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輯 曆史人物對聯史話(1 / 3)

第三輯 曆史人物對聯史話

民族英雄文天祥

編著永誌強

文天祥(1236-1283),原名雲孫,字宋瑞,又字履善,號文山,吉州廬陵(今江西吉安市青原區)人,南宋傑出的民族英雄和愛國詩人、狀元。

文天祥在於都北鄉金溪村古廟題有一聯:

威靈耿耿,風雲雷雨齊鳴;

法令赫赫,日月星辰同明。

關於這副對聯,還有一個故事。一天,文天祥被元兵追擊到於都北鄉的金溪村時,隻見後麵煙塵滾滾,人喊馬叫,情況十分危急。文天祥隻得帶領隨從繞小路沿金溪河往興國方向狂奔。行至半路,忽見河邊石崖上有一翠竹掩映、鬆柏環抱的古廟,於是連忙潛人廟內躲藏。說也奇怪,他剛進廟門,霎時間天空烏雲密布,狂風大作,接著電閃雷鳴,大雨如注,一時古廟被淹沒在雲海雨霧之中,絲毫不露形跡。元兵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搞得暈頭轉向,又驚奇又恐俱,生怕中了埋伏,隻得草草收兵。等元兵走遠了,轉眼間卻雲散雨止。麵對此情此景,文天祥心中為之一動,他虔誠地拜了神明,並向廟主取過紙筆,揮毫題寫了上麵那副對聯。然後,他謝過廟主,帶領隨從,披著夕陽的餘暉,經汪田、下拔,星夜往興國方向去了。第三輯曆史人物對聯史話

北京文天祥祠楹聯一,邊貢題:

花外子規燕市月,

柳邊精衛浙江潮。

北京文天祥祠楹聯二,佚名題:

南宋狀元宰相,

西江孝子忠臣。

文天祥祠位於北京東城區府學胡同西口63號,又稱文丞相祠,是當年元朝關押文天祥的北兵馬司監獄的舊址。祠內有文天祥塑像兩座,殿內有十幾張文天祥生平事跡的繪畫,兩壁有一些名人字刻,院牆上刻有《正氣歌》。院裏有株老棗樹,據說是當年文天祥手植,樹幹幾乎從根部起就向南傾斜,人說此即“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之意。雖不免牽強附會,但摩挲虯枝老幹,讓人不禁感慨萬千。

廣州文天祥祠楹聯:

擾留正氣參天地,

永剩丹心照古今。

聯中化用他的《過零丁洋》中的名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溫州文天祥祠楹聯一:

孤嶼有鄰,喜得卓公稱後死;

嚴陵在望,直呼奉父哭先生。

卓公,即卓敬,明代瑞安人,任兵部侍郎。“靖難之役”,朱棣篡位,他站在建文帝一邊,被永樂帝殺害。皋父,姓謝,與文天祥同時代。文天祥犧牲後,他在嚴子陵吉水曆史人物對聯作品輯錄釣台處寫詩文吊唁文天祥。文天祥祠邊上原建有卓公祠,毀於“文化大革命”。

溫州文天祥祠楹聯二:

久要不忘平生之言,古誼若龜鑒,忠肝如鐵石;

敢問何為浩然之氣,鎮地為河嶽,麗天為日星。

這聯是道光晚年溫州一兵道所寫。上聯前句是文天祥當年考上狀元時文章中的話,後句是考官王應麟的批語。下聯取自文天祥《正氣歌》。

溫州江心嶼寺院有一副楹聯:

青山北郭,白水東城,孤嶼大江雙塔院;

初日芙蓉,晚風楊柳,一樓千古兩詩人。

上聯截取李白詩句,描寫江心嶼的地形特征。下聯中的一樓,指浩然樓,兩詩人是謝靈運和孟浩然。曾有人認為浩然樓是紀念孟浩然的,梁章拒說,當是紀念文天祥無疑,道理很簡單,古人焉可直呼人名。

河源宋文信國公祠聯:

稽古景名賢,趙宋以還,人生攬覽忠臣傳;

居今懷淑媛,曹娥之後,我亦重鐫孝女碑。

宋文信國公祠係紀念民族英雄文天祥而建。文天祥長女定姑、六女壽姑聞父親被害於燕京,投河自殺而死於河源之三角村(現屬連平縣忠信區轄的一個村莊)。二女牌位附於文天祥牌位之兩側。此聯係邑人蕭元毅所作。現該祠已不存在。

海豐縣五坡嶺文天祥落難處的紀念亭“方飯亭”楹聯:

第三輯曆史人物對聯史話

熱血腔中隻有宋,

孤忠嶺外更何人。

據《海豐縣誌》載,對聯傳為明代狀元林大欽所寫。惠州知府甘公亮從其家鄉廬陵取得文天祥畫像,勒像於石,並於遺容石碑上題刻其衣帶銘:“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亭前還豎一碑,刻“一飯千秋”四字。《海豐文物誌·亭台》上載有:“明代正德十年(1515),為讚頌文天祥的浩然正氣,由邑庫生吳子昌提請廣東提學章樸庵批準,令海豐知縣杜表、縣承陳義、教諭林右、訓導萬秉和等協力同心,於五坡嶺上建立表忠祠。不久,惠州守備陳祥建忠義牌坊於表忠祠之前,又建方飯亭於祠之後。”後表忠祠與忠義牌坊為侵華日機炸毀。相傳表忠祠內有聯曰:

一飯千秋人不死,

五坡萬古宋長存。

江西吉安文天祥祠楹聯:

功在唯陽,昔尚咬牙思啖賊;

蔭垂轟水,今猶挽手欲回瀾。

功在唯陽,謂功可同張唯陽相比。張唯陽,即張巡,唐開元進士。安史之亂中,由河南雍丘移守唯陽,內無糧草,外無援兵,仍堅持數月不屈。城破被俘,罵賊而死。寫作手法用具有相同特點的事物作參照,是陪襯(正襯)。這裏將文天祥與張巡並提,起到了突出文天祥的作用。

吉安文天祥紀念館虎形山間墓門楹聯:吉水曆史人物對聯作品輯錄

天賦忠烈千秋誌,

祥賜英名萬古存。

這副嵌名聯是對文天祥精神的高度概括。

深圳市寶安區文天祥廟有沙雁題聯:

磨而不遴,正氣衝霄,千古丹心指南錄;

欣然可慰,神州異景,萬方赤字拱北辰。

上聯末尾嵌人《指南錄》,是以文天祥的詩集指代本人,這種寫作手法(對聯中有一句末尾嵌人名稱)叫作“單雁足格”。《指南錄》(另一詩集為《指南後錄》)的集名出自其詩句“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表現他力圖恢複、念念不忘宋室的不屈不撓的意誌。

潮州雙忠祠有一副楹聯:

國士無雙雙國士,

忠臣不二二忠臣。

雙忠祠供奉的“雙忠”,是宋代二位忠臣文天祥和謝仿得。謝仿得在宋亡之後,隱居僻壤,不仕元朝,因元朝統治者威逼他出來做官,他拒不答應,絕食而死。他們兩位表現出了堅貞的民族氣節和英雄氣概,被譽為“國士”。“不二”就是專一、無二心的意思。這副聯語構思精巧,令人難忘。

(注:本文摘自“楚材對聯網葉對聯書籍。奇才妙聯”網文《曆代狀元對聯賞讀》。)

第三輯曆史人物對聯史話

明朝才子解縉

一、青年才子

解縉 (1369-1415),字大紳,一字縉紳,號春雨,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安市吉水縣)人。生於世宦之家,祖父解子元曾任元朝江西行省安福州(今江西省吉安市安福縣)判官,死於兵亂。父親解開因此傷透了心,居家守業,不肯出仕為官。朱元璋建明之初曾召見解開,同他討論元朝政事利弊,並想授予他官職,解開卻辭謝而去。解縉自幼在家中受到父親的良好教育。他聰敏過人,十來歲時便詩文俱佳,為當地出名的少年才子。

洪武二十年(1387),解縉參加江西鄉試,得中第一名解元,次年赴京師(南京)參加會試,又被取為第七名,經殿試後取錄為三甲進士,與其兄解綸同榜登第。

洪武二十一年(1388)戊辰科是明初重要的一科,這次殿試取錄的第一名狀元任亨泰被授修撰,第二、三名唐震、盧原質被授編修。此後這種授職便成為定製。又廷議以新進士行禦史事,新進士任巡按的製度也從此而始。解綸被任禮部主事,解縉卻被留選為中書庶吉士。

洪武二十一年(1388)四月的一天,解縉侍從朱元璋來到光祿寺大厄西室。朱元璋談到時政,並對解縉說道:吉水曆史人物對聯作品輯錄“聯與爾義則君臣,恩猶父子,當知無不言。”少年得誌的解縉很有些恃才無羈的文人習氣,況且他對朝政也早已有看法,當天便寫了“封事”萬言書,交給了明太祖。

這是一篇被當時人和後人倍加推崇的大膽直陳時弊的上書。解縉這次上書的做法十分巧妙。對政事的大膽直陳,正迎合了朱元璋“知無不言”的要求,而對於朱元璋的這一要求,若是不能直言,則反而會招致他的懷疑和不滿。洪武時的酷法,幾乎閉塞了言路,解縉的直言使朱元璋耳目一新。但是解縉也並非毫無顧忌,為了使朱元璋在公布或不公布其內容上留有餘地,他特地采用了“封事”的方式。這一回,朱元璋毫無忌諱地將“封事”公之於眾,解縉因此而名聲大噪。這篇題為《大疙西室封事》的文章,開頭用批評的口氣說到朱元璋不宜“下比(唐)太宗”,而“當同符堯舜,師表百王”。“既皆遠過於漢宋,又何謙遜於唐虞?”這實際上難免變相吹捧之嫌,這樣也才為後麵的批評奠定了一個恭敬忠誠的基礎。歌頌的是朱元璋其人,批評的是當時的弊政。看起來似乎是矛盾的,其實並不矛盾,解縉所批評的都是朱元璋已經考慮到但卻沒有聽到臣下講過的,這正是“封事”的巧妙之處。

首先批評“用刑太繁”,留下了“無幾時無變之法,無一日無過之人”的名句。朱元璋用重典治國,據《明史》記載:“太祖懲元縱弛之後,刑用重典,然特取決一時,非以為則。”而明初的律令,“草創於吳元年,更定於洪武六年,整齊於二十二年,至三十年始頒示天下”。解縉批評第三輯曆史人物對聯史話“用刑太繁”的時候,也正是朱元璋整齊律令的時候,言辭雖激,卻正是朱元璋已經著手解決的問題。

然後談到讀書,解縉勸朱元璋不要去讀《說苑》《韻府》之類“雜書”,並由此提出纂輯修書的主張,核心還是尊儒禮賢,不辱士大夫的身份,從而對士不為君用之法提出批評。當時朱元璋對臣下不能諫淨極為不滿,解縉指出這還是由於嚴法峻刑所致,從而提出了政治上應有所放寬的要求。

解縉在《大厄西室封事》中還談到了賦役不均、官吏失道等等問題:既稅於所產之地,又稅於所過之津,何其奪民之利至於如此之密也。且多貧下之家,不免拋荒之咎。今日之土地,無前日之生植,而今日之征聚,有前日之稅糧。或賣產以供稅,產去而稅存;或賠辦以當役,役重而民困。土田之高下不均,起科之輕重無別,膏膚而稅反輕,痔鹵而稅反重。而今內外百司捶楚屬官,甚於奴隸。是使柔懦之徒,蕩無廉恥,進退奔趨,肌膚不保,甚非所以長孝行、勵節義也。積弊都在內外有司,而且勢將影響到社會風氣。這恰恰又是朱元璋要著手解決的問題。

這篇萬言書於當日寫完上呈。急於陳獻,所陳略無次序,亦不暇組織成文,故是一篇較為雜亂的奏書,但也同時充分反映出解縉的才氣。這次上書是頗為成功的,“書奏,帝稱其才”。朱元璋表示滿意。

此後不久,解縉又寫了《太平十策》。這一次他在文字上頗費斟酌,內容有條理而清楚:一曰參井田均田之法;二曰兼封建郡縣之製;三日正官民;四曰興禮樂;五曰審輔導之官;六曰新學校之正;七曰省繁冗;八曰薄稅斂;九曰務農;十曰講武。可惜這篇經過刻意雕琢的上書,效果遠遠不及那篇“封事”,因為其中除去大講“廣封藩”外,內容基本同於“封事”。而他在“十策”中所談“廣封藩”的內容,同洪武九年(1376)時葉伯巨所上“萬言書”中指責天下可患者的“封藩太侈”相比,又是那麼平庸而低劣。

很明顯,解縉的才華並不表現在政務上。在解縉身上表現得更為突出的,是明初士大夫放蕩不羈的個性。在他作為中書庶吉士的肄業期間,人們便已幾乎一致地將他看成一個狂妄的書生,他的浪漫,則已招致包括朱元璋在內的統治集團的不滿。

史書中列舉了這樣幾件事:

洪武二十三年(1390)解縉嚐人兵部索皂隸,吏部尚書沈潛以聞。帝曰:“縉以冗散自恣耶?”命改為禦史。”盡管有人對此有所懷疑,但這卻是完全可能發生的事。從事後的處理看來,朱元璋對他還抱有希望,想用禦史這樣一個耳目風紀之臣的職務去約束他。朱元璋希望將這位才子塑造成一個符合統治者需要的官僚化、工具化、模式化的官吏。

這一事件中的沈譜,是乙醜科(洪武十八年)登第,僅比解縉早一科,二十二年便任兵部尚書,二十三年改任工部尚書,同年複兵部,年內又被免職。解縉對這個資曆相近的官員顯然是不夠尊重的。

盡管庶吉士的生活結束了,改任禦史後的解縉卻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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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改變疏狂的文人之習。次年又發生了他代虞部郎中王國用起草奏疏,為韓國公李善長辯冤之事。

這是一篇極為精彩的辯詞,疏中指出,像李善長這樣位列勳臣第一的人,是毫無理由再去依傍胡惟庸的,因為他冒殺身之禍得到的也不會超過今日。又指出“若謂天象告變,大臣當災,殺之以應天象,則尤不可”,天下聞之,四方解體,人心危疑。並且說,李善長雖已被殺,仍須上此疏以警戒將來。這的確是一份大膽而又有理有據的奏疏,在朱元璋大肆屠戮功臣時,居然有人敢於提出這樣直率的批評,而且使朱元璋無法怪罪,大概隻有解解縉這個年輕疏狂的才子能夠做到。

不久,朱元璋便得知這奏疏是解縉代為起草的。左都禦史兼吏部尚書詹徽是個勤政而刻薄的官吏。對李善長之死,他起了一定作用。當他知道此事後,十分惱火,請求朱元璋置解縉於法。朱元璋雖然對解縉感到不滿,但他還不想加之於罪。也許是他不願在這時候去承擔不惜人才的名聲,事情竟然不了了之。

解縉也絲毫沒有接受教訓,隨後又發生了他代同官夏長文草疏彈幼都禦史袁泰之事。袁泰,山西萬全人,洪武四年(1371)辛亥科進士,他剛剛以左都禦史同理都察院事,便遭到屬官的彈劾。因此恨透了解縉,解縉的禦史也難以幹下去了。

到處代人草疏,惹是生非,一個疾惡如仇的青年官員,帶著濃厚的書生氣,在官場中是無法立足的。恰好此時解開以近臣父人覲,朱元璋對他說:“大器晚成,若以吉水曆史人物對聯作品輯錄而子歸,益令進學,後十年來,大用未晚也。”像解縉這樣一位才華橫溢的才子,讓他再回家進學十年,究竟學些什麼呢?顯然不是去學詩書儒學,而是去學為人處世的本領。朱元璋的做法究竟是出於對這位才子的愛護還是不滿,已經很難說清楚。總之解縉從此離開了涉足未及一年的都察院禦史之職,回家鄉吉水讀書去了。

二、仕途坎坷

從洪武二十四年(1391)起,解縉奉旨歸讀,前後達八年之久。不讓他在政務中磨煉,卻讓他歸鄉閉門讀書,用這種類似於冠帶閑住的方式“以待大用”,實在令人費解。這八年當中,解縉曾受命改修《元史》中的蚌誤,又撰定《宋書》,刪定《禮經》凡例,此外便終日在家中讀書撰著,倒也過得自在。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洪武三十一年(1398)閏五月朱元璋病逝。解縉得知朱元璋病逝後,顧不得母喪未葬,辭別九十高齡的父親,趕往京師(南京)。他這樣匆匆而行究竟出於什麼目的,誰也說不清,是奔喪還是求官,或是二者兼有?朱元璋應許的十年後“大用”的口諭,隨著他的去世已變得十分渺茫。結果是令人驚異的,人們竟然還牢記著朱元璋八年前的話,不過他們感興趣的隻是解解縉未滿十年不得入京,卻不是十年後的“大用”。於是有司彈幼解縉違背詔旨,又有母喪未葬,父親九十高齡不當舍之而行,總之解縉這次人京不僅不是忠君之舉,反

第二輯曆史人物對聯史話而是違背皇帝生前囑咐的大錯特錯,他甚至因此受到類似充軍的處罰,被貶謫到地處陝西臨桃的河州軍民指揮使司為吏。在以寬仁和尊崇文士而著稱的建文之政下,解縉這位才學之士卻受到如此嚴厲的處罰,如果不是當政者有意壓製打擊的話,恐怕再難找到別的解釋了。

《兵誌二》所記,洪武、永樂中僅於河州設軍民指揮使司,永樂後始改置河州衛。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背井離鄉前往西北荒痔之地去充當吏員,解縉景況之狼狽是可想而知的。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提什麼“父年九十,不當舍以行”了。涼秋登途,孤身西行,更使解縉感到淒槍。他知道自己這是為聲名所累,他寫詩吟道:

早歲攀龍客天府,浪得聲名滿寰宇;

歸來自分閉門過,豈料更為名所苦。

旅影西行萬裏遙,黃葉飄蕭更無數。

十月,到達西安時,結識了東南還鄉的鄒生,鄒生對解縉講了不少關於六盤山、臨挑的山川冰雪。解縉舉酒澆愁強自寬顏,心中卻惦念著家中老父:

我心尤切念庭鬧,九十嚴親雙鬢垂;

倚門料日望子歸,臨風托寄平安字。

解縉祖籍平陽(今山西臨汾),後徙雁門,後來因有人於唐朝時到吉州為官,才成為吉水人。這次西北之行倒使他有機會領略祖籍的山川風貌。 自幼生長在南方的解縉有些禁不住北方的寒暑,然而更使他不堪忍受的是與吏卒們同伍,聽從軍衛官吏驅使。這一年的除夕,他是在寂寞孤淒中度過的。

吉水曆史人物對聯作品輯錄

正月十五,河州到處掛起紅燈,爆竹喧天,耍獅歌舞,徹夜不息。解縉卻獨坐沉思,想到自己的家世:

我家不與世俗同,弟兄伯叔聯替組;

滿堂賓客皆雄奇,新吟健筆爭盜午。

又想到自己幼時的生活:

我時七步詩即成,諸生學士觀如堵。

還想到自己少年登第誌得意滿的日子:

布衣十五步蟾宮,年年看燈天九重。

如今卻在河州這北國荒鎮觀燈,父親也一定徹夜不眠,在燈下思念著遠在邊陲的兒子。解縉不久便病倒了,想起自己滿腹經綸,卻落得這般下場,又因思念家人父老,經常獨自垂淚,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放下文人孤傲之氣。解縉終於提筆給禮部侍郎兼翰林學士董倫寫了一封言辭淒楚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