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派去質問韓非的內侍,被韓非僮仆拒之門外,說司寇大人病了拒不見客,如此將內侍打發走了。內侍回宮後,將事情添油加醋一番,稟告了韓王,韓王大怒,望著丞相韓墨,“韓非如此欺辱寡人,寡人定不饒他,”韓墨躬身施禮道:“王上息怒,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發兵助秦,前方探子來報,秦國大將王翦將軍王翦、桓齮、楊端和分西麵、西北麵、南麵三路攻趙,如今取九城,王翦又已經攻閼與、轑陽,桓齮拿下鄴城、安陽。如果韓國在不出兵,恐怕會給秦國留下口實。”
韓王醒悟道:“寡人一時氣昏了頭,險些誤了大事,丞相此次應該派誰前去較為合適,”韓墨躬身道:“微臣舉薦南陽郡守趙騰,”韓王摸摸了胡須,思忖了一下,“丞相覺得此人可靠嗎?能力戰功嗎?”韓墨別有深意的說道:“能否有戰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給秦國落下口實,”韓王笑然道:“丞相說的有道理,來人給趙騰下詔,讓其即刻出兵攻打趙國。”
長史令詔後,立刻騎馬向南郡治所趕去。到了治所,見了趙騰,長史宣詔:“南郡郡守聆詔,我王命你即刻發兵討伐趙國,不得有誤,”趙騰起身道:“臣令詔,”長史環顧四周,到趙騰耳旁低語道:“趙將軍此去多保重,這次舉薦你的人是丞相宜陽君,”趙騰躬身道:“多謝大人提醒,”長史道:“本使就此別過,還要回王宮複命了,”趙騰再拜道:“保重。”
長史走了後,趙騰見幾個副將招了進來,告訴大家大王的詔命,還告訴是丞相舉薦的,一個副將向前,躬身道:“大夥都知道將軍和丞相素有嫌隙,因為將軍遠離朝堂,所以未曾遭到迫害,沒有想到此事卻使出借刀殺人的計策,實在狠毒,”趙騰憂色道:“本郡守也深以為慮,以我韓國的軍力,自然無法與趙國抗衡,雖有趙國與秦國正在酣戰,但是我韓國發兵也討不了邊點好處,沒想到丞相此刻卻要本郡守帶兵,分明想置我於死地,可君命在此,本將軍不得不從啊!”副將還要進言,趙騰卻揮手示意不要再說了,“好了,你的意思本將軍已經明白,本將軍招你們來不是為了討論我個人的性命安危,而是討論該如何出兵,部署的問題,大家都暢所欲言吧!”
在大殿上,將軍趙騰和副將,在桌案的地圖上討論著如何出兵,這次軍事會議討論了許久,最後還是趙騰自己拍案決定的,韓國軍力薄弱不適宜分兵行事,應該聚集兵力攻到一處,趙騰值了陽邑,此城小而兵少,我韓軍以數倍兵力圍殲於它,必然不是難事,既然秦國看見韓國出兵之誠意,又能使韓國不那麼難堪,眾副將皆道:“大將軍英明。”
趙騰點齊兵馬,從魏國借道,直逼趙國小城陽邑,秦軍與趙軍對敵於閼與、轑陽,無暇顧及周圍的小城池。派人去求救是無濟於事了,陽邑守軍也隻能在城內固守。雖然陽邑城小,兵少,但是陽邑軍民一體,眾誌成城抵禦來犯之敵,所以韓軍在陽邑打很辛苦,由於離本國有些距離,糧道有些漫長,總是會在半路受阻,還有加上丞相韓墨的掣肘,使得軍糧常常無法及時送達,攻城不破,軍糧短缺,使得趙騰的軍心浮躁,差點弄出嘩變的事件。
在營帳中,趙騰和幾個部將商議,一個部將進言道:“將軍,請速速撤兵吧!長此以往下去,我韓軍必然覆亡於趙國,”另一個部將也進言道:“是去是留請將軍速下定奪,將士恐怕在此久留了。”“末將,在訓營之時,長聽將士抱怨道‘不該離鄉如此遠,跑來趙國這個鬼地方,打什麼破城,還一頓飽飯都沒人我們吃上,應該早日卷鋪開回家。‘請將軍速速撤兵吧,”又一個部將請願道。
民心不可違,軍心也不可違啊,趙騰心中長歎道,“傳我將令,星夜退兵,”部將皆道:“將軍英明。”
星夜,趙騰率軍撤退,當發現韓軍有撤退的動靜,陽邑四門打開,軍民如潮水般衝殺出來,嚇得拔營的韓軍撒腿就跑,趙騰曾下令有序撤退,沒想當韓軍聽到後方有衝殺聲,整齊方陣一下子潰不成軍,隻顧著四處逃竄了。混亂中,趙騰被幾個部將掩護出去的,狼狽不堪的向西南逃去。一路奔逃,直到了韓國邊境才停息下來,趙騰望望身旁的士卒,屈指可數,想當初幾萬韓軍帶出韓國,如今卻隻帶了這麼幾個人回來,趙騰望著蒼天哀歎道:“諸國皆說韓國士卒不濟,沒想不堪到如此,真是天命啊!”
哀歎數聲後,由幾個部將和士卒將自己護送到南郡的治所。趙騰上疏謝罪,韓王喜拿著趙騰的奏疏,詢問群臣的意見,丞相韓墨向前奏道:“此次討伐趙國失敗,南郡郡守趙騰罪責難逃,應該處以極刑,微臣舉薦不力,甘願受大王責罰,”韓王道:“丞相果然公私分明,寡人甚喜,雖然舉薦趙騰的是丞相,但是用人的卻是寡人,用人之失,罪在寡人,”群臣見大王往自己身上攬罪,自然不好多言,“雖然寡人有失察之過,但是趙騰出兵敗北,有辱我韓國,罪責難逃,應該,”此刻,有一人喊道:“且慢,”韓王心中不悅是打斷寡人的說話,一個人走入殿中,“臣,韓非拜見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