去問:“您怎麼啦，胡老師?”
胡老師卻雙手握著右腳腕子，一聲不答地蹲在那裏，暗暗地不住吸著冷氣！
權拳、杜度、易一、壽授放下車子，向胡老師圍攏過來,關切地問:“胡老師，是剛才受傷了吧？傷在哪裏了？傷在哪裏了?”
胡老師嘴上說“沒什麼，沒什麼”，可那緊皺的眉間卻流露出了很重的痛楚。權拳便拉開胡老師的雙手，去他那腳腕子處一看:“喲，胡老師，您這裏又紅又腫，是剛才搶救祝來英扭傷的，對吧?”胡老師怕祝來英自責,便輕輕點點頭，對權拳說:“別緊張，我不要緊的！稍許坐一會，我就會好的!”
坐過了一會,胡老師便試圖站起來。可是，腳才稍稍一著力，立即便又“啊唷喂”一聲坐了下去:“該死的腳腕子一點兒不爭氣，真不是個玩藝兒!”
嘉佳是這次搏浪車隊的兼職衛生員，她從小藥箱內拿出一塊傷膏藥，輕輕地為胡老師貼在了扭傷的部位。胡老師強笑道:“謝謝你，我們的衛生員小姐!”嘉佳為“小姐”的稱呼逗樂了，便回報了胡老師一個衛生人員所特有的笑。
權拳說:“胡老師，看來您傷得不輕呢！我們叫學校的收容車來，您還是坐車走吧！車隊有我們大家呢，我們會自覺遵守紀律，安全到達目的地的！反正路也不遠了，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請您放心吧!”
胡老師卻搖搖頭說:“不，我一定要和你們一起到達目的地!這點痛，算得了什麼！我可不是大觀園裏的林妹妹，嬌嫩嬌嫩經不起風雨！再說，我們的收容車今早上已經返回學校去了，能不能通知得到還是個大問號呢！就是能通知得著，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打長途電話呀!”
權拳他們攤開雙手顯出了一副無奈:“那麼，您就隻能忍住痛,和我們一起同甘共苦到最後了！來吧，胡老師，我們扶您上車!”
杜度、易一、壽授一齊上來幫忙，挽胳膊的挽胳膊，叉腰的叉腰，托腳的托腳，化了好大的蠻力，才把胡老師扶上了自行車。
車隊出發了。胡老師咬緊下唇，向下踩自行車。輪到左腳踩的時候，他就格外地用力;輪到右腳踩的時候，他就隨著腳踏子跟過去。那豆大的汗珠嗒叭嗒落下來，一會兒就濕了衣衫！走不了幾丈遠，一不當心，右腳稍微著了點力，那腳腕子便痛得直揪人的心！但，胡老師強忍著沒有吭一聲，他怕影響士氣，攪亂了軍心，他更怕的是，不要因為自己，而成為了同學們行軍途中的一個沉重的負擔！
為了保護胡老師，權拳和杜度一直勻速地行駛在胡老師的左右，看著他那蒼白的麵容，不時便關切地問，“胡老師，能行嗎？要實在痛得不行，您就哼幾聲。哼一哼，心裏邊也要舒服許多呢!”
胡老師聽了，心裏感動萬分！想不到在這種場合，同學們竟變得如此的懂事！要在平時，他們隻知道要父母疼他們，要老師給他們多一點愛心，但對別人呢？他們從來就沒有意識到也應付出一點他們的愛！要求別人愛他們,他們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而自己對他人則可以不聞不問漠不關心麻木不仁,他們則又認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眼前剛剛出現的這一切，卻使胡老師不能不沉思，我們經常總憂心如焚地替這一代擔心，害怕他們難以長大，然而，這份擔憂是不是顯得太缺乏一種應有的信任感了呢？“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隻有不懂如何教好學生的教師! ”這話說得多對呀!我們，當教師的，以及許許多多的做家長的，是不是應該反省這樣一個問題:我們如何學會讓我們的孩子們好好地長大起來呢？
胡老師一陣激動，便不由心裏一個走神，右腳恰好信馬由韁般地猛一踩了下去，R聽他“哇”地一聲叫，便連人帶車一起倒在了路旁。
權拳、杜度飛身下車，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一把拉住了胡老師，焦急地喊著:“胡老師！胡老師！摔壞了沒有？摔壞了沒有?”胡老師十分艱難地撐持著站起來，示意還要上車。但權拳、杜度卻含著眼淚懇求道:“胡老師，您現在已傷成這樣,我們不能再讓您折磨自己了!”
胡老師虎著臉說:“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必須聽我的命令，快，扶我上車！我能行!”
權拳和杜度抹去淚水，看著胡老師那因疼痛而變得白蒼蒼的麵容，竟也突然拗起勁來:“不行！您現在已經變成了搏浪車隊的一名重傷員，您必須聽從我們的命令，您不能再騎自行車瞎折騰!”胡老師驚異地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們這是在命令我?”
“是的!”權拳肯定道，“我們是在命令您！您傷得這樣重，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硬說自己能行！您行什麼？啊？您說，受了傷，還硬充好漢,難道這就是行嗎?”
胡老師不由一愣，生氣道:“好好好，我是傷員，我不行了，我不能再騎自行車了！那就請你們想辦法把我弄到目的地去吧！來呀，來呀，行動呀，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能把我送到目的地呢！來呀，隻要你們能把我帶走，我就一切都聽從你們的命令!”
權拳見胡老師動氣了，便軟了口氣，說:“胡老師，我們並不是在有意違拗您，實在是看您傷得太厲害，將心比心,我們不忍心再看著您吃痛苦啊!”
杜度說:“是呀，胡老師，您傷得這麼重，也應該聽聽我們的
啦!”
權拳便背對著胡老師蹲下身去，說:“胡老師，請趴到我背上來吧，我就是背,也要把您背到目的地r
胡老師不肯。幾個同學便一齊動手，攙的攙，托的托,硬將胡老師按到了權拳的背上。然後，扶的扶，撐的撐，幫襯著權拳一步—步地向目的地走去。
權拳和他爸爸一樣，個子長得特別高大，體格也特別強壯。但再高再大，再強再壯，也經不住背上馱了一百多斤重的一個大人!走著走著，權拳便一口又一口地喘著粗氣，發出了渾若山風般的呼嘯;額頭上的汗滴也嘀嘀嗒嗒地打落在山坡上，傳出重如滾雷般的轟鳴。俗話說，遠路無輕擔！山坡似乎越來越難爬，此時的大山也仿佛不是在腳下，而是在自己的背上，跨出一步，就好像是要經曆一個漫長的世紀！但，權拳是一個生性倔強的男子漢，當年孫悟空背上壓了一座大山，他也沒有屈服悲觀，因此，我就是背著胡老師爬，也要爬到目的地！當初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怎麼走過去的，我就也要怎麼走過去！
胡老師伏在權拳的背上，忽地卜咚卜咚聽到了權拳那有力跳蕩著的強烈心音，兩眼便不由漸漸地覺得糊塗了起來。於是，合上雙瞼，眼角熱呼呼地便緩緩爬出了兩條長長的淚的泉流。
紀念碑下
“搏浪車隊”的那麵紅旗終於飄揚在了英雄的茅山主峰！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站立在高高的茅山主峰上，放目群山，一種超然偉岸的感覺油然而生！壯哉，孕育萬物的造化！偉哉，生生不息的自然！
權拳、杜度、舒抒、任壬、易一、嘉佳、南楠、壽授再也抑製不住他們滿腔的豪情，你一言我一語，讚歎著這眼前一派美麗的河山！
大片大片的竹海，青波浩淼連天。漫山遍穀的鬆林，鬆濤洶湧膨湃。連綿起伏的茶園，清香流溢四野。同學們依照路標，穿竹海，過鬆林，越荼園，按圖索驥，一處又一處地尋訪當年革命先烈在這裏留下的足跡，一次又一次地感受英雄前輩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曆程！
在茅山新四軍革命英雄紀念碑下，同學們祭掃革命烈士的英靈。他們肅立在碑前,舉起了緊握的￥拳，莊嚴宣誓，立誌要做新時代的英雄！
“真的! ”權拳非常認真地對杜度說，“我在茅山新四軍紀念館裏看了陳毅元帥、粟裕大將領導茅山軍民英勇抗敵的動人業績，我就堅定了一個信念，長大了就是要做像陳老帥那樣鐵骨錚錚的英雄！”
杜度亦有同感，便對權拳的誌向極表讚成:“有句古詩說，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過去，我們隻是在書上讀到陳毅老帥和粟裕將軍的事跡，認為書上說的，都是些遠不可及的事情。現在親臨他們當年戰鬥過的戰場,總感到陳老帥他們就在我們身旁！我雖然知道他們都已成了故人，但總覺得他們現在好像是正在睡覺，一覺醒來，他們就會來和我們說話。我的血就沸騰！我仿佛也成了他手下的一員將士了，我想，我也一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英雄的!”這時，嬌女俠任壬勁頭更足！她聽了權拳和杜度所抒賽的英雄情懷，便立即參與了迸來:“兩位，我恍惚間覺得我這回像是真正回到了我的英雄故鄉了！平日裏我最仰慕的就是英雄豪傑，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豪傑大多是金庸筆下的那類大俠義士，到這裏來一看，金庸虛了！有血有肉的英雄，實實在在的英雄，普普通通的英雄，為國為民流血灑汗的英雄，原來都在陳老帥這兒呢！我在想，我的英雄偶像，是不是該換換模樣了!”
易一說:“是啊，我現在算是被茅山的英雄譜給迷住心竅了!我們要是生在陳老帥那個年代多好，我一定揭竿而起，去投奔陳老帥！唉，我總覺得，我們有點兒生不逢時！要是我們也生在那個年代，我們也一定會參加新四軍，說不準，我們全都弄個師長團長的幹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