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陳麗君看似若無其事地遊逛,實則在尋找“大魚’,。
11日下午,布吉公園熱鬧非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走過來兩名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為首的那個小個子穿一套銀灰高級西裝,戴一副金邊眼鏡,顯得風度翩翩石後麵的高個子留著一頭濃密的金黃色長發,脖子上掛著一部尼康照相機。
矮個子叫李伯儒,40歲,香港《東方日報》駐廣州記者。高個子叫黃澤邦,42歲,香港資深攝影記者。,今天,李伯儒是以東道主的身份邀請黃澤邦從香港過羅湖來布吉遊玩。
黃澤邦父母雙亡,其姑父是香港《星島日報》前任總編輯。他至今未婚,在澳大利亞享有永久居留權。
黃人新聞一行已二十多年,為自由身份的記者,先後供職於香港(星島日報》、《今天日報》及《瘋狗日報》等媒體。他因剛出道時留有一頭長發,並染成金色,所以被稱為“金毛獅王”。他擅長“美女寫真”,其身邊不乏美女,與香港娛樂圈的二線明星相當熟絡。
近年,因工作關係,他經常在廣州及深圳等地拍攝,曾向同事誇耀他認識眾多南北美女,也經常到深圳布吉消遣,與當地娛樂場所負責人非常熟。
此時,他舉起他心愛的尼康照相機,將鏡頭對準湧動著的人流。
隨著尼康照相機取景框緩緩移動,一名少女的倩影跳人取景框。
黃澤邦驚呆了,他還沒見過如此清純的女子。忙不迭地按動快門,直到卷片馬達停止轉動,他甩了一下金黃長發,感歎道:“靚,真靚!”
不一會兒,少女嫋嫋婷婷走來。黃澤邦想與她搭腔,嘴裏就是發不出聲音,少女回眸朝他一笑,“笑”得他直喘粗氣。
李伯儒在一旁看了,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問黃澤邦:“你怎麼了?"
黃澤邦根本沒聽到同伴的問話,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少女渾圓豐韻的臀部。
黃澤邦追上前去,急忙說:“小姐,請留步。”
少女停下腳步,轉過身,朝他莞爾一笑,發出一股勾人魂魄的媚味。她嘮聲嘮氣地同:“先生,你叫我嗎?”
黃澤邦急切地問:“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少女靠過來,身上散發著撲鼻的香水味。她癡癡地看著黃澤邦,“咯咯咯”笑個不停,胸脯抖個不停。
這個少女正是陳麗君。從兩名香港記者跨人布吉公園的一刹那,陳麗君就盯上這兩名看起來像是很有身份的人物。黃澤邦主動搭腔,露出濃重的整腳的普通話口音。陳麗君想,這兩人八成是有錢的香港人。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黃澤邦問。
陳麗君笑而不答,反問對方是哪裏人。黃澤邦隻得如實相告,最後眨著眼睛說:“我倆今天下午來布吉,主要想玩玩。”
“那算來對了,許多香港人都喜歡這裏……”陳麗君詭秘一笑,眼睛直盯著黃澤邦。
三個人在布吉公園漫步談笑,走了一圈又山圈。黃澤邦直勾勾盯著這名很像山口百惠的女子,恨不得立即給她拍“寫真集”。他問:“你喜歡照相嗎?”“一般吧。”“我在香港拍寫真集很有名氣,你不想給自己的身體留個紀念嗎?”“……”
下午6時許,黃澤邦和李伯儒見時間不早了,忙問:“小姐,我們要回凱利萊酒店了,你還沒說叫什麼名字呢?’“叫我阿麗吧!”
在岔路口分手時,陳麗君寫了一個傳呼號碼給他倆。她匆匆趕回自己的出租屋,胡亂地吃了幾口飯。她在房間不停地換衣裝,描眼影,預感到今晚有戲。
晚上7時30分,夜色覆蓋。布吉鎮燈火通明,喜歡夜生活的人們開始出巢。
正在這時,她的呼機響了。她打過去,聽出是那個高個“金毛獅王”的聲音“我們住凱利萊酒店x x房,你過來喝咖啡吧!”
陳麗君給張愛冬通電話後,急匆匆往凱利萊酒店趕。她掏出小圓鏡,上下左右看了看,擦了擦唇邊多餘的口紅。20分鍾後,她進人凱利萊酒店的大樓。
黃澤邦打開門,幾乎被陳麗君身上的幽香擊倒了。陳麗君穿著奶白色晚裝,胸口開得很低,露出幽深的乳溝。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媚眼飛動著,佯裝幼稚地問:“怎麼玩啊?”
兩名記者似乎滿有情調,將陳麗君帶入酒店夜總會,叫了幾杯啤酒和飲料,悠然品味狂歡的舞曲。
三人一邊聽歌,一邊玩搖般子的遊戲。陳麗君總是贏,兩名記者輪番被罰酒。
幾對神秘男女接連上台獻歌,一首首港台名曲被現場男女唱得輕桃而變調。黃澤邦拉著陳麗君,唱了一首<相識風雨中》,博得滿堂喝彩。陳麗君陶醉了,身體軟綿綿地往“金毛獅王”懷裏靠。
唱歌,跳舞,一輪接一輪,三個人興致盎然,絲毫沒有分手的意思。陳麗君似乎喝多了,羞澀地間侍應生:“衛生間在哪裏?”
陳麗君將衛生間的門反扣上,從坤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張愛冬的電話,自信地說:“兩條魚,今晚遊過來!”
陳麗君回到記者身邊時,燈光霎時變暗了。光怪陸離的鐳射燈光閃個不停,舞池裏的紅男綠女摟得更緊了。
黃澤邦拉著陳麗君下了舞池,陶醉地旋轉、旋轉……陳麗君見火候已到,將胸脯緊緊抵著對方,臉貼在對方的肩上。
晚上9時許,夜總會狂歡不減。陳麗君摸著“金毛獅王”的大腿,耳語道:“去我那兒玩嗎?”
“那是什麼地方?”黃澤邦呷了一口飲料,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出租屋,絕對安全……”陳麗君火辣辣地看著兩名記者,將身體靠過來。
兩名記者點了點頭,很快買了單,神秘地衝著陳麗君笑。三個人下了樓,朝著布吉一村方向走去,隨後又攔了一輛出租車。
大約10分鍾後,他們來到一棟樓房前。陳麗君打開鐵門,招呼他倆上樓。
兩名記者落座後,眼光四處觀察。陳麗君拿出那把褐紅色茶壺,慢悠悠地倒水。
兩名記者高聲談笑,突然變得君子起來。陳麗君感到異常悶熱,將上衣的拉鏈拉下一截,露出白胸。黃澤邦看著,終於忍不住將她拉人懷中。陳麗君說:“我們去衝個涼吧。”“怎麼衝?”“三個人衝歎,玩玩雙王一後——”“你年紀小小,竟然這麼懂行!”
陳麗君左勸右誘,兩記者就是不去衝涼。黃澤邦說:“衝什麼涼啊,我們在這裏不是照樣可以玩嗎?”
陳麗君臉色發白,汗都急出來了。自出道以來,她還沒碰到不喜歡衝涼的縹客,一時沒了主意。
聊了半天,兩記者依然隻是在椅子上對她摸摸捏捏。陳麗君閃著媚眼,故意尖聲打鬧。
晚上10時許,躲在緊靠衛生間的另外一個房間的張愛冬、楊作會及劉清超,隻聽見隔壁男女發出怪笑,急得直跺腳。張愛冬壓低嗓子對楊作會說:“大哥,麗君好像很難搞倒這兩頭香港豬,怎麼辦?”
楊作會眼裏閃出寒光,不假思索地說:“動手搶!”
三個人衝出房門,徑直闖人客廳。來得太突然,兩名記者嚇呆了。楊作會一把抓住矮小的李伯儒,直往房間裏拖。劉清超和張愛冬兀拳擊倒黃澤邦,抽出他身上的皮帶實施捆綁。
黃澤邦意識到遭人暗算了,他一腳踢掉皮帶,奮力反抗,並大聲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長著一副馬臉的劉清超急了,怒罵:“他媽的,你叫什麼叫!”他順手操起那把5公斤重的鐵錘,狠狠砸向黃澤邦的頭部。
黃澤邦頭上的血噴濺而出。張愛冬白襯衫上頓時一片殷紅。
楊作會用皮帶捆好李伯儒後,從其身上搜出4000多元港幣和信用卡,楊急問:“卡的密碼是多少?”李伯儒一聲不吭。一陣拳打腳踢,李伯儒被迫說出密碼。
20多分鍾後,劉清超從銀行支出了2.2萬元人民幣回到出租屋。三名歹徒轉過頭來看黃澤邦時,隻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板都被血染紅了。劉清超俯下身摸了摸,大吃一驚,說:“這小子死了……”
楊作會急忙分錢,故意沉著嗓子說:“人死,麻煩了,大家分頭走。”他扔給手腳被綁的李伯儒500元,說:“送你的同夥去醫院吧,怎麼給自己鬆綁,全看你的造化。”幾名狂徒立即作鳥獸散。,李伯儒掙脫皮帶和繩索後,發現倒在地上的黃澤邦已經死了,踉蹌跑下樓,到一小店撥打110報警……
五
陳麗君跟著張愛冬,連夜坐出租車直奔深圳龍華火車站。
在車站招待所,陳麗君躲進被窩裏抖個不停。張愛冬雖在一旁不住地安慰,但他自己也預感到大難臨頭。
第二天天一亮,兩人改乘中巴直奔湖南桃江縣。當中巴車駛出廣東時,陳麗君恐懼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張愛冬,突然像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中巴離桃江縣城還差幾十公裏地時,楊作會和劉清超從410次火車上,撥通了張愛冬的手機:“你在哪兒?”“我快到桃江縣城了,你們在哪兒?”“你不要回家,否則會出事!我們在410次火車上,你趕快到長沙上這趟車。”
四個人在火車上相逢,陳麗君不住地瑟瑟發抖,張愛冬哭喪著臉問:“大哥,我們接下去哪兒?”
“深圳不能再呆了。金華下車後,我們去溫州。那地方也很有錢。”
14日上午,隨著汽笛一聲長鳴,410次火車徐徐駛進浙江金華火車站。幾分鍾後,車門大開,旅客潮水一般湧向出口。
陳麗君牽著張愛冬的衣襟,跟著楊作會及劉清超走。他們走出站口,攔了一輛噴著黃白彩條的富康出租車。
富康出租車在新客站廣場東邊的出租車治安管理處崗亭邊停下。
“按照規定,凡出城的出租車都要進行登記,請你們配合一下。”司機彬彬有禮對他們說。
三男一女下車。一頭長發的陳麗君掏出身份證給執勤民警。隻看了一眼,民警便發現這是一張假身份證。他不動聲色地說:“請到崗亭裏登記一下。”
四人沒起任何疑心,拎著密碼箱走進去。四五個高大民警站在屋內,暗暗形成包圍之勢。
金華到溫州,火車班次多,既舒適又省錢,這幾人為何不乘火車而花大錢坐出租車?民警果斷搜查,搜出5萬元人民幣、3隻手機及數張存折和儲蓄卡。
當民警從陳麗君身上搜出真身份證時,陳麗君臉色突變,雙腿直打哆嗦。
經過24個小時審訊,四人全部開口,吐出觸目驚心內幕。
深圳警方獲悉,立即派出八名刑警,將四名犯罪嫌疑人押回發案地。
數天後,新華通訊社以“殺害香港記者凶手在浙江金華落網”為題,向全國及香港發了通稿。《人民日報》、中央電視台報道了四名凶手金華落網的消息。香港《東方日報》、《文彙報》及電視台等媒體以大篇幅和黃金時段,全麵報道了“11.11”案疑凶金華落網的消息。香港記者深圳縹娟被殺的真相大白於世。.
然而,作為此案的始作俑者,陳麗君從淳樸的村姑到以色殺人的囚徒的墮落軌跡並不為世人所知。在紅唇陷阱中,陳麗君一直是一個悲劇人物:首先,張愛冬一夥為她設置了一個陷阱,讓她跳了進去;其次,她又成為他人的陷阱,誘使他人跳了進去。
在看守所,陳麗君接受記者采訪時,雙腿仍然抖個不停。她不知道法律會給她什麼樣的結局,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上這條道路。
陳麗君的故事,依然還在上演。
農婦與蛇
陳 沛
本案早已塵埃落定。兩個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也已被處決。但我在采訪中的一些感受,卻時時鞭撻著我的心靈,我不得不再次拿起筆來。
案發在前些年中秋節前的一個夜晚,在魯中平原的一個農村,一位年已七十的老嶇被人強奸。這一惡性案件震動了四鄉八村。一個多月後,案子偵破。我作為該地警方的特約通訊員,獲準查閱卷宗並與犯罪分子交談。麵對案情,我感到極大的震驚。但是,我們必須麵對這一切,不論它是多麼醜陋,多麼令我們難堪。隻有勇敢地麵對,才能有效地防止悲劇的重演。
老太太暖過來一條蛇,卻被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中秋節前的那個夜晚,犯罪分子劉顯軍、徐東升(均為山東省壽光市無業人員,犯有輪奸、強奸、搶劫、盜竊罪,作案一百三十多起)再次結夥到鄰縣作案。這是他們第126次作案。也許是遵守“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古訓,他們更多的是竄到相鄰的幾個縣市區進行盜竊搶劫等犯罪活動。這一次不太順利,剛進人鄰縣境內,就被巡邏的聯防隊員發現,喝問他們是哪裏人。他們胡亂答應了一聲,就使出分頭逃跑的老伎倆,一個東一個西竄進了莊稼地。劉顯軍在玉米地呆了大半夜,感到又餓又渴,就慢慢地往村子邊蹭。此時大約是淩晨3時。他不敢找大門大戶的人家,就找了個破敗的小院。撥開門後,他定定神,斷定無人跟蹤,就輕輕地敲響了窗玻璃。
“誰呀?”
是一個老婦人迷迷糊糊的聲音。
“大娘,對不起了,我是過路的,麻煩您給我點水喝吧。”
一邊說著,劉顯軍小心地聽著屋裏的動靜,如果有男人的聲音,他會立刻逃跑。如果老太太不開門甚至呼喊起來,他也會離開。連他自己也覺得這理由找得不太合適一這時離天亮還早著呢,哪有過路人這時進村找水喝的?
屋裏一陣寒寒率率,接著,啪的一聲,燈亮了。從窗簾縫望進去,老太太在穿衣服,少頃,門吱呀一聲,開了。劉顯軍小心翼冀地四下看了看,跟老太太進了屋,隨即掩上了門。
老太太給劉顯軍倒上一碗水。
“關上燈吧,大娘。”一邊喝,劉顯軍一邊說。老太太疑惑地拉滅了燈。“你還到床上躺著吧,我等個人。”說著,劉顯軍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炕頭上,與老太太拉起了家常。當老太太告訴他她丈夫已經去世多年,兒子兒媳都在城裏上班不回家時,劉顯軍的神經放鬆了。
“你是?”老太太問。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來替朋友出氣的。你們村的支書惹下人了。人家來找他算賬。等會兒我的朋友來了我們就去找他。你們的支書可真不是東西。”劉顯軍信口胡說。
“唉、唉……”老太太胡亂地答應著。也許,她對放進這個人已經後悔了?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問:“你那個朋友,怎麼還不來?”很顯然,她已經是在趕劉顯軍走了。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都是些通緝犯!”劉顯軍的口氣變了了,“通緝犯你懂不懂?就是犯下大事兒了,公安局正在抓的人!甭管我的朋友來不來,你都不許和別人說我來過,知道麼,聽明白了沒有?”
“是是,聽……聽明白了。”老太太吃驚地答應著。
“明白了就好,往裏靠靠,陪著我睡一覺!”說著,劉顯軍就下流地動手動腳。
“你——你——你……”老太太肯定是借了頭,好半天才明白他要幹什麼,她氣得渾身哆嗦著問:“你——今年有多大年紀?”
"29,怎麼,嫌大還是嫌小?”
“你——”老太太一邊盡力抵抗著一邊說:“我比你爹娘還大,你怎麼能做這事兒?”
麵對暖和過來的毒蛇,又有什麼道理可講呢?
是屈辱,是悲憤,還是後悔?老太太呻吟著,流著淚,接受著她難以相信的事實。而這,是她親手放進來的,剛才還好心好意地給他倒了一碗開水。
劉顯軍一連對老太太施暴兩次,才起身離去。走時,還順手從老太太的箱子裏,搜去了200元錢。
從劉顯軍的交待記錄上看,他走時,老太太還曾說要下床給他做點飯吃,他怕弄出動靜,更怕老太太突然喊起來陷他於被動,就沒叫她起來。她就沒有起來。
老太太真的是要起來為他——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做飯吃嗎?讓我們暫時把這個疑問擱置一下,也許,當你讀完此文後,你就會作出判斷。
蛇又來了,在又咬了老太太一口之後。
又按照老太太的指點,竄到另一戶人家
如果讀者感到非常氣憤的話,那絕對是應當的,每一個有良知的,不,每一個還稍有一點人性的人,看到這些都會怒不可遏,都會發出對於劉顯軍這樣的東西殺一百次也不解恨的感慨。但是,善良的讀者們,請你們耐住性子往下看,更令人發指的,還在後麵。
案發後,公安人員進行了艱苦的偵查。但由於是流竄作案,一時破不了案。然而,就在這時,劉顯軍又一次來到了這個村子,又一次來到老太太家……
那是時值中秋節之後的一天,也是夜裏,距上一次作案僅僅十幾天。劉顯軍與徐東升合騎著一輛偷盜來的摩托車,又來到這個縣。他們先到市區撬盜了一個商店,返回途中,又在一個村邊的小工廠作案。撬開門後,卻被守門的發現。劉顯軍慌忙發動起車,而徐東升則晃動著手裏的作案工具,把追他們的人嚇了回去。‘摩托車出了村,轉了一陣,劉顯軍突然奸笑著對徐東升說:“哎,我帶你到我那個老相好的家去避一避吧。”
由於事先劉顯軍曾向徐東升炫耀過,所以他一說,徐東升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雖然比劉顯軍大三歲,卻事事聽劉顯軍的,這一次,也沒有提出異議。
撥門,人院,把摩托車推進院後,兩個人仔細地聽了一陣外麵沒有異常,就放心地掩上了院門。這次劉顯軍沒拍窗戶,而是直接打破一塊門玻璃伸進手去弄開了門插銷。
老太太被驚醒了,披衣坐起。
“你別害怕,我是和俺夥計一塊兒來的。別開燈了。我再……”說著,劉顯軍脫鞋上了炕,鑽進了老太太的被窩。
在他瘋狂地發泄獸欲的同時,他的同夥徐東升則用小手電筒照著到處找吃的。找了幾個月餅,吃了,還不甘心,又叫劉顯軍問問老太太有沒有雞蛋。
真是肆無忌憚到了極點,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老徐,你不來來?”穿上衣服的劉顯軍招呼著徐東升。在這之前,他們多次合夥輪奸婦女。他沒讓老太太穿上內褲。
徐東升用手電簡照了照床上,作惡多端的他,這一次不知是出於惡心還是真的如他後來在供詞中所說的良心發現,他沒聽劉顯軍的,而是皺了皺眉頭。老太太僥幸地逃過了再次受辱。
但事情還沒有完。
吃飽喝足玩夠了的兩個犯罪分子問老太太:“你們這個村裏,有沒有外地人在這兒租房子住的客戶?”
用意是再明顯不過了。他們是什麼人,老太太已經很清楚,但居然還是回答了:“有,在西邊就有一個。”
接下來是這樣一番對話:
“幾口人?”
“三口。”
“孩子幾歲?是男是女?”
“女孩,三四歲。”
“她男人今天下午回來了沒有?”
“好像是沒有,沒見他的摩托車。”
兩個壞人問話時,並不是那麼惡狠狠的,也沒有拿刀子逼老太太非說不可,但老太太還是說了,而且說的非常詳細。
接下來的事情讀者可能已經能想到了。兩個犯罪分子從牆頭上望了望那個小院裏確實沒有摩托車,就越牆而人,破門人室,一人用手電筒照著,一人用刀子逼住了被驚醒的主婦。
“你男人呢?”
”沒在家……”
“沒在家?!他在外麵惹下人了,我們是來找他的麻煩的,有錢嗎?”
“有……”
“有多少?”
“他剛發了工資,還有……四百多元……”
“快拿出來,甭穿衣服,快!”劉顯軍用刀子在婦女麵前晃了幾晃,婦女嚇得渾身哆嗦著,下床,從大櫥裏拿出錢:“你……你們行行好,饒了俺娘倆吧!”
劉顯軍獰笑著一把奪過錢,順勢把婦女拉到懷裏,狠裹地說:“你不用怕,我不傷害你和孩子,但你得陪我們一會兒。”
看看歹徒手中的刀,看看床上熟睡的孩子,她顫抖著,流下了屈辱的淚……
又一起惡性案件——搶劫後輪奸——在不幸的小村發生了……
在咬第三個人時,蛇終於遭到了反抗
時隔六七天,兩個歹徒再次來到這個小村。這一次,他們直接來到了另一個在這個村租房子住的外地人家。這家的男主人也不在家。家裏有個男孩,與主婦睡在一張床上。
按照事先的分工,徐東升打開小手電筒找東西,劉顯軍則徑直來到床前,亮出刀子對剛剛驚醒的主婦說:“往裏娜娜,我要在這裏睡覺。”說著就伸出了那下流的手。好像他就是這個家庭的主人,好像他剛外出歸來要與妻子做愛。
“裏邊有孩子。”主婦掙紮地說。
“快點兒,管那小雜種幹什麼!‘說著,就丟撕扯主婦的內褲。
“不!‘不!”主婦奮力反抗,搏鬥中弄醒了孩子。孩子大哭起來。孩子才一歲多一點兒。
惱羞成怒的劉顯軍雙手卡住了孩子那細小的喉嚨。孩子的哭聲由大到小,漸漸嘶啞了。主婦急瘋了,抱住劉顯軍的腿苦苦地為孩子求情……
正在另一間屋裏翻箱倒櫃找東西的徐東升匆匆跑來說:“快走,有人聽見動靜,馬上要過來了……”
劉顯軍鬆開了卡著孩子的手,狠狠地踢了主婦一腳,跟著徐東升就往外跑。就在他們跑到屋門口的時候,驚魂未定的主婦大喊了一聲:“救命啊!”(根據兩個犯罪分子的交待,這一聲令他們肝膽俱裂!)
十分僥幸的是,孩子還有微弱的呼吸。
盡管我們十分地不情願,但我們必須麵對
又過了不幾天,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家夥就被抓獲了。要不然,他們能不再次到小村作案嗎?
這不是瞎猜。因為已經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誰又能保證他們不來第四次、第五次呢?掩卷沉思,我心頭十分沉重,促使我想見見小村的三個受害人。我在派出所的同誌帶領下,已經來到了那位老太太的門口,卻突然決定,取消這次訪問。是的,我是個軟弱的人,我不能麵對。我不僅不能麵對老太太和那個被辱婦女的不幸,我更不能麵對的是老太太在壞人麵前的表現。我怎麼也想象不出她怎麼可能“出賣”她的鄰居,不論是出於何種原因,是害怕,還是無知,甚至有可能是一種幸災樂禍的心理在作祟。然而不管怎樣,僅僅從造成的後果看,她都是不能被原諒的。她自己是受害者,一個非常不幸的受害者,但她卻在客觀上又成為害人者,至少,是助封為虐。是的,助封為虐。如果不是她,第二個婦女就不會那麼容易地受到傷害。我應當怎樣問她呢?她又會怎樣回答呢?惟一的可能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也許會哭,也許會罵,但惟一不會的,是批評自己檢討自己的過失。對於她來說,最最寬容的批評,也許就是愚昧和麻木了。但愚昧和麻木就可以被原諒麼?即使法律管不了她,難道我們可以僅僅因為她年紀大或者是因為她是受害者就原諒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