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再回花鎮(3 / 3)

丁忠看長老要用這來證明,臉上露出了笑容,隻見一個長老在花魂的供桌前取下簽,在眾人麵前念念有詞,大家目不轉睛地看著長老,等待著結果,不一會兒,掉出三支簽,每支簽都放在長老麵前仔細解讀,人們期待的消息終於得出,三支都是上上簽,“神”主張修路,同時也證明了古彥清來開發花鎮是神的意誌。

本來非常困難的事情就這樣順利地結束,全村人沒有一個再反對修路和開發的事情。連丁忠自己也不相信事情會這樣的順利。

花鎮的會議結束,古彥清和疏香回到景慧奶奶家,古彥清回到住處,獨自一個人坐在樓上,疏香看古彥清心中有事,來到古彥清的身邊,她帶著快樂的語氣說:“今天應該高興啊,想不到事情這樣的順利,你那顆花魂種子是哪裏拿來的?”

古彥清看著天上月亮,歎了口氣說:“我隻撒了一個謊。”古彥清淡淡一笑,花魂種子其實還在雲靈寺,他這次撒了個彌天大謊。這個謊言還需從《花鎮印記》說起,當年秦愈的老師夜語在花鎮神廟石碑上讀到了花魂種子在月光下會呈現綠光的記載,所以古彥清到花鎮之前,特意找了工匠,製作了一顆和記載有一樣功效的“花魂種子”,今日果然如意料般起了巨大功效。

疏香笑著說:“許多年後大家會發現你說的是謊話,可是到那時候大家都能明白你為什麼說謊話,善意的謊言,你無須自責,如果不是這樣,估計花鎮修路的事情需要耽擱更多的時間呢。”

古彥清想了想,疏香說得也對,他心中暗暗佩服眼前這位女孩,疏香接著說道:“真佩服你能想到這樣的辦法,鎮長也真夠厲害,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祭祀用的竹簍都放了上上簽,那群老頑固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幕後的神人是我們的鎮長。”

古彥清聽疏香快樂的口吻也笑道:“自從認識你,從來沒有見你像今天這麼開心過。”

“是嗎?”疏香一愣,“開心的日子,就看看星空吧。”

古彥清看著遠方,想到希音,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花鎮這裏晴空萬裏,希音或許麵對的是暴風驟雨,不得不擔心啊。疏香看古彥清心事重重,輕聲問道:“是不是想家了,還是想夢涵妹妹了?”

古彥清搖搖頭,雖然古彥清和疏香關係越來越密切,但古彥清很少提起齊夢涵和希音的事情,古彥清回答說:“夢涵離開南城了,說到根源,你要為她的離開負些責任。”

疏香聽糊塗了,自己和齊夢涵、古彥清才認識不久,為什麼齊夢涵的離開和自己有關係。古彥清說道:“是你給她講池女的神話故事吧,她真學池女了,要成全我和希音。”

疏香大吃一驚,當時一個隨意的故事在齊夢涵心中產生這樣大的影響,轉念一想說:“既然她成全你和希音,那不是挺好的。”

古彥清歎了口氣說:“可希音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所以說你對夢涵的走有一定的責任。”

疏香點點頭,這樣說來的確和自己還有一定的關聯,是天意弄人,還是世間的造化,沒想到走了一圈,兩個女孩都離開古彥清,現在陪在古彥清身邊的卻是自己,既不是古彥清心愛的人,也不是愛古彥清的人。

古彥清不再說話,花鎮的事情暫時可以告一段落,因為今天的事情,自己到花鎮已經加上了花魂的神諭,以後開發花鎮的阻力會少了許多,他最擔心的是資金不夠,如果不夠,也可以考慮讓西琳幫忙。可兩家是競爭對手,估計有些困難,不過到時候希音會支持自己,畢竟是自己姐姐,還有紫蘭,不知道齊家的人是否願意。

他考慮累了,坐在樓梯上不知不覺睡著,疏香一直說著話,發現古彥清沒有回答,扭頭一看,他安靜地睡著了,疏香怕他感冒,忙搖醒他,古彥清蒙矓中睜開眼睛,他的眼睛裏閃動著淚光。

疏香溫和地問:“做夢了?”

古彥清點點頭說:“我看到希音被困在路上了,山路上落下一塊石頭,正好壓在她乘坐的車上。”

“你太累,去休息吧。”蒙矓中疏香把古彥清扶回房裏,古彥清又倒下睡著了,疏香為他拉上被子。

第二天早上,古彥清沒能大早起來,疏香看古彥清沒有起床。忙進房間一看,古彥清依然昏睡著,嘴裏說著胡話,疏香摸摸古彥清的頭,正發著燒。疏香嚇了一跳,忙找家人,找花鎮的醫生,不一會兒丁忠帶著花鎮的醫生來了,經過診斷,原來古彥清因為水土氣候的原因,再加上連日的勞累、心中的困惑,昨天又感了風寒,所以病倒了,醫生說休息幾日就可以好轉,大家這才鬆了口氣。醫生為古彥清抓了藥,丁忠在離開的時候吩咐疏香仔細照看古彥清的病,在花鎮開發時刻,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時過中午,古彥清才醒了,看到疏香陪在自己身邊,很抱歉地說:“沒想到病了,多謝你照顧我,真是麻煩你了。”

“醒了就好,你這是哪裏的話,等你好了,還需要教你種花呢,花鎮的事情不用擔心,有丁伯處理著,我聽丁伯說,你爸爸的得力助手秦也很快就到花鎮了。”

古彥清點點頭,如果有秦也在的話,自然可以輕鬆很多,不過他對秦也“出賣”自己父親的事情耿耿於懷,可這也怪不了別人,都怪父親心術不正,但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母親為什麼依然把秦也留在公司,這讓他不能理解了。

疏香小心地照看著古彥清的病,幾日工夫,古彥清的身體完全康複,秦也也帶著建築工人們到來了。丁忠動員花鎮的老老少少們,配合著施工隊伍,開始開挖花鎮的道路。因為這是花魂的意誌,所以村中的長老們也相信開挖這條道路是必然的事情,沒有阻撓,隻有古彥清等少數人知道其中的內幕,或許有一天花鎮人會知道古彥清和丁忠欺騙了他們,但是到時候他們會感謝這種欺騙。

秦也的到來,讓古彥清決定回一次南城,多日離家,開始思念母親,在這個特別的時期,母親也讓古彥清擔心。

為此,古彥清吃過晚飯,邀秦也出來走一走,夕陽最後的餘暉溫暖地灑在大地上,在陽光下,高大的推土機、挖路機擺在施工的道路上,工人們都休息去了。

秦也和古彥清一前一後走在花鎮的田埂小道上,秦也停下腳步說:“花鎮是一個巨大的寶庫,不僅僅是花卉,還包括文化。”

“秦叔叔,我今天和你不是來談花鎮文化的。”古彥清說道。

秦也頓了頓說:“我們還是談文化比較好。”

“我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我應該知道,關於你和我父親,雖然說是我父親咎由自取,可是你作為他的助手,你為什麼要作為證人,我實在想不通。”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

秦也想了想,似乎做一個痛苦的決定,最後他抬起頭說:“你母親要我保守秘密,這個秘密已經二十多年了,今天就告訴你。”

“什麼秘密?”

“古博不是你親生父親!”

古彥清心中咯噔一下,退了幾步,事情來得太快,二十年來的親生父親,說不是就不是了,那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呢?

“那誰是我親生父親?”古彥清瞪大著眼睛問。

秦也看著悄悄落入山後的夕陽,二十年前也正是這樣一個傍晚,當年自己無依無靠回到南城找自己的妻子,沒想到妻子已經離開了花鎮,他落魄地流落在了街頭,而自己的女兒秦愈也因為旅途的勞累病倒了。無奈之下他投到了當時南城著名的商人蕭家做仆人,憑自己在商業上的才華在蕭家獲得一席之地,成為蕭家新一代商人中的佼佼者。

在一次聚會中,他認識了蕭家的大小姐蕭函,當時自己女兒秦愈正好兩歲,由於自己忙著處理蕭家的商業,所以沒時間照顧秦愈,而這位大小姐特別喜歡孩子,所以經常帶著秦愈玩,生病的時候為秦愈治病,日子久了,早已經對感情失望的秦也因為蕭家大小姐照顧自己的女兒而產生了好感,並漸漸轉化為愛意,而蕭家大小姐對這位勤勞能幹重感情的秦也產生了愛慕之心。

好景不長,蕭家為了得到古家的種花技巧,而古家為了借助蕭家的經濟實力,約定了婚事,這是一起經濟利益的聯姻,蕭家大小姐成了犧牲品,當她知道父母的決定以後,傷心淚下。

在蕭函出嫁前的一天晚上,蕭函以還秦愈的名義找來了秦也,此時秦愈已經安靜地睡下,蕭函悄悄準備了酒菜,秦也雖然知道蕭函對自己有愛慕之心,但是僅僅在眉目之間,今天蕭函要請自己喝酒,無法拒絕,幾盅酒下去,蕭函平靜的臉終於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她倒在秦也的懷中抽泣,那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夜晚,第二天早晨,蕭函倒在他的懷中安靜地睡著,他悄悄起床把女兒領出了蕭函的閨房,沒有人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永遠無法忘記。

蕭函最終嫁給了古博,秦也雖然盡量避開蕭函,但是再沒有離開蕭家的想法,並決定悄悄照顧蕭函,不讓她受到欺負,這些年來默默地在古博手下工作,得到古博的重用,十幾年來,古博和蕭函雖然有爭吵,但是家庭還能維持。可近年來,古博越來越花心,並在外麵有了女人,最終導致了家庭的破裂,秦也怎麼能看著自己愛過的女人受傷害,一氣之下把古博行賄一案完全曝光出來,外人看來都認為自己得到了西琳的好處,別人哪裏想到會有這樣大的內幕。

古彥清聽秦也講完,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樣的事情做夢也不會想到,那麼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親生父親,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麵高喊:“天啊!”

古彥清魂不守舍地回到住處,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他準備回家向母親問個清楚,這麼大的事情必須問個清楚,至於花鎮的事情暫時讓秦也打理。

疏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看著古彥清整理東西,她好奇地問:“你要離開花鎮了,花鎮的路還沒有修好,你的種花技巧也沒有完全地學到。”

古彥清回頭看著疏香,這些日子相處,兩個人已經了解很深,古彥清停下手中的事情說:“我必須回一次南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辦。”

疏香問:“難道現在還有比開發花鎮的事情還重要的事情嗎?”

古彥清把秦也對自己說的事情和疏香說了一遍,疏香聽了也像天方夜譚一般,實在不能相信秦也是古彥清父親這個事實,疏香定了定神,幫助古彥清收拾東西,她邊為古彥清整理衣服邊說:“其實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話,你應該感到高興。”

古彥清看著疏香,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冒出了這樣的話,疏香看古彥清的神情,她解釋說:“你不是說齊夢涵成全你和希音嗎,如果古博不是你的父親,那麼你和希音就不是姐弟,那麼你們就能在一起。”

古彥清看疏香說話的神情,眼睛裏閃動著淚花。古彥清問:“你怎麼了?”

疏香轉過身去說:“沒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聽說你要離開所以鼻子發酸。”

古彥清暗想:“女孩子就是這樣,相處久了,感情深厚,當然容易掉淚了。”

隻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誰像你這樣的鐵石心腸,我們的疏香可是溫柔善良的女子。”古彥清循聲看去,原來是丁忠。

丁忠說道:“聽說你要走,所以我特意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家裏出事情,必須回去一趟,花鎮的事情暫時交給秦也來處理,我去去就回。”

丁忠點點頭說:“你快去快回,花鎮的開發正處關鍵階段,這裏不能少了你。”

“我明白!”古彥清握住丁忠的手。

丁忠走的時候,古彥清把他送到門外,古彥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花鎮古老的建築,他知道自己會回來,因為這裏是根的所在,夢想的所在。

在離開花鎮的最後一夜,古彥清在夢中再次見到希音滿身是血。古彥清從夢中驚醒,看窗外,東方被黑色的烏雲籠罩著,似乎陽光永遠沒有辦法升起來。門開了,隻見疏香點著燈站在門外看著他問:“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

古彥清抱著頭回答:“我看到希音全身是血站在我麵前。”

“放心吧,沒事情的,你可能太思念她了。”

“你認為秦也說的是真的嗎?”

“我想他不會開這麼大的玩笑,希音不是你親姐姐,你這次回到南城就能和她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我衷心地祝福你們!”

古彥清看著站在門口的疏香,借著昏黃的燭光,他看到疏香的眼角閃著淚光,古彥清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位女孩已經愛上了自己。

疏香道了晚安後,她揩去眼角的淚水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想到自己的感情遭遇,當年和小茶失之交臂,而今天又將和古彥清失之交臂,生活總是這麼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