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幹爹，大懶蟲，快醒醒。”周勝利睜開沉重的眼皮。
小柔趴在床沿上，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幅調皮的模樣。“幹爹，你餓不餓？我剛剛買了快餐回來。”
年輕就是好。小柔今年20歲，一幅弱不經風，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伸出一隻手，托起她的小臉，嘬起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小柔，我不準你穿衣服，趕緊脫下來。”
周勝利將浴巾圍在腰間，坐在椅子上，一邊吃盒飯，一邊看小柔脫衣服。連續兩年，每隔一、兩個月的，他就在這裏跟幹女兒小柔約會一次。周勝利從來不肯跟小柔一起出去吃飯。他害怕被人認出來。幾個月前，《珠州晚報》竟然還登出一篇新聞，標題叫“珠州最大建築設計公司老板婚變醜聞”。那些該死的記者，十年前我就離婚了，現在還拿來炒作。說什麼被周勝利狠心拋棄的前妻，如今窮困潦倒，不得已委身曲就花店店員。周勝利決定不理睬他們，在報社的網站上，後續負麵新聞不斷。不得已，在有經驗的人指點下，找到報社主編、記者吃吃飯，塞紅包，投幾十萬元廣告，事情才算過去。
“幹爹，我失業了。能不能去你們公司上班啊？”小柔一絲不掛，挺起小小的胸脯，站在周勝利麵前，雙手繞到腦後用一根皮筋綁頭發。她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最能勾男人的魂。
“這個，不太好辦。我老婆在公司管著呢。”
“完了，完了，公司讓我明天必須搬出員工宿舍。我要睡大街了。”
“你去租房子啊。”
“租貴的房子，要先交幾個月的房租當押金，租不起。便宜的房子，治安不好。昨天，報紙還說兩個女孩子在出租屋裏被人奸殺了，好恐怖啊。幹爹，我怕死了。”
“好了好了，小柔別害怕。幹爹現在就給你5萬塊錢，月租3000塊你也能住得起。”周勝利安慰道。
說完，他拿起手提包，取出報紙包著的5萬元錢。小柔假裝著很高興的樣子，雙手緊緊地抱住錢，還像小鳥一樣在周勝利臉上亂啄。她知道，周勝利喜歡看到她一幅小財迷的樣子。小柔蹲在一邊，將那一遝錢往肩包裏裝。周勝利伸出手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掐了幾下。他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居然還相信愛情，相信前妻說的什麼愛情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類的鬼話。現在看來，愛情就是交易。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騙。上大學時，沒錢，他用花言巧語就騙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嚴格上講，那也不算騙，因為那時他對女朋友的愛是發自內心的，是真誠的。後來，結婚了，開公司了，漂亮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給她們開一個合適的價錢就成。
“謝謝幹爹，你真好。”小柔擠到他懷裏。周勝利微笑著，在小女人白嫩的大腿上又摸又掐。
“幹爹，租房子住，每個月3000元都要交給別人。要是買房子，月供3000元多劃算啊。不用交房租，還能增值。幹爹，我看中了一套房子，你幫我交個首付吧，才30萬。到時候，我就努力工作，自己交月供，你看好不好？你都答應人家好幾次了。”她說的肯定是首付30萬，開口就要100萬，她可真能張得開嘴。
“這——”
周勝利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這兩年，給她的錢也不少，還不止30萬呢。零敲碎打地給，似乎並不多。可要是給完她30萬，肯定月供還得找他要，還要生活費。這點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錢都被老婆控製著。像椰林地產這樣的客戶，直接由自己跟進的也不多，弄一點錢出來不容易啊。
“幹爹，你快答應人家嘛——”
咚咚咚，有人敲門！天哪，警察？老婆？記者？周勝利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他壓低聲音喊道：“小柔，快，快穿衣服。”小柔花容失色，忽地站起來，一手緊緊地捂在胸前，渾身發抖。周勝利一把抓起衣服，低頭哈腰，鑽進洗手間，鎖上門，不出來。過了好大一會兒，他聽到有人在敲衛生間的門。
“幹爹，出來吧。”是小柔的聲音。
“剛才是什麼人敲門？”
“沒看見，塞進來一封信。”
一封信？周勝利把門拉一條縫，向外張望。小柔把一個白色的信封遞進來。她已經穿好衣服。信封上寫著“周勝利先生親啟”。他接過來，還是不願意出去。又鎖上門，坐在馬桶上研究那封信。先捏一捏信封，裏麵沒有什麼異樣的東西。拆開，隻有一張紙，上麵打印著幾行字。是這樣寫的：
周勝利先生：我會擬於本周六上午八點整準時造訪貴府，希望促成您和孔秋紅女士達成諒解。我們屆時會邀請梁蕊瑛女士、周誌城同學、孔秋紅女士、李飛先生一起參加，請務必配合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