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滅趙(4)(1 / 2)

李牧的軍前奏報快馬送到了趙王宮內殿,趙王遷看完奏報,大喜道:“李牧真是我趙國的絕世良將啊!一出馬就讓秦軍潰敗而逃,寡人一定要重重賞賜於他。”

郭開滿臉堆笑道:“李牧將軍獲此大功,全賴大王慧眼識英才啊!”豫讓表情嚴肅,帶著不屑的目光瞟了一下郭開,真是一副小人嘴臉,目光落在王上臉上,趙王遷很是喜悅地點點頭,郭開的話又說到王上的心坎上了。輕輕歎息了一聲。

趙王遷臉色不悅了,“今天是大喜之日,愛卿何故歎息啊!”趙王遷看著豫讓,白發蒼蒼的老者,已是風燭殘年了,要是他的回答令寡人不滿意,寡人一定要懲戒一下,這個朝中老臣。

豫讓緩緩拖著步子,向前拜了一拜,“王上,老臣是在為王上憂慮,故此歎息一下,掃了王上的興致,望王上責罰。”

趙王遷見如此老者,於心不忍,也不好過分譴責於他,柔聲道:“愛卿有憂慮,但可直言,寡人不會怪罪於你。”郭開雙手插入袖口,微微地捏了一下嘴唇,豫讓雖是朝中老臣,但是要是掃了王上的興致,王上對他的倚重之情,怕是要減輕了。

豫讓帶著蒼老聲音道:“聖人常言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與秦對戰,今日之勝,隻是一時之勝,秦滅趙之心不言而喻,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且我趙國常年征戰,民生沒有得到生息,糧草輜重常常難以補給,趙國隻有固守之力,難有攻伐進去之勢。與燕齊魏鄰國盟定修好,劃定疆域,休養民力才是長遠之計啊!王上。”

郭開輕笑一聲,“豫讓大人所言皆是我趙國治國良方,但是虎狼之秦,對我趙國攻伐不斷,我趙國哪來空閑休養生息。再說與燕齊盟好了,他們皆是與秦國交好,又是趁火打劫之輩,如何接受我趙國盟好之意。”

趙王遷拍拍了扶手,點點了頭。豫讓趕忙懇切地言道:“王上,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燕齊各國想必是懂的,郭開大人所言確實顧慮,老臣願拚了這身老骨頭,和燕齊盟定修好,達成盟約。”

郭開道:“豫讓大人這是何必,”“你給我閉嘴,”豫讓喘著氣,臉色氣憤,指著郭開大罵道:“老夫已經忍了你許久了,你這無恥小人,整日隻知道諂媚王上,蠱惑王上。為自己一己私利,誤趙國。”豫讓情緒激憤,唾沫星子噴了郭開一臉。

郭開也不用衣袖擦掉,躬身拜道:“王上,豫讓大人所言極是,我郭開確實是一個小人,但我郭開始終忠於王上,天地可鑒。”

豫讓在一邊順著氣,依舊很氣憤,趙王遷也很是不悅,這兩人把寡人當空氣,板著臉:“今日是我趙國大喜之日,是來商議李牧的賞賜,不是讓你們來鬥嘴置氣的。”

豫讓和郭開皆道:“微臣失態了。”

趙王遷擺了擺衣袖道:“下王詔,李牧為趙國建此大功,封武安君,食邑兩百戶,賞金百斤。”

豫讓和郭開拜道:“諾。”

趙王遷的王詔,幾日後,送抵李牧軍帳,李牧跪拜謝恩。軍帳中部將皆歡欣鼓舞,李牧拿著詔書,卻臉色顯得有些憂色,背負這雙手,背對著諸位將領,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一人對立軍帳中,輕聲道:“君恩難受啊!”

王翦帶軍退守太原郡,今天聽聞桓齕戰敗的消息,心中愧色道:“本將軍不該把全部壓力留給桓齕,”走到地圖麵前,看了看,喚道:“來人,”一名士卒走了進來,拜道:“將軍。”表情嚴肅道:“給閼與守將下軍詔,讓其派兵侵擾武安的守軍,”士卒道:“諾。”

士卒帶著王翦的軍令,走過狹窄崎嶇的山道,到達閼與。進城傳達了王翦的軍令,城中守將帶領士卒,星夜奔向平原地帶武安城,對武安守軍,發起多次佯攻,侵擾武安。

武安守將派兩路斥兵,分別向趙王遷和李牧稟報軍情。守到軍情後,趙王遷頭腦一熱,也沒有找大臣商議,立刻給武安君李牧下詔,讓其回援武安。李牧守到詔書後,猶豫了半晌,決定給趙王寫一封帛書再開拔去武安。

李牧留守平陽時,敗退到安陽的桓齕一直沒有舉動,當其收到武安被秦軍攻打時,方才明白桓齕是在等待時機。如今王詔以下,自己不得不動身去武安了,離開武安後,邯鄲南路就會有真空地帶了,桓齕蟄伏在安陽的秦軍必然會動手。離開之前,必先留下後手,這是李牧一貫的做法。

桓齕聽聞李牧開拔武安消息後,對著身邊的部將大喜道:“王翦將軍要我等待時機,現在時機終於來了,隻要李牧這隻攔路虎走了,邯鄲就是一隻待宰羔羊了。”

部將們也很興奮地摩拳擦掌道:“屬下們幾日在這安陽城憋屈壞了,今日終於可以一展拳腳了。還有那些趙國的寡婦也不會在寂寞了。”

桓齕和部將們皆哈哈大笑起來。等李牧開拔有些時日後,桓齕立刻指揮著手下這幫嗷嗷待號的狼崽子,蜂擁出了安陽城,渡過漳水,一路拿下平陽、武城和宜安,直逼邯鄲。趙王遷聞訊大驚,身子軟的有些無力,癱在在座位上,很是慌張地打量著殿下群臣,“諸位愛卿,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幾個臣子向前進言皆是議和割地,趙王遷臉色很是不悅,但是麵對實情,又不好對他們破口大罵,咳嗽幾聲,“愛卿還有和對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