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的兒子肯定地告訴我阿斯攀學校有一個超人,我還是不相信他的斷言,”另一位母親說,“我悄悄地開車來看貝克教練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情景。我相信我兒子是正確的。”
到12月,在一次日常理療中,貝克告訴約翰遜醫生,他喉嚨和腦袋痛。檢查結果表明惡性腫瘤已經擴散到脖子和腦部了。約翰遜醫生現在明白了,四個月來,貝克一直默默忍受著巨大的疼痛,用一種難以相信的集中力使自己忘掉疼痛,正像他以這種集中力在賽跑中忘掉疲勞那樣。約翰遜建議給他注射止痛針。貝克搖頭說:“隻要我能堅持,我就要和孩子們一起工作,注射止痛針會使我的反應遲鈍。”
1970年年初,貝克被邀請幫助訓練阿爾布克克的一個女子田徑小俱樂部,這些運動員都是小學生或中學生。這個俱樂部名叫:布克城短跑隊。貝克欣然接受了邀請。隊裏的女孩子們和阿斯攀學校的孩子們一樣熱情地歡迎這個新教練。
一天,貝克抱著一個鞋盒來到訓練場。他告訴大家這盒裏裝著兩個獎牌:一個獎給最快的運動員,另一個獎給那位雖然沒有獲勝,但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絕不放棄的運動員。當貝克打開盒子時,姑娘們都驚呆了:盒裏有兩個金光耀眼的金質獎牌。隨後的日子,有資格受到這種榮譽的姑娘們得到了這兩個獎牌。很久以後,貝克家的人從牌上刻的比賽日期中發現這是他自己得的獎牌,雖然他已經格外小心地擦掉牌上刻的自己的名字。
到1970年夏天,布克城短跑隊在新墨西哥和鄰近幾個州的運動會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新紀錄,成為一支難以對付的競爭力量。貝克為之感到自豪,大膽地預言道:“這個隊將有資格去參加全美運動會的決賽。”
但是現在,新的痛苦又在折磨貝克。他經常做鉻理療和注射化學藥品,這使他嚴重地嘔吐,胃裏裝不下食物。但是盡管他的精力、體力逐漸下降,他堅持坐在俯瞰著訓練場的小山坡上,繼續督促姑娘們的訓練,不時地發出鼓舞她們的叫喊。
1970年10月的一個下午,姑娘們在山下訓練場上擁抱成一團,然後一個姑娘跑上山坡對貝克喊道:“喂,教練!你的預言實現了!我們被邀請參加全美運動會的決賽了,下個月在聖·路易斯!”
這消息使貝克感到極大的鼓舞,他對朋友們吐露道,他隻有一個願望——能活到參加這次決賽。
高高站立的姿態
但是,這個願望未能實現。10月28日上午,在阿斯攀學校,他突然手抓著腹部,昏倒在訓練場上。醫生檢查發現腫瘤破裂,引起休克。但是貝克拒絕住進醫院,要回學校,堅持到最後一天。他告訴他的父母說:“我要讓孩子們記住我高高站立的姿態,而不是無力躺在地上的情景。”
現在他完全靠大量輸血和注射止痛針來維持著,他知道,對他來說,去聖·路易斯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他開始每天晚上給短跑運動員們打電話,直到他鼓勵了每一個姑娘都在決賽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11月23日傍晚,貝克又一次昏迷了。護理人員把他抬上擔架時,他神誌幾乎不清醒了,他低聲對父母說:“把燈都點上,我想在燈火輝煌中離開這裏。”
11月26日剛破曉,他躺在病床上,轉向他母親,手握著她的手說:“我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麻煩,心裏很難受。”
他最後歎了口氣,就永遠閉上了眼睛。那一天正好是1970年的感恩節,約翰·貝克拜訪約翰遜醫生後的第18個月。約翰遜醫生預言他最多能活6個月,而貝克從死神手中多贏得了12個月。
兩天後,布克城短跑隊的姑娘們臉上淌著熱淚在聖·路易斯贏得了美國全國體育協會運動會決賽的冠軍——“為了貝克教練”。
永恒的紀念
約翰·貝克的追悼會開過後,阿斯攀學校的許多孩子開始把他們的學校稱為“約翰·貝克學校”。這個名字像野火一樣迅速傳開,孩子們發起運動,要求他們學校正式改名。“學校是我們的,我們要求自己的學校叫‘約翰·貝克’,”孩子們喊道。阿斯攀的官員們把這個事委托給阿爾布克克學校董事會。會上提議舉行一次公民投票,來決定此事。1971年春,阿斯攀地區的520戶住家參加了投票。520票讚同改名為“約翰·貝克學校”。
1971年5月,阿斯攀學校正式改名為“約翰·貝克小學”。數百名貝克的朋友和“他的”孩子們參加了這次改名儀式。
今天,這個學校作為一座紀念碑,激勵勇敢的青年人們,在最昏暗的時刻,把極大的不幸變成永存的精神遺產。