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第一次帶領秦軍主力,由上黨東部高台地從發,拿下軍事重鎮閼與,被李牧趙軍阻隔在漳水,難越雷池。再次王翦帶秦軍主力,為了與桓齕的部隊呼應,避開李牧軍團,從太原郡出發,拿下險要井陘關。李牧領王詔,商議發兵北方,再阻隔王翦大軍與趙國大門之外。
司馬尚和桓齕的軍隊對峙與肥下和宜安,為李牧的軍隊解決了後顧之憂。並發井陘關,糧道漫長,糧草輜重的保障,是和秦軍長期對抗的保障。秦國有三大糧倉,兩處在巴蜀之地,一處在關中。當年韓王派間諜鄭國去給秦國修渠。名為秦國謀福,實為消耗秦國民力,減緩攻打六國的步伐,沒想到鄭國渠修整了,關中成了沃土,為了秦軍輸送糧草,反而加速秦國的步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發兵是不成問題,可是趙國能夠拖多久,這是李牧此刻最關心的問題,可是王命不可違,李牧隻好盡快部署好,早日拔營出發。從武安到番吾,本是平原的開闊地帶,利於行軍,更何況趙國的騎兵是七國中最為厲害的,機動靈便。幾日後,李牧大軍就抵達了番吾,秦軍還在休整之中。
夢在不著邊際的地方破滅。李牧勒住馬上的韁繩馳騁在趙國的大地上,四處奔波,以最快的速度奔走前線,無一日空閑,無一日不全身心地對抗蝗蟲般蠶食趙國的敵人,像一個修補自己深居王宮王上苟存幻想的工匠,身心俱備,可是不得不強撐,夢不能滅,國不能滅。
王翦矗立在關城頭眺望,李牧大軍如席卷大地上的疾風來到自己眼線內,摸著城垛,自能看著趙軍開始布防,長歎不已。李牧軍團到達番吾後,立刻下令像往常一樣,修築工事,堅固城牆,派出小股騎兵對四周秦軍動向進行探查,安排軍需令按時發放軍糧,節省用度,和部將們商量如何進行持久戰的打算。
部將先前麵帶憂色,拱手道:“要與秦軍打持久戰,軍需供給是最重要的,我軍長途奔襲至此,所帶輜重甚少,如何供給軍糧不得不慎重考慮啊!將軍。”
李牧深深地點頭道:“我軍和秦軍不同,要是軍糧出了問題,我軍必不能久戰。”
白麵小將微笑著,拱手道:“將軍,走水路是最快的運輸渠道,將靠近滏陽河支流鄗邑的作為中轉站話,從邯鄲往番吾運輸軍糧隻需要幾日的時間。”
其他部將皆對李牧將軍白麵小將,麵露欽佩之色,心中想這位白麵小將安排真是巧妙利用河流分布,解決了軍糧運輸問題。
李牧摸了摸自己胡須,緊鎖眉頭深思了一下,“這樣安排雖是不錯,可是這樣我們意圖一定會被秦軍探查到,到時偷襲鄗邑,我們就不得不防,為了加固鄗邑,我軍就會有分兵,這樣我軍實力就會削弱。你們說是握緊的拳頭有力,還是攤開的手掌有力?”
剛才部將們臉色喜氣之色,也消失不見了。換上憂慮之色,到了番吾,都暗自嘀咕著,到了番吾,雖說堵住秦軍,到也讓我軍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了。
白麵小將捏嘴笑了笑,“將軍所憂慮不無道理,但是駐守鄗邑,也有其妙處。”
李牧臉色一喜,“此話怎講?”
白麵小將淡淡道:“分兵鄗邑,即使為解決我軍的軍糧問題,也可以和番吾互為策應,使秦軍更加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出兵進攻邯鄲。”
李牧拍案,起身嚴肅地看著諸位部下,“為了我軍,也了我趙國,必須守住番吾,也必須保住鄗邑對番吾的補給,李將軍聽命,本將軍命你帶軍駐守鄗邑,若鄗邑有失,提頭來見。”
白麵小將收起笑顏,正色道:“末將領命。”
李牧坐了下來,臉色已經緊繃著,目光堅定,“李將軍出發去鄗邑,諸位與本將軍誓死守住番吾,讓井陘關的秦軍難躍雷池。”
眾人拜道:“諾。”
李牧的軍需令順水路到了邯鄲,進入趙王宮,拜見趙王遷,將李將軍要的軍糧數目稟告給趙王遷,趙王遷臉色憂鬱,沒有正麵答複軍需令,揮手示意他下去等候消息。軍需令走後,趙王遷臉色大變,大罵道:“這個李牧真是不體諒寡人的難處,一心隻想著他的兵士,一開口就是幾萬石糧食,寡人到哪裏給他湊糧食。”
趙國這幾年雖是小有豐收,但連連征戰都充作軍糧了,本來耕地麵積都不大,國家儲備的糧食真是不夠了,寡人到哪裏給他湊糧食去,心中犯著嘀咕,氣息消了,又開始犯愁了,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摸著額頭,不住的歎著氣。偌大宮殿空嘮嘮地,幾個宮女和內侍都端莊的站著像是沒有生氣的木偶,怎麼讓自己碰上這個爛攤子。
也罵完了,也嘀咕完了,也該辦事情,誰讓自己是這國家的王,伸手喚來內侍,“去給寡人傳豫讓和郭開進殿。”內侍道了聲“諾,”就出殿去傳喚大人們了。
老邁的豫讓和麵帶笑然的郭開都來了,免了宮廷的俗禮後,兩位都入座了。趙王遷捏了捏嘴唇,“寡人這次找二位是為了和你們商量軍糧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我趙國邯鄲城倉庫沒有餘糧了,前方將士又要糧食,你們說寡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