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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黃金旅遊線上的幽靈

吳永強

“唐人街”三個“粉仔”

溫順、秀美的左江,從十萬大山的層巒疊嶂間曲曲彎彎流出來,穿過花山峽穀,在中越邊境線上被巍峨的大青山擋住了去路,隻得繞山而過,這一繞便繞出了一顆邊睡明珠——憑祥市。

初冬的11月,依山傍水的憑祥已是冷風陣陣,大地升騰起絲絲寒意。月上樹梢頭,這座邊睡小城並未因氣候的寒冷和夜幕的降II而寂靜,相反,卻因’99邊關旅遊節和對越貿易展覽會的同時舉行而更顯得熱鬧非凡:造型優美的街燈將大街小巷映照得如同白晝,各式彩燈將城市裝扮得五彩繽紛。兩輛漆有“邊防執勤”字樣的三輪摩托車行駛在街道上,車上坐著六名全副武裝的警官,他們是擔負對越貿易展覽會和旅遊節治安任務的武警友誼關邊防檢查站巡邏小分隊,前輛摩托車上坐著一位少校警官,他就是檢查站的副參謀長周行。午夜,當街上喧鬧的人們漸漸散去,小城歸於寧靜時,南區新華路中段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兩輛摩托車迅即循聲向友誼路駛去。

友誼路長約500米,是南區新開辟的一條路,是專門經營布匹和成衣批發的新商業區,住戶全都是外地來的生意人,被稱為“唐人街”。越南、柬埔寨的商人和過境趕好的邊民,聚集這裏進行交易,車水馬龍,很是繁華;但這裏尚未安裝街燈,人夜,在異國商人離去後,店鋪關門閉戶,街上人跡很少,因而住戶遭歹徒搶劫事件時有發生。

兩輛摩托車在“唐人街”84號西湖綢莊門前停下。84號的大「1虛掩著,屋內亮著燈。周行等人推開大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鑽人鼻腔,一名中年男子身中數刀,腦漿迸裂,倒在地上,血流滿地。一個約三四歲的小男孩在血泊中號哭。這時,突然從內室裏衝出三個滿臉殺氣,渾身血汙的男青年,推倒門邊碎不及防的中尉警官林建於,直奔門外。正在門外用手機向指揮部彙報情況的周行用警棍朝跑在前麵的男青年腿上猛擊一棍,將他擊倒在地,給他戴上了手銬。另外兩人剛跑出不到30米,也被其他幹警擒獲。從這三個人身上搜出5寸長的牛角尖刀兩把,1.5尺長的鋼管I條,“雙獅地球牌”海洛因2塊,重700克。

在憑祥市公安局武警邊防大隊的審訊室裏,這三名犯罪嫌疑人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實。他們是:農有富,17歲;農有權,15歲;陳斌,巧歲,均為憑祥市馬鎮人。這三人雖然年齡不大,但均有兩年以上的吸毒史,是有名的“粉仔”。三年前,農有富、農有權、陳斌三人因結夥盜竊學校的放像機被學校除名,從此打架鬥毆,吃、拿、偷、搶,無惡不作,不久又染上毒癮,人見人厭。

8月的一天,三人到“唐人街”向店主索要“保護費”,西湖綢莊的老板黃隆軍(杭州人)對他們很友好.請他們到店內喝咖啡,臨走時又送給每人一小包海洛因。第二天晚上,黃隆軍請他們到夢之島火鍋城吃飯。酒酣耳熱之時,黃隆軍對他們說:“春潮旅行社的導遊齊玉珠幫我在越南買了一點兒‘藥品’,我生意太忙,想請三位兄弟跑一趟,幫我取回。”第二天,農有富、農有權和陳斌順利地將包裝精致的“藥品”交到了黃隆軍手中。從那以後,每次齊玉珠帶旅遊團從境外回來,黃隆軍都要叫他們去取“藥品”。昨天 傍晚,按黃隆軍的指令取回“藥品”後,三人想看看到底是什麼藥, 打開包裝盒,發現裏麵竟是兩塊純度極高的海洛因。三人便商定訛 黃隆軍一筆“封嘴費”。當晚,他們攜帶海洛因,到西湖綢莊找黃隆 軍,雙方發生爭吵,一怒之下,他們便用尖刀和鐵管將黃隆軍打 死,然後翻箱倒櫃找錢,準備逃走,不想被巡邏的警官堵在屋內, 當場抓獲。

殺人案背後顯然隱藏著重大問題:黃金旅遊線上一夥境內外販毒分子正在進行罪惡活動。於是,憑祥市公安局武警邊防大隊成立 了以副大隊長慕高雷為組長,警官成清、江小波、覃天武、蘇晴(女)、唐標為成員的六人專案組,負責此案的偵破工作,代號為《J,D行動”。

誰殺死T導遊小姐

黃隆軍已死,現在要立即逮捕齊玉珠。

吉普車在通往齊玉珠的住所——弄懷商業城的山間公路上疾馳,車上六名幹警一言不發。突然,慕高雷的手機響了,傳來武警邊防大隊值班幹警小鍾的聲音:“剛接到弄懷邊防派出所報告,齊玉珠在家裏被人殺死了。”

“什麼?齊玉珠被人殺死了?”慕高雷瞪鳳了雙眼。

30分鍾後,專案組趕到現場。地處弄懷商業城C區的齊玉珠那棟兩層的小洋樓前,擁擠著圍觀的人群。走進小樓,見一樓寬敞明亮、裝飾豪華的客廳裏,花崗岩地板上流著一大攤血,橢圓形的亮漆大拉桌和紅木組合沙發之間仰麵朝天躺著一具女屍。死者身著高級棉質睡衣褲,腳穿棉拖鞋。

從現場來看,死者是在門邊被人殺死後移到桌子與沙發之間的,沒有明顯的搏鬥痕跡。慕高雷蹲下身來,仔細察看屍體,他注意到,齊玉珠是被人從後背刺中兩刀致死的,其中一刀刺中心髒。死者的麵部表情十分奇特:五官挪位,容貌扭曲,但並不是痛苦和恐懼造成的,而是驚訝,出乎意料,好像她根本就沒想到殺她的會是這個人。

經法醫檢查,死者處女之身未破,顯然未被強奸。法醫判斷,齊玉珠是在全無準備之下被人從後麵刺死在門邊,後移屍至沙發旁的,死亡時間是淩晨1點鍾左右。

慕高雷和蘇晴對這座兩層的小洋樓進行了細致地檢查。樓上客廳的正中靠牆處,擺放著54寸大屏幕彩電,進口高級組合音響,DVD機等高檔電器,四周的壁燈和頂上的宮燈使室內光線柔和、明亮。推開半開半掩著的臥室門,慕高雷和蘇晴發現室內裝修的豪華程度決不亞於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間:進口美國抽木鋪就的地板上一塵不染,配套的臥具明亮潔淨,冷暖空調機將室內的氣溫調節得恰到好處,床頭的牆上掛著齊玉珠身著長裙、泳裝、牛仔服、越南裙的四張大相片。慕高雷和蘇晴還發現,齊玉珠臥室裏的物品擺放整齊,衣櫃裏除有十幾套高檔時裝外,還有1700美元和43600元人民幣以及一張10萬元人民幣的定期存款單。

中午,慕高雷回到武警邊防大隊坐在辦公室裏思索:齊玉珠被殺後財物俱在,又未被奸汙,聯係到她的販毒行為,看來她的被殺一定與正在偵破的毒品案有關……

“叮鈴……”慕高雷接到一個舉報電話。

午後,陽光驅散了冬日的寒冷。J·D行動組成員江小波和蘇晴換上便裝,扮成一對戀人,走進了精品茶莊的“牡丹”包廂。

3點過5分,一個年約二十一二歲的瘦高個青年男子走進了包廂。江小波和蘇晴請他坐下,問道:“你就是春潮旅行社的導遊韋世全(化名)吧?我們是武警邊防大隊的,是慕副大隊長指示我們來與你見麵的。”

聽了江小波和蘇晴的介紹,那個男人坐下來說:“我叫韋世全,廣西東蘭人,是春潮旅行社的導遊,因為辦理出境旅遊證件經常找慕副大隊長審批,和他很熟悉,中午是我給慕副大隊長打的電話。”

韋世全對江小波和蘇晴說,昨天晚上,他和春潮旅行社的總經理農天平及另外兩名導遊,在旅行社的宿舍裏打麻將,因為是星期六,大家說好要玩通宵。到淩晨4點鍾左右,在“唐人街”做生意的一位朋友打電話告訴韋世全,街上發生了凶殺案,凶手農有富、農有權、陳斌已被警方抓獲。農有富、農有權、陳斌三人經常到旅行社找齊玉珠,旅行社的許多人都認識他們,韋世全把這件事告訴了另外三人,誰知,農天平聽後臉色大變,不再打牌了,便出了門。約淩晨5點鍾,農天平慌慌張張地回來,進門就用洗衣機洗衣服,韋世全覺得奇怪。今天上午他聽說齊玉珠被人殺死,聯想到關於農天平和齊玉珠販毒的傳言,便覺得農天平十分可疑,於是打電話向慕副大隊長舉報。

映北來的神秘青年

在大青山與越南的扣馬嶺連接處,有一個在十萬分之一的地圖上也找不著的小盆地,這裏四麵環山,宛若一個鍋底,原先隻居住著20多戶人家。中越兩國恢複正常邊境貿易後,特殊的地理位置給這裏帶來了生機。1995年,澳門隆昌公司到憑祥參加招商會,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投資開發不到兩年便成為中越邊境線上的第二大國際商業城。如今這裏高樓林立,商賈雲集,沉寂了幾千年的大山溝一下子沸騰起來。

農天平兩年前從陝西來到憑祥,當時弄懷商業城剛剛建成,頗有經濟頭腦的他看準了從事跨國旅遊這條生財之道,在弄懷商業城A區租了一棟三層的臨街小樓,掛卜“春潮旅行社”的牌子,招聘了幾名會說越語的青年男女,便正式營業了。當時,中越兩國已簽定邊境旅遊協議,他的生意越做越紅火,與越南許多旅行社的關係

部隊首長給破案有功人員頒獎

也越來越密切。

農天平年輕瀟灑,人緣好,不賭不漂,事業有成,潔身自好,在人們眼中是一個難得的“好青年”。可是,有一個問題卻令人們不解,那就是農天平而立之年還未成家,許多熱心人為他介紹對象,他一個也看不上,有人猜測他陝西老家有妻室,還有人說他生理有毛病,他聽後隻是一笑了之。在商業城眾多的生意人中,農天平讓人捉摸不透。

農天平出生在陝北,家裏生活窮困,爹娘好不容易供他讀完高中,但高考落榜,摧垮了他通向理想天堂的雲梯。於是他懷揣全家的積蓄——1300元,隻身來到邊城憑祥,他成功了。但是,二次偶然的事件使他走上了販毒道路。

一天,一直與他有業務聯係的越南諒山省亞洲旅行社總經理阮金龍,邀請他和翻譯兼導遊齊玉珠到諒山簽1999年的業務合同。在阮金龍的威逼利誘下,他和齊玉珠成了旅遊販毒線上的兩個幽靈。從那以後,他與阮金龍販毒集團聯係好毒品,再由齊玉珠利用帶團出境旅遊之機,將毒品帶回國內銷售,從中牟取暴利。在打麻將時得知農有富、農有權、陳斌三人殺人被抓獲後,農天平估計他們一定會供出齊玉珠,也必定牽扯出自己。於是,他決定殺人滅口。離開麻將桌後,他急匆匆地來到距離旅行社隻有500多米的齊玉珠住處,叫開門,將農有權、農有富、陳斌三人被捕的消息告訴了她。見齊玉珠聽後慌張得不知所措,更堅定了殺齊玉珠滅口的決心。坐了一會兒,他假裝起身告辭,趁齊玉珠開門之際,從背後連刺她兩刀,待她斷氣後移屍至沙發旁,然後逃離現場。

J·D行動組逮捕了農天平。

“劉老板”與範氏花

銀燕賓館是憑祥市惟一一座五星級賓館,這裏出出人入都是衣冠楚楚的先生和雍容華貴的女士。這天百鳥歸巢之時,一輛掛廣東車牌的黑色“淩誌”轎車,緩緩地停在銀燕賓館門前,車裏走下一位中等身材,手提密碼箱,大老板模樣的中年男子,住進了賓館618號房。20分鍾後,618房斜對麵的739房也住進了一個身材蛟好,年輕漂亮的越南女郎。

銀燕賓館618房內的“大老板”是J·D行動專案組組長慕高雷,他現在的身份是廣東老板劉可駒。

三天前,農天平在受審時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越南諒山省亞洲旅行社實際上是一個以經營跨國旅遊為掩護的國際販毒組織,長期以來,這個販毒組織從“金三角”地區低價購買毒品,然後高價銷往中國大陸和香港。最近,這個團夥又買進了一批“貨”,由於越南加大了對毒品犯罪的打擊力度,販毒團夥急於將“貨”出手,阮金龍幾次找農天平在中國尋找買主。根據這個線索,J·D行動組報上級批準後決定引“蛇”出洞,將這個販毒組織一網打盡。

約定的見麵時間已過,慕高雷走出了賓館。739號房的越南女郎也隨後走出了賓館。

慕高雷掏出手提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後,對著電話大聲埋怨道:“農老板,你把我騙到憑祥,說什麼有大生意可做,你自己卻跑去北海瀟灑,你的朋友根本就不見麵,明天上午我就回廣東去。”

打完電話,慕高雷走進了“美美咖啡廳”。

慕高雷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逃”過緊隨其後的越南女郎那雙眼睛。

夜11時,慕高雷回到下榻的銀燕賓館,準備上床休息,這時,響起了門鈴聲,開門一看,一個身材苗條,打扮妖豔的年輕女郎出現在麵前。慕高雷根據農天平提供的情況知道,這女人是國際販毒組織成員範氏花。

“你是誰?想幹什麼?我是到憑祥旅遊的,不做生意。”慕高雷裝作十分小自的樣子。

範氏花把門關上,坐在沙發上,笑著說:“劉老板何必那麼緊張,我又不是中國公安,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越南諒山省亞洲旅行社的導遊,叫範氏花,你叫我阿花好了,是農天平叫我們來這裏找你的,他去北海前還叫他公司的導遊韋世全給了我們你的照片呢。”說著,從日袋裏掏出一張慕高雷的五寸彩照。

“你是阮金龍的手下?他為什麼不露麵,你也到現在才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慕高雷的火氣仿佛又冒了上來。

“劉老板別生氣嘛!近來這裏風聲很緊,不得不小心行事。經理沒來,我可以代表他嘛!”範氏花急忙解釋。

“那好!你們有多少貨,成色怎樣,價格多少?”

“我們手頭上有3000克海洛因,純度絕對沒有問題,價格不能低於42000元人民幣/千克。”範氏花報上了數量和價格。

“貨我全要,但價格你們要降一點,41500元/千克,怎麼樣?”慕高雷還價道。

範氏花掏出袖珍電子計算器,計算了一遍,答道:“可以,劉老板錢帶來了沒有?”

慕高雷從保險櫃中拖出密碼箱,放在床上打開。

“說吧,什麼時候交貨,我可不想在這個鬼地方久待。”

“明天你與我一起出境到越南,我們在諒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我對邊境不熟悉,出境後沒法把貨帶回來,還是你們把貨帶進來,我們在憑祥交貨。另外,我還想與你們的阮老板談談今後合作的事,我相信阮老板這點麵子總會給吧?”慕高雷一語將話說死,不容範氏花再提異議。

“這個……我做不了主,待我回去報告阮經理後再答複你吧!”

“好,我等你答複。”

異國毒親未選出邊境

清晨,蒙蒙細雨夾著寒風飄灑在大地上。煙籠霧鎖的左江像白色絲綢在微微流動。一江水把大地分成兩個國度,東岸的群山在雨中凝眸不語;西岸異國那光山禿嶺下的山凹裏,有一座不大的城市,這就是距離邊境線隻有七公裏的越南諒山市。在市中心有一座法式小樓,門口掛有“諒山省亞洲旅行社”招牌。旅行社總經理阮金龍,出生在與中國雲南省相鄰的越南廣寧省,21歲進入越南人民軍的高等學府——河內軍事學院軍事指揮係學習,畢業後到駐越南宣光省的477師特工連任中尉副連長,不久升任連長。1983年7月,他以少校副營長職務被調往柬埔寨戰場。他為人狡猾,腦子靈活,且熟悉東南亞叢林作戰的規律,在戰場上率領越軍連戰連勝,被授予“叢林戰神”稱號。在一次執行任務中,被地雷炸傷左腳,退役後在越南從事販毒活動。中越邊境開放後,他糾集幾個男女,成立了越南諒山省亞洲旅行社,以此為掩護,四天前,農天平打來電話,說一個名叫“劉可駒”的廣東老板要買“貨”,農天平稱有急事要去北海,要阮金龍三天後派人去憑祥的銀燕賓館618號房與劉老板洽談,還送來了“劉可駒”的照片。他派了範氏花按預定時間過境去與廣東老板見麵。

然而,範氏花帶回的消息並不令他滿意。他找來林峰、黃德輪、屈氏桃三名手下商量對策,阮金龍決定親自出馬過境交“貨”。

雨後放晴,壯鄉邊寨那旺屯更加絢麗多姿,村寨四周山巒遺迄起伏,羊腸小徑,溝壑交錯。9點多鍾,在通往那旺屯的泥濘山道上,“廣東老板”手提密碼箱,在範氏花的引領下,向交貨地點進發。地點是在樹林裏。

昨晚範氏花轉告了阮金龍交貨地點在那旺屯範氏花的表舅家,慕高雷反複思考認為:那旺屯離邊界太近,又是村民居住地,情況複雜,不利於J·D行動組設伏,對這一帶地形十分熟悉的他,便選中了遠離村屯和邊界的山穀。為了不使毒販懷疑,他當時還是答應範氏花在那旺屯交貨,而心裏已想好了把毒販從那旺屯引出來的辦法——在樹林裏成交。

就在這小山穀的樹叢中,此時正埋伏著五名全副武裝的J·D行動組幹警,他們在寒風中已潛伏四個小時了。

慕高雷等了約巧分鍾,不見範氏花回來,卻等來了二個滿臉

墩獲的海洛因樣品橫肉的“屠夫”和一個眉目清秀的“書生”,他們走到慕高雷身邊,凶狠地說:“廣東佬,有人告你販毒,我們是來抓你的。”

慕高雷早已從審訊農天平中知道,這兩人是越南國際販毒集團的林峰和黃德輪。

慕高雷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那旺屯的民兵。”林峰和黃德輪答。

慕高雷趁林黃二人不備,猛然一拳打在林峰的麵門上,接著飛起右腳將黃德輪踢翻在地。慕高雷正要搬起身邊的石頭往林峰頭上砸,這時,阮金龍和範氏花從不遠的草叢中走了出來。

阮金龍說:“劉老板不要見怪,我們做的都是殺頭的生意,況且大家以後還要經常合作,.多了解一點兒有好處嘛。我們現在就交貨。”他打開布袋, 10塊“雙獅地球牌”海洛因呈現在慕高雷眼flu。

“這是124500元貨款,你們數二數。”驗過貨後,慕高雷將密碼箱放在地上打開,露出一遝遝百元麵額的人民幣。

被抓獲的版毒團夥成員

阮金龍、範氏花、林峰、黃德輪迫不及待地蹲在地上,抓起錢往懷裏塞。慕高雷向J·D行動組的幹警發出了收網的信號。

潛伏在四周的幹警迅速衝了出來,範氏花、林峰、黃德輪三人嚇得癱在地上束手就擒,然而,阮金龍畢竟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又是在柬埔寨戰場上經曆了無數次戰鬥的特工人員,他慌而不亂,見情況突變,叫了聲“丟他媽,中計了。”一頭將女警官蘇晴撞倒,順勢一個滾翻,到了五米開外的一棵大樹後,站起身來貓腰朝國境線狂奔。

眼看阮金龍就要在幹警的視線中消失,慕高雷從江小波手中拿過“八·五”式微型衝鋒槍,隻聽“噠,噠……”一陣槍聲過後,阮金龍雙腿中彈,倒在了地上。成清和覃天武趕上去把手銬戴在他的手上。

六年生死較量

北方 蔚霞

對於普通的人來說,這天是個普通的日子,然而,對烏魯木齊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緝毒大隊的民警來說,絕對又是一個難忘的日子。因為這一天,是他們與大毒鱷“秀姑”進行長達六年的較量後準備收網的日子。

那天,緝毒大隊長朱曉剛顯得格外平靜,因為他非常清楚,越是這種時刻越需要沉著和冷靜。說起來,他和這個名叫“秀姑”的大毒鱷打交道已經六年多了。那時候的他還是烏魯木齊市公安局公交分局的一名普通民警,他是在1995年辦理一起涉嫌毒品的案件中,第一次聽到了“秀姑”這個名字,當時他並未放在心上,但是職業養成的習慣又使他無法將這個名字忘記。而那時,烏魯木齊市的毒品市場是魚龍混雜,他們“釣”的方法也過於簡單,主要采取的是人盯人的戰術。毒販子販賣手段也屬初級階段,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然而,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朱曉剛曾創過一次性抓獲毒販子兩人,繳獲海洛因10公斤的記錄,成為當時首府的驚天新聞。為此,他被烏魯木齊市公安局授予烏魯木齊市十大優秀民警稱號,也因為他在涉毒案件上屢獲不凡的業績,或許天性適應這份緝毒工作,而後不久他很快地從市公交分局被調到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專門從事緝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