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假小子,別費盡了,你是追不上我們楓哥的,就算追上了,我們楓哥也不會喜歡你的。”身邊忽然響起似曾相識的聲音,寧衣然腳下不停,略略側了側頭看去,原來是那兩個人追了上來,一胖一瘦,看著像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子。
“喂,假小子,你幹嘛天天追著楓哥不放呀?你不累,我們看著都累。”這次說話的是那個胖胖的小子,氣喘噓噓的,跑起路來身上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寧衣然皺著眉白了他們一眼,不想理會,繼續朝著目標前進。
拐進了弄堂,寧衣然不由一喜,這條弄堂原來是死路,哈哈,他真的是自尋死路來了,可是,人呢?她很快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弄堂裏沒有一個人,連鬼影也不見一個,她不由納悶,明明看到他進了這兒,跑哪兒去了?
寧衣然手輕撫著因劇烈運動而微疼的胸口,猶豫的前進了幾步,這條弄堂窄得隻能容下兩個人能行,又沒有什麼門,又沒有出路,他怎麼可能不見了?難道他有翅膀,能飛?
一想到飛,寧衣然下意識的抬頭,卻隻見那人悠閑的盤腿坐在牆頭俯視著她,薄唇緊抿著,唇邊含著一抹諷刺的笑意。
忽然間,強光大閃,寧衣然感到一陣眩暈,眼睛被陽光照個正著,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忙閉著眼低下了頭,雙手扶上兩旁的牆,隻覺得頭更昏沉了。
剛剛跑了好幾條街,沒立即趴下算好的了,心裏自我安慰著,閉著眼感覺黑暗淡去,直到眼前的金星不在,她才再次抬頭,仍不敢迎視陽光,半眯著眼,看到那人還坐在牆上,嘴裏叼著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小草,腿垂下牆頭正悠哉悠哉的晃著。
“喂,你跑的什麼?”寧衣然看到他那悠閑的樣子,再想到自己的狼狽,氣不打一處來,她又不是妖怪,幹嘛一見到她就逃,還跑得比兔子還快,害她的頭又痛又昏,咬了咬唇,痛意傳來,她才覺得清醒些,開口就衝著他嚷開了,“我又不會吃人,幹嘛一見到我就跑?”
“……”那人將草換到嘴巴的另一邊繼續嚼著,隻是看著她,沒有搭腔,一臉的痞子樣。
“喂,你是聾了還是啞了?”寧衣然見他愛理不理的樣子,心頭的無名火更甚,對那個小偷的恨意再次轉到他身上,“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跑?我們認識嗎?”
她的問題連珠炮般的向他轟去,那人一愣,口中叼著的草悄然掉落,草在空中掙紮著回旋了一下,無力的躺在地上。
“你……”清醇的嗓音有著明顯的驚訝,那人放正了腿,雙臂支在兩側坐在高牆上俯視著她。
“我什麼我?你該不會聽不懂我的話吧?”寧衣然毫無氣質的翻著白眼,對他極其的不耐煩起來,“你,姓什麼叫什麼,是哪裏人,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跑?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聽不明白嗎?”
“你……”半晌的錯愕過後,那人忽然變得吊兒郎當起來,有些痞痞的說道,“你老爹是捕頭沒錯,可是,我不記得你也是捕快,你有權利問我這些問題嗎?”
“可惡……”寧衣然咬牙切齒的低語著,瞪視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想起那個害她掉到這兒的小偷,心裏又氣又急,恨不得將這個容貌與小偷一般無二的人痛揍一頓,可是他不下來,她便無能為力了,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坐在高牆上得意,“你還沒說,你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跑呢?怎麼?我們以前有仇?”
“……沒有。”那人頓了一頓,輕輕的吐出兩字。
“那你跑什麼?”寧衣然不依不饒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心裏的無名火更甚。
“我跑我的,關你什麼事?”那人冷哼了一聲,隻是拿眼斜睨著她,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你……”寧衣然氣結,卻無言以對,沒錯,人家愛跑,確實與她無關,可是,讓她不爽的是,他為什麼見了她就跑?讓她更不爽的是,他偏偏生了一張可惡的臉,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害她穿越的罪魁禍首來。
“喂,你老爹來了。”那人的目光越過高牆,忽然戲謔的笑道,“你再不回去,隻怕又要被禁足了。”
“什麼?”寧衣然沒回過神,也沒聽明白他的話,一時忘記教訓,睜大了眼向他看去,眼前陽光忽然閃亮,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起來,黑暗逐漸向她襲來,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隻覺得眼前似乎有個人影向她撲來,下一秒,整個人已被一股淡淡的清香包圍,下意識的抬頭,黑暗中隻看到一雙清澈擔憂的眸,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