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雷見井陘關沒有動靜,隻好鳴金收兵回營,第二日接著來,已經撿陝北地區最惡毒的話咒罵井陘關守將,一連數日。守將實在受不了了,罵道:“這群秦軍太欺負人,罵人還則罷了,沒有竟然一罵數日,他奶奶的,老子受不了,一定要好教訓一下這群兔崽子們。”
守將點起關內兵馬,傾巢而出,向關下秦軍猛攻過去,秦軍一觸即潰,紛紛向西邊逃竄,守將見潰壩的秦軍,感覺還是不解心中這口氣,一口氣追了秦軍幾十裏,到了一個狹窄的山道,忽的秦軍不見了蹤影。守將和自己的部下正在疑惑之際,山上滾石圓木傾斜而下,大有山崩地裂之勢,馬受驚地亂蹦亂跳,士卒們有的嚇傻了,有的到處亂竄,守將勒住大喊了幾聲,也沒人聽從,隨著石木下來的還有弓弩手,發射下來的陣陣箭雨。頃刻間,山道中慘叫聲聲,鮮血染紅了石塊,斷胳膊斷腿不在少數。
守將深知自己已經中秦軍的埋伏,再不撤退,恐怕會全軍覆沒,調轉馬頭,大喊了幾聲:“撤退、撤退、撤退,”向著出口疾馳而去,身體還健全,能夠跑路的士卒隨著守將一起衝了出去。帶著殘兵敗將,守將回到井陘關,拔下身上的幾支弩箭,敷上傷藥,坐在榻上休息著。忽的聽見關外喊殺聲震天,暗叫道:“秦軍又來了。”連忙穿好盔甲,拿好長矛,到城樓上看看形式。
黑黑壓壓的一片,像黑色的潮水一浪又一浪的拍打著井陘關這塊堅硬的岩石。守將見大事不妙,立刻派人都邯鄲送信,請求援兵。自己這些殘兵,用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如何抵擋住秦軍千軍萬馬的進攻。斥兵把求援的消息帶到邯鄲趙王宮時,井陘關在秦軍猛攻下失守,守將戰死。
井陘關失守的消息傳到邯鄲後,內殿上,趙王遷十分驚恐,自言道:“這可怎麼辦,井陘關一旦失守,我趙國在無險要可依,秦軍進入我趙境,便會如無人之境啊!”來回踱著步子,“這樣不行,必須找人來商議對策,來人快快把豫讓和郭開給寡人找來,”內侍拜道:“諾。”
過了幾個時辰,郭開和豫讓來了,豫讓年邁,趙王遷特意囑咐要豫讓攙扶進來,在內侍攙扶下,豫讓和郭開進了內殿拜見趙王。趙王揮手示意道:“賜坐,”兩人道:“謝過王上。”
三人入座,趙王遷憂色重重地望著兩位道:“寡人今日來寢食難安,今日又傳來了井陘關失守的消息,寡人更是憂慮不已啊!兩位愛卿可有何對策,為寡人分憂解難啊!”
趙王遷語氣渴切,略帶悲傷,大有亡國之痛的感覺。郭開拱手道:“大王應該保重的身體,切莫為了國事托壞了身子,井陘關雖然失守,但是我趙國尚有回旋的餘地。”
趙王遷一展笑顏,十分迫切,“有何良策快快說來。”
郭開不緊不慢道:“秦軍雖然拿下我井陘關,但是秦軍必然死傷慘重,必定會休養幾日,大王可派大將到距離井陘關最近的城池番吾,加固城防工事,將秦軍堵在關內,使其無功而返。”
趙王遷緊鎖眉頭,“我趙國還有良將可派嗎?”
郭開搖頭道:“沒有。”
趙王遷不悅道:“既無良將可派,你此策雖好,不是在空談嗎?”
郭開微微一笑道:“微臣是沒有人選了,但是豫讓大人有。”
“喔,”趙王遷目光落在豫讓身上,豫讓年事已高,久坐顯得有些疲憊,在旁邊小憩著,聽有人提及自己,便睜開眼來回望了望,見王上正看著自己,拱手道:“老臣無狀,小憩一會兒,沒有聽見大王召喚,望王上贖罪。”
趙王遷微笑道:“好了,豫讓愛卿,寡人也不贖你什麼罪了,郭開說你心中已有了守將人選,此人是誰?”
豫讓打了幾個哈欠,緩緩道:“王上要與老臣商量此事啊!老臣以為番吾守將最好人選當屬李牧。”
趙王遷道:“喔,愛卿何出此言?”
豫讓帶著蒼老的聲音道:“王翦為何大老遠的,發兵從井陘關來打我趙國邯鄲,大王可曾想過原因?”
趙王遷搖頭道:“不曾想過,”目光落向郭開,“你曾想過原因嗎?”
郭開微笑道:“微臣略微想過,王翦不從閼與進兵,是因為李牧將軍守在武安,這樣就會與李牧將軍碰上。為了避免如此,王翦寧可繞道井陘關,也不願意碰到李牧將軍,說明王翦是甚為懼怕李牧將軍,微臣想這便是王翦如此行軍的理由。”
趙王遷道:“如此,便給武安君李牧下詔,讓其帶兵速到番吾阻擋秦軍。”
長史道:“諾。”
長史帶著王詔快馬加鞭地到了李牧駐紮武安的軍帳內,下達王詔,武安君李牧領詔後,立刻與自己的部將和副將商議,應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