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樊金強從心裏壓根兒就不想要這個姑娘,結婚後,“古裏怪文”地。他玩個不招麵,長年歲月的不歸家,幹脆住到醫院宿舍去了,一住就是四五年。母親心急如焚,又去找算命先生……

母親徹夜不眠,夜裏脆在三角磚頭上求菩薩拜神,母親她哭得很傷心,母親為樊金強不肯回家和這個姑娘同房哭壞了一隻眼。

一天早晨,太陽剛從東方懶懶地升起。母親把樊金華和樊金慧叫到一起說:“今天星期天,你們小弟兄倆去求你大哥去。脆在他麵前,他不回家,你們就不起來。快!快去!”

樊金強看到兩個弟弟來求他回家,猜出一定是母親叫來的。他把雙手往白大褂口袋裏一插,從牙縫裏擠出唾沫發出“滋滋”聲,斜著白眼,以傲慢、蔑視的目光看著兩個弟弟, 他“攉比打險”地拿起桌上聽診器往樊金慧頭上使勁一敲,然後用不容反駁的口氣“惡聲來怪”的喝道:“滾!全部給我滾!我用不著你們來求我。”

樊金華和樊金慧脆著不起。樊金強剛才眼神凶惡,此刻,他背過臉去試擦眼淚,突然一個轉身,扶起兩個弟弟。把他們帶到馬路對麵掏出二兩糧票八分錢下了一碗麵給兩個弟弟說:

“吃罷!我和你們一起回去。”他低低地嘟噥了一句。

母親正在忙著釘鞋底。看見樊金華和樊金慧回來,她忐忑不安地問:“警甘啦?”母親好像還有什麼要問,可她明白了:從敞開的房門她已經看見了樊金強。

1964年,樊金根讀初中還有半年就要畢業了。

一天早上他拿著到“鍋上”去舀粥。一看鍋裏一鍋粥湯,沒有米,他瘦高的身子彎腰穿過門楣,走了出去。已經走到門口他對母親匆匆說了一句:“媽,我今天不上學了,有點事,出去個把小時。”

母親到“鍋上”掀開鍋蓋一看一鍋粥湯,心裏明白了。她走到樊金強房間,樊金強媳婦把鍋裏的米全部撈在碗裏吃呢。

“好吃懶做!”母親抱怨地嘟噥了一句。

樊金根“能擱錚錚的”,初中還沒畢業,他去響應毛主席“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號召,瞞著家裏人拿走戶口本,報名下鄉插隊去了。

次日,母親知道後心酸的眼淚直淌,她一口氣跑到鄉下樊金根插隊的地方,見他在地裏汗流浹背辛辛苦苦地幹活呢。母親見到兒子骨瘦蘆柴,上前抱著兒子大哭起來,再抓開他的手一看,手上全是濃泡。母親哭著說:“金根啊!‘乖呱教養的’你受罪啦。”樊金根強忍著摸了摸眼淚說:“媽,大嫂沒有戶口。家裏不得吃,我實在難熬啊!”

樊金根下鄉插隊,家中“兒女荒”負擔其實並沒有減輕。

樊金根在鄉下辛辛苦苦種了一年田,一天勞累下來也苦不到一個工分,仍然忍饑受餓。

一天,縣城三招人滿為患,人山人海擠在這裏報名參軍。樊金強在這裏為適齡青年體檢,樊金根也擠在人群中。最後一關檢查疝氣,樊金根脫得“精屁股郎當”時,房間無一外人,樊金強走了進來說:

“二弟,你在鄉下幹活用力可猛,疝氣可能有點小毛病。走,把衣服穿上不檢了。我馬上叫醫生給你蓋個合格的章。”

一個星期後。車站滿滿的人群中,樊金根身穿綠軍裝,胸前掛著大紅花“神氣六穀”地揮著手。新兵車要開時,隻見一個清秀美麗的姑娘從人群中擠到樊金根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一本日記本和一支鋼筆遞給樊金根。雙手捂著她那羞紅的臉龐,戀戀不舍。

一天,喬老師到樊金慧家家訪,喬老師說:

“你家樊金慧最近上課有時會‘衝冷’,上次還和班上祝小平‘缸喪吵死’,學習‘稀大六缸’的,怎麼回事?”

其實母親心裏知道,最近樊金慧晚上在打蛋網打到夜裏十一二點鍾才睡,上課可能“微來”。父親聽喬老師這麼一說,不問青紅皂白就沒頭沒臉的把樊金慧一頓毒打。

第二天到學校,樊金慧覺得喬老師“犯嫌”,趁喬老師還沒有到教室上課前在黑板上,用紅粉筆寫上“喬老師吃狗屎”幾個大字,弄得同學們哈哈大笑,喬老師氣的“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