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用功,現已讀完兩年大學,”她於1976年對他說,“我申請馬尼拉聖安醫院的護士學校,已錄取。”
在聖安她的學業成績依然優異。大衛對她頗感得意。“我很用功,”她寫信說,“但我也有娛樂。有親密的朋友,還有一個男朋友。”
大衛微笑。好啦,好啦,皮特拉長大了。
三
1976年1月的一天,大衛在維多利亞一家餐館裏,有個朋友抱怨食物不佳,大衛想起了狗肉澀滯的味道。“你餓了就覺得不難吃了!”皮特拉曾經說過。
大衛突然想到自己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開始思索此後努力的目標。他能做些什麼使這世界成為一個較好的所在?對啦,他有一個畜牧學學位,也有一張教師證書,有什麼地方需要他嗎?答案是現成的:卡林加·阿帕瑤省!
他的家人不敢相信。“你多年辛苦獲得的一點成就,就這樣為了改變那裏的窮苦狀況而完全放棄了麼?”他父親問。“我要試試把那裏的狀況弄得好一些。”
大衛回答說。
1個月後,他到了卡林加·阿帕瑤。急速巡視一遭,他知道如何著手了:改良農作技巧、介紹新農作物、發起衛生措施、提倡教育。他要賣掉一些產業,將資金投入以實現計劃。
他在4月回維多利亞之前去看皮特拉。這21歲的女郎從護士學校的台階上跑下來迎接他,她那股自信的樣子使他吃了一驚,他知道她是真長大了。他把他的計劃吐露出來,皮特拉喜出望外。
“啊!”她說,“我希望對我的族人所做的事,如今可以開始了。”
她暗自想,我希望有一天能嫁個像他這樣沉著而熱心的男人。
1978年9月,大衛又來到菲律賓,他在馬尼拉買了些花生,準備在村中種植,以增加農產。在薩噶達,他教農人如何種植。到了12月綠芽從土中冒出,3個月後便已結實累累。村人試嚐,慢慢細嚼,大衛在一旁熱心看著。隻見村人一麵吃,一麵微笑點頭。
1979年4月30日皮特拉在護士學校畢業,在全班267人中名列第六,大衛在場觀禮。然後就是她最後必須履行的條件:在薩噶達做6個月的鄉間實習。
6月,大衛發覺他需要更多的錢,決計在維多利亞進行募捐,他在那裏的福利俱樂部和學校作幻燈片演講,並組織一個慈善機構。9月,他帶著7339美元和4噸多加拿大人捐助的舊衣服和毛毯回到菲律賓。
皮特拉完成了鄉間實習,但是到1980年4月尚未覓得工作。有一晚,他們在薩噶達散步,她告訴大衛:“這裏找不到工作,我想去德國,那裏工作機會多。我賺足了錢,就回來。”
大衛不願皮特拉去。“你究竟想做些什麼?”他問。“我有意在這裏創立一個孤兒院。”
她回答說。
“這可以辦得到!你可以嫁給我!”他貿然說出了口,“我們在一起可以幫助你的同胞。”
皮特拉愣住了。大衛一直像父親似的照顧她,她對他極為尊敬,他是可信賴的朋友。“我不知怎樣回答!”她說,“讓我想一下。”
四
一個月後他們在馬尼拉見麵。“我的朋友們聽我說我可能嫁給你,都很驚訝,”皮特拉說,“不過我想我也許會答應你!”
他們在燦爛的陽光下走著,正好走到法院。“我們現在就可以結婚。”
大衛說。
“好吧!”皮特拉說,於是他們結婚了。那天是1980年5月20日。
他們結婚的消息傳遍了卡林加。起初,皮特拉的族人很不高興。“這個加拿大人會把你帶回他的國家去。”
“如果我真的去了,”皮特拉說,“我還是要回來的。”
族人相信了她的話,於是舉行盛大結婚盛筵。宰了兩頭牛,木碗盛滿了米飯,大鐵鍋煮著紅薯和肉——隻有在大慶祝時才有這些吃。
10月初,大衛帶皮特拉去維多利亞,他們發表演說,收集捐獻。回到菲律賓,大衛處理了捐款,繼續他的計劃,招雇並訓練助手,又陪伴皮特拉下鄉做護理工作。
不久皮特拉懷孕了。1981年11月,她搭乘公共汽車到馬尼拉,生了個兒子。
如今大衛與皮特拉仍在菲律賓繼續推行他們的工作。皮特拉說:“有一天,等我們老了,我希望我們的兒子艾頓會繼承我們的知識與技能。”
大衛和皮特拉看出民眾的觀念已有改變。年輕人反對殺嬰,反對各村之間的械鬥;年輕的父母帶他們的孩子到3間教室的學校,大衛與皮特拉正在那裏建造一所健康診所。政府不鼓勵設孤兒院,於是皮特拉要為棄嬰尋找收養的家庭。大衛已引進種植花生、黃瓜、馬鈴薯、橄欖、番茄、椰子、柑橘等,也運來造林的樹苗。
“二人合力,再加上助手的幫忙,”大衛說,“我們正在把這世界上的小小一塊土地改變成為較好的地方。”
熱愛生命
〔美國〕瑪麗·瑪納契 林素貞 譯
在一次野餐會上,我們才切好了一堆西瓜,我就禁不住哈哈大笑那些小孩子的滑稽把戲——埋頭大嚼又紅又甜的西瓜片時,佯裝著吹口琴的模樣兒;用瓜皮做一個翠綠的大笑臉,齜牙咧嘴的;或看看誰可以把瓜子吐得最遠。這時,我覺得有個女人的手按住我的手臂,一轉身,看到一雙充滿憐憫而又疑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