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施x x來報:信誌明帶著一個女人回到了他們包住的房間。喬躍忠當即帶領李健等人將正在漂宿的信誌明抓回局裏。審訊時,信誌明自恃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裏,拒不供認其到普洱是準備購買毒品的。喬躍忠又開始打起了主意。審訊一直持續到次日淩晨五點多鍾。此時李健等人已是人困馬乏,哈欠連天。喬躍忠乘機叫他們回去休息。
李健等人走後,喬躍忠對信誌明說:如果沒有什麼證據,我們是不會請你到這裏來的。施x x‘已把你們供出。一提到施xx,信誌明蔫了。見時機已經成熟,喬躍忠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你們怎麼跟他這種人幹呢,以後就跟我一起幹。不但貨源有保證,還安全。”喬躍忠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對信誌明卻不窗晴天霹靂,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刑警隊隊長,竟也幹這種事。他直愣愣盯著喬躍忠,好似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答案。看到喬躍忠認真的樣子,信誌明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當天早上,信誌明因“證據不足”被釋放。這下,信誌明完全相信了。
幾天以後,外出聯係毒品的何慶林兩手空空的回到普洱。信誌明把喬躍忠的話告訴了他。何慶林大喜過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二人當即找到喬躍忠。‘經過商議,三人作了分工,毒品由喬躍忠提供,何慶林、信誌明負責出售。吃下了定心丸,何慶林、信誌明乘車返回湖南聯係買主。
12月下旬,何慶林返回普洱,告知喬躍忠買主已聯係好,但買主提出要先看看樣品。喬躍忠即從刑警隊保管的海洛因中拿出二百多克。為了安全起見,27日,他通過李佳法安排同心派出所幹警嶽x x駕車將信誌明和樣品送往昆明。
1994年1月,何慶林、信誌明再次來到普洱。他們告訴喬躍忠,買主是香港老板,要三十公斤。嫌上次帶去的“樣品”太少,提出至少要五公斤。24日喬躍忠從刑警隊拿出四千七百克海洛因,親自駕車和何慶林、信誌明一起前往湖南。途經普洱把邊鄉,車子出了故障。喬躍忠把何慶林、信誌明安排到把邊鄉派出所住下後,自己返回普洱找車。因車子一時難以找到,喬躍忠臨時以二萬餘元的價買了一輛“捷安”牌吉普車,並掛上公安牌照。28日,他找來本隊幹警段x x,要他請假和他一起到湖南辦事。到了貴州省凱裏市,喬躍忠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此去可能凶多吉少。他把海洛因交給同行的何慶林,自己和段x x駕車返回普洱。
2月4舊,當何慶林、信誌明在湖南省衡陽市出售毒品時,被當地公安機關人贓俱獲。審訊中,何慶林、信誌明供稱毒品是由雲南省普洱縣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喬躍忠提供的。衡陽市公安機關感到此事非同小可,當即電告雲南省公安廳,雲南省公安廳對此十分重視,責成思茅地區公安處調查處理。時已調任公安處刑警大隊大隊長的李黎明得知此消息後,打電話給喬躍忠,叫他想辦法應付。
喬躍忠找來李健及本隊幹警王x x、李x x(兩人均已逮捕),告訴他們:如果有人來調查湖南這件事,就說我將毒品拿給何慶林、信誌明,是為了“釣線”。在李健等人相助下,喬躍忠的罪行被當作了“工作失誤”,僅受到黨紀、政紀處分:黨內嚴重警告,行政記大過,撤銷刑警隊隊長職務,調預審科。
此次“工作失誤”,喬躍忠雖然保全了一條性命,但卻丟了另一條生命:政治生命。撤職、黨內嚴重警告處分意味著什麼,喬躍忠心裏十分清楚——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此壽終正寢。權力、金錢是喬躍忠一生孜孜以求的,他的奮鬥目標是成為既有權又有錢的人上人。現在失去了追求權力的基礎,他追求金錢的欲望更加熾烈。事後,他對這次湖南失手進行了深刻的反思。他認為這次問題就出在自己親自出馬上。他為此懊悔不已。從此,他把販毒的任務交給了精於此道的羅道奎、洪勤學、黃建明、胡紹勇等“弟兄”。羅道奎等人也沒有辜負他,在1995年5至8月短短三個月時間內,就向普洱縣城的吸毒人員“零售”海洛因A百餘克,獲利數萬元。
九 兩起爆炸
正當有關部門對“湖南事件”進行深人調查的時候,1995年3月,普洱接連發生了兩起爆炸案件。3月7日晚,普洱醫藥公司倉庫被炸;;3月16日,又有一包炸藥在縣長趙x x牆腳處爆炸。誰能想到,這兩起爆炸案的主謀,竟是正在接受審查的喬躍忠!
接知雲南省公安廳指示後,思茅地區公安處和普洱縣公安局馬上對“湖南事件”進行調查,一向以沉著老練著稱的喬躍忠此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怕深人調查下去,不但“湖南事件”會真相大白,其他罪行也將敗露。為了轉移局領導和調查人員的視線,喬躍忠決定挺而走險。用他的話說,就是:“給他們找些事做,省得他們一天總盯著我不放。”
3月7日晚,喬躍忠攜帶炸藥來到同心派出所。他要李佳法將車開出,和他到縣城辦點事。李佳法遵命行事。在喬躍忠的指揮下,李佳法駕車在縣城各處轉了一圈,然後沿彌寧公路朝景穀方向駛去。行至大鬆樹縣醫藥公司倉庫時,喬躍忠命李佳法將車停住,並掉轉車頭。喬躍忠下車後,將炸藥點燃,朝倉庫庫房扔去……
醫藥公司倉庫被炸後,值班人員當即向縣公安局報了案。因損失較小,縣公安局未予足夠重視。喬躍忠的目的未能達到。他非常氣惱,決定製造一起震驚普洱、甚至全省的大案。
3月16日,喬躍忠找來洪勤學,要他去炸縣長趙x x家,並給他指認了趙家。當天晚上,喬躍忠把炸藥交給了洪勤學。二十三時左右,洪勤學攜帶炸藥來到趙家門前,把炸藥放在門旁的牆腳下點燃,然後逃離現場。因受潮,大部分炸藥未能引爆。這次爆炸事件雖然未造成物資損失、人員傷亡,但造成了惡劣的政治影響,普洱上下人心惶惶。喬躍忠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在縣委、縣政府的督促下,縣公安局成立了“3.16”爆炸案專案組。經過對現場遺留的炸藥進行分析,得知炸藥係思茅某炸藥廠生產。赴思茅,炸藥廠提供,他們處在試生產階段,產量不大,普洱隻有縣鄉鎮企業局供銷公司進了少量產品。回普洱,供銷公司提供,他們進貨後,全部委托縣公安局保安公司代銷。找保安公司,炸藥已全部被本局刑警隊要走。專案組負責人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馬上向李黎明的繼任者、局長楊寧(因玩忽職守已被捕)作了彙報。沉思半晌,楊寧才開口說:這事你們就不用管了,我去問問刑警隊。幾天後,楊寧告訴專案組負責人:此事與刑警隊無關,他們要炸藥是為了退贓。調查就此擱淺,喬躍忠又一次成了漏網之魚。
十 再搞暗殺
受到黨紀、政紀處分後,喬躍忠不但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進行反思,反而認為是有人跟他過不去,故意整他。這個人就是局政委吳x x。吳x x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必除之而後快。
喬躍忠與吳x x可謂“積怨”頗深。1992年,李黎明準備將喬躍忠提拔為副局長。報到縣裏,縣裏未予批準,提拔未果。此後不久,吳x x被提拔為副局長。喬躍忠認為這是吳x x去縣裏說他壞話的結果,因此對吳xx懷恨在心。
1995年.,Le月的一天,喬躍忠找來洪勤學。他對洪勤學說:吳xx這個雜種相當壞,你去幹掉他。為了做到萬無一失,喬躍忠、洪勤學開始對吳x x進行跟蹤。經過幾天的跟蹤,二人摸清了吳x x的活動規律:每次值班,吳x x都回來得相當晚,其必經之路是公安局食堂門前的夾道。喬躍忠購置了迷彩服、帽子、手套,連同匕首一起交給了他,要他第二天晚上動手。
第二天晚上,穿戴整齊的洪勤學在喬躍忠的帶領下,攜匕首潛入食堂。布置妥當後,喬躍忠溜出食堂,來到值班室附近觀察吳x x的動靜。十二點左右,吳x x走出值班室,向家裏走去。喬躍忠過來告訴洪勤學:吳xx過來了,準備動手。之後他離開食堂,到不遠處等候。過了一會兒,洪勤學過來告訴他:另外一個人在那兒,沒有幹成。正說話時,吳x x從家裏出來,向廁所走去。二人準備在廁所再次刺殺吳x x。恰在此時,本局幹警張x x也來上廁所,二人隻好罷手。
此後,喬躍忠殺掉吳xx之心一直不死,直至案發後仍對沒有殺掉昊x x耿耿於懷。他對審訊他的人說:有兩個人是該死的,一個是李平,另一個是吳x x。殺掉李平我不後悔,沒有殺掉吳xx我後悔。
十一“清理門戶”
“組織”成立之初,喬躍忠就給“弟兄”們立下“規矩”:有錢大家一起花,沒錢大家一起掙。六年來,“弟兄”們一直格守著這條“規矩”,每次“出征”歸來,他們都把“戰利品”交給喬大哥。喬躍忠除分配給有功“弟兄”外,其餘大部分留下來,以備急用。這樣,“弟兄”們手頭緊時,就得跟喬大哥要。其中要得最勤的,要數“組織”骨幹洪勤學。洪勤學自恃在“組織”內勞苦功高,動不動就向喬躍忠伸手。偶爾得不到滿足,他就放出口風:不要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全部抖出去。此人不除,後患無窮!經過與左祥輝商議,二人決定清理“門戶”,除掉心懷“二誌”的洪勤學,並製定了謀殺計劃。
1995年7月的一天,喬躍忠找到洪勤學,告訴他:“前次你們去搶的那家家具店老板現在又有錢了。有四、五萬,我們晚上一起去搶。”他要洪勤學晚上在外貿局門口等他們。
當天下午,喬躍忠駕車將蘇燦明送到昆洛公路五百公裏碑附近,叫他在那裏等著,準備挖坑埋人。
晚上八點多鍾,喬躍忠、左祥輝駕車來到外貿局門口,找到了在那裏等候的洪勤學。洪勤學上車後,左祥輝依計給洪勤學戴上了手銬,並銬在車內的扶手上,喬躍忠對洪勤學說:我們假裝已抓到上次搶他家的人,現在帶來讓他們辨認。說完後發動了汽車。正當左祥輝準備動手時,喬躍忠念及洪勤學的過去,頓生惻隱之心。他停下車,對左祥輝說:我們先進去看看。下車後,他對左祥輝說:小洪五(洪勤學的小名)以前還是做了不少事,不要殺他算了。左樣輝無所謂地說:殺不殺由你說了算,我聽你的。回到車裏,喬躍忠騙洪勤學:他家人多,幹不成了。然後喬躍忠駕車來到昆洛公路五百公裏碑處,叫上蘇燦明,將他們分頭送回家。
這次清理“門戶”行動,取得了敲山鎮虎的作用,也使“組織”內的“弟兄”們產生了人人自危的感覺。他們處處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喬大哥,使他對他們下毒手。膽小怕事的李健更是如驚弓之鳥,連茶葉、茶杯都不敢放在辦公桌上,而是鎖在抽屜裏,生怕喬躍忠趁他不注意下毒手。就連心狠手辣的左祥輝,對喬躍忠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告誡他的妻子:如果半路上碰著喬三(喬躍忠小名),他叫你坐他的車,你千萬不要坐。他還對蘇燦明說:如果喬躍忠你來殺我,你來告訴我。如果他叫我去殺你,我也不會幹。
十二 組織盜槍
喬躍忠對武器情有獨鍾。他常叮囑左祥輝等“弟兄”:要搞些武器,好到社會上闖蕩。早在1990年,喬躍忠就從他父親處拿到一隻卡賓槍和一枚軍用手榴彈,交由蘇燦明保管;殺害李平後,他又將李平的佩槍交給蘇燦明藏匿。
1994年10月,喬躍忠因車禍住進了思茅地區醫院。有一天晚上,道上“兄弟”鄧煒來探病。除了大包小包的營養品外,鄧煒還帶來了身背“七九”式微型衝鋒槍的胡紹勇。胡紹勇,四川省巫溪縣人;原在武警普洱縣中隊服役,兩個月前調武警瀾滄縣中隊看守班。這次是送犯人到勞改農場,順道來找老鄉鄧煒玩的。看著小巧玲瓏的微型衝鋒槍,喬躍忠不由得羨慕地說:要是有一支這種槍就好了。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回到旅舍,鄧煒問胡紹勇:你能不能給我們搞一支這種槍?胡紹勇回答得很幹脆:我們的槍都是集中保管的,不好搞,也不敢搞。鄧煒拋出了誘餌:槍是喬大哥要的。喬大哥是普洱公安局的,有靠山,上上下下都有人,能耐大得很。等你退伍了,就不要回四川,來普洱和我們一起幹。再過一個多月,胡紹勇服役期就滿了,他正為退伍後的出路而發愁呢。聽鄧煒這麼一說,胡紹勇心動了。鄧煒見魚已上鉤,趁熱打鐵:你先去配一把槍櫃鑰匙,等你退伍以後我們去搞。看守班的槍櫃鑰匙是由班長張遠華保管的。張遠華也是四川巫溪人,與胡紹勇相處得十分要好。搞到槍櫃鑰匙,胡紹勇有十足的把握,他同意了。
回到瀾滄,胡紹勇將鄧煒的意思告訴了張遠華。張遠華也麵臨退役,他的女朋友是瀾滄人,早有不回四川的打算。他把槍櫃鑰匙交給胡紹勇,要他去配。胡紹勇配好鑰匙後,交給鄧煒,鄧煒又轉給了喬躍忠。
喬躍忠沒有食言。胡紹勇退役後,喬躍忠爽快地接納了他。喬躍忠分配給他的任務是“發藥”(零星販賣海洛因)。胡紹勇十分賣力,自己獲利也頗豐。
1995年7月底,退伍後一直滯留瀾滄的張遠華來到普洱,找胡紹勇借錢。看到胡紹勇成天吃香的、喝辣的,提出要和他們一起幹。
胡紹勇把張遠華的要求報告給了喬躍忠。喬躍忠考慮了一下,問胡紹勇:他可靠嗎?胡紹勇忙不迭地回答:可靠,他原來是我的班長,槍櫃鑰匙就是他拿給我去配的。喬躍忠聽後說:要跟我幹可以,但得先弄一支槍作為見麵禮。
胡紹勇把喬躍忠的“指示”轉告了張遠華,並說這是組織對他的考驗。張遠華同意了,他知道,這幾天瀾滄武警中隊正在比武,機會好。他要胡紹勇把原來配好的槍櫃鑰匙拿給他。
胡紹勇把張遠華同意去搞槍的事彙報給喬躍忠。喬躍忠非常高興,要他第二天到寧洱鎮小學門口拿鑰匙。他交待胡紹勇:我不想讓張遠華見到我,槍搞到後,先交給你,再由你轉給我。
第二天一早,胡紹勇、張遠華如約來到寧洱鎮小學門口。喬躍忠已等在那裏。因喬躍忠事前有交待,胡紹勇要張遠華轉過身去,由他一個去拿鑰匙。喬躍忠將鑰匙和二百五十元錢交給胡紹勇。
當天上午,張遠華乘車返回瀾滄。
8月7日上午,張遠華來到瀾滄看守所,乘看守班戰士吃飯之機,他打開槍櫃,盜取了一支“七九”式徽型衝鋒槍。當天晚上,張遠華乘車趕到普洱,把槍交給了潤紐翻。第二天,胡紹勇又把槍交給了喬躍忠。作為獎賞,喬沃忠琳人始胡紹勇買了一個傳呼機,並拿出七百元錢要他轉絕毅湯華。
發現槍被盜後,看守班當即向姆搶縣公安局報了案,斕滄縣公安局又向思茅地區公安處作了報告。在公安處的組織指揮下,思茅、瀾滄警方及武警聯手行動,於8月16日在瀾滄將張遠華抓獲歸案。張遠華交待:偷槍是受喬躍忠指使的,現槍已到了喬躍忠一手中。
得到張遠華供出喬躍忠的消息後,身為槍案負責人的李黎明馬上打電話給喬躍忠,問瀾滄盜槍是不是他指使的。得到證實後,他指示喬躍忠:安排胡紹勇逃跑,跑得越遠越好。找一個可靠的“兄弟”交槍頂罪,把你保下來。
根據李黎明的“指示”,喬躍忠爭給胡紹勇兩千元錢,要他趕快逃跑;他又找到洪勤學,要他把槍交給李黎明,並承認張遠華偷槍是受他指使。但心懷“二誌”的洪抽學沒有按喬躍忠的安排去做,為了保全自己,在交槍時,他向李黎明反映喬躍忠除了偷槍,還有殺人、販毒、爆炸等間題。·李黎明聽後,惡狠狠地斥責洪勤學:喬躍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的何撼我清楚。你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不要亂說。他不但沒有將供勤學帶回審查,還隱瞞此情不向公安處領導彙報。
8月19日,喬躍忠被收容審查。同日,逃竄思茅的胡紹勇也被抓獲歸案。二人移送瀾滄關押。審訊時,喬躍忠對組織盜槍一事供認不諱。但對其盜槍動機、目的拒不交待。
9月26日,思茅市公安局成功地破獲了一起販毒案,當場抓獲毒販洪勤學、羅道奎。審查中,洪勤學、羅道奎交待他們是和喬躍忠一夥的,喬躍忠犯有殺人、販毒、爆炸等罪行。思茅市公安局立即將此情況報告了公安處,公安處又報告了地委、省公安廳。省公安廳對此十分重視,立即派出工作組進駐思茅。公安部得到報告後,也向思茅派出了工作組。
10月23日,在公安部、省公安廳工作組的直接指揮下,思茅、普洱公安機關同時出擊,將未捕獲的喬躍忠犯罪集團成員和涉案人員全部抓獲歸案。
落網之初,喬躍忠自恃有“靠山”,氣焰十分囂張。他多次揚言:我雖然進來了,但我要叫外麵發生什麼事就發生什麼事。隨著“靠山”李黎明和集團成員的紛紛落網,其囂張氣焰終於被打了下去,被迫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實。
喬躍忠及其“弟兄”們的末日終於來臨了。
十三 十惡不赦
1996年7月19日,思茅地區中級人民法院在思茅公開審理了喬躍忠犯罪集團一案。審理持續了六天,能容納四百多人的法庭每天座無虛席。經過審理,法庭認定喬躍忠及其同夥犯有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販賣毒品、盜竊、爆炸、搶劫、盜竊槍支、私藏槍支彈藥、誣陷、敲詐勒索、偽證、窩贓、毀壞公共財物、脫逃等罪行,依法判處喬躍忠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羅道奎等九名犯罪分子分別被判處死刑、死緩、無期徒刑和有期徒刑。郭春澤因罪行輕微,認罪態度較好,被判處免予刑事處分。
判決後,喬躍忠等人不服提出上訴。雲南省高級人民法院經過審理,認為原審判決定性準確、量刑適當、適用法律正確、審判程序合法,依法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並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的授權,核準了原審思茅地區中級人民法院對喬躍忠、羅道奎的死刑判決。
根據雲南高級人民法院院長邱創教的命令,8月16日,思茅地區中級人民法院將喬躍忠、羅道奎及蘇燦明等押回普洱召開宣判大會後,將喬躍忠、羅道奎驗明正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為害普洱長達六年之久的喬躍忠犯罪集團終於覆滅了。
十四 沉痛普示
喬躍忠已經伏法,其同夥也受到了法律的嚴厲製裁。但喬躍忠從一個年輕有為的人民警察淪為十惡不赦的罪犯,其教訓是深刻的,給每個人,特別是領導幹部和受過高等、中等教育的年輕幹部敲響了警鍾。
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社會風氣的形成,許多大、中專院校的畢業生一走出校門,便踏進了機關的大門。他們有文化素質高、工作能力強等長處,一些人也有年輕幼稚、自命不凡等短處。正是由於這些長處和短處並存,使他們不能正確地對待成績和挫折。他們一旦做出點成績,便沽沾自喜,一旦遇到挫折和失敗,又怨天尤人、灰心喪氣。這就需要單位同事,特別是領導的正確引導,幫助他們克服短處,發揮長處。許多單位的領導正是這樣做的,使許多年輕幹部脫穎而出,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生力軍。但也有少數單位領導方法簡單粗暴,要麼對其求全責備,要麼對其放任自流,甚至寬容放縱。其結果是有百害而無一益,不是使他們碌碌無為,就是使他們走向反麵,甚至墮人犯罪的深淵。
喬躍忠剛分到普洱縣公安局時,工作刻苦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也存在著工作上主觀片麵,聽不進不同意見,生活上與一些幹警吃吃喝喝、稱兄道弟等間題。當上刑警副隊長以後,由於手中有了權力,其以自我為中心的個人主義和享樂主義進一步抬頭。
李黎明的出現,加速了喬躍忠的蛻變。李黎明原在刑替隊搞攝影,與喬躍忠關係一般,提為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特別是從雲南大學進修回來後,兩人關係變得十分密切。為了實現他當局長的個人野心,李黎明在局裏拉幫結夥、培植親信,他與喬躍忠沉淦一氣、相互利用。他不但不對喬躍忠的問題加以追究,反而投其所好,把經費管理權、特權審批權下放給了他,並向他灌輸消極的人生觀、腐朽的享樂主義和幫派意識,甚至縱容其犯罪。有了李黎明作靠山,喬躍忠更加肆無忌憚,最終發展到組織犯罪集團,瘋狂報複對自己有不同意見的幹警,大肆進行販毒、搶劫、盜竊、爆炸等犯罪活動。李黎明成為喬躍忠犯罪集團的孕育者。
李黎明的繼任者楊寧,與李黎明同出一轍。有人向他反映喬躍忠有盜竊等問題,他不予追查;喬躍忠不按製度上交繳獲的毒品,他不聞不問;爆炸案專案組快要追查到喬躍忠頭上時,他擋了回去,喬躍忠想調離沒有“油水”的預審科,他把他放到緝毒隊……凡此種種,在客觀上起到了縱容喬躍忠犯罪的作用。楊寧任局長的三年,正是喬躍忠犯罪集團最為猖撅的三年。
喬躍忠的下場,給人們留下了沉痛的警示。
刑場的槍聲再一次表明:誰踐踏法律,法律終將製裁誰!
猖狂獄精
劉鴻伏
“牢頭獄霸”,猖撅於看守所和監牢中,以十分凶殘的手段對付同監人犯,儼然地獄閻羅。有的獄霸,拉幫結夥,憑藉拳頭和殘暴的手段,呼風喚雨無所不為;有的獄霸甚至定下許多殘酷的“號規”,操著同監人犯生殺予奪之權;有的獄霸,將同監人犯的所有東西據為己有,動輒打傷致殘同監人犯,甚至打死同監人犯。凶殘的獄霸,將人民政府改造犯人的場所變成了慘無人道的黑地獄,嚴重破壞了監管工作秩序,破壞了法律的尊嚴,讓許多決心悔改的犯人視監獄如地獄,在絕望中失去了改造的信心和勇氣。“牢頭獄霸”的猖撅現象,早已引起執法監管部門的高度重視,並實施嚴厲打擊。
處決“大頭豬”:同監犯歡呼“解放”
鄂西某監獄4號牢房。
星期三,秋高氣爽。4號牢房內在押的5個人犯,發出一陣歡呼:“我們解放了!”監管員大聲警告:“不準喧嘩!”
外號“閹雞”的瘦子李某兩眼發紅,嘴裏念念有詞:“我解放了,我解放了……”他臉上和手上留有大塊的血癡,這是“大頭豬”給他留的“紀念”。“大頭豬”上午被處決了,仿佛噩夢初醒,“閹雞”活了過來。同監的5人,一個個不成人形,在“大頭豬”手下做了半年“奴隸”,差不多都被打死,上月新來的一個判刑三年的慣偷因不懂“號規”,被“大頭豬”活活打死,慣偷的冤魂未散,“大頭豬”凶殘的一生也在正義的槍聲中結束。
被處決的“大頭豬”曾因誤傷人命被判刑8年,人監前是聲名極臭的黑道人物,曾有人傳言他組織過一個專事殺手職業的黑幫組織,但因證據不夠,隻以流氓鬥毆誤傷人命罪判刑。進監後,“大頭豬”的黑道兄弟常常送錢送煙送吃喝。“大頭豬”人長得頭大如鬥,矮壯如豬,拳腳功夫了得。當時同牢的牢頭是一個60歲的老頭,老家夥因奸汙鄰家幼女被判10年,此人狡詐凶殘,將牢中其他4人收拾得服服貼貼,為他倒尿倒屎,捶背洗腳。老家夥用的是兩手:一是拉攏,有煙有吃大家分;二是唆使兩個同鄉鎮服其他兩人。因此,老家夥做了牢頭後,雖然常常折磨同監人犯,卻尚可忍耐。“大頭豬”進來之後,便猶如狼人了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