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洞口?好,咱們趕緊再找找! ”
兩個孩子就往洞的深處走去,越往洞裏走,越是陰暗潮 濕,不時有一縷陽光透進來,那是從洞壁上的縫隙或空缺中 透進來的,但這些縫隙和空缺都比較小,頂多隻有一個拳頭 那麼大,直到發現了一個足以讓一個人鑽出去的洞口時,兩 人才一下子歡呼起來:“在這裏! ”
因為從這個洞口望出去,看到的大佛崖就跟畫上邊框裏 的大佛崖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畫上畫的就是這個洞口,這個 洞口的形狀就是像這樣的一朵雲樣。
“千裏於足下,千裏,於足下。”季暢手中舉著那幅畫,嘴 裏念著那五個字,腳下慢慢移動著,直到從洞口望出去的大 佛崖的模樣跟畫上邊框裏的大佛崖完全相同時,他站住了, “如果我們沒有弄錯的話,應該就在這裏了,在腳下,就在我 的腳底下! ”
腳下是碎石及沙土,季暢用金爪,阿敏則找來一根樹枝, 兩人就動手使勁地刨、挖,忙了不一會,掏出一個約摸臉盆大 小的坑時,“鏘”的一聲,金爪碰到了一件硬物,仔細一看,是 ―個扁扁的鑲著銅皮的檀木匣子,跟一本書差不多大。
“找到了!找到了! ”
搬出來,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油布包, 解幵油布包,裏麵是一本小小的手抄冊子,掀幵來看時,果然 也是有圖有文字,是建造各種陷講、機關的圖樣及其方法,其 中既有這些陷阱、機關的結構設置的說明,也有破解這些陷 陰1、機關的秘訣。
“現在好了,憑著它,我們進人那個機關暗道就不用怕 了,也就可以去完成你父親未竟的事業了!”阿敏興奮地說。
“對,”季暢想了一想,說,“師妹,我想,咱們現在最好 就把這冊子裏破解那些陷阱、機關的秘訣先背下來,到時候, 就是不翻査這冊子,咱們也能知道該怎麼辦,你說好不好? ” “好!,’
這兩個孩子都是絕頂聰明的,借著那洞口透進來的陽 光,沒花多少功夫,便將這冊子裏的幾十個秘訣都熟記在心
季暢將那匣子揣在懷裏,滿懷信心地說:“走吧,咱們出 洞去吧,師姨在船上一定已等撕艮心焦了。”
“到現在一直沒看見小小,不知它會不會遇到什麼意
夕卜? ”
阿敏想起,從懸崖上遭遇白劍人時起,綠鸚鵡小小就和 他們失散了,不免有些擔心。
“咱們一路上再找找它吧,也許,它已經平安地飛回去 了!,’報安慰她說。
於是,他們倆就走出洞來,洞外是一片雨過天晴的清新 明爽,來到潭邊的大柳樹下,他們又站在司馬洞庭的墓前憑 吊了一番:“司馬先生,我們已經找到秘笈上冊的複本了,你 舍身救我們的大義大勇,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
因為當初是從大佛崖的頂上掉到潭裏,然後才發現朝佛 洞的,現在從朝佛洞出去,隻要認準方向,一直往北,往北就 能找到出山的路徑了。
爬上爬下,走了約摸半個多小時之後,阿敏眼前一亮: “師哥,咱們找到來時的路了 ! ”
原來前麵又到了由幾塊巨石自然壘成的像城門一樣的 石佛寺了,阿敏正要進去,卻被季暢一把拉住了: “慢,有
果然,從透過石佛寺門洞照在地上的那一片陽光裏,有 一個影子一晃,像是一個人,正躲在那巨石後麵。
“會是誰呢? ”
“讓我來引他亮一亮相。”季暢說著,撿起一塊小石子, “嗖”地扔了過去,那小石子落到了門洞口的地上,競然像隻 小兔一樣,一路蹦躂著跳了過去。
果然,引得躲在巨石後麵的人一探頭,盡管他一探即縮 了回去,但季暢和阿敏都看清楚了 : “是碧砂掌! ”
看來,是白劍人吩咐他把守在這裏的。因為這石佛寺的 洞門就像是一個關隘一樣,季暢他們要下龍脊嶺,就非得要 從這關口過去,而碧砂掌可是一位很厲害的敵手,季暢與他 交過兩次手,都沒有占到過上風,這可怎麼辦?
“我有個辦法! ”阿敏小聲說。
“什麼辦法? ”
阿敏也不做聲,轉過頭去弄了一會,再轉過頭來時,小阿 敏不見了,出現在麵前的是金針姑了。
原來是阿敏用易容術將自己裝扮成她的師傅,因為就在 季暢與碧砂掌第二次交手時,是金針姑及時趕到,一支飛針 就把碧砂掌給製住了,那麼,他現在再見到金針姑,能不害伯嗎?
“怎麼樣,像不像? ”阿敏笑著問。
“像,像極了。,’
“好,我先過去,你見機而上。”說罷,季暢一挺身,就大 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直向那洞門走去。
“站住! ”倏然攔在洞門口的正是那位碧砂掌了,大概急 於要雪前回被擒之恥,便顯得有些心急氣躁,罵一聲:“好小 子,你往哪兒走! ” “呼”地一掌,挾著碧澄澄一股腥風,就向 季暢迎麵打來。
季暢知道他的碧砂掌厲害,稍稍往後一閃,讓開他的掌 上勁風,“嗖”地亮出金爪,“呼呼呼”地朝他的頭麵處連連 進擊。讓畢竟已經交過兩次手了,彼此的路數都有些了解,所以,
打了十幾個回合下來,依然未見勝負,正當碧砂掌又要施出 他的絕招“通臂碧砂掌”來時,卻聽得旁邊有人喊道:“上一 回讓你逃脫了,今日裏你死定了! ”
碧砂掌側目一瞅,卻見那邊草叢裏站著一個人,不是別 人,正是金針姑,手中正拈著一支金光閃爍的金針,他嚐過金 針姑的金針滋味,記憶猶新,所以,這一驚非同小可,驚得他 骨酥筋軟,這一來,掌上的招式頓時就亂了,情勢急轉直下,
“撕啦”一聲,他的肩頭便被金爪狠狠地抓了一下,抓得皮開
肉綻。
“著! ”那邊金針姑一聲減,三個指頭夾著金針,如一隻 燕子樣飛掠而來,碧砂拿一見,魂飛魄散,哪裏還敢戀戰,頤 不上把守這洞門要地,捂著鮮血淋滴的肩頭,掉頭就溜。
如此,季暢和阿敏就大步跨過了石佛寺的洞門,笑得好
開心。
可是、那碧砂掌狂跑了一程之後,卻感到有些不對頭,定 神想了一想,頓時醒悟了,說了一聲:“我上當了! ”竟又隨即 扭身回來了,冷笑著往龍脊嶺的路上一站,依然攔住了季暢 他們的去路。
這倒讓季暢和阿敏一怔,阿敏裝扮的金針姑又亮出她的 金針,可這一回卻沒有嚇住碧砂掌,他連眉頭皺也沒皺一下, 像貓頭鷹一樣難聽地嘿嘿笑著:“別想嚇唬我了,你是假 的! ”
“什麼,你憑什麼說我是假的! ”阿敏沒想到自己一直引 以為傲的易容術,這麼容易就被他識破了,不由得又羞又氣。
“你的師傅,真正的金針姑的雙腳早就被我師叔用金砂 掌廢掉了,前曰在船上時,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的,她隻有兩個 光腿杆,沒有腳。可你,如果你剛才一直站在草叢中不動,我還不會認出你是假的,誰叫你跳出老高來,露出了你的兩隻
腳,而且還是挺利索的兩隻腳,我當然就想到你是假的了! ”
這一說,著實讓阿敏懊悔不及,早知這家夥如此奸猾精 明,真不該一時逞能,飛身跳出來的。
“閑話說得夠多的了,看掌! ”碧砂掌一個飛步逼上前 來,雙掌齊發。
這一回,他可是無所顧忌了,決意要將這兩個毛孩子斃 於掌下,以泄他的心頭之恨。他施出“通臂碧砂掌”的絕招。
那招式既古怪詭詐,又凶狠毒辣,季暢一方麵用盡全力抵擋,另一方麵還要時時留心照應阿敏,因為阿敏畢竟廝殺的本事 弱一些,在季暢心裏,寧肯犧牲自己,也決不能讓她受到傷 害。
而奸猾的碧砂掌顯然看出了這一點,他偏就專門盯著阿 敏不放,連出殺手,使得阿敏險象環生,好幾次,那毒掌都差 那麼一點點從她臉旁擦過,此刻阿敏早已隻能左躲右閃,毫 無回擊之力了,累得她臉色發白,氣喘籲籲,一不小心,碧砂 掌竟然一把揪住了她的寬大袖角,就在這萬分危急之際,幸 好季暢的金爪“嗖”地飛來,“嘶啦”一聲,恰恰割斷了那一 塊袖角,方讓她往後一躍,脫開身來,躲過碧砂掌已經對準了 她的心口的那一掌。
“阿敏,你先走,快點走! ”季暢挺身上前,將金爪舞得如 ―麵盾樣,左擋右遮,不讓紅了眼的碧砂掌靠近阿敏。
“不走,我不走! ”可阿敏也是個強脾氣,這時刻,她怎麼 也不肯獨自抽身離幵,而是胡亂地將金針一把把地射向碧砂 掌,碧砂掌當然毫不在乎,舉掌一揮或伸手一抓,金針就紛紛 落地了。
要知道,這龍脊嶺之所以叫龍脊嶺,就是因為這嶺背形 如龍脊,又窄又陡,且怪石叢生,碧砂掌瞅準了一個空當,身 形一挫,一掌反劈出去,劈向阿敏的膝蓋,阿敏往上一躍,躍 起老高,躲過這一掌,這一掌劈在旁邊一根柱石上,“嚓”一 聲,石屑飛迸。
然而,當阿敏落下來時,雙腳恰好落在嶺背的邊緣處,而 且就踩在剛才飛迸在地上的碎石上,這一下可糟了,腳下一 滑,就摔落下去了。“師妹,師妹! ”季暢一看,當然急了,急得竟然忘記了自 |
己的險境,一個飛步就奔了過去。
碧砂掌大喜,瞅準了這個時機,一個穿心掌,直擊季暢的 後背,而季暢卻渾然不顧,隻顧趴在崖邊,要尋找摔落下去的 阿敏。
就在此刻,卻聽得耳畔一聲喊:“住手! ”
這一聲那麼熟悉,使得碧砂掌一怔,抬頭一看,兩腳穩穩 地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摔落下去的那個女孩子 裝扮的金針姑,手中拈著一根金針。
碧砂掌心中疑惑,怎麼,剛才明明看見她摔下去了,怎麼 —眨眼又上來了?也罷,先殺了她,再來收拾這個用金爪的少 年人。
他那稍頓了一頓的毒掌,便“砰”地一轉,朝這女人打 去。“休得逞凶! ”那金針姑手一揚,一支金針變成一道金光,
直射碧砂掌的心窩
碧砂掌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剛才她不是也向他射過好多 支金針嗎,他隻不過用手掌一揮,一抓,就紛紛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