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站在那裏默不作聲,趙王遷幾次目光都被他忽視了。此時,一個老者處著拐杖,緩慢走到殿前,蒼老的聲音道:“王上,老臣有一計。”
趙王遷見豫讓來了,真是大喜過望,起身揮手示意道:“來人快給豫讓大人賜坐。”
豫讓走在坐在軟墊上,喘了喘氣,躬身拜道:“王上,老臣這裏有一份李牧將軍送來的帛書,上麵寫了應對之策。”
趙王遷臉色大悅道:“來人,快快遞上了,”內侍將李牧的帛書遞了上來,趙王遷看了帛書,笑道:“李牧真是我趙國的良將啊!來人給司馬尚下詔,讓其領兵抵禦來犯之敵。”
豫讓拜道:“諾。”
提到司馬尚,郭開便有些不悅了,是趙國的老將和豫讓要好,雖然能征善戰,但是處處與我郭開作對,還倚老賣老頂撞王上,不被王上待見,閑居在家中。此人要是被重用,我郭開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麵帶微笑,卻又帶著一絲絲苦澀。
長史到司馬尚府邸,給司馬尚下王詔。司馬尚雖然年過六旬,但是依舊身康體健,此刻正在院落中舞槍弄棒,兒媳帶著自己孫兒在秋千上玩耍。自己的兒子過世的早,自己也隻用孫兒這一脈傳人了。長史進府拜見了司馬尚,司馬尚穿好衣袍,帶長史進入大廳,長史讀完王詔後,便離開了。
司馬尚讓兒媳帶著孫兒進入大廳,孫兒留著自己身旁,揮手示意兒媳下去。大廳內隻有爺孫兩人,孫兒在自己懷中,玩耍著自己的白發長髯,水靈靈的眼見望著爺爺。司馬尚摸著自己孫兒光滑的小臉蛋,微笑道:“衢兒,爺爺要離開家數日,你家裏要好好聽你奶奶和娘親的話,知道嗎?”
司馬衢滿臉疑惑地望著爺爺,奶聲奶氣地道:“爺爺為何要離開家,難道爺爺是要去打大壞蛋嗎?”
司馬尚笑道:“是啊!爺爺要去大壞蛋,去保衛我們的國家,也保護我們的家。”
司馬衢稚氣道:“孫兒長大後,也要成為像爺爺一樣的人,去打大壞蛋,保衛家園。”
司馬尚摟住司馬衢,“好,衢兒一定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司馬夫人進了,“好了老爺,吃飯了。”
司馬尚捏著司馬衢臉蛋,“我們先吃飯,在當大人物,好嗎?”
司馬衢離開司馬尚的懷抱,拜道:“諾。”
司馬尚和司馬夫人見了孫兒這個樣子,都笑了起來,司馬衢起身很疑惑地看著大人,摸摸自己的小腦袋,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司馬衢正疑惑的眨著小眼睛時,大人們已經坐在案幾前,開始吃中飯了,自己也屁顛屁顛到自己座位坐下,吃飯了。
司馬尚到軍營中點起兵馬後,離開向肥下開拔去。肥下作為邯鄲南部最後一道屏障,重要之處不言而喻,到了肥下後,司馬尚離開開始修築工事,挖好壕溝,裏麵插上削尖木樁,上麵鋪好蘆葦草,掩好薄土,架好瞭望台,城樓上士兵輪流防守。
拿下宜安後,休息的數日,肥下已經嚴密布防起來。桓齕站在城樓上眺望肥下,要攻打邯鄲城,必取肥下,不然便有後顧之憂。看著肥下的布防,桓齕拍著城垛子,心中暗道:“又要打一場苦戰了,”揮手喚來士卒,“傳我軍令,今日好好款待我大秦將士,明日隨本將出城拿下肥下,直逼邯鄲,”士卒道:“諾。”
士卒在城中軍營中開鍋灶飯,宰牛煮湯,開壇飲酒,好不熱鬧。秦人行軍大戰,皆會飲壯行酒,難免就會長啤酒肚,喝到高興處,身上盔甲都燥熱的脫去了,彼此大肚皮都會露出來,互相會嘲弄幾句。
翌日,秦軍士氣高昂向肥下城邑撲去,輕鬆拿下幾座小城邑,直逼肥下的治所。高大堅實的城牆易守難攻,秦軍揮動劍戈義無反顧的鋪了上去,衝鋒在前的士卒一不小心,踏到了預先挖好的陷阱,腳一踩空,整個人立刻陷入進去,身體被削尖木樁貫穿了,前麵一聲聲慘叫,使得後麵衝鋒士卒放緩了腳步,都麵麵相覷地看著身邊的人。在後方指揮的桓齕發現了將士們的異樣,依舊下達旗語,“衝鋒,”麵對著自己隊友的慘死和難以抗拒軍令,將士們硬著頭皮,踩著前麵的屍體逼向城門,一陣陣箭雨從天而降,衝鋒的士卒,一個個被射成了馬蜂窩,那畫麵太過於震撼,一環接一環的陷阱,接連不斷的箭雨。
將秦軍的進攻,一波又一波打了回去,桓齕見城堅固難破,又有陷阱環繞,隻好下令鳴金收兵。司馬尚見秦軍撤兵後,立刻讓工匠在作坊內趕製箭鏃,以備後用。在宜安城休整一晚後,桓齕派軍立即攻城。桓齕撤兵後,司馬尚立刻發動全城軍民清掃戰場,布置好陷阱,回城等待桓齕秦軍到來。
今日和昨日情況相差無幾,桓齕秦軍有無功而返,第三日也是如此。秦軍士氣陷入低迷,久經戰陣的桓齕,知道自己的士卒不再適宜攻城了,應該退守城池以作休整。
桓齕和司馬尚的拉鋸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