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和姚賈都坐定。
“寡人此時招姚大夫來,所了問責以外,還有一件要拜托先生。”
姚賈拱手道:“大王有命,微臣不敢不從。”
秦王道:“寡人要先生出使一趟楚國,將楚國穩住,為寡人滅韓趙魏三晉免除後顧之憂。”
姚賈笑道:“微臣定當不辱使命。”
秦王道:“先生可否告知寡人,你如何去做。”
姚賈道:“此時楚國掌權的是外戚李園,此人並無大誌,卻貪吝好色,穩住了此人,便能穩住楚國,是他不能給我秦國搗亂。”
隻要有弱點,就會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山東六國的貴族和大臣那個不是如此了。
秦王拍掌叫好,“來人將先生送出宮。”
姚賈艱難地跪伏在軟墊上,“多謝大王。”
姚賈被送出宮門外,早有一人在那裏焦急等待許久了。
姚賈見廷尉大人在宮門親自迎接自己,真是感激不盡,連忙趨步上躬身施禮道:“有勞大人為小人掛懷了。”
李斯一把抓住姚賈,滿眼歡喜,“姚賈,你這是把李某急壞了,我一聽你被秦王抓人了王宮,我就立刻驅車趕來了,可是這些侍衛把我拒在宮門之外,你可把我好等,如今你平安回來了,李某就放心了。”
“多謝李大人,”激動淚水都流出來了,剛要跪下時,被李斯攔住了。
“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氣,快隨回府,我給你壓壓驚。”
姚賈見馬車都準備好了,李斯親自將姚賈扶上車。
到了廷尉府,吩咐下人擺好酒席,兩人相對而坐。
姚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李兄,你知道嗎?今天好險,為弟險些被大王拖出去砍了腦袋,”手還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李斯對飲道:“這也多虧了賢弟聰慧睿智,口才好,才避過了此次大禍,賢弟可知這次這一狀是誰先大王告的嗎?”
姚賈把酒樽望桌案上一拍,“說的此人,為弟就來氣,要我知道我知道是誰背後下黑手,為弟一定不會放過他。”
李斯動動嘴唇,慢慢吐出兩個字:“韓非。”
姚賈臉一沉:“是他,我姚某也沒招惹他,他竟然如此陰我,李兄可有計策將此人除掉。”
李斯舉起酒樽一飲而盡,將身子湊了過來:“賢弟,此人於公於私都是要除掉的,隻要我兩人合力拿下他不成問題。”
日頭漸漸偏西,大政殿上燈火開始慢慢亮起來,一人正辛勤的批閱奏章。
此時,內侍通傳:“李斯、姚賈求見。”
秦王低頭看著公文,沉穩有力嗓音,道:“宣。”
李斯和姚賈進了大殿,躬身拜見王上。
“兩位愛卿有何事要麵見寡人,”眼睛一直盯著公文。
“微臣此來是為了告奸。”
“喔,”秦王抬起頭,“不知兩位愛卿要告奸何人。”
李斯緩緩道:“韓非,”語氣堅定而沉穩,一副十足在手的姿態。
“韓非?”秦王臉色有些不悅了。
李斯肯定地說:“正是此人,此人在秦國久留不得。他的辯論辭藻,掩飾詐謀,是想從秦國取利,窺伺著讓陛下做出對韓有利的事。如今他已經上疏離間王上與大臣關係,下一步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情?望王上早作定奪。”
秦王放下竹簡細細思忖著,最後長歎一口,“韓非的事情就交與廷尉你去辦吧!”
李斯和姚賈皆躬身拜倒,“多謝大王。”
秦王又繼續開始批閱公文了。
李斯和姚賈出宮後,就立刻派兵將韓非府邸包圍起來。李斯進府宣讀了大王詔令後,就命人將韓非抓捕起來。幾個士卒將韓非夾著後,韓非還不斷呼喊道:“李斯,你讓我去見大王,”“李斯,你讓見大王,”……
李斯揮了揮手,士卒直接將韓非押入了大牢。士卒一把將韓非推到草堆上,韓非慢慢從草堆爬了起來,抓住木欄杆,“來人,我要見大王,”空蕩蕩的牢房沒有一人回應韓非呼喊,隻有空氣,將韓非傳向了四周,讓韓非明白,自己是多麼孤寂的存在這個牢房裏。
無奈、孤寂,一點點摧毀著韓非高傲的神經。他已經沒有力氣在為自己叫屈了,他不明白,為何一夜就成了階下囚,他不明白,為何落難的是自己。
雖然他明白這一天遲早回來,在他入秦那天就已經非常清楚,但是來的太突然了,像似墜落於深淵裏,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
在秦楚邊境,李斯為姚賈送別,“賢弟此去保重。”
姚賈拱了拱手,“保重。”
上了馬車一路往楚國國都壽春趕去。
壽春王宮,一座偏殿內,李信正看著兵書,忽然有人闖了進來,在李信耳旁低語了幾句,李信把書簡放在案桌上,驚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